幾乎是在胡近南說出這話的時候,陳樂和胡悅都瞪大了雙眼。
胡近南笑著對胡悅說道:「乖孫女兒啊,這傢伙可厲害著呢。別看剛才我贏了這傢伙一點點,要是這傢伙用全力,老頭子我三百招之內就得翹辮子。」
胡悅聽著,眼中僅是不敢置信。但是這話是從自己爺爺嘴裡說出來的,由不得她不信,因為她知道自己爺爺不會騙自己!
這傢伙竟然真的比爺爺還厲害……而且,她還看到爺爺在朝她眨眼睛,似乎是在催促自己。
大約過了一分鐘,胡悅咬了咬牙,來到了陳樂面前,竟然直接朝他跪了下去,行跪拜之禮。
這是真要拜師?
陳樂連忙躲開去,擺手道:「這不行,這不行。老爺子,我可不幹!我寧願跟著你學太極拳。」
胡近南卻是很滿意自己孫女的表現,皮笑肉不笑的對陳樂說道:「現在我說了可不算,我孫女可是在給你行跪師禮,你自己看著辦吧!」
陳樂無語,這老爺子是在跟自己耍無賴!
陳樂想了想,說道:「收她為徒也行,不過我得先聲明一點,天行拳我是不會教她的!」
胡近南說道:「無所謂,收徒就成。」
陳樂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胡近南一定要纏著自己,難道真的不是想要學他的天行拳?
不過到底是為什麼呢?陳樂想不明白。但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而且胡悅還在地上跪著,陳樂也只能認了,垂著腦袋走到胡悅的身前,說道:「起來吧。」
胡悅聽到陳樂叫自己起來,這才站了起來。她身在胡家,自然也是江湖女,對輩分地位看的也比較重,因此認了陳樂為師父,那麼就必須尊師重節。
陳樂看向胡近南,說道:「胡老爺子,這總滿意了吧?」
胡近南笑著點頭道:「很好,你現在既然是我孫女的師父,那也就不算是外人了。那麼,你就有資格看胡家的殘譜!」
陳樂聞言一驚,這麼一下他明白了為什麼胡近南一定要讓自己收胡悅為徒弟。原來是真要讓自己看胡氏傳承下來的太極真經殘篇。
他很理解胡近南,這種東西肯定是不能外傳他人的。但是胡近南不可能真收陳樂為徒,因為陳樂是古老頭的徒弟,就算胡近南願意搶古老頭的徒弟,陳樂也不會願意。但是陳樂收胡悅為徒,於情於理上都能說得過去。畢竟從輩分上來講,陳樂的確被胡悅要高一輩,收她為徒也不委屈她。
這樣一來,陳樂就成了自己人,那麼自然可以觀看太極真經的殘篇。
陳樂都有些搞不明白,為何這胡近南會這麼信任自己,或許這是因為古老頭的緣故吧,他也只能這麼想。
胡近南說完之後便朝書架走去,在一個角落裡取出了一本厚厚的古書,足有拳頭厚。但是打開後,陳樂才發現這哪裡是一本書,分明就是一個盒子。
胡近南小心翼翼的將盒子裡的東西取了出來,是一頁泛黃的紙張,上面有著一些模糊的字跡。胡近南說道:「這是胡家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只有掌門人才能夠得到。哎,不過就是幾張廢紙而已,卻被當作寶貝。」
說著,胡近南遞給了陳樂,說道:「你看看,上面有些字看不清楚。」
陳樂接過手,看向了紙張。
一看之下,陳樂便皺起了眉頭。
足足過了十分鐘後,陳樂才抬起頭來,向胡近南問道:「老爺子,你確定我師父沒有看過這上面的內容?」
胡近南傲然道:「肯定的啊,他又不知道,我也沒告訴他。」
陳樂自言自語道:「那不可能啊。」
胡近南似乎聽出了什麼東西,試探性的問道:「怎麼樣小子,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東西?」
陳樂點頭道:「這上面的一些話,師父經常念叨……而且還讓我牢牢的記住,當時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還以為是什麼打油詩,也就沒怎麼在意。現在看來,似乎還真像是一套心法!」
聞言,胡近南狂喜起來,湊過來差點沒將陳樂給抱起來,連聲問道:「小子,那你還記得內容不,趕緊念出來聽聽?」
胡悅對自己爺爺這種乖張的性格見慣不怪,但也很好奇兩人之間到底是在說什麼。
陳樂看著紙張上的字,嘴裡念叨了幾句,隨後搖頭道:「過去太久時間了,我有些記不清。」
當然陳樂說的是假話,不是記不清楚,而是他腦海裡的內容與這紙上的內容有一些出入,其中一些地方根本就對不上,他不想亂說出來。他知道胡近南做夢都想要補全太極真經,但是如果陳樂就這麼隨便的說出來,天知道胡近南會不會頭腦發熱直接修煉,要是出了什麼差錯,陳樂可是會愧疚的。
胡近南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說道:「那你仔細想想。」
陳樂將古紙還給胡近南,說道:「老爺子,我怕是一時半會兒也記不起來,要不等段時間,要是我想起了,我再來找你吧。」
胡近南點頭道:「也行,不過記起來後立馬就得過來找我。」
陳樂笑道:「放心吧,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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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樂依然是胡悅開車送回的客棧,不過當姜可宜聽到胡悅叫自己師母的時候,張大了嘴巴。
「這,怎麼回事?」姜可宜驚訝的問道。
直到胡悅開車離開後,陳樂才苦笑道:「還能怎麼著,被她家的老爺子逼著收她為徒了。」
姜可宜指著陳樂,有些好笑,道:「收徒?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收徒?」不過很快姜可宜就想起來,似乎陳樂就不是一般人,會武功!
「哎,別提這事兒了。我這輩子就怕老頭子了,怎麼我感覺現在的老頭一個都比一個奸!」陳樂苦悶道。
姜可宜笑道:「哎,別想了。小貝說今晚去吃西餐,還要喝酒。所以一會兒咱們打車過去。」
聽到要出去吃飯,陳樂將胡近南算計自己的事情拋在了腦後,太極真經的事情也丟開了,問道:「那要不要去學校接小貝?」
「不用,一會兒小貝放學後直接去狗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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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陳樂與姜可宜同員工們打了聲招呼,他們便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往了狗趴手。
這是陳樂第二次去這個地方,第一次吃得還不錯,只可惜離開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上次小貝也說過,想要一起喝一次酒,不過上次開了車就沒有喝酒。
等陳樂兩人到餐廳,小貝已經在門口等著,老遠就朝他們招手。
「你們怎麼才來,我都等你們半天了。」小貝不滿的說道。
姜可宜上前挎著她手腕,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下班,自己來這麼早。早知道的話,你就應該來客棧等我們。」
陳樂說道:「我去找位置。」
位置還是上次那個位置,今天不知怎麼的,餐廳的客人並不如往日,好一些的空桌子。這在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情況。
三人各點了一份牛排,然後開了一瓶普通的紅酒。
「爽,好久不喝酒了。感覺真棒!」小貝給自己倒滿了一杯,也沒去給姜可宜和陳樂倒酒,自己就先喝了一大口。
姜可宜笑罵了一句,接過酒瓶給陳樂倒了一杯,又將自己面前的被子倒上,舉杯說道:「來吧,咱們一起喝一個。」
「好叻,喝!」小貝目光瞥向了陳樂。
陳樂也拿起杯子,道:「來,乾杯。」
叮叮噹噹,三個被子撞擊在一起,倒印出三幅不同情緒的面容。
姜可宜是幸福的微笑。
陳樂是一臉的隨意。
然而小貝雖也是笑臉,但眼神伸深處卻是有著一絲其他的複雜含義。
「好啦,先吃東西,空肚子喝酒對胃子不好,特別是可宜姐,你腸胃本來就不好。快吃吧。」小貝剛才就將姜可宜的那份牛排放到了自己前面,一刀一刀的切成了小塊,給姜可宜遞了過去。
陳樂有些不悅,這種事情可是該自己做的。小貝似乎看到了陳樂的目光,但很自然的就將其給無視了。
三人吃著飯,什麼都說,很快面前的牛排和紅酒就去了一大半。
吃到最後,姜可宜和陳樂都看出了一絲不對勁。
因為小貝已經喝了不少的酒,而且都是自斟自飲,當喝汽水似得。但陳樂和姜可宜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丫頭在發什麼瘋?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邋遢嘴裡叼著一根牙籤的中年人來到他們這一桌,輕咦了一聲。
陳樂看了過去,見此人竟然是一個算命的道士,油膩膩的手上還握著一根竹竿,上面掛著一張斷了半截的破布。
這破布上寫著四個字:麻衣神相。
邋遢道士目光一直都在小貝的身上,點了點頭又不停的搖頭,隨後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啊,這丫頭本是富貴快娛之命,怎麼這個時候又變了。」
然後他又看了一眼陳樂和姜可宜,想要去抓下巴上的鬍子卻抓了空,想起來似乎自己並沒有鬍子,於是尷尬的咳嗽道:「難怪難怪,原來是成人之美,所以選擇了自我解脫。」
「你這臭道士,唧唧歪歪的說什麼呢?」小貝已經有了醉意,臉蛋紅撲撲的,指著道士問道。
邋遢道士行了一個稽首禮,說道:「小姑娘,我觀你眉間有條細縫,是不是近日有遠行的打算?」
哪知小貝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當然,小貝一說出這句話頓時就摀住了嘴巴,知道自己說漏了話。
同一時間,姜可宜與陳樂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