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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28 此生愛你,始終如一(五) 文 / 穿游泳衣的小魚

    藍調酒吧幾乎是所有成功商業人士的聚會地,昏暗曖昧的燈光,舞台上激情四射,穿著清涼的女郎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媚眼如絲般,猩紅色的唇勾人心魄。在大廳的角落裡,一個年輕的男子靜靜地坐在那裡,低垂著的眼眸,誰都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桌上一瓶價格不菲的拉菲,暗紅色的液體搖曳在玻璃杯裡,那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先生,不請我喝一杯嗎?」一個身著吊帶短裙黑絲的女子踩著恨天高走過來,優雅款款地在他的身邊坐下。

    「對不起,我在等人。」男子微冷的眸光掃了一眼她,然後又低下頭去。

    「真是小氣。」嬌嗔地說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阿錦,你這魅力不減當年啊!」席宇冰笑著走過來,在他的旁邊坐下,又自顧自地到了一杯酒,淺啜一口,「好酒!也就只有你有這樣的品味。」

    於錦瞇了瞇幽深的眸子,放下手中的高腳跟,側過臉,淡淡地望著他,「說吧!把我約在這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有人想要見你。」席宇冰似笑非笑地說道。

    「誰?」於錦微微皺眉。

    修長白皙的手指摩挲著酒杯的邊緣,微斂的眸子泛起一絲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道:「除了他還會有誰!我這是看在小時候的份上才幫他一次,而且我覺得你們的確有必要見一面。」

    於錦突然想大年初一那天,他將冷雲揚狠狠地揍了一頓,然後他連客廳都沒進,直接一個人開車離開了。

    「他還敢見我?」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眼底深處冷光乍現。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現在就在樓上的vip包房,你如果想去的話,現在就可以過去。」

    席宇冰慵懶地靠著沙發的靠背上,微抿著的唇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我看他已經走到末路了,最近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都跟冷氏集團脫不開干係,各大銀行更是拒絕了給冷氏集團的資金支持,而且冷氏集團內部也不是很穩定,股票大跌導致其他的股東全都要撤資。你讓我給警方和經濟調查科的那些證據,我都已經用各種方法透露出去了,如果他們不太笨的話,應該很快就會將冷氏集團和冷家在a市的勢力連根拔起。」

    「宇冰,我想我們還是喝酒吧!見他,我真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輕輕地搖曳著杯中的暗紅色液體,迷離的眸光掠過一張張充滿了**的臉孔。

    席宇冰微微一愣,隨即舉起杯,重金屬的音樂聲淹沒了玻璃杯輕微的碰撞聲,「阿錦,一切都會過去的。」什錦也有。

    一飲而盡,起身,準備離開。

    「於錦,這幾年你是不是一直都想著怎麼報復我?」冷雲揚朝著他走過來,狹長的丹鳳眼似笑非笑地凝著他。

    瞳孔一縮,猛地衝到他的面前,一手抓住他的領結將他摁倒在沙發上,深邃的眼眸一閃而逝的陰鷙之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害死韓林?」

    瞬間就有幾個人湊了上來,卻全都是席宇冰擋在了一旁,從錢包裡拿出一疊百元大鈔,「沒你們的事,全都走吧!」

    那幾個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被於錦摁住的冷雲揚,最後目光落在那一疊百元大鈔上,嘿嘿笑了兩聲,接過錢就連忙離開了藍調。

    「他?難道不該死嗎?」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似又是想起什麼,「對了,我記得他是風依然的前夫,我想,他死了,你應該高興才是。」

    「冷雲揚,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掐死你。」手上的力道越發的大了起來,幽深的瞳孔就像是巨大的黑洞在冷雲揚的面前越放越大。

    他冷笑著,「你掐死我的話,你也會死。」

    「阿錦,你幹什麼!為了這樣的人渣你賠上自己值得嗎?趕緊給我鬆手。」席宇冰生怕出現什麼意外,連忙扳開他的手指。

    「咳……咳咳……」冷雲揚捂著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咳嗽著,一直到喘得上氣了,這才冷嘲熱諷地說道:「於錦,被女人甩得滋味不好受吧!十年前被許媛媛甩了,十年後又栽在同一個地方,其實你應該感謝我才對,要不然的話,你怎麼知道風依然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你,她愛的人一直都是韓林,是韓林……」

    冷雲揚狂妄地大笑著,俊秀的容顏幾乎扭曲。揚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的嘴角處,狠狠地跌倒在沙發上,那樣肆意的狂笑,刺痛了於錦的眼睛,心底隱藏的怒火被輕而易舉地挑起來。

    「阿錦,算了,早晚會有人收拾他的。」席宇冰拉住風怒不已的他。

    「冷雲揚,韓林的死,你會付出應有的代價。」冷冷地扔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藍調。

    「喂!你等等啊!」席宇冰緊跟著追了出去。

    潮濕的夜風迎面而來,夾雜著細密的雨霧,沾在皮膚上,有說不出的難受。

    醫院裡,素白的牆壁和地磚在柔和的燈光下反耀著刺眼的光芒,門口上「急救中」這三個字一直亮著,一種緊張而又擔憂的氣氛緩緩地流淌在空氣裡。

    「然然,醫生怎麼還沒出來?這都進去兩個多小時了。」文瀾不安地在長廊上走來走去,嘴裡不停地嘮叨著。

    依然不由微微皺眉,心裡也是同樣的焦急,卻不敢有絲毫的表露出來,依舊故作鎮定,「阿姨,您別擔心,爸爸不會有事的,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了。」

    少年一直緊緊地挨著她,眼底卻是一片波瀾不驚的平靜,「然然姐,如果爸爸真的醒不來了,他是不是就會去天堂?」對於死亡,阿璃有自己的一套認識,他一直都覺得靈魂是不死不滅的,即使軀體已經沒有了生氣,可是靈魂卻依舊存在,存在了另外一個世界。

    「爸爸會醒過來的。」依然堅定地說道。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風揚會真的離開,十歲那年,他只是遠行,過了很久之後他還會回來,可是這一次,卻是那樣的真實,她看著他昏迷不醒,看著生命的跡像在他的身上一點點的消失。

    有護士從急救室走出來,卻又是匆匆的走過,什麼都沒有說。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沉悶的氣氛壓得她有些喘不過起來,眼睛一直都盯著亮著的「急救中」三個字,等它熄滅的時候,也就是醫生走過來的時候。

    「我遇見誰會有怎麼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顯示的是風小野的來電,連忙按下了接聽鍵,那頭傳來淺笑的聲音,「依然,是不是打算休息了?」

    微微愣了一下,說道:「爸爸發病暈倒了,我剛和阿姨把他送到醫院,現在正在急救室了。」

    「你們在哪個醫院?我和你季叔叔現在就趕過去。」風小野一臉焦急的模樣。

    對於風揚,她總是感覺到自己虧欠了他,嫁給他,不過是一個感情的寄托,同時也讓父母不再擔心,於是,在那個午後,當她看到風揚手裡拿著的那張相片,她就知道有些事情該結束了。

    「市人民醫院。」依然回道。

    「那一會兒見。」風小野連忙掛了線,跟季名堂簡單地說明了情況,兩人就驅車直接朝著醫院趕過去。

    路上,風小野突然想起什麼,又掏出手機給於錦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去市人民醫院的急救室,這都一個多月了,不管是什麼氣兒也都該消了。

    於錦趕到醫院急救室的時候,風小野還在途中,隔著遠遠地,就看到風依然坐在長廊的椅子上,微斂著下頜,低垂著的眼眸子不清她眼底的情緒,不時抬頭看了一眼急救室,白熾燈柔和的燈光輕輕地落在她的白皙的臉上,暈染了一層銀色的光芒。不經意地側過臉,那一張俊美如斯的容顏就那樣硬生生地闖入她的眼中,熠熠生輝的瞳孔流淌著瀲灩的波光,微挑的眉梢隱隱透著一絲莫名的悲傷,他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不前進一步,也不後退一步。

    四目相對,緊緊是一剎那的時間,心底深處的思念就像是氾濫的洪水,再也擋不住,他似乎瘦了一些,眼窩也深陷了一些,鬍子,還有他的鬍子,好像有幾天沒刮了,整個人有些頹廢,卻又是那樣的俊美,就如很久之前的初見。

    微瞇著的眸子映著她的精緻的容顏,唇角微微向上揚起,第一句話,是不是應該說,依然,我想你了,或者是依然,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又或者說,依然,忘掉過去,我們重新開始……他設想了很多個開場語,可是最後莫過於一句——

    「我聽說爸爸進醫院了,所以趕過來。」

    似是在解釋什麼,又是在掩飾什麼,他沒有勇氣說出那樣的話,害怕,害怕會遭到她的拒絕,於是,萬千的言語,萬千的思念,都只化成這麼一句,無關風月,無關愛情,無關他們。

    依然起身,朝著他莞爾一笑,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有幾分牽強,她也以為,遇見他的時候,會說,阿錦,我想你了……

    「正在搶救。」她淡淡地說道。

    彼此之間,似乎隔了千山萬水,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卻恍惚經歷了幾個世紀,那些漫長煎熬的夜晚,那些美好回憶的過去,那些說出口卻傷了心的話,讓他們誰都沒有勇氣再往前走一步。

    「反正,我閒著也沒什麼事,不如留下來陪你們,多一個人也能多幫點忙,而且你們都是女人,總有些事需要一個男人幫襯著。」天知道最近這段時間他有多忙,不過是一個借口,他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將目光轉向文瀾的身上,扯著唇角淡然一笑,「阿姨,時間不早了,不如,你帶阿理回去休息,這裡有我和依然守著就行。」

    文瀾看了一眼阿璃,又想起依然是個孕婦,懷孕的人總會嗜睡,平日裡她這個時候早就進房休息了,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不如我在這裡守著,你陪依然和阿璃回去休息。」

    「媽媽,我不睏,我要等爸爸出來。」少年揉了揉微醺的眸子,一陣陣的困意襲來,可是他依舊堅持守著。

    他和她的距離始終都保持在一米左右,彷彿那是一條怎麼都跨越不了的鴻溝,其實不過一步,只要勇敢地跨過去,彼此的那一點嫌隙就會慢慢地融合起來。是誰說的,其實我們每個人在感情的都是膽小鬼,永遠都邁不出第一步,不過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卻鼓足了勇氣,抬起腳步,良久,終究是退了回去。

    於錦害怕她會拒絕,沒有萬全的把握絕對不會輕易行事,僅剩的那一點勇氣不想就此耗光。而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們之間橫在一個已經死去的韓林,還有韓林留下的眼角膜,很多的事情,她忘不掉,無法坦然地接受他,無法坦然地面對他,她需要時間,一點點的忘記。

    「你,過得還好嗎?」靜靜地凝著她,輕聲問道。

    低靡而又深沉的嗓音輕輕地落在她的心頭,微微顫抖了一下,緩緩地抬眸,淺淺一笑,「很好,你呢?」

    「我也一樣。」他笑著應道。

    真的很好麼?在那些漫長的夜晚因為失眠而翻來覆去的時候,是否想到會有一天相遇,然後彼此發問,你過得還好嗎?

    那樣的熟悉,卻又那樣的陌生。ukz9。

    「我們的寶寶還好嗎?」他又問,不依不饒。

    「也很好。」她微笑,溫熱的掌心輕輕地撫上自己的小腹,臉上洋溢著母愛的光輝,「醫生說是雙胞胎,而且兩個寶寶都發育的很好,還說再過兩個月的時候就能看到他們的模樣了,真的好期待,更期待兩個小傢伙出生時候的模樣……」

    她自顧自地說著,並沒有注意到他時而欣喜時而失落時而沉默的表情,那樣的他就像是被自己的世界拋棄了一樣。

    ps:小魚每天更那麼多,為什麼沒有人留言推薦撒花支持呢!苦悶啊啊啊啊啊!嚴重打擊小魚的積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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