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總會有那麼一個人,注定是你此生愛上的。不管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場合遇上他,不管如何去掙扎,不管如何逃避,那一隻叫做命運的手,總會讓你明白,你拿他沒有辦法。得不到或者已失去,其實很多人在愛情的最初,已經失去了結局。——風依然
提到於錦的時候,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一絲譏誚,陸羽連並不喜歡他,他總是在想,如果他沒有逼迫韓林的話,也許依然和韓林就不會離婚。
他果然是知道的,也許他們所有的人都知道事情的真心,卻惟獨瞞下了她。
緊緊地抿著唇角,十指的指尖幾乎嵌入了掌心的肉裡,卻依舊沒有覺得絲毫的疼痛,因為心臟的疼痛依舊遠遠超過了身體的疼痛,那是靈魂在顫抖著。
「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不是?」微揚起下頜,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幾乎震撼了整個a市,所有的媒體都爭相報道,不管是電視上還是報紙上。依然,雖然你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但是這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是韓林不想讓你擔心。」
有些無奈,卻又莫名的感傷起來,她的悲傷的容顏硬生生地闖入他的眼睛,忽又歎了一口氣,「依然,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ubn4。
「至少,我能送他最後一程。」
幾乎面無表情,幾乎波瀾平靜,可是越是如此,心裡隱藏的悲傷越是巨大,她不允自己露出悲傷的神色,卻不知道,有些哀痛是從心底深處產生的,就算不說,就算努力地隱藏,依舊會露出些許的痕跡。
陸羽連的心裡一陣驚慌,如果她哭出來,又如果她大喊幾聲,也許他都會認識這是正常的反應,可是她卻那樣的安靜,安靜到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就像是陽光底下的一粒塵埃。
「依然,你別這樣,如果韓林泉下有知的話,也不願意看到你現在的樣子,雖然你跟他已經離婚了,可是他最愛的那個人依舊是你,你才是他心尖兒上那個不可替代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在臨死前還想著要將眼角膜留給你。」
緩緩地抬眸,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學長,有時間的話,你能不能帶我去他的墓地看看他?」
聲音輕柔的如同落地的雪花,整個病房裡迷茫著淡淡的憂傷,她,不哭,也不鬧,唇角甚至還帶著一抹極淺的笑容,清淺如月光下盛開的曇花。
「嗯。」陸羽連點點頭,看著她如此般的模樣,越發的心疼起來,「你先生呢?他怎麼沒來陪著你?」
「他去韓國了,有事情要辦。」微抿著唇角,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悲傷,即使早已經心痛的無法呼吸,可是,她還是要堅強下去,為了肚子的新生命。
陸羽連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突然就問道:「依然,你愛他嗎?」
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地望著他,卻依舊告訴他,「我愛他,不是因為在我最艱難的他走進了我的生活,而是我真的愛他。」
「既然這樣的話,那有些話也就沒必要跟你說了,韓林已經死了,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自己珍重吧!」陸羽連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卻早已經變了一個樣兒。
「學長,有什麼話是不能跟我說的嗎?」依然淺淺地笑了笑,唇畔的那一抹笑容卻是那樣的憂傷。
她想,如果不笑的話,一定會忍不住地哭出來,又或者不可抑制地聲線發抖。
韓林,那個曾經走進她生命裡的陽光男孩兒,那幾年,他就像是一道明媚陽光,不遺餘力地照進她的心底深處。從此,她以為,便是一生。
人的一生中,總是有那麼多的意外,很多很多的人走進了你的生命,然後在不經意間又匆匆的離開,總會有那麼幾個在你的生命裡留下不可抹去的痕跡,讓你一輩子銘記,一輩子都無法忘卻,只因為,他的一個笑容,或者他的一個擁抱,又或者是他的一個承諾,早已經滲入你的骨髓。
韓林就是風依然生命裡的這樣一個人,有他的那七年,已經融入了她的生命,那些曾經的溫暖,那些曾經的幸福,怎麼可能忘得掉?怎麼可能捨得忘掉?於是,深埋,將記憶深埋,偶爾回想起來,唇畔會帶著溫潤的笑容。
陸羽連認真地望著她,眉梢微微挑起,似有一絲的嘲諷之意,「你將離婚協議書給韓林的那一天晚上,於錦找到了他,至於他們談了一些什麼內容,這個我並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於錦走了之後,韓林大醉了一場,然後在你們的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他的名字……」
於錦找過他?於錦找過他?風依然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和韓林的離婚竟然會有這樣的插曲,眼前突然一陣眩暈,腳步猛地往後退了幾步,險些暈倒在地,陸羽連有些不忍心,連忙伸手去扶他,卻被她用力地甩開了。
原來,這才是真相,原來於錦找過韓林,怪不得他會那麼爽快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怪不得他會說出那樣讓她痛心的話來……
「風依然,你是不是早就勾搭上錦繡集團的於大公子?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離婚了?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尋找一個跟我離婚的機會?風依然,是我太傻了,我竟然以為你會像最初的時候愛我,即使我偶爾的逢場作戲你也會原諒,可是沒想到你的心早已經不在我的身上。風依然,你是不是後悔當初嫁給我了?如今攀上了這麼個高枝兒,所以剛離婚就迫不及待地嫁人了,那於錦難道不知道你是被我玩剩下的嗎?竟然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而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揚手一巴掌落在他的臉上。
「韓林,我真心後悔當初遇見你,更後悔當初怎麼就不聽我媽的話。」
他們曾經這樣彼此傷害過,那樣惡毒的話,從彼此的嘴裡說出來,傷了誰的心,誰又在無人的夜晚獨自垂淚。
「依然,韓林他的確對不起你,不過他跟那個女人之間的事情,有些誤會……」想了想,終究是沒有說出口,「算了,都已經過去了,他唯一的遺願就是希望你能夠原諒他。」
「學長,你說的都是真的麼?於錦真的去找過韓林?」一字一句,幾乎咬牙切齒地問道。
一絲絲的疼痛就像是瘋長的蔓籐一樣,快速地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然後狠狠地扎進了血管,隨著血液循環流淌,最後儲存在心臟裡,兩個心房,兩個心室,被佔據的滿滿的。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直接去問他,我想他應該不是那種做事不敢當的人。」陸羽連淡淡地說道。
唇角扯出一抹極淺的笑意,她的驕傲,她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在外人眼前落淚,微揚起下頜,唇畔的梨渦若隱若現,「學長,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答應你。」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答應了下來。
「幫我在a市郊區找一套有山有水的別墅租下來,租期不定,別管價格是多少,只要環境好就行。」臉上的笑容不曾退卻,越發的濃郁起來。
「依然,你租這樣的別墅做什麼?」陸羽連不解地問道,心裡隱隱有些擔心。
轉身,撥弄著花瓶裡的睡蓮,唇畔的那一抹笑容已經變得清淺、冷漠,聲線卻依舊輕軟得如同雪落,「我爸已經是胃癌晚期,他不願意接受治療,只想找一處這樣的地方住下來,安度餘下的日子。」忽又想起什麼,回眸望著他莞爾一笑,「我爸是mg傳媒的董事長,想必關於韓林的報道也是他堅持的。」
離下會一。陸羽連不由得微微一愣,只知道mg傳媒的當家人姓風,卻沒想到竟然是她的父親,而且還是胃癌晚期。最初的時候,無數的媒體報道韓林的車禍案件,可是一個多月過去了,卻惟獨只有mg傳媒一直堅持著,因為牽扯到a市的黑社會勢力,很多的媒體都擔心受到牽連。
「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三天之後我給你答覆。」
「學長,謝謝你。」依然微微笑了笑說道。
「依然,你別這樣,你越笑著我的心裡就越是發慌,我寧願你哭出來。」緊緊地蹙著眉心,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太莽撞了一些,可是他就偏偏看不慣於錦囂張跋扈的樣子,人家兩夫妻鬧離婚,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一腳插進來湊熱鬧!心裡的那一絲憤怒,在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之後,瞬間,變成了驚慌失措。
揚起唇角,就像是元寶的兩個角一樣,蕩漾著清淺的笑意,「學長,你的想法可真是別出心裁。」
「依然……」陸羽連地喚著她的名字,卻又無可奈何。
「學長,你答應我的事情別忘記了哦!對了,明天一早帶我去墓地看他。」她依舊沒有忘記,就算不能送她最後一程,也應該在他死後去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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