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唇角,纏綿而又悱惻的吻,那樣的專注,那樣的認真。就在她以為他不會有反應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霸道了吻住她的唇瓣,重重地吮吸,靈舌更是長驅直入,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不清。
紅燈很快就變回了綠燈,也在那一刻,他鬆開了她,踩下油門,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過她一眼。
凌菲微抿著唇角,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他的唇溫熱而又柔軟,口齒留香,他的身上有屬於他的獨特的柚子茶的香味兒,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真的淪陷了,再也無法自拔,再也不願意離開,就像是一場夢,明知道只是一場夢而已,可是依舊不願意醒過來,寧願只活在夢中。
豪華的五星級酒店。
她赤足踩著柔軟的進口羊絨地毯,黑色的絲襪緊緊地包裹著她的小腿,一直往上延伸,超短裙,剛好包住臀部,解下長絲巾,露出白皙消瘦的鎖骨,精緻的煙熏妝讓她看起來更多了幾分風塵的味道,媚眼如絲,直勾勾地望著坐在床頭沉默不語的男人,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如墨般的鳳眸流動著瀲灩的水光。
「凌菲,如果你想離開,現在還來得及。」他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什麼樣的女人他沒有見過,只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是風依然最好的朋友。
唇角微抿,漾出一抹嫵媚的笑容,秋水般的眸子波光流轉,濃密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道厚重的陰影,整個人倚靠著牆壁,一陣微涼的氣息透過皮膚緩緩地滲透著她的體內,然後在心臟匯流成一股透徹的痛意,「我為什麼要離開?既然跟著你進來了,我就沒有想過要離開,難不成是你害怕了嗎?」
以笑容掩飾住心底的慌亂,面對他,凌菲覺得自己很卑微,就像是陽光下的一粒塵埃,可以在他的指尖跳舞,可是卻入不了他的眼。
幾乎是幾步就走到她的面前,健碩的身體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著,她緊緊地貼著牆壁,身邊縈繞著屬於他的柚子茶的香味兒,不敢抬頭,生怕撞見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瞳孔,就像是一泓冰冷的秋潭,然後墜落,從此連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怎麼?害怕了?」他似笑非笑地說道,低靡的嗓音柔柔地落在她的心上,瞬間將她的心臟包裹住。
緊緊地抿著唇角,抿成如刀刃一般,抬眸,毫不避諱迎上他的眸子,淺笑,「我會害怕嗎?難道你忘記剛才在車上的事情了?」她主動吻他,勾起他心裡最強烈的**,只是凌菲並不知道,於琰只是一種近似發洩的衝動,與一個單身男人而言,對於投懷送抱的女人豈有推出去的到底?那種反應是最原始的,不受人的主觀意識的控制。
「那,你的意思接下來……」變魔術似的手裡突然出現那一枚他在便利店買的套套,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窗外,夜色微涼,有月光透過薄薄的輕紗窗簾灑落進來。
依然開車的速度並不快,她擔心自己的眼睛又會突然短暫性的失明,一輛又一輛車從她的身邊疾駛而過,她卻依舊不緊不慢,腦海裡浮現出來的畫面——凌菲緊緊地挽著於琰手臂,他分明是不願意的,眉心微皺,而她卻笑得那樣的開心,如果他們真的能夠在一起,那她一定會給他們送上最真誠的祝福,如果只是一場情感的遊戲,她希望喊停。
花素的決然離去讓她突然覺得生命的脆弱,對大部分女人而言,感情幾乎成為了她的一切,在自己愛的人面前卑微的如一粒塵埃。凌菲對於琰的愛,毋庸置疑,可是於琰對她呢?幾分是真幾分是假?緊緊地皺了皺眉,甩掉腦子裡的那些胡思亂想,他們都已經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只是他們未必能承擔起那些事情所帶來的後果,比如花素,比如白簫,一個用生命決然地告訴他,她愛他,一如自己的生命,另一個承受不起她的死亡,於是,遠走他鄉……
回到家裡的時候,客廳的水晶燈依舊亮著,柔和的燈光與窗外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她抬頭看了一眼半掩著的書房,一定又是在處理公事。
關了燈,直接上樓,走廊上有昏暗的壁燈,將室內的黑暗驅散了些許。
書房裡,他低頭望著手裡的文件,檯燈將他的臉色晃得蒼白一片。依然站在門口,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一直都很忙嗎?」
於錦微微一愣,這才發現在門口站了一個人,那是他放在心尖兒上的人,連忙收了手裡的文件,說道:「還好,只是有些文件帶回家看比較方便。」他只是想多一些與她相處的時間,如果可以,年後他還想抽出時間帶著她去法國的普羅旺斯,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他將自己的想法提出來的時候,她卻說,她最想去的地方去西藏。
他不知道,那裡是她的一個夢,有最藍的天空,有最美的雲彩,也是凌菲的夢,她曾經和凌菲說,等有了時間一起去西藏旅行,背個包,立刻就走,可是畢業後的每一天,幾乎都在忙碌,誰也抽不出太多的空閒來,而且一旦放假休息,都巴不得躺在床上哪兒都不去。
「那你現在打算……」依然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指針已經指向十一點偏右的方向。
「洗洗睡覺。」於錦微笑,突然又想起她是特地去看凌菲和秦沫的,「凌菲沒喝多吧?」他見識過凌菲喝多時候的狀態,除了胡言亂語,還喜歡暢想未來。
「於琰送她回去了。」走到他的身後,雙手按在他的雙肩上,「乖,先別動,好好地躺著,然後閉上眼睛,我幫你按摩。」
柔軟的指肚捏著他的肩膀的肌肉,力道正好,不輕也不重。
「你這手藝趕得上專業的了。」於錦半開玩笑地說道。
「嗯,也差不多吧!」那一年,她還跟韓林在一起,因為一場官司被人打了一頓,肌肉拉傷,她特地是盲人按摩店學的按摩技巧,之後的幾個月,幾乎每天晚上她都會幫他調理……依然無聲地歎息,經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她覺得自己成熟了很多,以為不敢再去愛,可是當遇上他的時候,卻是那樣的不由自主,愛了就是愛了,不需要任何的偽裝。
他注意到她臉色的微變,心,咯登一聲,卻也無心去探聽什麼,誰都會有過去,那也只是因為你出現在她生命裡的時間太晚,被別的人搶了先。
「依然,明年上半年我應該能抽出一段時間的假期來。」
「嗯?」她有些不解地皺眉。
他的寬大的掌心將她的柔荑緊緊地包裹起來,唇角勾出一抹淺笑,那笑容如沐春風一般,讓她在那一瞬間癡癡地望著他,一直到她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戲謔的笑,這才回過神來,一抹緋色緩緩地浮上臉頰,如火燒一般的難堪,恨不得立刻變成鴕鳥將腦袋埋進去,這廝簡直就是無賴,「難道你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我一起去度蜜月嗎?」
呃……她的確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本來他們在一起最初不過是為了彼此的利益,他在她耳邊過的話至今都還能記起來,「我可以給你一切,身份,地位,名利,讓你成為所有人都羨慕的女人,可是唯獨不能給你愛。」那時候的自己,一開始竟有些接受不了,只是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很多事情,可是如今,他們彼此已經融入了對方的生命。
他的愛,是深沉的,細水長流,卻又是熾烈的,猶如一把火。而她的愛,甘願付出一切,猶如飛蛾撲火一般。
看著她沉默的樣子,他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就那樣怔怔地凝著她,生怕錯過了她臉上所有的表情,他又極力地說服自己,依然不過是沒有想起要出去度蜜月而已,畢竟當初有錯的人是自己,本應該是洞房花燭夜的那天晚上,他卻跟她說了那樣一句話。
如果早知道的話……於錦無奈地在心裡苦笑,老天爺可真是會跟他開玩笑。
「不是沒想過,只是你那麼忙,怎麼可能抽出時間來。」她輕輕地笑了笑,柔軟的指腹撫平他微皺的眉心。
坐了起來,覆手將她的柔荑緊緊地握在掌心,生怕她下一秒她會從他的眼前消失一樣。原來,有一種愛,不需要任何的語言,她在你身邊,你就會感覺到全世界的存在,如果她離開,你的全世界也會變得沒有任何的意義。
很多年以後,當她白了發,當她的牙齒開始脫落,他依舊緊緊地牽著她的手,她笑著問他,連說話都有些漏風,如果當初你真的找不到我,你會一直等下去嗎?他露出一排銀牙,臉上怎麼都掩飾不住的滄桑,堅定地回她,當然會等,我會一直等下去,因為我知道,這個世上你最愛的人只有我。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可是對他們而言,相濡以沫更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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