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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24 城南舊事,城北傷(六) 文 / 穿游泳衣的小魚

    誰走進你的生命,是由命運決定;誰停留在你生命中,卻是由你自己決定。——凌菲

    微抿著唇角,過道昏暗的燈光將她的臉部線條柔和地勾勒出來,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道厚重的陰影,她緊緊地握著凌菲的手,認真地說道:「菲菲,並不是所有的愛付出都會有回報的,於琰那樣的男人你無法駕馭……」還想說什麼,卻被凌菲臉上淡然的表情怔住了,一絲決絕,一絲痛楚。

    「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凌菲無奈地笑了笑,心中的執念讓她無法將那個男人放下。

    風依然愣了一下,怔怔地望著她,似有些不明白她的話,卻又看懂了她臉上的表情,「菲菲,但願如你所願,只是我什麼都幫不了你。」

    「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凌菲抿唇,眼底一閃而逝的苦澀,卻又是那樣的堅定不移,如磐石一般,「依然,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妙,明明是我先遇見他的,可是卻是你跟他想認識,他喜歡的人也是你,甚至他知道你是他的大嫂,他也毫不掩飾對你的愛慕。依然,你知道他跟我說過什麼嗎?他說,終此一生,若是得不到,護不了,寧願百年孤獨。他既然願意一直孤單下去,那我就陪著他,陪著他一起孤單。」

    「菲菲……」她震驚,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終此一生,若是得不到,護不了,寧願百年孤獨。

    那樣驕傲的男人,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可是她與他之間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她沒有愛上於錦,也不會選擇他。

    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藍調的,只是凌菲回到包廂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踏進去一步。夜晚的城市燈火闌珊,道路的對面是巨大的液晶廣告屏,燈光閃耀,道路上的行人很少,偶爾從她身邊走過的陌生人也都是緊緊地裹著外衣,大步流星地在趕路,就沒有見著一個像她這樣漫無目的閒逛的人。

    仰頭看了一眼夜空,一片漆黑,有冷風從四面八方湧來,下意識地裹緊了外套,駐足在道路旁邊沒有繼續往前走,低頭望著腳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抬頭來,招手看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錦繡大廈。」

    她突然很想他,從來都沒有過的那樣強烈的思念,只想立刻就見到他,然後躲進他為她築造的那一片淨土,那一片塵埃不然的天國。

    藍調vip包廂,柔和的燈光渲染著看似融洽的氣氛,只是誰都看得出來有一絲尷尬緩緩地漾開。緩心下地。

    「凌菲,依然呢?」於琰微微蹙眉,眸光落在凌菲的臉上,有些冷,卻又有些怒意,他極力壓抑著自己心裡的情感。

    凌菲抬頭,嘴角溢出一絲淺笑,似乎毫不在意,淡漠地說道:「她走了。」

    「她沒有開車來,這個時候在藍調門口根本就打不著車。」說著,於琰已經站起來就要離開,卻不想被凌菲緊緊地拉住他的手臂,他惱怒,眉宇間掩飾不住的厭惡之色,聲音也冷硬起來,「放開我!我現在去找她。」

    其他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離開了包廂,諾大的房間裡就只剩下凌菲和於琰兩個人,昏暗柔和的燈光將她的臉色映襯得模糊不清,卻模糊不了那雙亮若星辰的眸子。

    「於琰,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傻?」凌菲直勾勾地盯著他,絲毫不給他迴避的機會,「依然是你大嫂,你跟她不可能的,你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我從來都沒有奢望過要得到她。」於琰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譏誚,「凌菲,你的慾念太重了些,也許你並沒有你自己想像中那樣愛我,只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會有那樣的執念,所以你才會陷入痛苦中。不如換一個心態去看待這樣的事情,你的痛苦也許會減輕很多。」

    他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凌菲與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這樣的女人他可以得到很多,可是他心裡的人卻只有一個,誰都無法取代。

    她的臉色發白,手指緩緩地鬆開,唇畔乍現一抹蒼白的笑容。有一種愛一旦遇上就注定一輩子糾纏,就像凌菲與於琰,一個愛,一個拒絕,卻都是同樣的陷入了執念。

    「於琰,就算你討厭我,我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念想。」眼底閃過一抹堅毅,不願意輕易放棄,更不願意看著他孤老終生。

    站在錦繡大廈的門口,那些保安都已經認識她了,紛紛跟她打招呼,還告訴她於總還沒有離開公司,應該還在加班,她也友好地笑著回應他們。進了電梯,按下屬於他的那一層數字,「叮——」電梯門緩緩地打開,很安靜,幾乎連一絲聲音都沒有,整個樓層只能聽到她的腳步聲。

    站在辦公室門口,躊躇了好一會兒,正當她伸手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已經緩緩地打開,她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裡,望著有些詫異的男人。twdb。

    「你來了。」於錦淺笑,輕輕地將她擁進懷裡。

    「嗯,來看看你。」她笑著回道,又想起他剛才開門的時候,「你是要出去?」

    他凝著她,神情那樣的專注,如黑曜石般的瞳仁閃爍著迷人的光澤,那樣的蠱惑人心,「依然,你聽我說,我剛才接到電話,許媛媛出事了,現在正在市醫院搶救,她在這個城市沒有其他的親人……」看著她一沉不變的臉色,於錦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如果你不願意我去的話,我就不去。」

    風依然莞爾一笑,掌心覆上他的手背,嬌嗔:「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那種蠻不講理毫無人情味兒的女人嗎?」

    他微微一怔,將她緊緊地抱進懷裡,幾乎顫抖著聲音說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斂了斂眉,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說不定會幫上什麼忙。」突然想起什麼,又問道:「給你打電話的人有說她遇上什麼事了嗎?」

    「是派出所的人給我打的電話,說是她被人潑了硫酸,臉部和頸部大面積的燒傷,現在已經被好心人送進了市醫院。」於錦皺眉說道。

    「毀容?」風依然驚出聲來,眉心緊緊地蹙著,對女人來說,尤其是對許媛媛那樣的女人來說,容貌也許比她的性命還要重要,只是誰會這麼歹毒要毀了她容貌呢?壓下心底快速滋生的疑惑,「那我們趕緊去醫院吧!」

    她一直都覺得於錦是一個感性的男人,就算許媛媛負了他,他也不會丟下她不管,畢竟他們是親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那樣的感情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佔有這個男人的一切,包括他的心。曾經,她在一片雜文裡這樣寫:拿得住的男人根本就不用拿,拿不住的男人你拿著做什麼!那不是給自己添堵麼?

    「依然,不管到什麼時候,我的妻子只是你,而我的這裡也只會裝著你。」他認真地對她說,心如磐石,堅定不移。

    她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是擔心她會亂想,唇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意,「放心吧!我不會胡思亂想的,你這樣做也是人之常情。」

    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是兩名警察守在那裡,其中的一個警察將事情簡單地交代了一下,又要了於錦的電話號碼以便日後案情的聯繫,然後又囑咐了他一些事情,這才放心地離開了。那警察說許媛媛受傷很重,有些地方被濃硫酸腐蝕的深可見骨,可能這輩子就毀容了,又說朝她潑硫酸的是個少婦,已經被拘留起來了。

    醫院走廊的過道出奇的安靜,甚至有一種壓抑窒息的感覺,讓人有些喘不過起來。

    「於錦,許小姐應該不會有事的,現在的整容技術這麼發達……」她微抿著唇角,想要說什麼,卻覺得自己怎麼說怎麼錯。

    「我擔心的是她那樣驕傲的女人如果知道自己毀容了,一定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比如說,自殺,她很有可能會自殺。」於錦一直都沒有忘記過自己在許父面前承諾過的事情,即使他和許媛媛沒能在一起,那也會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伸出手來幫助她,更何況如今遇上的事情如此的棘手。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你先穩定好她的情緒。」微微歎了一口氣,經過經常的一番解釋,她已經能將事情的始末猜出個**不離十,通常這樣被人潑硫酸的事情都是發生在小三的身上,而肇事者一定要正室,用這種最極端的方法去報復一個搶了自己男人的女人。

    依然想,在她決定愛他的那一刻,她就打算接受他的一切,不想因為她而讓他改變什麼,那樣的話,他就不是她最初遇見的那個男人,而是經過她改造之後的男人,那不是她想要的。

    夜風撩起她的長髮,輕輕地飛舞著,眉宇間掠過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黯然之色,不知道是誰說過的,只要是女人就會有貪嗔癡,女人都跨不出這道坎兒,在她擁有完全擁有那個男人的時候,她會還想要更多的,他的人,他的心,精神的和物質的……

    碎碎念:如果放不下,看不破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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