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沒有一段感情不是千瘡百孔,每段感情開始的時候都有它存在的理由,結束的時候也有它放棄的決絕。——風依然
於錦輕輕地擁著她,當他抽身離去的那一刻,似乎感覺到她的身體緩緩地鬆懈下來,心咯登一聲,一直往下墜,像是掉落了無底的冰窟,沒由來的一陣害怕。
「你怎麼了?」他柔聲問道。
「我沒事,時間不早了,休息吧!明天還要去醫院。」她低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緊緊地摟著她,將臉埋進她的胸前,低沉著嗓音:「別這樣,好嗎?」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身,黑暗裡,她依舊笑得明媚,伸手溫柔的指肚輕輕地撫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最後在他的唇上來回摩挲著。他忽地緊緊地握住她的柔荑,然後緩緩地撫上他的心臟的位置,強有力的心跳聲透過她的掌心一直抵達她的心底深處,身體微微顫抖。
「依然,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你的前面。」嗓音低沉,卻有強大的穿透力。
「嗯,我知道。」她淺笑,不知道是因為晚上遇見冷雲揚的事情,還是因為明天骨髓化驗的事情,心裡總是有些不安寧,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不是嘴上說知道就好,要用行動表示。」他寵溺地在她的額上烙下一個深深的吻痕,然後直視著她的眼眸,「睡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醫院。」過然後上。
「最近公司不是很忙的嗎?你哪能總是陪著我啊?」斂了斂眉,認真地說道。
於錦沉默著,這些天公司的確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每天晚上他都是在她睡著之後才上的床,一直到現在,依舊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完全處理好,但是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他也放心交給手下去打理。
「我明天陪你去。」他依舊堅持。
「那,隨你吧!」抿了抿唇角,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容顏,只能輕輕地觸及他僵硬的背脊,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壓抑著,讓他有些喘不過起來。
整整一夜,他一直擁著她入眠,清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放晴了,絲絲縷縷的陽光從玻璃窗擠進來,透出厚重的窗簾的縫隙。風依然微擰著眉心,看了一眼那張熟睡的俊美如斯的容顏,又看了一眼搭在自己小腹上的那隻手,心頭莫名地掠過一絲疼痛,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拿開。
起身,走到窗前,將厚重的窗簾拉開一條縫隙,瞬間有一絲的刺眼,和煦的陽光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白皙的臉暈染著一層迷人的光澤。
沉睡中的男子似乎感覺到什麼,倏地睜開眼眸,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赫然映入他的眼簾。正想要起床朝她走過去的時候,她卻已經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過身,朝著他露出明媚的笑容。
「再睡一會兒吧!時間還早。」
「不困了。」於錦淡然一笑,輕輕地將她擁進懷裡,貪婪地吮吸著屬於她的味道。
胸口莫名的有些壓抑,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靜靜地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一陣陣溫暖的感覺將她緊緊地包裹著,突然覺得自己是那樣的貪戀這個懷抱,更貪戀他身上好聞的廣藿香的味道。
深邃空濛的瞳孔映著和煦的陽光,眼底一片瀲灩的水光,唇角微微上揚,呈現出最完美的弧度,就連眼角也浮現出一抹笑意。
「那,一會兒給你做早餐吧!正好冰箱裡還有麵包和牛奶。」她悶聲說道。
「不著急。」他狡黠一笑,只想再多抱她一會兒。
微抿著唇角,額頭抵著他的胸口,時間就像是停止了一樣,將這幅唯美的畫面定格,成為永恆。很久以前,也有這樣的畫面,那是她和韓林結婚的第一天清晨,沐浴著陽光,他說,此生不離不棄,彼時的她,依舊相信愛情,相信海枯石爛滄海桑田,也相信天長地久。
潔白的牆壁,潔白的床鋪,每個角落裡都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小時候,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進醫院,尤其是看到護士拿著針筒,她立刻就會跑到風揚的懷裡,然後偷偷地瞅著那些護士給病人打針,等排到她的時候,針尖還未扎進她的皮膚裡,她已經哇哇地大哭起來。
在抽骨髓化驗之前,張醫生很輕鬆的跟她聊天,以轉移她的注意力,可是她硬是一聲也不吭,只是緊緊地咬著下唇。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們都在等待著化驗結果,兩個人的骨髓一旦匹配,就立刻施行手術,因為阿璃已經不能繼續等下去。風揚和文瀾更是有些焦躁不安,他們在擔心,萬一依然的骨髓和阿璃的匹配不了,那麼等待阿璃的只有死亡,誰都不願意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
一直到下去的時候,張醫生才慎重地告訴他們,骨髓匹配成功,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骨髓移植手術。
依然向花素請了一周的假期,手術前的幾天,一直都待在家裡休息,於錦將公司的事情全都安排好,盡量在家裡辦公,除非是有緊急的會議要召開。
沙發裡,依然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裡面,眼睛目不斜視地盯著坐在書桌前的於錦,神色那樣的專注。
他低頭,手中翻動著一份文件,還是關於上次投標的那塊風水寶地,經過董事會召開的幾次會議,最後敲定在那片山水間建一片別墅,只是如果這樣的話,淺水灣那一帶的工程就不得不減緩速度,這對整個錦繡集團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唯一最讓他擔心的是冷氏集團,在a市房地產行業舉足輕重的冷氏集團比剛剛進入房地產行業的錦繡集團有經驗很多,不管是在施工還是在設計上,董事會有人建議跟冷氏集團一起合作,他卻一直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如今整個房地產行業都處在低迷的狀態,價格高的離譜,據業內人士分析,五年之內或者更短的時間,很可能有崩盤的危險,唯獨高級別墅還有一定的發展空間,這也是錦繡集團進軍房地產的原因之一。
微抿著唇角,慵懶地伸了伸手臂,又直了直身子,依然緩步走到他的身後,力道恰當地捏著他的肩膀。於錦微微一愣,卻什麼也沒有說,繼續翻閱手裡的文件。
書房裡很安靜,除了紙張輕輕摩擦的聲音,便只剩下他們的彼此的呼吸聲,纏綿而又悠長。
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於錦瞅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冷雲揚,他並沒有發現在站在他身後的風依然異樣的眼神,起身,朝著她抱歉地笑了笑,走到窗前,按下接聽鍵,手機那頭傳來性感低沉的嗓音:「錦,我是雲揚,好久沒聯繫了。」
「是啊!的確有些時候了。」於錦淡淡地應道,深邃的瞳孔深處一閃而逝的厭惡。
冷雲揚邪邪地勾起唇角,出國的那幾年他強迫自己不去聯繫這個男人,回國之後,更是沒有主動聯繫他,很多的時候會在朋友聚會聽到他的名字,也會有報紙看上他的名字,即使他已經足夠的低調了。tnmd。
「錦,不如晚上我們去藍調喝一杯?」
「……」於錦微微蹙眉,並不願意跟冷雲揚走的太近。
「錦,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只是我想你不願意看到你淺水灣的工程出現什麼意外吧?對了,還有你最新投標的那塊風水寶地。」冷雲揚笑得無比得意,妖孽般的容顏掛著似笑非笑的神色,從小到大,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失過手。除了於錦,他是他唯一想要卻又無法得到的,後來他選擇離開,一去這麼多年,總算是有了一定的資本和實力。
瞳孔下意識地縮了縮,閃過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冷意,淺水灣工程是錦繡集團最重要的工程之一,一旦出現問題就會使整個集團陷入財政危機中,這一點向來只有公司內部的高層知道,對外,淺水灣工程只是錦繡集團一個微不足道的項目。至於那塊剛拿到手的風水寶地,更是錦繡集團未來幾年裡的最重要的項目。
「什麼時間?」他的聲音倏地冷了下來,說不出來的陰鷙。
冷雲揚微微一怔,隨即輕笑出聲,「錦,你何必如此呢?我不過是想見見你而已,如果不用些手段,你怎麼肯見我呢?我記得上次聚會的時候,你見到我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畢竟,我們也是從小玩到大到的朋友。」
「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喜歡把話重複說一遍。」於錦的臉色微冷,如今冷雲揚已經開始著手接收冷氏集團所有的業務,只要是錦繡集團涉及的業務範圍,冷氏集團都插上一腳,即使是虧本他也做的很起勁。
「錦,你果然是一點也沒變,好吧!晚上八點在藍調的vip包廂。」冷雲揚笑瞇瞇地說道。
依然伸手穿過他的肋下,十指緊緊地絞在一起,將臉貼在他的堅實的背脊,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背脊僵了一下,卻依舊不動聲色地抱著他。
碎碎念:小魚1號走的,2號死活都要回來,嘿嘿,二更在明天中午12點左右吧!童鞋們記得一定要玩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