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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10 若,人生只如初見(十) 文 / 穿游泳衣的小魚

    我能從一千個從我身邊經過的人中聽出你的腳步,因為那999個人的腳是踏在地上,只有你的腳步聲是踏在我的心上。——風依然

    「這個,我是有賊心沒有賊膽啊!你知道他向來不喜歡在公眾面前露臉,所以我也就想一想而已,還請許小姐別誤會了。」她笑得很明媚。

    凌菲告訴她,風依然,你丫才是正室,你怕什麼啊!該覺得沒臉見人的那個是她才對。她還真把自己當成個寶,以為於大公子離了她就活不下去,其實不就是一根蔥嗎?而是還只是一根小蔥,依然,姐們告訴你,在那樣的女人面前你千萬別露怯了,盡量裝的深沉一些。

    臉色微暗,似有些不悅,語氣也冷了下來,帶著一抹譏諷,「聽說你跟錦是閃婚?才認識幾天就結婚了,你知道我跟他認識多久了嗎?十四年零五個月二十八天,你和他認識的日子連我們的零頭都沒有,你覺得你自己瞭解他嗎?風小姐,我覺得你真是可憐,竟然嫁給了一個自己一點也都不瞭解的男人,你真以為你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讓男人第一次見到你就想要娶你?而且,你還是個二婚的女人,錦拿鏡子照照你的一直,你哪一點配得上錦?」

    「呃……許小姐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句句在理,句句在情。」她依舊微笑,決定從頭至尾當好一個聆聽著,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風小姐,你以為錦真的會愛上你麼?我跟他是青梅竹馬,那樣的感情是你這輩子都羨慕不來的,他娶你只不過是……」許媛媛忽地一笑,吊足了她的胃口,「你肯定不知道錦的童年是怎麼度過來的吧!上次回北京的時候,你也看到了,阿姨一點也不喜歡你,錦從小到大都是孝子,他從來都不會忤逆阿姨,阿姨說什麼他都會照著去做。」

    「聖人有雲,百善孝為先,他應該孝順李敏,這一點我不反對。」她一本正經。

    「所以,錦會跟你離婚,然後……他會娶我。」

    「是麼?那我是不是應該恭喜許小姐?不過,我好像聽說,許小姐在法國的時候結過一次婚,後來又離婚了,而且有傳言,許小姐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才跟那個老男人,嗯,的確很老的,都能當許小姐的爸爸了,不知道他會不會介意這些呢?我想只要是男人,都會介意自己曾經的女朋友為了某種目的投向別的男人的懷抱吧!尤其是於錦,他從來都是大男子主義,我想他之所以不願意等你回來,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你!」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初到法國的那段日子是她最難過的,她從來都是那樣的驕傲自立,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跟任何人低頭,很多的時候,她都會碰壁,拿著自己的作品去給那些所謂的大師看,可是他們就像是對待垃圾一樣,將她的稿件隨意亂扔,直到遇上那個男人。

    「許小姐,千萬不能生氣哦!女人一生氣就容易長皺紋,你年紀也不小了吧!我聽於琰說,你只比於錦小一歲,想來虛歲的話已經三十了。」她依舊笑得無害,優雅地攪拌著杯中的咖啡,一圈圈的漣漪朝著杯壁撞擊。

    緊緊地握著手指,就連指尖嵌入了掌心的肉裡,她都沒有絲毫的感覺疼痛,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揚起明媚的笑容,「你不也是二婚麼?」

    風依然無奈歎氣,頗為可惜的語氣,「想來許小姐對男人真的不夠瞭解,就好比,你有一個嶄新的布娃娃,後來被別人用過了,現在又回到你身邊,你會不會嫌棄?還有一種就是,一個半新不舊的布娃娃,經過幾番改造,脫胎換骨,然後被他拿到手裡,他自然就會很開心。」

    「那個,我說的應該比較形象了,許小姐能聽懂嗎?其實,你和於錦真正在一起不過五年的時間,我想你更多的是不甘心吧!」她歎氣,憐惜地瞅著許媛媛,「許小姐,有時候,我真是覺得你可憐。」

    「你是不是為了他的錢財和地位才嫁給他的?」許媛媛突然問道。

    「這個……的確是這樣,於錦也知道,其實不管是為了什麼,我都不虧,他在a市素有美名,而且又是鑽石王老五,我沒有不嫁給他的理由。」

    「你果然愛慕虛榮!」

    「難度許小姐就一點也不愛慕虛榮嗎?如若不是,許小姐又怎麼可能跟那麼老的男人結婚呢!如今事業有成,用不著他的時候卻是一腳踢開,我要是個男人,我也不會折回去找你。」

    「你!」許媛媛氣結。

    「許小姐,別生氣,保持淑女風度,周圍可是有人在盯著你看。」風依然微笑。

    許媛媛突然站了起來,突然拿起咖啡杯,全都澆在她的臉上,額前的髮絲也沾上了幾縷,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呃……這潑咖啡的人應該是她吧!她才是正室,電視劇裡不都是那麼演的麼?正室潑小三的咖啡,然後罵一句不要臉,轉身離開,可是到她這裡怎麼就反過來了?連忙從包裡翻出紙巾,小心翼翼地將臉上的咖啡漬擦掉,幸好已經不燙了,要不然的話還真是得毀容了。

    好不容易把臉和頭髮擦乾淨了,穿上外套準備離開,卻又被叫住沒有買單不能離開,她徹底覺得自己赴錯了約,明明是許媛媛約的她,反倒讓她來買單,怎麼也該aa制吧!她想,好吧!不跟一個失戀的女人計較那麼多。

    「那女人是小三吧!竟然被人潑了咖啡。」有個清潔工阿姨小聲的議論。

    「嗯,一看她長得活色生香的模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另一個附和。

    「肯定是小三,上次不也有一個小三被正室潑咖啡了嗎?」

    她倏地停住腳步,轉過身,笑瞇瞇地瞅著那幾個嘰嘰咕咕議論是非的女人,「你們……剛才說誰是小三兒?我嗎?」

    「可……可不就是你!」那人理直氣壯,是小三兒還怕別人說嗎?

    「我哪裡像小三了?敢情就因為我被她潑咖啡了?」風依然覺得很無語,她就這麼「被小三」了一次。

    「你哪裡都像小三,長得一副活色生香的樣子,專門勾搭有婦之夫,真是一點都不知羞恥。」

    活色生香?這詞兒用的還真是貼切,可是好像用錯對象了吧!半瞇著眸子,嘴角勾出一抹譏誚,忽地又笑出了聲,好吧!今個兒就算自己倒霉,「被小三」了一回,沒什麼大不了的,「幾位大姐,長得好看不是我的錯,可是應被你們小三了一回,我就只能是覺得無語。」

    轉身,離開,她決定以後這種看似小資情調的咖啡廳再也不踏進一步,免得再一次「被小三」。

    回到家裡,屋子裡空蕩蕩的,她將自己扔進柔軟的沙發上,打開筆記本電腦,登了企鵝,然後又上了很久沒有進的新浪微博,手指飛快地敲動著鍵盤,一行字出現在屏幕上——有時候生活真是精彩,處處充滿了戲劇性,今天第一次「被小三」了一回,難道被人潑咖啡的就一定是小三嗎?

    很快就有人回復:這些人是用眼睛是看事情的,有些人是用心去體會的。

    又有人回復:這年頭勁爆的事情常常有,這已經不稀奇,前些日子我還「被爸爸」了,然後錢包丟了。

    ……

    看著那些人的暴強回復,她有些哭笑不得,也許是自己對生活太較真了吧!她回復第一條評論:看到的聽到的,都未必就是真實的,有時候,真不知道,什麼才是真相?朋友說,對待生活別太較真了,那樣的話,受傷的人只會是你自己。

    她隨意地滾動著鼠標,瀏覽著最近的新聞,突然眼球被娛樂版的一個頭條吸引住了,上面寫著:玉女派掌門人許童童未婚先孕,成為一代**。多勁爆的標題,多靈活的頭腦,她想都沒想就點擊進去了,幾張模模糊糊的照片,卻也能讓人認出來女主角的身份,挽著一個更模糊的男人,從醫院走出來。

    於是,她看評論區,有罵編輯無腦亂寫的,也有保持中立說娛樂圈的事情誰知道真假,也有言語犀利,直罵許童童不要臉……

    無聊!她只用了兩個字來評價這則新聞,正當她準備關筆記本的時候,手機好巧不巧地響了起來,是於大公子的專屬鈴聲,可是她突然就有些不想去接他的電話。許媛媛說的每句話都落在了她的心裡,雖然她努力地讓自己不去在意那些,如果在最初相識,她一定不會放在心上,就當是吹了一陣風,可是她已經決定試著去愛他,也許她心裡的那間空房子早已經住進了他,若不然的話怎麼會覺得難過。

    她又想,也許是因為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潑過咖啡,也沒有「被小三」過,可是卻因為他,他簡直就是萬物之源,罪魁禍首。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著,「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於錦似乎並沒有放棄,又繼續撥了一遍,還是同樣的鈴聲迴盪在客廳裡,她突然有一種想要將手機砸向牆壁的衝動,強壓住心底的那一絲莫名的惱怒,緊緊地握著手機,深吸了一口氣,嘴角綻出一抹笑意。

    一直都沒有人接聽,於錦不禁皺了皺眉,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瞳孔掠過一抹黯然之色,他是想告訴她,晚上有個應酬可能會晚一些回去,可是手機裡一直都傳來移動小秘書僵硬單調的聲音——

    「您撥的號碼無應答!」於是,他決定改發短信,寥寥幾行字,便按下了發送鍵。

    「於總,飯店已經訂好了,香格里拉vip的包廂,時間是晚上七點。」單婉婷推開門,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了。」他應道,忽又想起什麼,「許總監在辦公室嗎?」

    「下午的時候許總監好像是有事出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如果她回來的話,讓她來辦公室見我。」什著然好。

    「是,於總。」

    關上門,辦公室又是一片寂靜,暮靄沉沉,從落地玻璃窗擠進來,落了一地的塵埃。

    香格里拉最豪華的包廂,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暗湧流動。

    於錦的酒量很不錯,卻也架不住那些領導的勸酒,喝到一半的時候,找來一個借口溜出去,掏出手機翻出最近通話,按下那個熟悉的名字,想了幾聲之後,那頭傳來風依然輕柔的嗓音——

    「喂。」

    「依然,你傍晚的時候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他蹙著眉心,似有些不悅。

    她遲疑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異樣,淡淡地說道:「手機放在包裡調了靜音。」

    「我可能會晚些回去,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嗯。」她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聽到那頭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然後立刻掛斷了電話,不過逢場作戲而已,又何必較真呢!

    於錦冷冷地掃了一眼身邊的美人兒,目光陰沉,似要嗜血一般,他擔心她是不是已經聽到剛才的聲音,卻又不不知道該怎麼去問,即使是逢場作戲,跟她在一起之後,他也從來都沒有沾染過別的女人,只是喝酒,然後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

    被他這麼一瞪,那美人嚇得雙腿發軟,他也是聽說過於大公子的名聲,幾乎從來都沒有緋聞,更是潔身自好,可是她偏偏不相信,自以為幾分姿色一定能入得了於大公子的眼,只要抓住了這個男人,以後也就不用再出來賣笑陪酒了。

    回到包廂,跟幾個重要的客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裡面的人都笑而不語,誰不知道他娶了副市長的女兒,但是知道他家庭背景的卻只有寥寥幾個,誰都不敢隨意吭聲。

    初冬的夜空沒有一顆星子,夜色暗沉,潮濕的風吹過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道旁的香樟樹墨綠色的葉子在風中「沙沙」作響。

    風依然早早地就上床睡覺了,迷迷糊糊中聽到有腳步聲,卻也不願意睜開眼睛,一直到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摟住的時候,她的背脊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嚅囁地動了動嘴角,想說什麼卻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裡微微歎了一口氣。

    「其實,你還沒有睡,是不是?」於錦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還有一絲讓人迷醉的酒味兒。

    她沉默,一言不發。

    「他們還在那裡喝,我找了一個借口就先回來了。」他磨蹭著她,語氣低靡而又沙啞,「依然,我胃裡有些難受,想喝你做的醒酒湯。」

    她無奈,給他做過一次竟然還惦記上了。

    他繼續磨蹭,低聲呢喃:「依然,依然老婆,我不舒服……」

    如果她再繼續裝睡的話,是不是就有些過意不去了?她想了想,拋去所有的責任和義務,就算是一般的朋友她也應該救他於水火。

    「那你先休息一會兒,我現在就去做。」

    「就知道你沒有睡著。」他嘀咕,迷醉的眼眸靜靜地凝著她,其實他喝的並不多,可是卻異常的難受。

    風依然皺眉,這廝分明就是蹬鼻子上臉,簡直就是無賴,天底下第一號的大無賴。真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名媛貴婦們是怎麼看人的,難道她們個個都近視?還是她們的審美觀出了問題?他竟然是完美情人,好不容易將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了,下了床,又披上一件外套,這才下樓進廚房給他做醒酒湯。

    於錦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突然覺得她似乎離他遠了一些,一時之間心裡竟有些發堵,沒有開燈,就一直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她熟練地做著每一道工序,想來以前她就是這樣照顧她前夫的吧!那個男人……嘴角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竟然不懂得珍惜她,走到她身後,伸手從她的肋下穿過去,貪婪地吮吸著屬於她的淡淡的清香。

    「怎麼下來了?」她微抿著唇角,漾出一抹淺笑。

    「風依然,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想你了。」他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是這裡想,每次想你的時候,這裡都會空落落的。」

    風依然微笑,說道:「我不是在這裡麼?」

    「我知道你在這裡。」他想說,他從來都沒有如此般的在一個人,生怕她有一天會突然離開,他更害怕有一天她會知道最初他娶她的目的。她是那樣驕傲的女子,不是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而是她害怕受傷,所以假裝不在意一切。

    她沒有接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身邊瀰漫著廣藿香的味道。

    不多一會兒,醒酒湯就出鍋了,小心翼翼地端到餐桌上,笑吟吟地瞅著她,明亮的燈光下她的笑容有些晃眼,「涼一會兒再喝。」

    牆壁上的掛鐘指針已經走到了十點和十一點的中間,客廳裡很安靜,誰都不說話。

    沉默,良久,他才緩緩地抬眸,一雙迷醉的眼睛靜靜地凝著她,「依然,剛才電話裡不管你聽到了什麼,那都是一個誤會。」

    「嗯,我知道。」風依然點頭,一臉的風輕雲淡,看不出絲毫的慍怒,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在乎。

    凌菲總是跟她抱怨,為什麼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分明是來形容男人的,女人說實話他們不相信,說假話他們又說無理取鬧,好吧!那她乾脆不說,可是這也不行,男人們會說,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

    其實,不是不在乎,只是不想做感情的失敗者而已。

    他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眉心幾乎不可見地皺了皺,就連語氣也帶著一絲的冷漠,卻依舊保持著他的紳士風度,「風依然,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從一開始,到現在,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在演戲?」

    她淺笑,沒有因為他的微怒而逃走,反倒是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於大公子,你拿什麼讓我毫無顧忌地相信你?」

    一時之間,竟被她的一句話噎住了,分明是他欺騙她在前,她憑什麼要相信他,憑什麼他說他也許愛上她了,她就應該毫不保留地相信他,倒是他強求了。

    「其實,你也不相信我,不是麼?剛才在電話裡聽到的聲音,退一萬步講,你最多是逢場作戲,想來於大公子的眼光也不至於那樣低俗,又或者只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我都說了我知道,可是,你不相信。」風依然有些無奈地說道。

    他和她,彼此相信,卻又會彼此猜測,誰都不願意先一步毫無保留地將一顆心掏出來。他們,其實都很膽小,料不中結局的事情誰都會有膽怯的心理。

    於錦錯愕,忽又低下頭去,斂下眼底的那一抹自嘲,喝了一口醒酒湯,溫度正好,然後一鼓作氣,全都喝了下去。

    她忍不住說:「小心,別燙著。」

    他一愣,手指明顯地僵了一下,直到現出碗底。她抽紙巾給他,他從她的手裡接過來,無意中觸碰到她微涼的手指,於是,緊緊地握住,再也不願意放開。tibs。

    那樣灼熱的溫度一瞬間就燙傷了她的心,她任他緊緊地將她的手攢入掌心,一言不發。

    「如果我說,我早已經愛上你了,從那一次你差點出車禍,我從來都沒有那樣害怕失去……」他低沉著嗓音,似壓抑著無邊的痛苦。

    風依然突然想起許媛媛跟她說的話,看似她一點也不在意,可是每句話都落在了她的心上,她沒有忘記自己對他說過的話,可是心裡的那一道坎兒,她不知道該怎麼跨過去。

    愛上一個人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一秒鐘,或者一眨眼,可是想要忘掉一個人,一年,兩年,三年……真正愛一個人即使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只是將他埋進了心底最深處的位置,見不到一絲陽光,於是所有人都以為他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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