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可以將那份感情深埋起來,以為不會有獨處的時間,可是,當我看到你單薄的背影遺落在陽光下的時候,我的心臟竟然一陣陣的抽痛。——於琰
「沒關係的,一會兒我給她去個電話就行。」於琰漫不經心地說道。
她知道已經沒有辦法拒絕,那樣的堅持,不如就聽他的一次。
「於琰,是你麼?」黑暗中,蘇綰輕輕地喘息著,熟悉的大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肌膚,不似以往的清冷,帶著一股陌生的侵略性的狂野和怒氣。
蘇綰是一個過了氣的三流小明星,拍過幾部不紅的電視劇,也曾經為了掙錢給人當平面模特,那個絢麗多夢的圈子,本來就是新人輩出,像她這樣的,出過境,但是還紅不了的明星,只能漸漸地淡出,誰都不會再記起還會有這樣一個人。遇上於琰是一次很忙偶爾的機會,她給他這個大畫家當陪襯,演繹一組狂野而又野性的寫真,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那樣的男子,他可以朝每個人微笑,可是他的眼底卻一直都是冰冷的。拍完那組寫真之後,大夥兒一起去吃飯,飯局上,他幾乎沒怎麼說話,卻也不妨礙其他的人一直都給他敬酒,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來者不拒,當所有人都喝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只剩下她和他。蘇綰的酒量也是出奇的好,儘管如此,也架不住那些人的輪番灌酒,臉色微微有些潮紅,眼眸微醺,於琰朝著她淡淡一笑,問他,你要不要跟著我?她知道跟著的意思只是包養,儘管如此,她還是答應了他,那樣的男子,她不知道該怎麼去拒絕。
他很少來找她,一個月兩三次的樣子,每個月,他都會定期將錢打入她的賬戶了。她從來都不問起他其他的事情,他來,她便承受他的火熱,他不來,她便等著他,這樣的關係不過也就維持了兩年的時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古代後宮的嬪妃,在煎熬和相思中等著帝王的寵幸。
印象中,他從來都是清冷的,他所有的情感彷彿都寄托在畫中,她見過他的畫,給他當過一次人體模特,他的畫可以那樣的熱情,可是他的人從來都是那樣的淡然。也不曉得,這世間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夠打動他的心。
「嗯……琰……我要……」她輕輕呢喃,語不成調,一陣陣的酥麻吞噬著她的理智,她想要他,寧願沉溺於這樣沒有盡頭的期盼中。他稍微狂野一些,就好像要將她逼得瘋狂一樣,緊緊地纏綿著,只是兩具軀體纏綿,還有一個靈魂孤寂的嘶叫。
「琰……啊……」似是歡愉,似是痛苦的呻吟,他狂野地律動,並不顧及身下美人兒的感受。在最後關鍵的時候,他突然挺身而出,身上的白色襯衫有些褶皺,點燃一支煙,靜靜地坐在床櫞,忽明忽暗的星芒在黑暗中閃爍著,映著他俊美的臉。
蘇綰抓著被子遮在胸口,她靜靜地凝視著這個男子,忽然想起,也許他的轉變跟白天遇上的那個女子有關係,有那樣一雙靈動清澈的眼眸,就連笑容都那樣的美好。還以為這世間沒有人能打動他的心,卻不想,那個女子……也許,她知道了他對她不一樣的情愫,所以從一開始就拒絕。
她知道,此刻她什麼都不能問,若是問了,以他的性子定是會立刻離開。
只是默默地守著他,即使這個男人不屬於她,她心甘情願地為他留一盞燈,在他疲憊的時候為他敞開懷抱。
那根煙抽到一半的時候,他起身離開了。他幾乎從來都不在她這裡過夜,原本一個月才來兩次,這幾天卻每個晚上都來,每次都來的很晚,然後抽根煙,又離開了。sx6c。
「如果什麼時候需要我,就告訴我一聲。」她望著他即將要踏出去的背影,輕聲說道。
他微微愣了一下,沒有任何的停留,決絕地離開。
月光灑落窗台,照亮了一室的思念。
風依然慵懶地躺在沙發上,電視裡播放的是最近一直炒得很火熱的穿越宮廷大戲《步步驚心》,她很喜歡女主角若曦的淡雅、倔強,還有她的處事不驚,那樣聰慧的女子,在那個時代卻又無法改變一切,她知道所有人的結局,卻惟獨不知道自己的結局……她以為自己能夠置身事外,可是,卻在不知不覺中,她早已經成為了歷史的一份子。
「風依然。」耳邊響起於錦低靡的桑音。
她微微一愣,抬眸,有些詫異地望著他,眼底流轉著瀲灩的光波,問道:「有事嗎?」
燈光勾勒出他臉部柔和的線條,精緻而又完美的五官,薄唇微微勾起,認真地說道:「風依然,為了我們的婚姻能夠和諧健康地發展,我覺得有件事情應該讓你知道。」
「於大公子,我並沒有干涉你的私生活,只要你不造出什麼轟動的緋聞就行,畢竟有些事情讓風小野知道了不太好。」她隱隱約約覺得,他要跟她說的事情跟許媛媛有關,可是她下意識地想要拒絕。經事了人。
「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於錦微微皺眉。
風依然見他如此的模樣,便知道他已經認真了,依舊記得白天的時候,他問她的,風依然,你到底有沒有心?她自然是有心的,跟所有人一樣,可是她的心卻早已經斑駁不堪,早已經不堪重負,所以被她牢牢地封閉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時候,就會有心痛的感覺。
「沒聽說什麼,倒是親眼看到了。」她淡淡地說道。
他的心,咯登一聲,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異樣,下意識地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那天,在超市的時候,該看到的都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也被我看到了。其實,你跟許媛媛挺般配的,青梅竹馬,郎情妾意。」她微笑,看著他的臉色一點點的陰沉下來,心頭莫名的掠過一抹疼痛,臉上的笑容卻依舊明媚如花,「於大公子,你的臉色……呃……很難看,是不是覺得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風依然,你果然沒有心。」他恨得幾乎咬牙切齒,這個女人果然是沒有心的。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難以猜測,難以捉摸,其實,我覺得男人的心就像是宇宙裡的一顆衛星,更讓人難以捉摸。」聲音輕柔,似一陣初夏的夜風,習習拂面,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憂傷。
眉心蹙得更緊了一些,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瞳仁閃爍著凜冽的光,倏地,湊到她的面前,彼此的距離不過一指而已,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固了,彼此的心跳聲輕輕地響起在寂靜的寂靜的夜裡。
他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就像是要看穿她的靈魂,卻終究頹敗了下來,無奈地說道:「她是許童童的姐姐,也是我十年前的戀人,不過,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
「嗯。」她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風依然,你就不想知道我跟她之間發生過什麼嗎?」於錦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把她當成丈夫,他甚至有想要掐死她的衝動了,這樣可恨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很想說,不是說好的嗎?誰都不干涉誰的私生活,可是看著他想要殺人的眼神,終究是服了個軟,說道:「你想說的話,我不介意聽。」
「風依然,我真想把你這裡剖開,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心!」他恨恨地說道。
「你沒聽見這裡在跳動嗎?」她指著自己的心臟,微笑,嘴角扯出完美的弧度。
他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卻又被她身上乾淨清爽的氣息縈繞著,她臉上風輕雲淡的笑意在他眼裡是那樣兒的可恨,恨不得將她偽裝的外表狠狠地撕開。他那樣專注的凝著她,而她,只是朝著他淡淡的微笑,一雙清澈的眸子波光流轉,緩緩地說道:「於錦,我不是沒有心,只是那顆心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傷害。」
下一秒鐘,霸道狂野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她驚訝地瞪著他,心想,男人的心果然是宇宙中的一顆衛星。
「閉上眼睛。」他給她短暫的呼吸時間,唇再也不願意離開她的領地,唇瓣重重地吮吸著,有些疼,卻能感覺到他憤怒的心情。她緩緩地闔上眸子,回應著他給她的熱情,他說過的,他能給她身份、地位、金錢,卻惟獨不能給她愛,她一直都記得,所以從一開始,她從來就沒有要求過什麼。
他們雖然是夫妻,可以做夫妻之間的事情,卻不能愛上彼此,誰不願意當作飛蛾,對他們來說,愛情,並不是最重要的。
他的吻熾熱,吮吸,啃咬,靈舌叩開了她的貝齒,長驅直入,攪動了她的津液,攻佔著每一寸領土,舌與舌的起舞,舌與舌的糾纏。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的長久,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她的唇,看著她的紅潤飽滿的菱唇,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忽地,勾唇一笑,說道:「於大公子,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已經對我動心了?」
「你!」他氣惱,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違背了自己的初衷,一直都告訴自己,不能愛上她,不能愛上她,他以為自己能夠守住這顆心,以為他們之間先動心的那個人肯定是她……他懲罰性的又吻上她的唇,狠狠地吮吸、啃咬,好一會兒才將她放開了,眼底赫然可見的濃烈的欲^望,沙啞著嗓音問道:「風依然,你會愛上我嗎?」
「我以為你不在乎這些的。」她淺笑,卻因著嘴角被他咬到,有些許的疼痛。
他放開她,在一旁的沙發上躺了下來,嘴角斜斜地勾起,一絲極淺的笑意緩緩地在唇畔漾開。那樣專注的望著她,他的瞳仁裡只有她的存在,清晰可見。
於錦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我也以為,我不會在乎的,我也一直讓自己不要去在乎這些。」
「於大公子,你確定,你沒有喝多?」風依然認真地望著他,晚飯的時候,開了一瓶拉菲,她只喝了一小口,剩下全都被他喝了。想了想,又伸出兩個手指頭擺到他的面前,問道:「這是幾?」
「風依然,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還需要借酒壯膽?」他半瞇著眸子,臉色微冷。
「呵呵……怎麼會呢?」她有些畏懼,乾笑了兩聲,剛才發了向凌菲發了一個求救的短信息,心裡祈禱著她能夠趕緊打電話過來解救她。
「你說的可是真心話?」他湊到她的面前,深邃的瞳孔波光流轉,「風依然,我想聽你的真心話。」
她微微一愣,不著痕跡地將臉別過去,笑吟吟地說道:「想要聽真心話的人,都要付出代價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想要什麼?」他問她。
風依然指著他的心臟,唇畔的笑容那樣的妖嬈,透徹的眼眸蒙上一層水霧,她努力地讓自己微笑,一點點修復著裂了縫的偽裝。
她說:「於錦,你把這裡給我,我自然也會把的這裡給你,我們都曾經愛過人,也曾經受過傷害,也許,你在很早之前就已經不相信愛情了,若不然,這麼多年,你都不曾愛上任何一個人。」
「你呢?你是不是忘記了怎麼愛別人?」於錦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她剛要說什麼的時候,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寂靜的夜裡這鈴聲格外的突兀。她朝他抱歉地笑了笑,拿起手機,飛快地按下了接聽鍵。
「菲菲,是你啊!找有我什麼事嗎?」她自顧自的說著,怎麼也不會想到,手機那頭的人根本就不是凌菲。
低沉,嘲諷,且又壓抑著怒氣的聲音響起,重重地敲擊著她的心,「風依然,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過是前夫而已,又不是什麼豺狼虎豹,重新調整了自己的心情,聲音也冷了下來:「找我有事?」
「我只是想告訴你,於錦根本就不愛你,他愛的人是……」還未等他說出口,風依然已經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怎麼?你該行不當律師竟然加入了狗仔隊的行列了?韓林,我是不是該恭喜你呢?」
一旁的於錦微微一愣,隨即明白手機那頭的人是誰,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起來,她,還真是毒舌,幸虧自己迷途知返,找到了正確的隊伍,若不然總有一天她會將最惡毒的詞語用在他的身上。
「風依然,你別不知好歹!」韓林一臉的慍怒。
「其實,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你是想說許媛媛吧!哦,對了,其實我還想告訴你,你這狗仔做的一點也不稱職,許媛媛是他十年前喜歡的女人,至於現在……他正在跟我表白,定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韓林,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就是當初不聽所有人的勸告要跟你在一起。」她冷笑,語氣裡帶著一絲嘲諷之意。
想韓林是氣極了,這麼多年,她從來都沒有對他說過一句重話,這是她第二次對他說,韓林,我真是後悔認識你。
「風依然,你不會幸福的。」
她笑,很輕,卻依舊足以讓韓林怒氣衝天,「那個,如果詛咒有用的話,你怎麼還活的這麼好呢?很多事情,我只是不想去計較太多,韓林,我記得去年的一場官司,你幫那個富二代打贏了,你知道他分明就是罪魁禍首,可是你依舊幫他洗脫了罪名,還有上半年的一個女員工被老闆騷擾的案子……」
「韓林,凡事給自己留點後路,免得最後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說完,還未等那頭反應過來,她已經掛了電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唇角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側過臉,專注地凝著他,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高端的藝術品。於錦慵懶地靠在沙發的抱枕上,一舉一動優雅自如,嘴角斜斜勾起,漾出一絲蠱惑人心的笑,深邃的眼眸映著她的容顏。
「於大公子,也許我可以嘗試著去愛你。」她如此說,清澈至極的瞳仁波光流轉。
下一秒鐘,她已經落在他的結實的懷裡,他身上獨特的廣藿香的氣息將她緊緊地包裹著,一絲絲的溫暖像是蔓籐一樣,緩緩地眼神在她的四肢百骸。她聽到他附在她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風依然,你若是騙我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我怎麼會騙你呢!」她淡淡地微笑。
他們都是那麼驕傲的人,寧願藏在心裡不說,也不會去故意的欺騙。風依然想,她應該從上一段失敗的婚姻裡走出來,嘗試著去愛另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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