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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84 誰的七年,誰的十年,相遇(三) 文 / 穿游泳衣的小魚

    十歲之前,她一直都覺得他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爸爸,他騎著自行車,她坐在前排的橫槓上,那樣的快樂。當她二十六歲的時候,卻覺得她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這個爸爸。——風依然

    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又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直到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重複問了一遍:「於大公子,你,困不困?」

    「你困了?」於錦看著她的模樣,心臟的某一處突然柔軟了下來。

    「嗯,都快十二點了,能不睏嗎?」風依然懶懶地回道,眼睛眨巴了幾下,離開躺椅站了起來,「你呢?要是不困的話,那我先走了。」

    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說道:「我訂房的時候只有四間了,晚上我跟菲菲還有秦沫擠一下,至於你帶的許小姐,你自己酌情安排吧!」

    心什笑要。酌情安排?她,這是什麼意思?於錦緊緊地蹙著眉心,眸光落在她的身上,私有滿腔的怒火想要發洩。

    她邁開步子準備離開,卻聽到於錦喚她的名字:「風依然。」

    風依然覺得自己的耐性一向很好,轉過身,朝著他粲然一笑,唇角勾出優雅的弧度,昏黃的燈光映得她的臉色蒼白,長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厚重的陰影,聲音很輕,也很清脆:「於大公子,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了,你去休息吧!」於錦笑了笑說道,其實,他想要留住她,可是不敢開口,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失去什麼。

    「嗯,晚安。」風依然轉身離開,一直都沒有回頭,她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一步步的遠離。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放晴了,地面潮濕的,低窪處的積水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蔥蔥鬱郁的樹林被雨水沖刷的呈現墨綠色,天空藍的像是一塊巨大的琉璃鏡子,不知道從哪裡扯過來幾朵浮雲。

    晨風拂面,一陣陣清新的香氣,心情也豁然開朗起來。

    昨晚上於琰和於錦住在一個房間,許媛媛一個人享受一間屋子,用凌菲的話說,那是別人都不待見她,所以她只好孤零零地一個人睡覺。凌菲一醒,就嚷著腦袋疼,才叫出來一句,就立馬將風依然拽到她的身邊,忐忑不安地問道:「依然,昨天,我是不是喝多了?」

    「嗯,喝多了,勸都勸不住。」風依然點頭,一臉認真地說道。

    「那我是不是耍酒瘋了?有沒有像上次那樣?」凌菲的神情越發的不安,皺著眉心問她。

    「還好。」風依然答得模稜兩可。

    「什麼叫做還好?依然,我是不是出糗出大了?是不是,是不是像上次那樣……」往事不堪回首啊!凌菲撫著額頭,滿心的不甘願。

    看著她如此痛心疾首的模樣,風依然忍俊不禁,說道:「就在你快要耍酒瘋的時候,我跟於琰把你拯救了回來,所以,記得要好好感謝我們。」

    「依然,就知道你最好了。」凌菲笑吟吟地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一旁的秦沫忍不住笑了起來,睨了凌菲一眼,說道:「菲菲,貌似你的酒品不怎麼樣?要不是依然及時拉住你……」

    「呃……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嗎?」凌菲皺眉,搜刮著自己昨天晚上的記憶,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做過什麼,只記得跟於琰在拼酒,然後,然後好像頭開始暈了,再後來,好像是依然在叫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倒是像只八爪魚一樣掛在於琰的身上,要不是依然將你拉下來,哎!真不敢想像會出現什麼事情。」秦沫笑瞇瞇地說道,捂著眼睛,表示接下來的動作少兒不宜。

    鑒於那天晚上的事情,凌菲決定採取選擇性失憶的狀態,將那段不堪的事實徹底的忘記。

    風依然見到許媛媛的時候,依舊微笑著打招呼,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許媛媛微微一愣,也朝她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有些牽強,她想,她不應該跟著於錦來這裡的。曾經的她,那樣的驕傲,如白天鵝一樣,可是如今,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寧願的卑微,卑微到了塵埃裡。

    花素和白簫手挽著手一起走出來的,一臉甜蜜的笑容,甜蜜到讓人嫉妒羨慕恨。

    吃早餐的時候,幾乎其樂融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誰也沒有提起。

    回去的時候,於琰的車裡坐個三個美女,原本許媛媛是想要上於錦的車子,卻不想於錦拉著風依然就上了車,然後於琰將許媛媛叫上了他的車。許媛媛第一次為自己十年前的那個而懊悔,如果,如果她沒有離開,是不是一切都不會不一樣,她依舊會跟於錦相親相愛,誰都拆散不了他們。suzh。

    世上最殘忍的事情,一直以為他會在原地等著她,那樣的篤定,那樣的堅毅,可是當她回過頭的時候,人群裡,她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彷彿,那個承諾根本不曾出現過,又或者只是曇花一現。

    一路上,風景依舊,只是心情卻早已經截然不同。

    風依然沒有欣賞風景的精力,從莊園出來的時候她就開始閉目養神,一句話也不說話,她與他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車內沉悶的氣息有些壓得人喘不過起來,於錦索性打開了天窗,又將自己那面的車窗放了下來,車子在林蔭道上疾馳,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那樣的低沉、隱忍,像極壓抑著什麼。風依然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心,裹緊了自己的風衣,然後又閉上眸子,細碎的陽光從洗漱的樹葉間灑落下來,映著她的白皙的臉頰,如蝶翼般的睫毛輕輕地扇動著。

    「風依然,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不應該帶許媛媛去?」他終究是沒有忍住,將話題扯到了最關鍵的上面。

    風依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沒有。」

    「那你這是怎麼了?跟我說的每句話似乎都帶著刺兒。」於錦皺眉,心情莫名的煩躁,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上一次,還是許媛媛要離開的時候吧!

    「於大公子,是你想多了。」她淡淡地說道,神色依舊。

    「希望是我想多。」於錦強壓住心頭的怒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角的餘光瞥到那張光潔乾淨的臉,腦海裡回想起昨夜於琰跟他說的每一句話……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一隻狗,從道路上跑過去,於錦驚得連忙踩了剎車,只聽到「嘁——」地一聲,馬路上留下兩道輪胎與地面摩擦的黑色的印子,那隻小狗嚇得站在路中間一動也不敢動。風依然被這樣的急剎車驚得睜開了眼睛,幸好繫著安全帶,若不然的話剛才還真是不敢想像。

    側過臉,看了於錦一眼,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剛才嚇了一跳。」於錦有些驚魂未定,小心翼翼地繞過那條小狗,從一旁開了過去。

    然後,又沒了聲音,風依然依舊閉著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於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再也不敢胡思亂想,全神貫注地開車,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一直都沒有忘記。

    於琰說,像風依然那樣的女子,誰見了都會喜歡的。他說,哥,有時候我真的羨慕你,運氣每一次都那麼好。他還說,如果不能給她幸福,那就放手,有的是人想要替代他……——

    華麗麗的分割線——

    從莊園回來之後的幾天,一直都過得很平靜,於錦和風依然還像以前那樣,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眼看著李敏的生日一天比一天近,風依然開始著急起來,雖然李敏不喜歡她,但是她總歸是於錦的合法妻子,所以禮物是必須準備的。不管她是不是接受,即使將她送的禮物扔到垃圾桶,那也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她要做的已經做了,至於別人的想法,她不想在意的太多。

    風依然窩在沙發上看《動物世界》,講的是一隻獅子頭領的成長經歷,從幼年一隻到成年,然後打敗了原來的獅子頭領,得到了很多母獅子的愛慕,但是它獨對其中一隻有好感……

    「於大公子,你能不能給我像個主意,你媽媽過生日我們送什麼?」風依然微微皺眉,瞪了一眼無所事事的於錦,這幾天她已經被這件事情折磨的快要發瘋了。

    「隨意就好。」於錦淡然說道,在選禮物這件事情上,他從來都只是這四個字。

    「我覺得,我還是不去了吧!」風依然打起來退堂鼓,挑禮物的確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於錦立刻反對,擲地有聲:「那怎麼行呢?雖然老太太不喜歡你,但是老頭子對你還是讚歎有加的。」

    風依然不由得微微一愣,幾乎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心,她一直都沒有跟他提起過,於浩楠曾經單獨約她見過面,而且還提起過風小野,她總是隱約覺得這其中有些什麼事情,可是想了很多也沒有想明白,本來想去問風小野關於她與於浩楠之間的關係,可是她剛在電話裡提起,風小野就已經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她任何的機會。

    「我知道了,明天就去商場買一套按摩儀送給她。」她微抿著唇角,淡淡地說道。

    「依然,我媽說,等她過了生日會來我們這裡住上一段日子。」於錦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她的臉色,深沉的眸光睨她一眼,有意無意地停留。

    她只是有些詫異,很快又恢復了波瀾不驚的模樣。朝著他莞爾一笑,說道:「好啊!我沒意見。」

    「我媽的脾氣不好,也受不了刺激。」於錦眼底的眸光微冷,那抹冷意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波瀾不驚。

    她側過臉,清澈的眼底一片平靜,眸光靜靜地凝著他,似笑非笑,道:「放心吧!我不會跟她起衝突,只是,如果她要雞蛋裡挑骨頭的話,你說,我該怎麼辦?或者說,你要我怎麼辦?」

    於錦的瞳孔倏地一縮,望向她的目光依舊溫柔,甚至有一種說不出的寵溺。他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將她圈入懷裡,有一瞬間,他似乎喜歡上她身上的那一股清新乾淨的味道,與別的女人不一樣,她從來不用香水,只是泡澡的時候喜歡加入一滴玫瑰精油。

    「風依然,你就會給小爺出難題,你是小爺的合法妻子,嗯,合法的,李敏是小爺的老媽,那也是公認的,外加合法。」

    風依然淺笑,一雙清澈至極的眼眸凝著他,隱約透著流動著的靈氣,道:「於大公子,你越來越貧嘴了。」

    於錦幾乎不可見地微微一怔,嘴角勾出完美的弧度,深不可測的眼眸如大海般深邃,幾乎想要洞穿她的靈魂。她沒有絲毫的想要避開,倔強而又勇敢地迎向他,一瞬間,兩束目光激盪出無數的火花,風依然微笑,慢條斯理地說道:「很小的時候,風小野就教我要尊老愛幼,而且尊老愛幼是中華的傳統美德,我會將它發揚光大的,所以,於大公子,放一百個心,我不會跟你媽媽動手的。」

    「風依然,你這張小嘴……」溫熱的指肚輕輕地觸摸她的唇瓣,緩緩地撫上她的眼,她的眉,她努力地讓自己保持不變的微笑。

    手機鈴聲不適宜地響起,兩人紛紛側過臉,風依然抿唇,淺笑:「是我的。」

    「我遇見誰會有怎麼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在她見到手機屏幕上那一連串數字的時候,眉心幾乎不可見地皺了皺,笑容緩緩地僵在唇畔,鈴聲一遍遍地想起,那頭打電話的人似乎不知疲倦。

    「怎麼不接?」於錦下意識地問道。

    她默不作聲,拿起手機去了陽台,按下接聽鍵,那頭傳來風揚滄桑而又帶著一絲討好的聲音。

    「然然,爸爸想請你和你媽媽吃一頓飯,你,會來嗎?」

    離上次接到風揚的電話不過七八天的時間,可是她卻覺得隔了很久,然然?她突然想笑,十六前的時候,他一直都叫她然然,可是上一次打電話的時候,他卻叫她依然,那樣的生疏,是什麼讓他決定改變的?想要喚起她對父親的渴望麼?風依然覺得很可笑,這十六年他都去了哪裡,現在,晚了。

    「不必了,我們家有飯吃。」她的聲音冰冷而又疏離。

    「然然,爸爸一直都知道你在生氣,氣爸爸這麼多年都沒有理你,你那麼乖巧,一定會理解爸爸的,爸爸也是身不由已啊!然然,原諒爸爸,好嗎?再給爸爸一次機會。」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嘴角扯出好看的弧度,笑容淒涼,悲哀。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何來的原諒。只是,很抱歉,我不想見到你。」

    「然然,千錯萬錯都是爸爸的錯,你罵爸爸幾句,那樣的話爸爸的心裡也會好受一些。然然,那時候爸爸很想帶你一起走的,是你媽媽不讓,然然,出來跟爸爸見一面,好嗎?爸爸十多年沒有見到你了,不知道是不是連爸爸都不認識了?都說女大十八變,我的然然一定長得很漂亮了。」

    「別說了,我不會去見你的。」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年,風揚離開的時候給她的那些承諾,他說,然然,爸爸在那邊安頓好了之後就接你過去。他說,然然,爸爸會給你寫信的,每天都會寫。他還說,然然,你是爸爸最疼愛的然然,爸爸怎麼捨得不要你呢?可是,整整十六年,他不曾回來看過她一眼,曾經給她的承諾那樣的一文不值,讓她如何再相信他?

    「然然,就當是爸爸求你了,爸爸真的很想見你一面。」

    風依然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手機鍵紅色的按鍵,用手輕輕地抹了一把臉,一片潮濕,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早已經氾濫,心一陣陣的抽痛,那個人是她的爸爸,她曾經最最敬愛的男子,她說,爸爸,然然長大了以後也要找個像爸爸這樣的老公。可是,十六年的時間,卻隔斷了他們的一切,不得不承認,時光就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一點點地將那些歲月打磨。

    那一年夏天,風依然十歲,陽台上的梔子花開的那樣的炫目,空氣裡瀰漫著陣陣的幽香。

    風揚將她摟在懷裡,問道:「然然,如果爸爸和媽媽沒有在一起了,你想跟著誰?」

    「爸爸和媽媽永遠都不會分開的。」雖然,她總是聽到他們吵架,然後就是冷戰,然後風揚就會帶上幾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回單位住,可是她還是不想他們分開。

    「然然,爸爸說的是如果,如果爸爸和媽媽分開。」風揚重複一遍。

    「我,我想跟著爸爸,可是,可是我們班上的小強他總是被後媽虐待,手臂上總是一道一道的於痕,爸爸,然然怕,然然害怕。」風依然睜大著眼睛望著爸爸,小小的年紀心性比一般同齡人早熟很多。

    「那,爸爸安頓好了之後再來接你。」風揚說道。

    剛開始的幾個月,風揚還會寫給過來,可是半年之後,再也沒有了消息,她寫出去的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她一直都在期盼著有一天能夠見到爸爸,爸爸能夠回來接她,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她總是自我安慰,爸爸的工作一定很忙,所以才沒有時間回來接她。

    再看到他的時候,是在某一本時尚雜誌上,他的身邊有一個美麗的東方女子,還有一個長得很美的少年,雜誌上說,他們是一家人。那一天,她一直嘔吐,連五臟六腑都快要被她嘔吐出來了,後來她去醫院一臉打了三天的吊瓶,再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只是她生命裡最最敬愛的人已經死了。

    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流雲浮動,陽光刺眼。

    於錦一直靜靜地望著她的背影,第一次發現,其實她並沒有外面看上去的那樣堅強,身子幾乎不可抑地微微顫抖著,像是在哭泣,可是又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陽光散落在她的身上,整個人那樣的虛無緲縹,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一輩子守護著她,不讓她顛簸流離,不讓她受流言蜚語,他護著她,一直到容顏不再,一直到白髮蒼蒼……

    她的心,從來都沒有向他敞開過,他想要窺探,可是她卻那樣的敏感。總是看到她的唇畔蕩漾著淺淺的笑容,眼神永遠的那樣清澈靈動,這都是他看到的,偶爾一次灰濛濛的,他以為那是他出現幻覺了,在他的眼裡,她一直都是那樣的堅強,那樣的倔強,笑容永遠都是那樣的清淺,即使,即使看到他跟別的女人站在一起,她也不會有任何的波瀾,有時候他真的懷疑,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心。

    於錦突然很想知道給她打電話的這個人是誰,竟然能將她的情緒掀起這樣打的波瀾。

    「風依然。」身後響起於錦的聲音,低沉而又性感,他並肩站在她的身邊。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臉色如常,嘴角扯出一個大大的弧度,側過臉望著他,眼眸清澈如昔,「有事嗎?」

    「你,剛才,沒事吧?」到嘴邊的話,轉了一個圈之後,又嚥了回去,硬生生地換成了這樣。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她微笑,笑容明媚如花,只是那樣的笑容卻灼傷了他的心,明明那樣的悲傷,卻硬是裝作很快樂的樣子。

    於錦覺得自己的怒氣快要抑制不住了,朝著她冷哼一聲:「你倒是喜歡逞強的很。」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流露出這樣的表情,風依然不由得微微一怔,有些錯愕地望著的他,剛才一直是自己眼花了,一定是自己出現幻聽了。她低頭揉了揉眼睛,有一剎那間的失明,很快又恢復如常。再抬頭的時候,他臉上的那一層怒氣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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