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滾動,他實實在在的說出此時心中所想,「我想要你,想跟你做。」
相思艱難的吞嚥著唾沫,丹鳳眼亮亮的瞅著他,卻發不出聲音。
「想跟你做,成麼?」他又湊近了些,再度重複著問。
相思仍舊發不出聲音來,就用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不懂婉轉,不懂迴避。
之後他不再問了,卻有了動作,被子下他的手摸索上了她的身。
「你……」相思被他的體溫燙到一個激靈,所有的呼吸都消失在他突然的吻中。
黑暗中看不見彼此的表情,只能聽見逐漸急促的呼吸,以及唇肉之間的斯磨聲響,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逐漸的軟化了她的僵硬。
她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她發現一個事實,竟拒絕不了他!
紀川堯原本握在她腰上的手也鑽出來,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她吃痛間張開了嘴,也讓他成功的探進了舌。
糾/纏住她濕潤的舌,他有些控制不住,大力汲取著她的味道,那種折磨人的,思念的味道。
待他離開她的唇,相思忙呼吸著新鮮空氣,很快又低呼一聲,隨即便是一陣抽息,因為紀川堯已經低頭埋首在了她的胸/前,隔著衣料正在親吻著。
身上的睡衣就在這樣的糾/纏中被褪下了,她甚至都忘記了掙扎,胸/前大片的肌膚都呈現在他眼前。
「相思。」他喊著她的名字,留下一道道濕/潤的吻痕。
當他的手滑過下腹擠進去時,血液像是突然一下子湧上了大腦,又迅速的退去,讓她根本無法思考,被他沉重的身子壓著,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肌肉都是緊繃著的,帶著忍耐的力道。
「啊!」當他又忽然擠進一根手指時,她受不了的驚呼。
俊容略顯扭曲著,他撐在她的上空,所有的接觸都讓他的心越來越狂亂,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想要擁有她。
「紀川堯……」她發燙的喊。
有一股熱流隨著他的動作,正在往她的身上逐漸匯聚,他的力道讓她覺得有些疼,卻不願抗拒,不想終止。
「相思,我要進去了!」送入的前一秒,他還在她耳邊報告著。
相思害羞的閉上眼睛,顫/抖卻也期待著他的融入。
她不是什麼聖女,也不是什麼貞婦,所有的理智已經退避三舍,她只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所有的欲/望在無限的膨脹。
「這房間隔音很好!」紀川堯低頭,嗓音裡帶著無法掩飾的情/欲味道。
「……」她滿臉通紅,無法回應他。
他的動作卻更加的快,逼迫著她,「相思,叫出來,叫給我聽,我喜歡!」
相思仍舊胡亂的搖著頭,卻因他一個重重頂入,而失聲喊出,「嗯!」
他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肌肉奮/起著,渾身都流淌著野性的血液。
「紀川堯!」在他的撞擊和掠奪下,終究是無法控制的低叫了起來,「阿堯……」
「在,我在!」他低語,將自己送的更深。
醉人的夜,久違的靈魂深處的顫/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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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寒冷的氣流,有愛人的相擁而眠,感覺不到任何的涼意。
相思是被他的腳步聲弄醒的,揉著眼睛睜開時,隔著窗簾的陽光已經大肆肆的傾瀉進來,床頭櫃上的電子錶已經顯示十點多。
「這是睡醒了?」剛洗漱完回來的紀川堯斜睨向她。
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忽然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明明是決定要離婚的,可昨晚兩人卻一夜纏/綿,這算什麼……
抬眼瞥向他,嘴角蠕動著,她不知道要怎麼張口,紀川堯卻似乎窺探到了她心中所想,走過來將她的睡衣遞過來,眉目深深的看著她,「昨晚,你並沒拒絕我。」
輕飄飄幾個字,卻也將事實給道了出來。
相思捏緊著手指,丹鳳眼底湧上了很多的情緒來。
他並沒有給她再多想的機會,伸手拽著她,「快點起來,奶奶先前都過來敲過一次門了!」
「知道了!」她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在被子下,悉悉索索的將昨天被他扔開的睡衣穿上。
「別磨蹭了,吃過午飯我們就回h市,機票都訂好了。」他起身,朝窗邊走去。
「今天就回去嗎?」相思一愣。
「不是答應過你麼。」紀川堯聲音懶懶。
窗簾被他拉開,陽光更加的肆無忌憚,他迎光而站,週遭蘊出明媚的光圈,她看的有些入迷。
雖然紀川堯早就提前跟兩位老人家打了招呼,可真到了他們要走時,還是很不高興的,一直嘟嘟嚷嚷著。
臉色擺的最臭的要數紀母了,朝相思投遞過來的目光,明顯是她提出來的意思要盡快的回h市,她也解釋不了,只能無奈承受。
臨坐上計程車時,相思被奶奶給拉住,她不解的詢問,「怎麼了,奶奶?」
「這個方子你拿著,過年都放假,沒辦法去給你抓現成的,只能回h市後你自己抓了,記住,熬的時候一定要慢火,時間和該注意的我都寫在上面了!」老人家掏出兜裡仔細放好的一張紙遞過去。
「這是什麼啊?」相思接過,驚詫著。
「就是這幾天晚上我讓你喝的!」
聞言,她眨了眨眼睛,她到爺爺奶奶這裡的當天,晚飯後,奶奶和她聊天,問題中有讓她很尷尬的孩子一事。
「不都結婚八年了,怎麼肚子還沒個動靜啊,跟我老實講,是不是刻意避孕呢?你們倆歲數也都不小了,是該把這事提上日程的吧?」
面對奶奶的問題,相思回答不出,只能抿著唇不吭聲。
之後,奶奶也沒再說什麼,不過第二天晚上臨上樓睡覺時,奶奶都會叫她去廚房,傭人就會端給她一碗中藥,雖然她極力說不用,奈何長輩發話說是滋補的,她也只好硬著頭皮喝下去,直到昨天晚上,她也都持續喝著的。
「奶奶……」相思很想將方子還回去,卻不敢張口。
計程車司機著急的催促著,奶奶推著她上車的同時,還不忘叮囑著,「記住了沒,可不許敷衍我,回去必須抓來喝!」
「噢。」她很低的應了聲,頭疼的坐了進去。
見她應了,奶奶才滿意的將車門關上,臉上有著無限的期待。
計程車奔著機場路的方向行駛著,一旁的紀川堯桃花眼斜睨過來,「奶奶給你什麼了?」
「沒什麼。」相思別過眼,有些尷尬。
見狀,紀川堯就更加有興趣,側身過來,直接伸手去搶她手裡拿著的紙。
相思本來還琢磨著是將方子放在兜裡還是隨身的包包裡,就被他忽然給搶走了,急忙伸手奪回時,他手快的已經給打開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稀奇古怪的名字,怎麼感覺都是中藥啊!」從頭看到尾,紀川堯皺眉叫道。
「還給我。」相思伸手,將紙搶回來,又按照之前的痕跡疊好。
他仍舊皺眉,幾分緊張的看著她,「到底是什麼?你生病了?」
「沒有!」她蹙著秀眉的搖頭。
「那這到底是管什麼的?」紀川堯卻不依不饒。
相思乾脆將臉別過去,看著車窗外面的風景。vhqo。
是管什麼的她當然知道,因為她偷偷的詢問過傭人,後者笑容神秘著告訴她,「這是老夫人特意求人找來的秘方,對身子大為滋補,對受孕有好處呢!」
這樣的話,她怎麼跟他說啊!
見她漠視自己,紀川堯伸手去拽她的胳膊,大聲著,「喂,你到底說不說啊!」
「不知道!」她扭頭去吼,隨即再將頭扭過去。
車窗外的風景呼嘯而過,她的一張臉,越來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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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過了正月十五,可年味好似並未很快消退,晚上時,總有人家還放著煙火。那湊仍復。
相思將淘/寶店舖的頁面整理好以後,打開了郵箱,裡面除了王書維和一些垃圾郵件外,還有一封來自雲南的郵件。
她怔了半秒,挪動著鼠標點開,看到裡面的內容後,嘴角微微的咬緊。
想了下,她掏出了手機,按照上面留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很快,那邊便有人接通了起來。
五分多鐘的通話時間結束,相思靠坐在椅子上,掌中還握著已經黑了屏幕的手機,也不知想著什麼,丹鳳眼裡正出神著。
「太太,我在樓下都扯嗓子喊半天啦,怎麼都沒聽見吶,還以為你洗澡呢!」門口有許阿姨的嗓門傳來。
相思回過神來,扭頭看過去,才反應過來,「啊!」
「快下樓吃飯吧,先生都回來了!」許阿姨笑著勾手。
「好,我就來!」相思忙應,將手機放下後,轉身匆匆的跟著許阿姨往樓下走著。
「你們倆慢慢吃,願意端就放回廚房,不願意端就拿紙蓋上,等著明早我過來在收拾!」脫掉圍裙,已經穿好大衣的許阿姨站在餐廳門口,邊戴著帽子邊道。
紀川堯將盛好的湯遞給對面的相思,也同時應著道,「許阿姨,路上慢點!」
「嗯吶!」許阿姨笑著應,隨即便走向玄關,很快,大門就傳來了聲響。
相思端起他遞過來的那碗湯,用湯匙舀著,一口口喝著,不一會兒,一碗湯就見了底。
「怎麼光喝湯,渴了?先吃飯,弄這麼多菜,多吃點!」紀川堯將她的碗拿回來,話雖然這麼說,卻也還是又給她舔了一碗湯。
「嗯。」相思接過後,點了點頭。
拿起筷子夾了兩口菜,卻只是放在了碗裡,猶豫了會兒,她將筷子放下,抬眼看向他。
「怎麼?」紀川堯挑眉,好整以暇的瞅著她。
「我……要和你說個事。」她看著他,道。
自從去了北京他爺爺奶奶那裡過年,那一晚發生的纏/綿後,回到h市,似乎是很自然而然的,他跟她都睡在了同一個房間裡,好似就該這樣,而有關離婚的事,她暫時沒再提過。
「什麼事啊?」紀川堯勾著唇角。
她開始緩緩道,「你知道雲南吧?那邊有個瀘沽湖,裡面小落水那邊。」
「是個農村吧?」聞言,他想了下,回問。
「嗯。」相思點了點頭,聲音很輕著繼續,「一月初那會兒我在支教的網上報過名,剛剛我收到個郵件,是回復我的,就是來自我剛說的那個地方的希望小學,我給回電話過去了,他們很需要我過去支教,面臨著開學很缺老師。」
「怎麼想起去支教?」紀川堯眉心不易察覺的皺起。
「就是想去了。」咬了咬唇,她隨口回著。
其實那會兒是在紐約瀏覽網頁時隨便進入的,當時會去紐約,也是想著散散心,可也不想總待在那裡,所以在網上查找著城市,就看到雲南那邊有需要支教的,她想著到那邊風景秀美,還可以旅遊,所以就報了名,之後一直沒有音訊,還以為沒有可能了,沒想到回了h市後,查看郵件時會收到回應。
見他沉默不語,相思吸了一口氣,張嘴道,「如果你……」
她很想說,如果他不同意的話,她可以在跟那邊打電話溝通一下,雖然今天在電話裡,那邊的負責人很是懇求的語氣,但她也並沒有完全的鐵定答應。
可話才剛開了個頭,便被他的聲音蓋了下去,「想去就去!」
他的聲音很疾很快,邪笑著的俊容沒有絲毫改變,視線從她臉上緩緩移開。
「你同意我去?」她驚詫的看著他。
「嗯。」紀川堯點了點頭,隨即又問,「什麼時候去?」
相思有些反應不及,悶了幾秒,才回,「若去的話,下週一就得動身,到了昆明那邊,還得轉兩天的火車和汽車,得提前在開學前適應下。」
「知道了。」他低聲應了句,心裡卻在算著天數,今天週四了已經,還有三天。
頓了頓,他又問,「需要去多久?」
「至少得半年吧。」相思也是想了下,才回。
紀川堯聽後,沒有說什麼,只是伸筷給她夾著菜,「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相思點頭,垂下眼開始扒拉著碗裡的米飯,心裡難掩住那份未被挽留的失落。
紀川堯亦是默默的吃著,他其實很想問她:可不可以不去?
話在嘴邊,好幾次都被還是他嚥了下去,不是願意讓她去,而是不想在那樣霸道專橫,不想她被束縛的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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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三天裡,他開車載著她去超市,去商場,買了很多的東西。
「我拿不了的!」他又拉著她要進入一家店舖時,她忙擋住,搖頭著。
「又不讓你拿,到時行李托運就好了!」紀川堯皺眉,不以為然,拉著她到底進了店舖裡。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一些,許阿姨休息一整天,倆人也都是在外面逛商場買東西,吃了晚飯才回來的,今天已是週日,訂的機票是明天下午。
機票是讓他的助手幫忙訂的,其實她還帶著一絲期盼,或者他不願意她去,可以故意說訂不到機票,拖延著日期,可她才說完,第二天時,他就都給她安排妥當了。
洗過澡的紀川堯,已經換上了睡衣,此時拿著毛巾擦著頭髮,坐在床邊看著蹲在那裡整理著行李箱的相思。
「你買的東西有很多都重樣了,白花錢了!」相思看著地上一堆的用品,抱怨著。
「都帶著吧。」紀川堯將毛巾放下,走過去道。
「太多了,我拿不了,那邊還得轉車。」她攤著手。
「那到時我給你郵過去。」他笑了笑,很是低柔道。
聞言,相思也不再多說什麼,悶頭繼續整理著,將常用的衣物和必備的物品都一樣樣往裡面放著。
紀川堯彎身看著,不忘叮囑著,「給你買的戶外用品一樣都別少的帶著。」
「我雖然去支教,可也不是在外面上課,都有教室的。」她解釋道。
他卻皺眉,「那也不成,你總不能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屋裡面,而且那邊熱,太陽又特別毒,紫外線強,給你買的東西一樣都別少,還有防曬霜,也不知道買那幾瓶夠不夠,到時皮膚曬傷了你就該哭了!也不知道那邊能不能買到……」
「能買到的,坐車可以去古鎮的!」她打斷他的話。
紀川堯看向她,勾唇笑了笑,忽然覺得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嘮叨,這麼多廢話。
行李都整理好了以後,各自大床一邊的躺上去睡覺,他忽然道,聲線微緊,「明天我有個案子開庭,很麻煩,應該會很長時間,結束後還得跟當事人談下案情,恐怕沒辦法去機場,我讓司機送你。」
「喔。」她抿了抿唇角,很低的發出一聲。
隨即,便安靜了下來,他並沒有像是每晚那樣,摸索著過來索要,只是平躺在那裡,好似很睏,很快的入眠。
到了半夜時,相思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被他從後面抱住,呼吸很沉的在她耳邊。
這一晚,她做著夢,夢裡面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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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都會是一片噪雜的機場大廳。
司機幫忙將她的行李辦理好了托運,才回到她面前,恭敬的報告,「太太,行李都托運好了!」
「辛苦你了!」相思笑了笑,隨即道,「一會兒我就進去了,你回去吧。」
「紀先生吩咐我來送太太的,等您進去後,我再走也不急!」司機搖了搖頭,笑著道。
聞言,相思只是回以微笑,並沒有說什麼,透過窗戶看著外面不時掠上天空的飛機,她掏出了手機,給他撥過去了電話。
其實這麼多年以來,她主動給他打電話的次數,真的是少之又少,上一次是什麼時候,連她都有些想不起來了。
撥通以後,等了沒幾秒,很快就被接了起來,男音穿透而來,「喂?」
「是我。」她瞇著眼睛,蠕著唇。
「到機場了?」他問。
「嗯。」她點著頭。
他又問,「快過安檢了吧?」
「嗯,還有十多分鐘。」看了眼時間,她回著。
「嗯。」他應了聲,又道,「下了飛機後給我打電話,報個平安。」
「知道了。」瞥了眼安檢口的方向,她道,「廣播提醒了,我得進去了。」
「成,去吧。」他懶懶的應。
在她即將掛斷的那一秒,他忽然又喊住了她,「相思!」
「嗯?」她幾乎是在下一秒就回,丹鳳眼裡亮亮的。
「早點回家。」沉默了幾秒,他低沉一句。
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相思眼裡的光亮漸漸消逝,甚至是有些生氣,沒再說什麼的將線路切斷,關機後,拿著隨身背的雙肩包往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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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晨光來,很快的時間流逝,他卻覺得過的很慢。
從過了年後開始,事務所就忙到不行,所有職員們不時的就會加班加點,剛從警局出來的紀川堯,坐車往事務所回著。
此時已是臨近傍晚,紀川堯瞥著窗外,眼神有些散,直到前面司機向後提醒著,他才意識到已經到了事務所的寫字樓下了。
神情整了整,他打開車門下車,唇角仍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不過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每個紋路都是僵硬的。
從電梯裡出來,一路都有下屬向他匯報著工作,他聽後有條不紊的吩咐著,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卻一直都緊緊握著裡面放著的手機。
快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時,助手小萬抱著文件走過來,卻不是向他匯報工作,而是道,「紀先生,您辦公室有客。」
「有客?」他皺眉。
「是的。」助手小萬線頭。
「誰?」他斂著俊容問。
助手小萬卻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笑著道,「您進去就知道了!」
見狀,他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就看到了抱肩站在窗邊的那抹單薄的倩影。
是本該出現在雲南某山區裡的人,那雙丹鳳眼直勾勾的看過來,裡面浮著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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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6000字完畢!實在是太難受了,昨天也是,今早早上四點半才折騰睡著,速度起不來,希望明天能比今天更新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