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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60:同床共枕,聽兔兒講那過去的事情 文 / 宿文亞

    夜的氣息瀰漫,屋中烏漆麻黑的一片,宿如雪靜靜地往男人的身邊湊了湊,小臉輕輕地貼在男人胸前的衣衫上,瞬間興奮地胸口咚咚劇烈跳動不已。要做的滴水不漏,不能讓男人看出自己的詭異行徑,要裝作毫無察覺的靠上去,然後肆意的揩油,佔足便宜。

    「那個,你家裡還有親人麼?」宿如雪突然想起這樣的事情,趕緊尋了個話題,與宇文逸探討了起來。

    「嗯。有父親,一位兄長和一位嫂子。」宇文逸的話語頓了頓,他知道小女人現在沒有記憶,而剛剛白無炎捏造的故事,編的太過完美,自己想打破這一既定的枷鎖,不太可能,所以只能等待,等待時機的到來。

    該死的白無炎竟然在人後這麼編排自己,說的自己宛如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一般。還潛伏在白炎國多年,也不知道是誰將探子埋在了宿國那麼多年,更是不知道是誰乘人之危拐了屬於他人的女人據為己有,還能不要臉的說出那樣詆毀的話語來。小人,十足十的小人!而他的探子居然還弄了一個青樓,禍害宿國的黎民百姓。惡人,十足十的惡人!還以小肚雞腸的就因為自己拿白狼團毀了他的鐵騎營,而記恨在心,哼!白無炎,等硬碰硬的時候,我宇文逸定要讓你輸的更難看!

    這邊宇文逸惡狠狠地詛咒著,那邊的白無炎一連打了數個噴嚏,以為今日在小女人的房中待久了,也被感染了風寒呢!

    「那你的母親呢?!」宿如雪歪著頭,漆黑之中,她看不清楚男人的臉,更是不知道他臉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表情,只知道自己想問,便想去要答案。

    長久的沉默,兩人深深陷在黑暗之中,宿如雪只覺得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很壓抑,彷彿自己在一團黑暗之中不住的往下墜落,沒著沒落的,沒有半分的安全感。伸出手,緊緊地抓住宇文逸的衣襟,將小臉輕輕地埋進他的胸膛裡。抬起無助的小手去摸男人的臉頰,只尋到兩行的熱淚,打濕了自己手掌。

    「對不起,我好像不該問。」這一下,她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峻,家世好像不該提起,要不換個話題吧。抬起小手,在男人俊逸的容顏上輕輕地擦拭了一把,幫他撫去了那落下的淚水。tfjx。

    「她呢?」也許不該問才好,可是宿如雪還是想探個一清二楚。那個與自己同名的,長相相似的女子,與男人之間的故事,她心中輕輕地告訴自己: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她?!」宇文逸垂下頭,一雙大手緩緩抬起,輕輕地落在女人撫著自己的小臉上,這哪裡是在擦拭淚水簡直就是藉機佔便宜,這淚水早就干了,她的小手還不知道收斂,一直在他的臉上摸來摸去。從眼角,到鼻樑最後往唇邊走,肆無忌憚極了。

    「對。」宿如雪慌亂地想抽回手臂,可是男人哪裡肯鬆手。使勁地掙了半天,依舊無果,只得任男人攥的死死的,放棄了撈油水的機會。心中卻在哀哀地嚎啕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見好就收多好,非得占那點小便宜幹嘛!

    宇文逸將小女人的雙手規規矩矩地按在自己的腰際,以自己的一雙大手將它們緊緊栓牢在腰間:「她很可愛,有點小任性,有點小刁蠻,有點小霸道,骨子裡總有種不服輸的要強勁頭,從不捨得我吃半點的苦,受半點的累……」

    宿如雪再也聽不下去了,聽著這個男人口中念叨著別的女人的好,她的心中就覺得好像被什麼剜了一刀一般,不行,再聽下去,她得去死了:「停,就此打住,我們換下個話題!」思索了再三,宿如雪輕輕倚靠在男人的懷抱之中繼續問:「那她的出身和家世如何?!」

    「算是富貴之家吧。」宇文逸想了想回應道。

    「與你呢?般配麼?」

    「不,不般配,她能看上我,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氣。」

    本來聽到那個不字,宿如雪高興的宛如吃了糖一般,可是再聽到宇文逸的後半句話後,瞬間宛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好吧,不想聽就岔開話題,她換台還不行麼?

    「她一開始就喜歡你麼?」其實問來問去,無外乎就是變著發的從宇文逸嘴中套話,沒辦法,她在意,很在意,在意自己擁著的這個男人與那個叫做如雪的女人的感情,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勝算。

    「不是。從前的她對我很不好。是有一天,她突然轉了性子,然後對我很好……」

    聽到宇文逸的話,宿如雪不由自主的勾唇一笑,一副瞭然的模樣:「不是我打擊你啊!你有沒有想過,她也許不是因為戰亂的波及跟你走散了,而是因為她突然不愛你了,所以……」宿如雪邊打著如意算盤邊美滋滋地給身旁的男人洗腦。

    「這樣啊!我還真的沒有想那麼多……」宇文逸垂下頭,黑暗之中,小女人也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卻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臉上那變化多端的異彩,一會兒驚,一會兒慌,一會兒喜,一會兒樂。看看現在明顯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他口中的愛人貨真價實的就在他的懷中,她到底想引導著他去質疑什麼呢?!

    無奈地歎了口氣,宇文逸本想肯定的否決小女人的說法,可是卻怕打擊到她那小小的作奸犯科的心理,所以便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將要說出的話全數吞進了嘴中。

    宿如雪一聽到男人輕輕歎氣,以為他在因為她剛剛說的話暗自垂憐,不由地抽出小手,緊緊地擁住男人的肩頭,表示深切同情地拍了拍他挺拔的背脊:「沒關係,你還年輕,可以再發展一下第二春,沒有人會在你背後說三道四的!」

    聽到小女人表示安慰的話,宇文逸扯著嘴角尷尬的苦笑了笑,不由地好奇出聲道:「何謂第二春?」

    「跟枯木又逢春是一個道理,就是再娶再找人嫁自己唄。你可以在身邊,好好的尋覓尋覓,也許良人就在眼前哦。」宿如雪壯起膽子,使勁地推銷著自己,如果不是現在黑燈瞎火的,她一定要對著這隻小兔子猛放電,然後與他配上一窩小兔子。

    「哦。」宇文逸強忍住笑意,輕輕地應了一聲,自己好心的讓她審了這麼半天,現在是不是該調換一下角色了,風水輪流轉,輪也該輪到自己了吧。

    「那個,你為什麼剛剛……」想問吧,又覺得不合適,宇文逸本是下了很大的勇氣,可是真到去問的時候,臨陣又打起了退堂鼓。

    「剛剛怎麼了?」宿如雪歪著小腦袋美滋滋地窩在男人的懷中,使勁地吸下一大口的香氣。要不是礙於自己有病在身,她一定飛身撲上,直接給這兔兒吞之入腹了。身體還在發著低燒,其實做做劇烈運動,到是有利於發汗,反而到是好的快!可是這樣莽撞行事,會不會給著小兔子嚇跑呢?!還是再忍忍,再看看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宿如雪心中千遍萬遍的不停重複給自己。

    「沒事了。」脫口而出的話語,再次被宇文逸吞了回去,他想問卻又覺得唐突,如果小女人突然問起來,自己該怎麼去答?她喜歡自己羞答答的模樣,欲拒還迎自己會佔上風一些,如果太輕易的表露了真心,那到時候也許會被懷疑也說不定。再穩穩,再觀望觀望,再說!莫急,欲速則不達!宇文逸心中反反覆覆地對自己說。

    「那個,我們睡覺吧。都累了一天了,好吧!」按捺住心中的那份小小的悸動,宿如雪隱匿著自己的豺狼本色,對面前這隻虎視眈眈許久的小兔子,輕輕的哄騙道。

    「嗯。」宇文逸到是真的覺得困了,一聽到她病了,他便在也按捺不住了,不顧自身危險的潛了進來,隱匿在暗處一直躲避著。直到白無炎走了,他才溜了進來,還沒待上小半刻,便又被人攪了局,這一天,簡直就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再這麼下去,自己就真成兔子了。

    「那你抱著我好不好?我現在是個病人,我很虛弱的!」不等男人回話,宿如雪便緊緊地擁著男人,牢牢的就算聽見的是否定,她也假裝自己秒睡,睡死了,誓死不鬆手了。

    宇文逸看到這般的情況,自己除了點頭,還可以說別的麼?!「好。」輕輕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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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亮,朦朦朧朧之際,宇文逸將熟睡的小女人輕輕抱起,靜靜地放在了床裡,抬起手輕輕地探了探她的額際,燒熱已經退了。這病算是好了,真不該由著她的性子亂來,雪地裡滾了一圈,竟沾染了風寒回來,她這體格還是靜靜地守在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保險。

    慢慢地下了地,剛剛要起身,發現自己的衣袍猛的被什麼一墜,別過頭一看,衣角不知何時還攥在小女人的手中。

    宇文逸深深地吸下一口氣,剛剛才見她鬆了手,他剛剛深深地舒口氣,沒想到,她依舊不肯放過他,原來這還連著呢,牢牢地攥著他的衣角,怪不得,她會放心的鬆了纏著他身軀的雙手。理由竟然是那一個姿勢維持的累了,所以此刻換了另一個方式。

    要到道心。輕輕地搖了搖頭,宇文逸又一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小女人的手掰分開,抽出了自己的衣衫,邁開腳步走到門畔,將那門閂重新放了下來。將那屋中的燭火輕輕燃起,為了防止小女人起夜,會看不清路,磕了碰了,打點好了一切,輕輕掀開窗欞,他飛身躍了出去,謹慎的關緊窗,不讓一絲寒氣有機可乘,踏著晨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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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休息!你能不能別吵了。」劉玄將聲音抬高了一倍,阻在要往屋中沖的白櫻葵面前。無論女子說什麼,就是不肯放她入內。

    原因很簡單,因為白櫻葵來的太突然,更是太早了,這天剛濛濛亮,女人便拎著一個大夫打扮的老頭衝進了客棧裡。二話不說就往宇文逸下榻的屋裡沖。

    「喂,到底是誰吵啊?!我見於大哥有錯麼?他生病了,我請大夫給他看看病,你還攔著我,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兄弟啊?!」見劉玄將聲音抬高了自己的一倍,白櫻葵也不高興了,不由的將聲音也揚高了男人的一倍,大聲地咋呼著。

    兩人都是幾乎就差扯著脖子的嚎了,將客棧之中的人都吵了起來。那大夫站在當下,手捂著耳朵甚是難堪,恨不得與兩人站出七八丈遠,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劉玄,你們吵什麼呢?」龍風傲自屋中走了出來,不由地緊擰眉頭,這個時間這樣的鬧,還有沒有點分寸了,這劉玄一直跟在公主的身邊,從來不曾這般失過體統。這是怎麼了?

    「你問她吧。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想到這句話,劉玄狠狠地啐了一口,打心裡覺得以前的公主都沒有這個女人這麼難纏過。這天還沒大亮呢,就拎著人往未婚男人的房裡沖,這算怎麼一會兒事啊!

    「我是小人?!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小人了?!我做什麼了,我就小人,你到是給我說說啊!我看是有些人看我關心於大哥,自己吃不到葡萄,硬說葡萄酸,嫉妒才是。」白櫻葵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那張小嘴啪啪的很是不饒人。

    「我吃不到葡萄,我說葡萄酸?!哈哈!笑話!」劉玄大聲地笑著,諷刺的味道十足:「就你這長相,你這脾氣,白送我,我都不要。」劉玄也不肯示弱的叫囂著,本不想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可是到底是誰先惹怒誰的?

    「你……」一聽劉玄的話,白櫻葵抬起手,憤恨地指著眼前的男人,怒不可遏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可是堂堂的一國公主,哪裡受到過如此的待遇。恨不得立刻喊人,將這個男人拖出去碎上千刀萬刀,以解心頭之恨。

    「我什麼我?我怎麼樣啊?你要是有話就快說,沒話就快滾。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天還沒亮呢,就往男人的房裡沖,你家裡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經劉玄這一說,客棧裡的住客也不由地議論了起來,抬起手,指指點點地全落在了白櫻葵的身上。

    「你……」看到這般的情況,白櫻葵的眼中一酸,說著淚水就要往出滾,可是面子卻不允許她這樣沒出息,使勁地抽了抽鼻子,將那淚水憋了回去,狠狠地一挑眉,高昂起頭顱,不肯示弱道:「我也是好意,昨天你們說於大哥生病了,我這不是請了郎中來,想為於大哥看病麼!」

    「用不著,我們無功不受祿,跟你交情沒有那麼深,為什麼要受你的小恩小惠?」劉玄的一句話狠狠地將女子還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尊再次一掃而空。

    「對,小恩小惠,沒那麼深的交情,有本事你們別托我尋人啊!」白櫻葵再次找了一個台階供自己下。

    可是劉玄哪肯善罷甘休:「我們托你?!大小姐,你別紅口白牙的漫天扯謊行麼?也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說要替我們尋人,結果一點消息都帶不來,每天還有臉地追在人家後面,樂呵呵地喊著於大哥,你做出點成績給我們看看啊?!」

    就白櫻葵做的那點事,簡直就不是在幫忙,一直在幫倒忙,說白了,就是拖油瓶一個,除了最開始的那個消息,還是宇文逸自己發現了端倪。沒事竟扯沒用的行,到了真格的,這個女人卻是說不出半分半毫,就像這次宿如雪生病,還不是宿國在宮中安插的人,知會才得知的,靠這個白櫻葵,哼!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呢?!

    「你還是回吧,少貓哭耗子了。假惺惺的讓人作嘔!」一想到是女子的哥哥正是掠走了宿如雪的人,劉玄哪裡還有好脾氣,再好的性子都被對方消磨光了。

    「你……」白櫻葵顫抖地揚起手臂,使勁地指著劉玄的鼻樑,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來,嘴唇劇烈的抖動著,顫顫巍巍地說:「好,我走!我走還不成麼?省得你們覺得我多餘!」

    「那最好,趕緊走,走了就別回來了,聽見沒有!千萬別回來了!」劉玄還怕這白櫻葵去而復返,衝著調頭朝下走的女子的背身大聲地喊著。

    那背著身子的白櫻葵,頭也不回,肩膀劇烈的抖動著,一股腦的蹬蹬下了樓。

    「清淨多了,今天休息了。」拍了拍手,劉玄覺得心中暢快無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過了,劉玄。」龍風傲責備道,話音剛剛落,就見宇文逸剛剛歸來,轉身邊向外,追那衝出門的白櫻葵去了。

    「追她幹嘛?」劉玄不解地問道。

    「幫你善後,你惹事了不知道麼?不善後,我們就人頭落地了!」龍風傲低聲斥責著劉玄的不懂事,想擺平這白櫻葵,看來非得宇文逸出馬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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