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雄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沙發上,冷酷地看著坐在她對面的母女:「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什麼解釋?伯雄,你的話我聽不懂。」簡小秋茫然不解地看著陸伯雄。
「你敢說那杯水沒問題?」陸伯雄冷肅地瞪向簡小秋,毫不留情地質問。
「沒……伯雄,水會有什麼問題?不就是一杯茶水嗎?」簡小秋努力讓表情看起來自然,卻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很假,很僵硬。
「哦?茶水?你保證那只是一杯茶水?」陸伯雄冷酷地問道。
他本該早就清楚這簡小秋的性格,為什麼還中了她的招?他真後悔認識這個女人,對她們母女心生憐惜。
「伯雄,你要非說有問題我也沒辦法。如果我真在那茶裡下毒,你還能這麼平安地站坐在我面前?」簡小秋努力為自己辯解。
陸伯雄冷笑著拍了兩下手掌:「說的好。不愧是簡小秋。」
他轉向紀純熙,認真地看著這個他當做女兒看的女孩,想不到那純潔的容顏下竟包藏著禍心:「紀小姐,請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陸叔叔,我是真心喜歡你,你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昨天發生的事是我心甘情願。把第一次交給你,我一點都不後悔。」紀純熙信誓旦旦、柔柔若若、楚楚可憐地回答。
「那麼說,我昨天真的跟你發生了關係?」陸伯雄冷冷地觀察著紀純熙的眼睛,用他身為檢察官特有的直覺與經驗,判斷著紀純熙話裡到底有幾分真實性。「我不是個沒擔當的男人,如果我真碰了你,我會負責。」
聽到陸伯雄的話,紀純熙眼裡放出希翼的光芒,簡小秋也格外興奮,忘了要掩飾。
陸伯雄掏出電話,撥通一個電碼:「小陳,我這裡有一件強姦案,你帶著化驗工作過來一趟。」
聽到陸伯雄的話,簡小秋與紀純熙的臉色大變。尤其是紀純熙,嚇得臉色蒼白。如果一會兒那負責化驗的人來了,驗出她沒被強姦,她這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叔叔,我不會告你。你讓那個小陳別來了。要是這件事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影響太大。我不想因為我的出現而毀了陸叔叔。」紀純熙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眼睛,努力想用眼淚阻止陸伯雄的決定。
「我不想一輩子良心不安。一會兒化驗並不痛苦,只是取一下你體內殘留的我的『莖』液。你有了這個證據,才能控制我一輩子。這不是很好?要不然我出了這個門就矢口否認,你不是很吃虧?小秋,你說對不對?」陸伯雄把目光射向簡小秋,詭譎地勾起冷毅的唇角,輕輕地哼了一聲。
簡小秋臉色難堪地擺擺手:「伯雄,純熙已經說了不要你負責,你不用這麼認真。」
「可我想負責。我這輩子還沒養過情人,如果我真的……」陸伯雄冷峻的臉色緊繃著,充滿肅殺之氣地看向純熙,神情跟他的話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直看得紀純熙心裡直慌。
她跟媽昨天也是被逼無奈,才會想出這麼一齣戲,她以為陸伯雄會跟所有男人一樣,表面上剛正不阿,實際上給點女色就忘本。她以為昨晚沒發生什麼,今天早晨他看到她赤果果的身體,也會變身猛獸,狂野地把她吃掉。誰能想到他會對她的美色無動於衷。她這招棋是白下了,不對,也沒白下,她們手裡不是還有王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逃掉這場檢查。要被查出來她不是第一次,而且昨夜什麼也沒發生,那些照片拍了也沒多大用處。
她朝母親使了個眼色,然後對陸伯雄說道:「陸叔叔,只要你不嫌我醜,我願意當你的情人。」
「純熙要真能跟著你,我也能放心。伯雄,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簡小秋感慨地說道,並低下頭,擦了一下眼角,「我當初不該因為你爸的幾句話就放棄我們的愛情,現在純熙能跟著你,也算圓了我多年的夢。伯雄,我當年並不想離開你,是你爸,他那麼冷硬地逼我走,我是在絕望之下才選擇離開。當時我懷了你的骨肉,可惜的是,孩子三個多月的時候流產了。伯雄,我愛的人始終是你。」
簡小秋越說越傷心,說到最後眼淚不斷往下掉。
「媽,您別傷心了,我扶您回房休息休息。」紀純熙扶起母親的手,想要找機會離開。
陸伯雄冷漠地看著這對母女,充滿威嚴地命令:「坐下!誰也別想離開!」
「陸叔叔,我媽不舒服。」紀純熙柔若無助地眨著一雙充滿擔憂的眼睛,試圖說服陸伯雄。
「坐下!」陸伯雄這次的語氣並不好,冷冽得如窗外的呼嘯的寒風,尤其是他那雙犀利的黑眸,像是一把利劍,直射向對面的兩個女人。
紀純熙無奈地坐下。她如坐針氈地握著雙手,不斷轉動漂亮的眼珠。
屋內一片寂靜,三個人誰也不說話。陸伯雄如王者一般看著兩個女人,冷冷地哼了一聲。看她們的表情跟動作,他就已經猜出昨夜不可能有什麼事。他現在只愛傅怡一個,紀純熙再漂亮,再性感,他也不可能在酒醉的時候碰她。他對自己的定力相當有自信。
「我……去趟廁所。」紀純熙被陸伯雄看得汗毛都豎了起來,眼看時間過的飛快,她怕那個叫小陳的法醫過來真給她檢查,就找借口逃進廁所。
廁所是一個密閉的空間,竟然連個窗戶都沒有,她逃無可逃。
「紀小姐,你在裡面已經待了一個小時,要不要我進去救你?」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從門外傳來,嚇了紀純熙一跳。
「不……不用了。」紀純熙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打開廁所的門走出來。
陸伯雄坐在沙發上,對那個穿著警服的女人說了句:「小陳,好好檢查,看仔細她身上到底有沒有被強暴的痕跡。」
「好。」
小陳朝紀純熙做了個手勢,示意紀純熙躺床上去。
「不!」紀純熙看了眼慌亂的母親,嚇得想逃,結果被小陳一把攔住。
「對不配合的受害者,我不得不使用武力。」學過格鬥術的小陳幾下就把紀純熙按倒在床上,還經驗豐富地沒有傷害到她。
「我不檢查……陸叔叔……這樣子好難看……」當紀純熙的雙腿被小陳強勢地抬起來時,她不甘心地大聲嚷嚷。
簡小秋想上前阻止,卻被陸伯雄一把攔住:「簡女士,這樣做是為紀小姐好。你們手裡有我強姦她的證據,這輩子還怕我賴賬?」
「這……那個……嗯……」簡小秋心虛地舔舔嘴唇,「真的不需要,我相信你的人品。」
「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你何來相信兩字?簡女士,你在社會上混這幾十年,難道不知道人心叵測?為了紀小姐好,一定要驗傷。」
「檢察長,受害人沒有明顯外傷,內yin無明顯的撕裂跟紅腫,具體驗傷結果還要等我拿回去化驗,檢查報告明天給您。」小陳在搜集完所有證據後,冷靜地跟陸伯雄報告。
「別忘了桌上的玻璃杯。」陸伯雄起身,拿起車鑰匙,冷酷地看了一眼簡小秋母女,就跟已經用手帕將玻璃杯裹起來的小陳離開,「我送你。」
「不用了,檢察長,我開車來的。」站在電梯裡,小陳笑著對陸伯雄說道。
「今天謝謝你。」陸伯雄揉了揉眉心,然後感激地對小陳說道。
「別客氣。能替檢察長幫忙是我的榮幸。」小陳淡然而笑。
「那個……你說昨天我有沒有……嗯……」陸伯雄臉色有些微紅。
「沒有。我拿我的前途跟您打賭,昨天什麼也沒發生過。我給那麼多宗強姦案驗過傷,您要相信我的直覺。」小陳拍著胸口保證。
陸伯雄鬆了一口氣,他的直覺看來是正確的,他中了簡小秋母親的奸計,因為心軟而差點毀了自己。「我昨天喝了一杯茶水,然後就人事不醒。」
「他們給您下了藥?真是極品。檢察長放心,我會認真化驗那只杯子。一定還您個清白。我們可都很羨慕您跟陸夫人恩愛呢。要被這兩女人給毀了,我們都會難過。」小陳明瞭地點頭。
「大恩不言謝。」陸伯雄誠懇地說道。當小陳說起傅怡的時候,他心裡有種暖暖的感覺,就像乾涸的土地被流入一股溫泉。他會與傅怡一直恩愛下去,他有這個信心。
在他們走後,紀純熙慌亂地看著簡小秋:「媽,這可怎麼辦?這化驗結果一出來,我們的謊言就要被戳破了。」
「既然他這麼無情,就別怪咱們心狠。我這就去把照片都洗出來,咱們……」簡小秋趴在女兒耳朵邊,邪惡地囑咐她下一步怎麼做。
「媽,您真絕了!怎麼會想出這麼惡毒的計策?」紀純熙興奮地抱住簡小秋,在她耳邊激動地大笑。
「我走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簡小秋高傲地冷笑。她跟著老紀這些年,也算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要是沒有她的足智多謀,紀氏江山不可能如此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