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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4章 東方美女 文 / 淺水的魚

    陸安國看著孫子跟青荇穿梭地親朋好友間,臉上的驕傲與滿足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他感慨地歎了一口氣:「幸好,幸好,我沒有製造一場錯誤。」

    「爸,您總算明白過來。您雖然做對過一次可並不代表您永遠都是對的。少琛懂得什麼樣的女人能愛。」陸伯雄不帶一點責備地看著父親。也許爸當年所做的事有些偏激,可是的確幫他驗證了簡小秋的低俗與醜陋,他才知道有些女人的甜言蜜語不能相信。

    「少琛就是比你聰明!你到現在都沒搞清楚什麼樣的女人能愛。」陸安國瞪了兒子一眼。雖然兒子兒媳這些年沒紅過臉,但他能觀察出傅怡偶爾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落寞。他的傻兒子根本不明白,傅怡是個多麼好的女人,他有那心力去追求一個不值得愛的簡小秋,卻沒心力去搞清楚傅怡,真是傻到家,笨到底。

    「我?」陸伯雄皺起濃眉,沒有反對父親的話。自從簡小秋之後,他就對愛情萬念俱灰,當年父親找人給他做媒,他連認真看一眼傅怡都沒看就答應這場婚姻。也許是他對這場婚姻一開始就抱持著無所謂的態度,與會跟傅怡的關係越來越淡漠,相敬如賓這句話用在他們身上恁地適合。

    是不是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其實他們之間可以處的很甜蜜?

    不可否認,傅怡是個美麗優雅的女人,她的美他在新婚夜才發現,他驚艷過,也迷惑過,卻終因無法放下那份帶著遺憾的愛情而漸漸疏遠傅怡。

    愛情是個複雜的學問,他不明白自己對傅怡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愛,但他知道在出差回來看到她與北大校長有說有笑那一刻,就懂得了嫉妒為何物。

    曾經不管他走多遠,傅怡都在那裡,不離不棄。他以為他們就這樣平淡地生活下去了,沒想到年近六十,竟然開始嫉妒,害怕失去傅怡。

    他望向另一桌的傅怡,突然發現她也在看自己。當遇到他的視線時,她立刻尷尬地別開臉,不再看他。她會在意他嗎?他沒有杜逸夫的才華,無法跟她在文學上互相溝通。也許在傅怡眼裡,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政客,遠不及北大副校長杜逸夫有吸引力。他回過頭,再次看了一眼正陪著青荇的母親、美麗高雅的傅怡,心情莫名複雜。

    另一桌的傅怡刻意保持著淡漠的淺笑,不讓自己被陸伯雄的注視擾亂情緒。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用那麼深奧的目光看她,難道是少琛的婚禮讓他想起初戀,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親家母,吃菜。」孫尚儀看到傅怡舉了半天筷子沒動,就趕緊笑著提醒她。

    「哦。」傅怡趕緊拉回自己的思緒,集中起精神陪孫尚儀聊天,還不時跟唐母陳佳毓聊幾句。

    對過的朱莜高傲地看了一眼孫尚儀跟陳佳毓,不屑地哼了一聲。如果不是青荇嫁入陸家,對面這兩個普通的女人哪有資格跟她同桌吃飯。被安排來陪這兩女人,她就一肚子氣。這簡直是在作賤她!打一開始她就沒給孫尚儀跟陳佳毓好臉色看。

    傅怡抬起頭,淡漠而優雅地笑道:「他二嬸,你是不是吃多了?我讓人給你送幾片健胃消食片過來。」

    「用不著!」朱莜憤恨地咬牙。傅怡這是嫌她臉臭?跟兩個什麼都不是的下賤女人坐一起,還想讓她陪笑臉?門都沒有!

    如果不是出於禮貌不能離場,她早起身離開,把孫尚儀和陳佳毓晾在宴席上了。

    陸少琛什麼都好,就是這挑女人的眼光不怎麼樣。看看她兒子少琥多聰明,她還沒給牽線,就主動追求起主席的外孫女。一想到這兒,朱莜因為兒子不爭氣而產生的心理不平衡開始消失。

    青荇換第十套衣服的時候,開始覺得疲憊。陸少琛太寵她,總想讓她做一個最完美的新娘子,卻沒想過今天光換這些華麗的禮服,她就累的快要趴倒了。

    「陸夫人的皮膚真好。」化妝師在給青荇補妝的時候,由衷地誇讚,「我干化妝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白皙如玉的肌膚。」

    「這是我今天聽到唯一一句順耳的讚美。還好你沒說我漂亮。」青荇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臉。今天聽到了太多讚美,就只有這一句還算真實。

    「其實女人最美的是氣質。陸夫人不要在意外表的平凡,不是所有男人都愛外表的美艷。陸少很有內涵。」化妝師忠心地勸道。她做化妝師很多年,遇到的女人各形各色,外表的美麗長不了,當年老色衰時,那些徒有虛表的女人立刻會黯然失色,只有有內涵的女人才會越發光彩,青荇屬於後者。

    「遇到他是我的福。」青荇看著鏡子裡充滿幸福感的女人,不由得露出開心的微笑。

    「好了。」化妝師在青荇的唇上塗上了一層玫瑰色的唇膏,滿意地笑起來。

    這是她嗎?

    當華麗的唇膏塗上她的唇時,她有種驚艷的感覺。暗色調的玫瑰紅塗在她的臉上,有一種復古的味道,反而將她圓圓的丹鳳眼襯托的更有東方韻味,配合著盤起的髮髻跟身上這套深玫瑰紅的旗袍,看上去就像三四十年代上海的貴婦,復古而神秘。

    當站在門外的陸少琛看到走出來的青荇時,立刻露出驚艷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套旗袍很配青荇的氣質,沒想到穿到她身上的感覺比他想像中還棒。他真想攬過她,狠狠地蹂躪那暗色的唇。

    他從助手手裡取來一枚紅寶石別針,別在青荇胸口,然後優雅地笑道:「老婆,你真美。」

    「是化妝師手巧。」青荇羞紅著臉,看著一身筆挺手縫阿瑪尼西裝的陸少琛。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美,應該是化妝師手巧,能化腐朽為神奇吧。

    「如果不是需要送客,我真想把你關進屋裡狠狠地吻一回。」陸少琛粗啞地低喃。

    化妝師的確手巧,知道青荇最美的是那一雙眼睛,所以對方用玫瑰色的唇膏,烘托出她眼睛的美,細長的眼線讓她的東方味道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看來他要給那化妝師補發獎金,因為化妝師高超的技巧,讓青荇變成一個令人驚艷的東方美女。

    陸少琛的話提醒了青荇,她趕緊催促他:「走了,客人都在等。」

    陸少琛挽起青荇的胳膊,與她一起走向大廳門口。

    由陸安國為首的陸家人按順序排開,已經站在門口等著送客,青荇趕緊拽指陸少琛的胳膊,示意他走快點。

    「不急。主角不到,沒人離場。」陸少琛拍拍青荇的手背,笑著安撫她的緊張。

    陸吉祥一看到青荇,就憤恨地冷哼:「醜八怪!」

    沒想到趙青荇今天一打扮竟然這麼漂亮,本來穿著一身gucci全球限量版套裙,戴著卡地亞珍藏版鑽石首飾的她,以為自己會成為今晚最美的女人,沒想到竟然被趙青荇打敗。客人們的目光一整晚都圍繞在趙青荇的身上。最讓她生氣的是羅旭的反應。她哪一點比不過趙青荇?竟然讓羅旭牽腸掛肚,連做夢都會叫青荇的名字。

    「真是一對碧人。」陸安國在孫子孫媳婦走過來時,爽朗地大笑。少琛的俊逸與青荇的雅致配在一起竟然出奇地完美。他越發滿意青荇這個孫媳婦。不知道他那寶貝重孫長的像誰。一想到再有幾個月,陸家就要添個大胖小子,他就更加笑的合不攏嘴。

    「我們少琛有福氣。」傅怡贊同地點頭。

    「福氣別變成晦氣就行。」聽到公公跟大嫂這麼誇青荇,朱莜立刻刁鑽刻薄地嘲諷。自打趙青荇出現,她的寶貝女兒就開始失寵,她對青荇的恨一點兒也不亞於吉祥。在公公眼裡,大伯一家就算是垃圾也是好的,陸伯雄一家比他們家受寵不知幾倍。她真想詛咒大伯一家不得好死。

    「他二嬸,今天大喜的日子,你別找不肅靜!」陸安國酷臉緊繃,不悅地出口教訓朱莜。

    陸伯偉看妻子要惹怒爸,立刻給朱莜一個眼色,讓她不要多嘴。朱莜不甘心地抿緊薄唇,冷哼了一聲。趙青荇不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窮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公公為什麼要這麼維護對方?

    「爺爺別生氣。小人多作怪。」陸少琛走到陸安國身邊,勾起莫測高深的笑嘲弄起朱莜。雖然她是長輩,可在這種日子咒他,他也不會客氣。

    朱莜氣得握住拳頭,上前就想吵架。

    陸伯偉見狀,立刻一把拉住她,不滿地低壓聲音怒斥:「你想讓人看咱們陸家笑話?」

    朱莜這才意識到這是公眾場合,沒有嗆聲。

    「媽,別生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整趙青荇。」陸吉祥拉低母親的耳朵,陰怨地低聲勸道。

    朱莜點點頭,眼裡露出惡毒的目光。只要她們母女聯手,一定會讓趙青荇後悔嫁進陸家。

    「吉祥,你給我老實點!」陸少琥瞪了妹妹一眼。他就知道這個妹妹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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