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旭一看到陸吉祥提著堆禮物進門,就冷著臉起身要回房。陸吉祥立刻上前拉住他的手:「羅旭,你別走。」
「你不用來了。我已經跟你媽說了,今天我們就搬出這裡。」羅旭傲然地站直身體。當他躺在病床上動也不能動的時候,陸吉祥只關心他會不會落殘疾。他很慶幸自己是健康的。
何湘見吉祥來了,立刻識趣地給丈夫使了個眼色,然後笑著對吉祥說道:「吉祥,我跟你爸去買菜,你們倆有什麼話好好說。」
何湘說完,拽起還懵懂的大夫,趕緊給兩個年輕人留地兒。出了公寓,她不滿地數落羅景生:「你個笨蛋,沒見吉祥跟羅旭有話要說?竟然看不懂我的眼色。」
「嫌我笨,你不會別跟我?」羅景生被何湘數落急了。他脾氣再好也是個男人,也有男人的尊嚴,天天被壓制,早晚有一天會暴發。
「你……我跟你無話可說!」何湘被羅景生的話氣的夠嗆,她快步走向電梯。
羅景生寒著臉跟在她身後,也走進電梯。其實在離開公寓的時候,看到羅旭緊繃的臉,他也已經明白自己該躲一躲,讓兩個孩子自己談,只是何湘的態度很讓他受不了。在這個家裡,什麼事都要何湘說了算,她做主已經二十多年,他什麼事都不管,她不但不高興,還嫌他窩囊。
「羅旭跟吉祥談不妥,咱們今天就得搬出這裡。你自己好好想想。」走出電梯後,何湘指著連公寓的大廳都裝修的跟酒店一樣漂亮的大樓,繃著臉教訓羅景生。
羅景生雖然不悅,卻也沒有話反駁。何湘說的對,如果羅旭跟吉祥的婚禮談崩了,那他們就得跟現在這種奢華的生活告別,他們住的房子、開的車都得歸還給吉祥。人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句話他以前還不是很明白,現在懂了。因為享受過這種高雅的生活後,他再也不想去過那種小市民的生活,每天為了生計忙碌奔波,還要看領導的臉色行事。現在他雖然只是個副科長,可是整個單位有誰不知道他是政協主席陸伯偉的親家?兒子娶的好,連他這個當爹的都與有榮焉。
是不能讓羅旭把吉祥趕走,這個兒媳婦作用大著呢。
他歎了口氣,跟著妻子離開,一起去超市買菜。
在羅景生夫婦離開後,陸吉祥從後面抱住羅旭的腰,楚楚可憐地說道:「羅旭,原諒我這幾天沒來看你。我流產了,肚子總疼。我跟你發誓我不知道我媽來這裡的事。她來趕你們走根本沒經過我的同意。羅旭,原諒我不知情。你生病的時候,我也在養病。」
「你……肚子還會疼?」羅旭僵直著身體,沉聲問道。他知道女人流產對身體傷害很大,那場車禍對吉祥的打擊應該很大。
「是。有時候疼起來,會捂著肚子躺床上,連動一下都沒力氣。你沒辦法去看我,都沒人關心我。我爸只知道去找女人,我哥只熱衷於他的案子,我媽天天打牌。」陸吉祥越說越可憐,說到動情處,兩眼含淚。
「你回家好好休息。我們一會兒還要搬家。」羅旭強迫自己冷漠。當聽到吉祥可憐沒人管的時候,他的心有一絲鬆動,可是一想到朱莜那高傲的嘴臉,他就不想妥協。當初他是被陸吉祥說的美好藍圖給迷惑住,以為能從此一步青雲,結果他發現,如果他成了殘廢,那對陸家來說就是個毫無用處的廢物,連口口聲聲說愛他的陸吉祥都不來看他一眼。那時候他的心就涼了。他是沒骨氣,可是也嚥不下這種窩囊氣。
人,生來還是有等級之分的。
「羅旭,你真生我的氣了?」陸吉祥急的哭了起來。都怪羅旭的主治大夫,如果當初那個大夫告訴她羅旭的腿不會有事,她肯定會天天跑到醫院去陪他。她在心裡還是愛他的,只是怕他真的殘廢了。她陸吉祥怎麼也不能嫁個殘廢啊?!「我知道我錯了,你原諒我一次。我以後一定會不離不棄地跟著你。」
羅旭在看到陸吉祥的眼淚時,終於心軟。他抬起手,幫陸吉祥擦著眼淚:「別哭。」
陸吉祥抬起頭,驚喜地抹著眼淚:「你不氣我了?」
她真的非常需要羅旭的原諒。她使了那麼多陰招才把羅旭奪到手,他現在是完好無損的,她自然不捨得放手。
「氣你就等於氣我自己。」羅旭歎了一口氣。是他先被吉祥誘惑,才會發生這之後的種種。要說錯,最錯的人是他。他如果能不被誘惑,現在還能守著青荇,過他們甜蜜的二人世界。現在他只能遙望著遠處的青荇,連上前去問候一聲的勇氣都沒有。
「羅旭!」陸吉祥用力抱住羅旭,笑容綻放地格外燦爛。她終於求得了他的原諒。以後她會好好守住羅旭,不讓他被趙青荇再勾走。
羅旭被動地抱住陸吉祥,神情有些說不清的寂寥。也許從失去青荇那一天,他就失去了愛人的權力。吉祥愛他他非常清楚,所以他不怪她。
當何湘跟羅景生買菜回來的時候,看到羅旭跟陸吉祥在熱情地擁吻,他們不自在地用力咳了一下。
羅旭尷尬地推開吉祥,主動過去幫何湘拿菜:「媽,買這麼多菜?」
「這不吉祥來了嗎?所以媽特意買了一隻老母雞跟一些海鮮,好給她補補身體。」何湘笑得嘴唇差點就咧到耳後去。她真的非常欣慰兒子跟吉祥重歸於好,這下子他們就不用搬家了,汽車也不用還了。她看了眼裝修的奢華的公寓,不禁感慨,住在這種大房子裡多享受,多氣派,她差一點點就不能住了。還好她計謀多,把吉祥勸回羅旭身邊。她以後就又是政協主席的親家母了。想想就有福啊!
陸吉祥似乎變得懂事,笑著挽住何湘的胳膊:「媽,您不用太忙,隨便做幾樣就行了。」
聽她喊「媽」,何湘笑的再也合不攏嘴:「不忙,不忙。有你爸給我幫把手呢。你跟羅旭回屋休息休息,飯熟了我會叫你們。」
何湘推著陸吉祥往羅旭的臥室走。
她現在恨不能把兩個孩子直接送上床,只要羅旭把吉祥迷惑地再也離不開他,他們羅家的幸福日子就永遠也消失不了。她這麼想可不是害她兒子,是為他好。以前那個趙青荇能幫羅旭什麼?給不了他高檔的公寓,幫不了他陞官,還有個植物人的媽當累贅。羅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明白這一點,不再掛念趙青荇那個女人。
「媽……」陸吉祥嬌羞地低垂下眼睛,彷彿為何湘的話而害羞。
「去吧去吧。我跟你爸也都是從年輕過來的。」何湘笑著將兒子也推進臥室,然後直接關上臥室的門。站在兒子的房門口,她就像打了一場勝仗一樣,得意地不得了。要不是她,吉祥能回來嗎?兒子以後就念她個好吧。
「你真是……為了享受無所不用其極。」羅景生不知道說妻子什麼好。有這樣當媽的嗎?竟然主動讓兒子跟吉祥回臥室上床。
「怎麼?你有意見?不是我你兒子跟吉祥就劈了。切!」何湘不滿地瞪了眼羅景生,「廢話少說,趕緊跟我去做飯。」
羅景生無奈地搖搖頭,卻習慣性地沒有反抗,雖然別著點氣,還是聽話地隨何湘走向廚房。
臥室裡的兩個人果然沒讓何湘失望,乾柴遇到烈火,一點就著,尤其是陸吉祥嫵媚動人的模樣只要是男人就沒法逃過她的誘惑,羅旭自認是普通男人,所以才會一而再地被她勾引。當他們做完運動,陸吉祥趴在他身上,媚魅地笑道:「讓我看看你的腿傷。」
「很醜,不要看。」羅旭尷尬地壓住她的手。他的腿雖然手術很成功沒留下後遺症,但還是落下了一道醜陋的疤,尤其是傷口剛癒合不久,還有著極深的暗紅色,看起來有些猙獰。
陸吉祥沒有堅持,她撒嬌地在他身上扭動,「我哥說如果不是你猛打方向盤,把車調了方向,受傷的人就會是我。羅旭,你這麼保護我我很感動。」
「男人不該讓女人受傷。」羅旭真心地回答。即使坐車上的是別人,他也會選擇把危險留給自己,畢竟開車的人是他,他不該把死亡的危險留給別人。
「你真棒!」陸吉祥用力吻住羅旭,笑著壓住他。
羅旭被誘惑地伸出雙掌,捧住她的頭,與她熱吻地舌吻……
當何湘做好飯來敲門的時候,裡面的兩個人做的正酣,她在外面等了好幾分鐘,才看到兒子尷尬地來開門。
「吃飯了。你們小兩口先把肚子填填,晚上再繼續甜蜜。」何湘笑瞇起眼睛,滿意地堆滿笑容。
陸吉祥走到門口,不放心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嬌羞地依偎到羅旭胸前:「媽,我晚上想留下,您不會不歡迎吧?」
「歡迎!歡迎!怎麼會不歡迎?」何湘一勁兒地點頭。「媽巴不得羅旭趕緊把你娶進門呢。」
陸吉祥點點頭,是該挑個日子結婚了。之前因為懷孕他們的婚禮準備的有些倉促,這次不著急了,她要好好挑起結婚場地。婚紗怕也不合適了,改天去法國訂一套名家婚紗。她陸吉祥出嫁,不能不讓爸大出血。她不花爸的錢,他的錢也都得讓外面那些女人給花掉。所以說她陸吉祥存在的意義就是幫爸花錢,而且是瘋狂地花錢。
……
陸伯偉坐在陸安國對面,圓滑地陪著笑臉:「爸,吉祥跟羅旭都出院了,那孩子想過完年結婚。」
陸安國將手中的白子落到棋盤上後,冷肅地說道:「她要嫁就嫁,孩子們的事我管不動了。」
「爸,您別生氣。如果您不願意我再回去勸吉祥。」陸伯偉有些慌亂地看著陸安國。
「下棋!」陸安國板著臉命令兒子,「不要再拿吉祥的事煩我。」
「爸,那您的意見到底是?」陸伯偉有點不明所以。爸以前做事從來都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怎麼今天跟他玩起猜謎的遊戲了?
「羅旭是個可造之才,我怕的是咱們吉祥改不了嬌縱的脾氣。」陸安國冷冷地回答。那場車禍的主因是吉祥,如果她還像以前這麼刁蠻任性,搞不准哪天又會出點什麼事。「你這個當爸的要回家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的女兒,不要讓她丟我陸安國的臉。」
「好好好。我回去好好教育她。」陸伯偉討好地點頭。當他把手裡的黑子落下時,陸安國篤定地笑著將枚白子放入棋陣中:「較吃!」
看到自己的一大片黑子因為這一枚白子而變成死棋,陸伯偉自愧不如地說道:「薑還是老的辣,爸的棋藝高超,兒子我永遠也趕不上。」
陸安國笑著捋著自己不太長的鬍子:「你太嫩,還需要好好練習。過完年咱們陸家兩打喜事,少琛跟吉祥都要結婚,只差少琥。這孩子沒個定性,太愛自由,不好。你早點幫他定個親事。」
「爸,少琥那孩子性格不羈,我很難管住他。」陸伯偉汗顏地抹著額頭上的汗,生怕惹老父生氣。
「動動你的腦子!」陸安國瞪了兒子一眼。連自己的孩子都管不住,他怎麼當人爹的?
想當年,他為了逼伯雄娶傅怡,連哀兵政策都用上了。現在那兩人過的這麼安定,不得感謝他的睿智?
他這一生最得意的事不是做到軍委副主席,而是成功地阻止了一個貪婪的女人嫁進陸家,還成功地逼兒子娶到傅怡這個好女人。
「是!兒子謹記在心。」陸伯偉惶恐地點頭。
……
早晨,當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屋裡時,傅怡突然睜開眼睛。她看到環在胸前的那只粗壯有力的手臂,臉立刻有些微紅。昨夜,不知道是不是陸伯雄出差兩天的原因,回來後對她特別熱情。雖然已經是老夫老妻,可是對這種事,她依然有些羞赧與不習慣。很少在他懷裡醒過來,她努力抬起他的手臂,身體往後退了退,盡量挨著床邊,不去碰到他。
「醒了?」陸伯雄看到傅怡的疏離,不悅地擰起斜叉入鬢角的濃眉,心裡有些沉悶。她為什麼躲開他?因為不愛?
「嗯。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早餐。」傅怡拾起床邊的睡衣套上,就淡漠地起身,走出他們的臥室。
陸伯雄握了握拳頭,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對傅怡的冷漠,他越來越無法忍受。好像他希望她能有點溫度,能熱情地回應他。可是每次上就,她總是那麼冷漠與被動,從來不主動抱他一下。
結婚三十多年,他竟然不瞭解傅怡到底愛不愛他。雖然同床而眠,卻各自做著屬於自己的夢。他的心裡一直有簡小秋的影子,那傅怡呢?難道她也是被逼與愛人分手,不情願地嫁給他?
想到這一點,他的心竟然莫名地痛了一下。
他爬起身,看了一眼因為昨夜的熱情而留有殘痕的床罩,腦子裡閃過昨夜激情的畫面。他突然覺得這幾十年,他們在床上竟然一直都那麼冷漠,昨夜是少有的一個瘋狂的夜。
他揉了揉臉,用力喘了口氣,才走向洗手間洗漱。
當他下樓時,傅怡已經把早餐做好。她淡漠地喚著他:「吃飯吧。」
「嗯。」陸伯雄坐到桌上,傅怡立刻把剩好的豆漿端給他。他無聲地接過,抬起精眸看著她,她只是迴避地別開臉。
傅怡把自己的早餐挪到面前,低垂著眼瞼,盡量不去看陸伯雄。因為只要看到他那麼酷臉,她就會想起昨夜他趴在自己身上流汗時那份成熟與英俊。她不能在他面前洩露自己的心情,只有不被他發現心事,她才能過的更坦然。因為知道他不愛她,所以她始終沒讓他知道她其實深愛著他。她努力過,卻無法得到他的回應,於是只有放棄。不奢求,就不會心痛,不愛,就不會受傷。所以她努力讓自己不去愛,錯了,應該說努力讓自己裝著沒有愛,她才能在面對人的時候那麼從容。她很害怕被他看穿。
陸伯雄沉默地看了傅怡一眼,就鬱悶地開始吃他最喜歡的燒餅夾牛肉。傅怡雖然出身於書香世家,可是廚藝很精湛。他尤其喜歡吃她親自烤的燒餅,帶著濃濃的芝麻香。
如果她沒有嫁給他,會不會給她深愛的男人煮飯?
陸伯雄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吃味。他竟然連想像都會不滿。難道他已經對她動情?多年不解情為何物的他,越來越迷糊。他們兩人共同度過了三十多年,他卻越來越不清楚他與她到底是份什麼感情。
同樣是早餐桌,青荇與陸少琛那邊卻充滿溫馨。青荇抱著陸少琛的腰,把頭貼到他寬厚的背上,看著他煎火腿片,她用慵懶的語調調侃他:「少琛,我發現你越來越有家庭煮夫的風度。」
「你說我像女人?」陸少琛並不生氣,只是挑起眉,回頭笑睨著青荇。
「你才不像女人。」青荇立刻否認。如果陸少琛像女人,那她就要懷疑這個世界上還有可以稱作男人的人嗎。在單位,他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領導,在家裡,他則是一個愛護妻子的好大夫,在父母面前,他又是一個孝順的兒子。在她眼裡,他就是一個上得廳堂,入得廚房的絕世好男人。她繞到他前頁,抱住他的脖子,翹起腳尖吻了一下他略厚的下唇:「你是我最愛的男人。」
「這還差不多。」陸少琛滿意地笑道。如果不是在煎火腿,他真想將青荇摟進懷裡盡情地親吻。
「不打擾你做飯,我去看會早間新聞。」青荇放開陸少琛,笑著離開。
乍然失去青荇的擁抱,陸少琛突然覺得有些冷。他還是喜歡他貼在她身上的那種溫馨。他與她像一對默契十足的老夫老妻,這種平淡而幸福的日子,就像他們已經過了幾十年,是那麼自然。
他把火腿煎好後盛到盤子裡,連同三明治一起端出來,青荇立刻迎上來接過盤子。
「該我服務了。」青荇把盤子放到桌上,背對著餐桌幫陸少琛解著圍裙,然後幫他把襯衫整理好,才驕傲地笑道,「好了,又恢復我那最英俊的陸副部長的形象了。」
「不是家庭煮夫了?」陸少琛挑挑眉,笑得盅惑。其實他很喜歡「家庭煮夫」這個稱號,這表明他是個真正疼老婆的人。
「你只有在給我做早餐的時候,才像我的家庭煮夫。」青荇笑著地啄了啄陸少琛的唇,安慰地拍拍他俊逸不凡的臉。
「再吻,我就把你當早餐吃掉。」陸少琛咕噥了一聲,聲音沙啞地說道。
「歡迎你來吃。就怕你不敢。」青荇笑著推開陸少琛,挑釁地朝他勾勾手指。她知道他體貼她的身體,在現在這種還在危險期的時候不會碰她,所以她才會這麼囂張。其實她也想抱他。
「看來我被你吃定了。」陸少琛頂著青荇的頭,環住她的腰。他的確不能再吻,因為他的身體已經飽脹到極致,這些天看著她不能碰她,已經脆弱地經不起一點盅惑。天知道這種折騰還要再等多少天。
「本來就是!」青荇恃寵而驕地笑道。「你敢說你不愛我?你敢說你不聽我的?」
「不敢。你是我的上帝。」陸少琛揉揉青荇的頭髮,強忍住吻她的浴望,坐回餐桌旁。
青荇為陸少琛的話而感動。她坐在他身邊,慵懶地依偎著他。
「喝口牛奶,我現熱的。」陸少琛端來熱牛奶,遞到她唇邊。青荇像個孩子似地被他伺候著,臉上洋溢著說不出來的幸福。
「你是不是對我太好了?」青荇眼眶有些潮濕。孤獨這麼多年,只有陸少琛會對她這麼好。他就是她生命中的福星。
「還不夠好。我要繼續努力。」陸少琛幫青荇擦了擦眼淚,寵溺地笑道。
他的話出口後,青荇的眼淚反而越聚越多。他真的對她太好了,她已經不只是感動,而是想同樣狂熱地回報他的愛。
……
陸少琥已經連續在酒店裡臥底十來天,等著要吊的那條大魚出現。可是大魚沒出現,他卻發現一隻小蝦米。一個穿著白藍道相間的羽絨服,剪著比板寸略長的頭髮的男人,雙手叉著口袋走進酒吧,一進來就開始東張西望。
陸少琥立刻注意上對方這種不尋常的表現。他坐在角落裡,一邊搖晃著杯中的johneywalker,一邊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就在這時,一個畫著濃妝的小女孩進入他的視線。離那女孩大約五六米的地方有兩個穿著黑衣的男人,陸少琥突然認出其中一個是他以前在特種部隊的戰友。這小女孩是什麼身份?他立刻警覺地瞇起精眸。
女孩坐到吧檯前,狂傲地指著調酒師身後的酒櫃:「給我調最一杯最貴的雞尾酒。」
最貴的雞尾酒?
陸少琥不禁勾唇而笑。喝雞尾酒的人誰會去注意價格,人們在乎的是雞尾酒的賣相與口感。看來這真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第一次到酒吧喝酒。
果然如他所料,那兩名黑衣人想上前阻攔,卻被女孩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兩個人立刻沉默地退下,隔著五六米的距離保護著小女孩。
那位穿著白藍道相間羽絨服的男人並沒有注意到這兩名保鏢,只發現了這個無知的少女。他詭異地笑著坐近女孩,一點點不知不覺地挪動著身下的椅子。
調酒師把一杯粉紅色的雞尾酒遞給那女孩,客氣地說道:「小姐,這是我們酒吧的招牌酒,最適合小女孩喝。」
「我不是小女孩!我十六歲了!」女孩聽到對方的話,立刻反感地提高聲調。
角落裡的陸少琥勾起薄唇,不羈地挑挑眉:「果然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
對方越來越孩子氣,卻化著那麼一臉成熟的濃妝,看著就那麼格格不入。
就在他不屑地輕笑時,那個「白藍道」悄悄將手從口袋裡伸出來,在女孩跟調酒師發表不滿的當兒,將手中的一個紙包打開,將白色粉末悄悄倒入酒杯裡。
陸少琥在第一時間發現這件事,要衝上前阻止時,那小女孩已經端起酒杯,豪放地仰頭灌下一整杯雞尾酒。
陸少琥後悔自己晚了一步。他一馬抓住「白藍道」的手,不羈地笑問:「你剛才給小女孩吃了什麼?」
「你血口噴人?」「白藍道」不承認地張嘴罵道。他想抽出手離開,卻被陸少琥輕鬆地一擰,胳膊就被擰到了背後。他疼得嗷嗷直叫:「哥們,咱們都在道兒上混,你手下留情。」
「說!」陸少琥不再戲謔,而是非常嚴肅地質問。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把戲的黑社會分子還沒幾個。
「是……是白那個粉加春……那個……什麼藥……」「白藍道」在陸少琥犀利的目光下開始驚慌失措。「哥們,你到底哪條道上的?咱們井水不泛河水。」
「我是她哥!」陸少琥沒有傻地自報姓名。他在這兒臥底是要吊大魚的,不能因為一個小女孩而毀了整個計劃。
一旁一直在看戲的小女孩突然張大眼睛,奇怪地問道:「姓陸的,你胡說……什麼……誰……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頭昏腦脹,好像喝了藥一樣,難受地天旋地轉。當她的兩個保鏢跑過來時,她已經撲倒在桌上。
陸少琥擰住「白藍道」,冷酷地說道:「膽子不小,竟然敢陷害我妹。李雷,帶他出去好好教訓一頓。」
被他喚作李雷的人,看到他時笑了一下,就接過「白藍道」,把他押出去:「是該好好教訓。不然他不知道咱們哥們在哪條道上混。」
陸少琥關心地看著被保鏢扶住,已經陷入昏迷中的小女孩,皺著眉說道:「趕緊帶她去醫院。」
「不行!她不能出醜聞。」對方壓低聲音回答。
陸少琥仔細看著女孩濃妝下的臉,突然覺得有些熟悉:「她是誰?」
「秘密。」保鏢說完,就抱起女孩離開。
陸少琥想跟上去,卻想起自己的任務。他等的人還沒出現,他必須在這兒守株待兔。希望剛才的俠義之舉沒引起別人的懷疑。
他重新坐回座位,繼續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只聞酒香也不淺啜一口。
夜越來越深,酒吧裡的人越來越萎靡,連陸少琥似乎也開始迷茫,他瞇著的眼睛卻閃著精銳的光芒,小心地觀察著酒吧出入的各色人種。
突然,一個留著八字鬍的男人跟一個光頭男走進酒吧,坐到離他只有四五米距離的陰暗角落。對方以為那個地方很安全,實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陸少琥的控制之下。他立刻背轉身,把俊臉埋進黑暗中,豎起耳朵聽著對方談話。
「貨呢?」
「在這?純度非常高。不信您嘗嘗。」八字鬍將一個黑色的小提箱提上桌,打開,悄悄遞給光頭男。
「驗貨。」光頭男對身後的保鏢晃了一下腦袋,保鏢立刻上前。在驗過貨後,保鏢朝光頭男點點頭,就退了下去。
光頭男揮了一下後,保鏢立刻將手中提的小手提箱遞過來。
「你點一下。」
陸少琥打開棉服,對藏在內兜裡的一隻微型話筒下令:「收網!」
就在八字鬍要收起錢箱的時候,陸少琥如燕子一般飛身而起,掏出懷裡的手槍指向光頭男的太陽穴:「都不許動!」
就在這時,埋伏在附近的同事也都趕到,跟他一起將毒梟一起制住。
終於完成了任務,陸少琥看到同事把毒梟跟犯毒分子押進警車的時候,笑著說道:「他們再不來我就要喝醉了。」
這十幾天,他泡在酒吧,雖然並不想喝酒,可是也要做做樣子,時不時地輕抿一口,就這樣,他一整晚喝下的酒也已經足有三四杯。還好他酒量大,不然到抓毒梟的時候,他早就醉倒在酒吧了。
同事聽到他的話,都跟著同情地笑起來:「誰讓你是我們的頭兒?你得以身作則。」
「調侃我?」陸少琥用力撥弄了一下對方的頭,笑的肆意。「歸隊!」
抓住毒梟並不是結束,後面還有會讓人精神崩潰的審訊過程。今晚看來不能睡了。
他坐上警車,正要跟大家一起離開。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少琥,小姐情況不妙,你過來看看該怎麼辦。」陸少琥以前在特種部隊的戰友李雷突然打來求救電話。
「我不是大夫。」陸少琥皺起眉。能讓李雷這麼緊張,那女孩的身份看來的確不太一般。
「陳然不是告訴你了,她不能出任何醜聞。她是吳淼。」李雷為難地說道。
「吳淼?那個丫頭片子?」陸少琥立刻嚇得從車上掉下來。怪不得他對那張濃妝下的臉有種熟悉的感覺。她竟然是主席的外孫女,那個小時候曾經纏著他要他背的吳淼。他對隊友說了句:「你們先歸隊,我有急事。」
他跟李雷問好地址後,就坐上一輛出租車,朝目的地駛去。
到達目的地後,他跳下車,衝進一座公寓。
「少琥,你可來了!」李雷見了他像見了救星。
「情況怎麼樣了?」陸少琥皺起眉,緊張地問道。那個「白藍道」給丫頭片子下的藥量不小,要不及時救,怕會有危險。
「正在裡面折騰。你趕緊進去幫忙。」李雷推著陸少琥往裡走。
陸少琥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狐疑地問:「你們倆大男人為什麼不進去,非要我進去?難道裡面有妖怪?」
「嘿嘿,是比妖怪還可怕的發了瘋的女人。」李雷抹著額頭上的冷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跟陳然自從做了吳淼的貼身侍衛,簡直跟跳進火坑一樣。外表看起來分外甜美乖巧的吳淼,實則叛逆嬌蠻,今天他倆怎麼阻攔,也沒說服吳淼別去酒吧。這不,出事了,而且還是大事。一想到屋裡那個小祖宗,他就冷汗涔涔。
「這麼慘?」陸少琥聽到李雷的形容,不羈地大笑。那丫頭片子竟然被形容得那麼可怕,他倒真想看看到底有多可怕。
「比你想像的還可怕。」不太愛說話的陳然也贊同地點頭。
「你們是她保鏢,你們去。」陸少琥頑皮地壞笑。這李雷不夠兄弟,竟然想把艱巨的任務推給他。
李雷立刻嚇得直擺手:「不行!這事必須你去!你爺爺跟她外公比較熟。我們倆可沒那個膽看她……嗯……脫……」
陳然突然撞了李雷一下,李雷立刻住嘴。
「好!我就幫你們一回。不過李雷,你可要記住,下次她說大天你也不許再讓她去酒吧那種地方混。」陸少琥不放心地叮囑李雷跟陳然。那兩個人立刻點頭如搗蒜:「佛爺啊,你快進去吧。」
陸少琥簡直是被兩個人推進臥室的。他一進去,吳淼就跑過來抱住他,並不斷在他身上磨蹭:「熱……」
陸少琥看到吳淼只著小可愛的模樣,氣得大吼:「李雷!陳然!這到底怎麼回事?」
李雷隔著門板說:「藥效發作。你行行好,幫幫她。」
幫她?
陸少琥看著臉上的妝已經花掉的吳淼,氣得真想敲開她的小腦袋。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竟然跑去酒吧那種地方。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他,她還不知道會被賣到哪裡。不過又一想,李雷跟陳然在保護她,應該下場不會太壞。他抿了抿薄唇,不知道是要推開吳淼,還是要抱緊她。
當吳淼把上身最後的遮弊物扯掉時,陸少琥拍著額頭哀號:「我的清名算是毀了!丫頭片子,看來我想不對你負責也不行了。」
他一把抱起吳淼,大步走向衛生間。
吳淼覺得自己被人丟進了一池冰冷的水裡,她凍得立刻跳了起來:「誰要殺我?」
「閉嘴!」陸少琥拿著花灑,將冷水不斷衝著吳淼的身體。她雖然只有十六歲,身材竟然發育的那麼好。尤其是那一對小花苞,竟然恁地誘人。陸少琥強迫自己不去欣賞她的美麗。
吳淼在冷水裡被陸少琥至少衝了兩個小時,直到她的身體再也不發熱,她再也不迷迷糊糊地貼近他磨蹭,他才取來一塊大毛巾將她裹住。
「真是個麻煩。」陸少琥頭痛地說道。把吳淼放到床上後,他伸出大掌去探她的額頭,發現溫度正常,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把被子蓋好,才走出臥室。
「好了?」李雷關切地問道。
「我出馬能好不了?」陸少琥坐到沙發上,直吐長氣。他這輩子也沒打算被個女人給困住,可是今天他碰了吳淼的身體,按那幫老頑固的觀念,他這個主席外孫女婿的身份是沒跑兒了。
「那就好。少琥,謝謝。我就知道叫你來準沒問題。」李雷呵呵大笑。
「問題大了!」陸少琥揉了揉額頭,頭痛地說道。他發現自己這腦子裡竟然不斷回放剛才那丫頭片子抱住自己的畫面,那誘人的身體與體香竟然讓他差點失控。
丫頭片子才十六歲!他竟然動了摧殘國家幼苗的念頭!
他騰地一下起身,倉惶地對李雷和陳然說道:「我隊裡還有任務。你們倆照顧好她。」
說完,他就逃也似地奔出公寓。
------題外話------
昨天晚上已經更了一章(第38章我吻我的,你睡你的),裡面有青荇與陸少的甜蜜時光。親們可千萬不要錯過那章的訂閱。這是今晚的第二更,可是發上來的時候編輯已經睡覺了。可能的更文時間應該是明天早上八點半左右。魚兒這麼努力地更瓣,親們給張月票獎勵一下吧。嘿嘿嘿(捂嘴偷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