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10
以射出的能量來計算,盧占峰的飛刀遠遠低於鋼珠。這樣一來,雖然飛刀前進的軌跡已無法保持,卻將為數眾多的鋼珠紛紛擋下。
然而畢竟鋼珠為數眾多,總有幾顆沒有被阻擋的,失去刀身保護的盧占峰,立時血灑空中,身體數個部位迅速被鋼珠洞穿而過。
林肯也好不到哪裡,雖然他將正面的飛刀盡數擋住,但是背後繞來的一刀卻險些要了他的性命。如果不是他的周圍還殘存幾道生體磁場,進而將飛刀的來勢帶向旁側,那把飛刀便會準確之極地插入他的後心。
林肯勉強穩住身軀,沒有倒栽下去,心中不禁虛弱地想到:「這個傢伙好強啊!沒有超能力也能和我打成平手,真是可惜了……」
就在他徒然感歎時,遊樂場的燈光忽然變得黯淡欲滅,一道黑影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形影如幽靈般接住了盧占峰墜落的身軀,然後轉向飛起,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黑影消失後,燈光重新明亮起來。
林肯望著來者逝去的方向,不禁陷入沉思,「是歐洲的那些傢伙嗎?他們也知道神匙了?消息傳的好快呀!也許自己也該叫些增援了。」
他邊想著,邊用殘存的念力將左肋上的飛刀拔了出來,鮮血立刻激射而出,瞬間又被他壓住。
此時遊樂場外已經傳來陣陣警笛的鳴叫,更有許多便衣迅速趕來。林肯不敢繼續停留,迅速跳下摩天輪,向人群密集處遁去。
蕭潛蹲在摩天輪下觀察著到處都是的各種碎片,唯一能引起他興趣的還是那許多變了形的飛刀,以及滿地的碎鋼珠。
「嗯!這確實是盧占峰的獨門暗器,拇指寬厚的細長飛刀,穿透力極強,並且蘊含極怪異的勁力。看來他的對手也是一個相當厲害的暗器高手。」蕭潛手舉著聲頻記憶棒,邊分析邊記錄著。
然後他又爬上兩人交戰的地方,仔細比較了一下雙方所在位置的損傷情況,立刻又推翻了先前的推論。
「盧占峰的對手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夠在這麼短的距離將鋼珠加速到超過子彈的速度,那只能說明此人的手上持有獨特的武器,或者這個人……是超常者。」說到這裡,他不由停止分析,開始考慮自己面對的新情況。
「該死的官僚們,竟然拿我們當槍靶子。唉!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知道蕭處長怎麼樣了,她面對的才是最凶險的情況啊!」想到這點他迅速收隊離開,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佈置,所以並沒有繼續搜查遊樂場。
盧占峰一直沒有昏迷,因為鋼珠穿過的地方並不是要害,而且由於體積細小,速度又快,所以也沒在體內造成破壞。至於那些細小的傷口,他的太極功足以將其封閉住,只是當時從高空墜落確實危險之極,那一刻,他以為自己終究還是要死於「跳高」了。
當遊樂場燈光忽然變暗時,他生出一種墜地後逐漸失明的錯覺,可是緊接著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卻將他徹底喚醒。以他的經驗,這是一個女人的懷抱,因為他的臉部正感受到一對雙峰的柔軟按摩。他聽到耳邊風聲呼呼,似乎正在急速飛行之中。
這種判斷讓他生出極大的好奇,掙扎著想看清救他之人的真正面目,卻被那強有力的臂膀牢牢束縛住了。
「唉!要不是有這對胸脯的美好觸覺,任誰也想不出這人是個女人呢!她的力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大。」盧占峰悶悶地想著,為自己的力量低下而感到沮喪。必須想辦法盡快提高自己的能力,否則再遇到像林肯這樣的超能力高手,自己還是必敗無疑。
思索中,他感到夜風開始清新轉涼,並夾帶著潮濕的水氣濛濛吹來。他立時猜到自己已經被帶到了海上,並且繼續向海洋深處挺進。無奈他連詢問的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等待對方落下身形。
飛行的感覺又持續將近半個小時,盧占峰終於感到他們降落在地面上。其實那只是極輕柔的一顫而已,他是因為聽到樹林在海風吹拂中發出的獵獵之聲,才有此判斷的。
當他離開那個讓自己既享受又鬱悶的胸懷時,入眼的景象又使他生出生死難明的感覺。
周圍的環境如他所想的一樣,是一座林木蔥鬱的海島。他在海城市住了四、五年,自然知道方圓百里之內的幾個島嶼,眼前的應該是最遠的「無極島」,未進監獄的時候,他還曾經來過一次,所以對這裡特有的檀墨松印象深刻。
真正讓他驚呆的還是眼前站著的救命恩人,他的判斷非常正確,也不可能不正確,對方確實是一個女人。只是這個女人的身材竟然高過三米,因為距離太近,他甚至看不到對方的面孔。由於大腿被兩粒鋼珠穿透,他的行動甚是不便,不過他仍然強忍著傷痛向後退了兩步,這才看清此人的身形。
「這是傳說中的天使嗎?」他感覺自己看到的根本不是一個人,這種感覺甚至比面對露西絲的時候還要驚訝,因為他想到自己也許已經死去,接他來的正是一名聖潔的天使。
此人看上去就是一名天使,除了背後羽翼的顏色和身上的緊身衣是黑色的,其它特徵都與電影裡描述的一樣,而且她那高大的身軀已超過人類的最高記錄,實在無法讓盧占峰將她看做人類。
「請問天使小姐,我是不是已經死了?不過我不記得自己信仰過耶穌基督,是不是您不小心接錯人了?對了,我的名字叫盧占峰,妳可以核對一下。」考慮到基督教一直在西方盛傳,他便用英語說道。
那位天使正扭頭向來時的方向觀察著什麼,也沒有回答他的提問。忽然,她將已經收攏的羽翅迅速張開,將盧占峰和自己的身軀完全包裹其中。盧占峰在裡面並未感到黑暗,他發現本是漆黑的羽毛已經變換成黃褐色,正與腳下的沙灘融為一體。同時,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使得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幾下。
天使似乎發現了他的異常,此時她已抬起面孔,在不明的光亮中露出一張柔美光滑的聖潔面孔。
「這就是所謂的古典美吧!」盧占峰驚歎地想道,為眼前這副如同希臘古典女神的面孔心折不已。
就在這時,一陣尖利而震撼的聲音急速在兩人的頭頂掠過,不用猜他也知道,這是軍用噴氣機低空掠過的聲音。
「天使小姐,不會是噴氣戰鬥機在追蹤我們吧!」盧占峰想到這點,有些吃驚地問道。
天使仍然沒有搭理他,只是靜靜地聆聽片刻,然後忽然收起羽翼,站起身來說道:「是盧占峰就對了,快把神匙給我,我還有許多事情未辦呢!」
聽到這句話,盧占峰忽然清醒過來,他頭一次生出一種想大笑的感覺,這在他那不算幸福的一生裡,實屬首次。
「哈哈……天使……我還真以為妳是天使呢?我說我沒信仰過耶穌,怎麼會被這個老傢伙眷顧呢?原來妳也是神匙的爭奪者呀!」盧占峰終於還是笑了出來,受傷的身體立時搖搖欲墜,無法站立平穩。
那女子聞聽他言語中對耶穌不敬,立時惱怒地呵斥一聲,身後的一隻羽翼立刻扇動過來,將他橫掃出十幾米遠去。盧占峰沾了滿面的細沙,仍然悶笑不止,連他自己都在奇怪,為什麼會如此好笑。
那女子明顯是歐洲人,波浪形的金色長髮以及光芒閃耀的褐色眼睛,都說明了她的來歷。尤其是她那希臘女神般的面孔,讓人自然而然便生出一種崇敬膜拜的衝動。這樣的面孔只能用女神來形容,說她是天使反而不妥當了。
那女子走到盧占峰面前,一腳將他趴在沙灘上的身體掀轉過來,未等繼續詢問,卻看到對方一臉冷漠的笑容。就在她心生不妥的同時,盧占峰兩腿忽然一翻一絞,已將她的小腿鎖住。但是令他吃驚的是,對方的小腿竟然堅硬如鐵,根本沒有人腿應有的彈性。他立時明白了究竟,原來這女子之所以這麼高大,便如蕭雅雲一般,不過是腳下踩著一種精巧的機器裝置罷了。
但是他已沒有機會再次改變攻擊方式了,他那受傷的身體只能允許他做一次劇烈的運動,如果失敗便是任人魚肉的命運。所以他立刻變招,抬起右腿向上猛踢在她的膝窩處,令她的身形跪伏下來,他的左腿同時蹬在她的另一隻腳上,立時讓她失去重心,面朝下狠狠地摔向沙灘。
然而這女子究竟不是普通人物,應變之迅速更是遠遠超出常人。未等身軀落地,她已單手撐地穩住身體,同時另一手的手臂裡迅速滑出一根細長軍刺,猛然指向盧占峰的咽喉。兩人的動作同時靜止下來,不再有所舉動,此時盧占峰的手上也持有一物,正頂在她的右眼處。看上去,兩人正在互相威脅,誰也不敢稍動,但是事實卻是另一回事。
「我手中的武器是綜合了高科技技術的現代軍刺,不僅能瞬間致你於死地,也能讓你痛苦三天三夜也死不了。」那女子冷冷地說道。
盧占峰無所謂地笑了笑,一臉冷漠地說道:「我手上的武器雖然只是隨手揀到的一根樹枝,卻是這座海島特有的檀墨松樹枝。檀墨松富含『絡基生物鹼』,成長時並無毒性,只是離開主幹後,枝葉中的生物鹼就會變成一種類似干擾素的東西。這種東西並不致命,只是破壞機體的再生修補能力,只要用它在妳臉上劃出一道血痕,妳的這半邊臉孔就會逐漸干縮枯萎,最後變成一半少女一半老太婆的模樣。所以妳也不要以為自己向後仰頭就能躲過我的攻擊,因為我的目標並不是妳的眼睛,而是妳這女神般的美麗面孔。」
聽到盧占峰這段喋喋不休的詳盡解說,那女子不禁生出想打他一巴掌的念頭,怒道:「神經病!我是神的戰士,豈能被你這點兒伎倆傷害到,要不是我還想詢問神匙的下落,你這時候早死過一萬次了。」
「哈哈!我知道女人向來反話連篇,妳算是說得最正經八百的一個了。妳要不信我的話,可以看看近在眼前的樹枝斷面,看看上面那股黑色的液體,那就是能摧毀細胞生長能力的生物鹼,只要妳不能一下殺死我,我便有絕對把握在妳臉上劃上一道。不信妳就試試!不過我要提醒妳,神匙並不在我的手上,妳要是立刻殺了我,就永遠也別想得到它。」
那女子聞言氣得臉色通紅,卻又將信將疑,不敢真的貿然動手。她在教廷裡本來以美貌著稱,連教皇大人都以「我的女神」來稱謂她,如果被這無賴在臉上劃出一道永遠不能癒合的傷口,那比在她身上捅上十刀還要痛苦萬分。
盧占峰一看她的反應,便知道自己拿對了她的弱點。如此手段雖然有些下作,卻是最有效的方法,對於立志要實現瘋狂理想的他來說,不擇手段便是最正常的手段。
「其實我也想盡快將那個要命的神匙交給別人,只是我為此付出了太多的血汗,所以我非常想知道其中的究竟。可是那些人連這點願望都不能滿足我,所以我才一直抗爭不從。妳現在只要肯回答我三個問題,我便將神匙無償交給妳,不僅是因為妳救了我一命,還因為妳那女神般的美麗感動了我。」盧占峰一臉真摯地說道,就像在獄中對管教感激涕零時那樣真摯。
那女子猶豫片刻,覺得這麼做並沒有什麼不妥,便咬牙說道:「你可以問,但不能違背我的戒律。」
盧占峰哪裡能知道她所說的戒律是什麼,所以他就當沒聽見地問道:「第一個問題,妳叫什麼名字?第二個問題,妳現在有沒有男朋友?第三個問題,神匙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女子聞言一愣,沒想到他的前兩個問題竟然是有關自己的事情。所以她奇怪地看著盧占峰,好半晌才說出問題的究竟。
以盧占峰的經驗來看,眼前的女子明顯被人追捧慣了,雖然頭腦身手極其出眾,卻不會與人交流溝通,只有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別人理應聽她指派似的。所以他故意流露出讚美的語氣和親近的意圖,以此來滿足她的虛榮心。現在看來,此舉確實做對了。
「我出身於德意志皇族家庭,有祖輩的尊貴封號,你可以稱呼我為蓋莉亞公主。我代表的是羅馬教廷,受教皇大人所托,要從你身上取回神匙。至於神匙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神的一部分基因信息,這還是我在教皇與主教大人議論時偶爾聽來的,再具體些我就不知道了。」蓋莉亞公主緩緩地說道,神色顯得高貴無比,果然有歐洲皇室的尊貴氣質。
盧占峰此時也猜到了神匙代表的意義,想來這些國家或某些組織都想得到這組基因,好用在研究更強大的生物武器上,那個露西絲說不定就是由惡魔基因製造出來的。想到這點,他已放下樹枝,準備和對方商談一下。此時他已不想再保留這個危險的東西,但他還想從中得到一些利益,即使沒有林肯說的一千億美金,也要有幾十億才行。
可惜他還是不瞭解女人,尤其是出身高貴的女人。就在他放下樹枝的一瞬間,蓋莉亞卻將軍刺向前一伸,刺在他的肩頭上。立時,一股強大的電流從軍刺裡竄出,迅速遊遍他的全身,將他電的魂不附體,痛苦難當。蓋莉亞咬牙切齒地看著他蜷曲的身體,待到他逐漸緩過勁頭後,便又一次電擊下去。
如此電擊了七、八次,蓋莉亞才有些解恨地站起身來,用一根細細的繩索將他的兩根拇指緊緊繫在一起,然後又抬腿踢了他幾腳後說道:「白癡!下流胚子!你以為自己是誰,竟敢這麼對待我這個皇室公主?你以為自己的拙劣表演就能瞞過我嗎?不妨告訴你,我不僅是正宗的德意志皇室公主,還是歐盟『神之子驅魔兵團』的黑天使,你的思維腦波對我來說不過是玻璃杯中的螞蟻,無論你怎麼繞彎子,也別想蒙騙得了我。」
盧占峰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冷靜,一直以來他對女人始終不能像對男人那樣心狠手辣,剛才更是想當然地小視了對方的身份與能力,這次失敗無疑給他上了一堂至關重要的課程,所以他也並不覺得如何悔恨。只是連續的電擊加上這個女人傲慢的語言,使他大為丟臉,這種怒火彷彿**般越燒越旺,將他推向了爆發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