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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樓蘭啟示錄 第0307章 神秘的加盟者 文 / 青陵侯

    更新時間:2013-01-22

    「我們是一個國際販~毒組織,在各國都有合作夥伴,在日本是三口組,在華國是湖廣幫,但是這都是一種掩護,我們其實是美國政府資助的恐怖組織,從事一些他們想做又不能自己動手的事情。」此人也知道不說點重要的,根本無法得到對方的重視,所以說的很直接。

    「你們找的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又是如何找到這裡的?」這才是盧占峰想知道的,對方背景再複雜,還和他扯不上關係。

    「具體是什麼,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交給吳縣長經辦的東西。至於發現這裡,是衛星定位跟蹤的,估計是朱茉莉小姐手上有某件裝飾成精美物品的發射器。不過跟蹤信號只打開過幾秒鐘就沒有了,所以定位範圍比較廣。這半年來我們一直在附近五公里範圍內搜索,直到現在才找到這裡。」

    盧占峰想起當初在往地下室挪錢時,曾經打開過一次打火機,可能就是那一下啟動了發射裝置,接著位於地下的保險櫃完全屏蔽了各種電信訊號,所以才沒被過早的發現。

    想到這點,他不由冒了一身冷汗,如果當初被這些人找到,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們找到這裡,組織知道嗎?」盧占峰想知道自己是否需要換個地方,所以這樣問道。

    「還沒來得及報告。因為是晚上路過的時候,偶爾聽買花人稱讚這裡的鳳老闆如何漂亮,就進來欣賞一下,沒想到她正是我們要找的人。」

    茉莉聽到這裡,不由臉一紅,沒想到是自己的容貌帶來的麻煩。盧占峰卻知道,對方早晚會找到他們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跟蹤器拿走,將他們引到別的地方。

    「就這麼多了嗎?這些情況我們早就掌握了,那還留著你有什麼用,豈不白浪費糧食?」盧占峰又晃起了飛刀,冷冷地說道。

    「不……不只這些,我還知道組織陰謀破壞貴國政府的許多計劃,但是我需要直接和你們的負責人見面才能交代。」

    他知道這人並不能決定什麼,於是提出了更高的條件。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完全看錯了人,所以他的結局也是顯而易見的。

    盧占峰不準備節外生枝,他將飛刀向前一推,鋒利的刀刃輕快地沒入那人的胸口,輕鬆地結束了一個生命。這時他才想起,整件事情心美都已經看到了,所以他不得不解決這個問題。

    茉莉看出了他的意圖,立刻攔在心美的身前道:「你看不出來嗎?心美和我是一樣的人,她不會害怕,也不會亂說的。你要殺她,就得先殺了我。」

    盧占峰淡漠地看著她,忽然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其實現在妳才是問題所在。妳需要離開這裡,到別處躲一陣,花店暫時由心美管理好了。」

    茉莉一愣,仔細看著他的眼睛,想弄明白他的真實意圖,結果得到的只有淡漠和冷酷。

    「我知道,我會離開的。你是不是不想再見到我了?」她不甘心,所以還是問了一句。

    盧占峰抬頭歎息了一聲,回答道:「當然不是,像妳這麼美的女人並不多,如妳這種性格的更少。妳可以找個地方繼續完成妳的大學,如果畢業後還想見我,可以回來找我。不過妳也知道我的性格,我只能還是這個樣子。」

    茉莉的心終於放下了,她知道,自己還是不能完全放下這份感情,所以她很在意他的態度。

    盧占峰忽然想起,外面還有一個暗哨和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所以他連忙向溫室跑去,想從後面偷偷解決掉這兩個人。

    但是當他剛進入溫室時,一個黑影帶著無比迅疾的風聲迎面撲來。他的反應也是快絕,立刻矮身讓過攻擊,並抬拳擊打在對方的肋下。但是所擊之處,卻感到對方的肌肉堅韌強賁,化解了大部分力量,也就是說對方根本沒在意他的打擊。

    他知道不妙,迅速向旁邊側滾出去,讓過緊跟而來的狠辣膝撞,然後就想掏出飛刀解決問題。但是對方並不給他拔刀的機會,猛的一個下擺側踢,將他剛拔出來的飛刀踢飛出去,然後再一個連環踢腿把他踹倒在地。

    盧占峰強忍著胸口的劇烈疼痛,迅速在地上翻滾著,不讓對方的腳落在身上,然後一躍跳入花草叢中,想以此來干擾對方的追擊。但是當他剛從另一邊竄出去時,迎頭便挨了另一人的悶棍,立時眼前一黑,仰身栽倒在地上。

    等他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和茉莉她們已經被綁在座椅上,頭部有著撕裂般的疼痛,更隱隱帶有一種沉重的眩暈感。他知道這一定是先前挨他那記悶棍之人報復所致,只希望不要就此將自己打傻了才好。

    剩下的兩個人正在查看同夥的情況,見他醒來,其中一人上來就是一頓老拳。

    「他媽的,這小兔崽子還真心狠手辣,都是一刀致命,連個活口都不留。看老子怎麼扒你的皮,抽你的骨,祭奠我們死去的兄弟。」說著,這人抽出匕首,就要向盧占峰使用酷刑。

    「慢點兒,我們還不知道他是誰,又知道了多少事情。死了這麼多兄弟,上面一定會責問的。」說話者就是和盧占峰交手的搏擊高手,此時他還算冷靜,想到了以後的問題。

    「你們的事情我們早已經掌握了,識相的立刻放了我們走人,否則即使有美國人撐腰,也跑不了你們的好處。」

    盧占峰準備詐詐兩人,要不自己就得慘死在他們手中,他現在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果然,兩人聽後臉色大變,他們可不相信這年輕小子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問出組織的絕密情報。

    「怎麼辦?祥哥,可能我們已經被大陸監控了。」頭上已經纏上繃帶的人有些慌亂地問道。

    祥哥搖頭想了想,肯定道:「不要慌,如果我們被監控,他們絕不會只派這個毛頭小子進來偷襲。必定是老三幾個漏了口風,被他給偷聽到了。」

    傷頭那人一聽也覺得是這個道理,當下恨聲道:「那就更不能留這個小兔崽子的活口,大不了我們就說這女的雇了許多保鏢,也好應付上面的詢問。」

    祥哥點了點頭,心癢癢地看著衣衫凌亂的茉莉,嘿聲道:「也好,先做了這小子,然後我們爽一下再說。到大陸這麼久,我還一直沒碰過女人呢!這女的還真他媽的漂亮,難怪老三他們婆婆媽媽的不出來,原來想瞞著咱們哥倆拔頭彩呀!」

    兩人面露猙獰,將**和暴力的癲狂表現的無以復加。

    傷頭那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恨,攥住手中的軍匕,就向盧占峰的襠部猛紮下去,看得茉莉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盧占峰渾身巨顫,心中不禁一涼,暗道:「完了,什麼都完了……」

    「噗」的一聲輕響從黑暗中傳出,扎向盧占峰的匕首猛烈的跳動了一下,從那人手中斜飛出去。祥哥反應迅速,立時拔槍指向溫室,卻被接下來的子彈射穿額頭,立時氣斃當場。

    失去匕首的兇徒,攥著被震裂虎口的手掌,驚駭地望向溫室,不敢再有絲毫異動。

    門外的黑影裡漸漸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形,當燈光照在這人臉上時,心美卻驚噫了一聲,還以為自己身在夢中,做著英雄救美的春夢。

    來人正是那天送她鮮花的人,此時他仍然一臉瀟灑的微笑,嘴上還叼著一根草,支著門框的左手上隨意地握著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一股淡淡的槍火味道在血腥的空氣中迅速瀰散開來。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有點拉肚子,所以來晚了。讓兩位美麗的小姐受到如此驚嚇,實在是小生的罪過。」說著,來人還向茉莉她們微微鞠了個躬,表示自己的歉意。

    受傷的兇徒見他如此托大,以為有機可乘,在他低頭時,抬手從腰間拔出手槍,就要將他擊斃。

    然而對方卻在這時平揮出右手,兇徒只來得及眨一下眼睛,就覺得自己的印堂處多了一個冰涼的物件。臨死之前,他甚至還能翻眼看到,那光潔的刀身上反射出自己白紙般的面孔。

    盧占峰立時發現,自己的飛刀手法在這人眼中簡直就是小孩子的把戲。而且他可以肯定,對方一直躲在溫室裡,直到現在才露面。

    這個對手太強大了,比那些人加起來還要難對付,看來今天自己是逃不過這一關了。

    來人可沒管他在想什麼,邁步上前解開兩個女人的綁繩,然後才閒閒地坐在他的身邊。

    「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寒飛羽,本是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任職於海城市公安局刑偵處,已經被停職審查。」

    寒飛羽看著眼前這個不平凡的青年,彷彿看到當年的自己,都是那麼冷峻自若、堅忍卓絕。他來到這裡已近一個月,一直跟蹤觀察著對方,已經掌握了不少實質的東西。他看得出來,少年並沒有揮霍那筆巨款,而是有著更大的目標。

    「說出你的目的吧!寒處長,你的大名,海城市的老犯們都知道,不用繞彎子了。」知道這人是誰後,盧占峰忽然有了一種預感,雖然現在還說不清這種預感是好是壞,但是卻讓他看到了一線生機。

    「呵呵!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其實我滿世界找你,完全是因為好奇。我算不上一個好警察,遵守不了人民警察的鋼鐵紀律,也不能對美女金錢無動於衷。不過我喜歡抓壞人的感覺,作惡越大行為越狡猾的,我抓起來越覺得過癮,所以我一直保持著警察的身份。」

    說到這裡,他發現兩個女人都在不安地看著自己,眼神中也充滿了敵意,於是笑道:「兩位美女,別傻站著呀!趕緊燒點熱水去,要不等這些血跡凝固就不好擦了。」

    茉莉知道自己站在這裡也是多餘,而且她也看出對方並沒有敵意,於是便拽著心美走向後邊的廚房燒水去了。當然,她也要好好問問心美,先前為什麼那麼驚訝。

    寒飛羽這才將盧占峰身上的綁繩鬆開,繼續說道:「我觀察你很久了,你不是一個普通人,沒有普通罪犯的貪婪,卻比他們更心狠手辣。你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有計劃、有步驟,犯罪對於你來說就是清除計劃中的障礙而已,所以你並不是血腥暴徒,也沒有所謂的罪噁心理。在我看來,你就是一部執行某種計劃程序的機器,所以我很好奇,你的最終計劃是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他的眼光中帶著很誠摯的疑問,很簡單,很複雜,但也很矛盾。

    盧占峰一直與他對視著,感受著這個人的每個表情和眼神,時間一長,他竟然錯覺地看到了自己的面容,那是十幾年以後的自己吧!原來這個世界上與自己相似的人還真不少啊!是不是因為最初的經歷不同或者性別不同,而使他們成為了今天的身份?

    「我想先問個問題,寒處長,你當警察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伸張正義,還是為了生活?或者只是愛好而已?」盧占峰有了一個決定,所以他要把問題徹底剖析清楚。

    寒飛羽聞言,向後靠在椅背上,仰頭仔細想了想,這才點頭道:「是因為愛好。我對正義沒什麼感覺,就像蒼蠅在你面前的米飯上拉屎,其實對它來講也算是正義的,可是你向來都正義地立即把牠拍扁,我就是這麼看待正義的。至於生活,就更不用說了,華國的警察連公務員都算不上,好警察永遠處在大眾的最下層,和付出的不成比例。」

    「那你喜不喜歡享受?喜歡什麼樣的享受?西方式的,還是東方式的?或者自由自在,任自己為所欲為式的?」盧占峰說的很認真,這讓對方也不得不認真想了想。

    「是……是最後一種吧!雖然很理想化,但是真正的男人都應該選最後一種吧!」

    「我的計劃其實很瘋狂,在正常人眼中根本就是少年的癲狂幻想,但是我現在已經邁出了很堅實的第一步。如果你真有興趣聽的話,不妨先幫我處理掉這些屍體,然後我再詳細說給你聽。」

    「好啊!是需要先處理掉這些屍體才行,要不這些痕跡是很難去除的。」

    寒飛羽是刑偵專家,處理起屍體來,自然是專業水準。其實他早就想到了這種結局,在他發現這些販~毒組織成員時便計劃好了一切。

    花店的不遠處就停著一輛他事先偷來的小型麵包車,將五個人的屍體用尼龍袋裝好,並塞進已卸去後座椅的後車廂,然後他扔下幾桶專門用來清洗血跡的化學藥品後,自己開著車將屍體運了出去。

    盧占峰本想跟去,卻被他一口拒絕了。他還在地下室研究了一下那個工藝打火機,確定就是那個跟蹤器後,便卸掉裡面的電池,揣入兜裡帶走了。

    看著遠去的車燈,盧占峰覺得自己的身上多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力量。為什麼要相信一個警察呢?不,他相信的是人性,是人的思想中最能決定行為取向的自我認同,只要這個人有與自己一樣的自我認同,他們就不需要生死相見。

    但是他們有嗎?他不是那麼完全肯定。

    三個人忙碌了一夜,終於將血跡斑斑的花店收拾回原來的模樣。

    寒飛羽不愧是專家,那些化學藥品雖然味道很刺鼻,但是清洗的確實很徹底,現在即使用顯微鏡,也未必能發現一丁點血痕。為了安全起見,花店本部以重新裝修為理由,停業了三天。茉莉和心美又將店裡的格局重新佈置了一下,使一切看起來更見格調。

    寒飛羽卻一直沒有回來,彷彿就那麼運著屍體直接離開了海州。但是盧占峰知道他一定會回來,因為他還沒有得到想知道的答案。

    他如常參加了大學聯考,並且以一貫的毅力,克服了身體的傷痛。

    七月的海州酷熱難當,夜裡睡不著覺的小市民,為了節省日漸上漲的電費賬單,都跑到附近的商場超市享受免費冷氣。

    這時,花店的地下室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因為身處地下,上方還是水波蕩漾的水池假山,所以地下室一直那麼陰涼宜人。盧占峰在刻苦學習的日子裡,為了保持下面通風良好,就在原先的通風口對面又開了一個對流的風口。在無聲風扇的帶動下,地下室裡時刻都吹拂著徐徐微風,與那些憋悶潮濕的地下建築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天堂般的享受。

    心美經歷過那天的血腥變故後,已經被盧占峰認可,所以她也有幸在晚上能進入這裡享受一下自然的清涼。讓她感到欣喜的是,她發現自己的身上自那夜起,也有了點殺氣,雖然微弱到不能細辨,卻代表著內心氣質的根本變化。

    這種變化直接影響著她的日常行為,她發現自己自信了許多,也不再怕別人的指指點點,做起事來也越來越有目的性,許多事情她都能果決地做出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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