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當然要是利劍,無論是誰如果沒有一把稱心如意的利劍,也絕難將他劍術的精妙展現得淋漓盡致。但無論一把劍多麼好多麼強大,如果沒經過一大段時間的磨合,利劍對於劍客來說也只會是一堆廢鐵。
通俗來說這便是養劍,養出一把只屬於自己的劍。
木秀手中的劍是一把木劍,一把在其他任何人手中都是廢木一般的爛劍。但或許對於木秀來說,世上再沒有一把劍能比他手中的木劍更適合他了。這把木劍是木秀的第一把劍,是他一刀一刀雕出來的劍,是陪伴了他大半個人生的劍。在木秀手中它無疑就是人家可望而不可求的神兵利器。就如阿飛的劍和阿飛本人連在了一起一般,木秀的木劍也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所以,在場沒有一個人能輕視木秀手中的木劍,更不會懷疑這一把不成樣子的木劍裡面蘊含著的危險。
不能輕視卻不代表一定會懼怕,即便現在木秀手中有人質。因為在某些人眼中某些人會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但在另一些人眼中那些人卻是如同螞蟻一般的存在。
王雷冷哼一聲,看也沒再看一樣木秀和王不才,木秀便要御空而起。
「你不想這個人活了?」
木秀見狀,臉上並沒有驚訝的表情,反而顯得很輕鬆很隨意。在這樣的時候,如果木秀眼中小出現了一絲猶豫,王雷不就可以更加的肆無忌憚了?因為如果木秀真是滿臉緊張的話,那不就表示了,他殺人的心還不夠堅定還沒有玉石俱焚的覺悟。對於一個沒有殺人殺己的決心的人,像是王雷這種人自然就不會客氣。
「呵呵……真是個無知的東西!」
王雷一邊這樣說著,雙手快速結印。同一時間,他的人已經掠了出去。
「彭!」
就在這時,木秀腳下的大地突然翻湧了起來,那一層泥土形成了一隻大手,一隻要把木秀給死死抓住的大手。
這實在是出人意料的一擊,誰能想到在木秀表現出了雖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卻是視死如歸的決心之時,王雷還會貿然出手,還要一出手便是殺著?甚至連王仁都沒有想到。
不過木秀卻似是早有意料,大手抓向木秀的時候,木秀竟然已經帶著王不才向後掠了回去!
「想不到你還不是一個呆子。不過即便你不是呆子也和呆子差不多了。你手中的那個人雖然重要,但和我的妻子相比,她又算什麼?如果能除掉李堯那個大魔頭,死一個王不才又怎麼樣?作為空靈派掌門人的孩子,他也早已經有為了正義而犧牲的覺悟才是。」
說著,王雷已經御空而起,卻連看也不看一眼王不才和木秀,直接向著李堯所去的方向而去。
就在這時,王勝和蔣大為也紛紛御空而起,不是向著木秀,而是向著李堯而去的方向。同時懸空觀另外幾名長老會的人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他們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他們都是跺跺腳便能讓江湖震上幾震的強橫人物,正因為這樣,他們才會不用管王不才,正如王雷所說,為了殺掉那個三年前便聲名鵲起的大魔頭李堯,死掉一個王不才又怎麼樣?
這一點,王仁也很明白,所以他的臉上雖然已經滿是憤怒,但他還是一聲不吭,沒有阻止這些人的動作。
「好一群江湖好漢啊!好一群大仁大義的江湖前輩啊!」
明明事態已經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控制,明明現在是處於絕對的優勢,明明剛剛還在手中的主動權都給人搶走了,明明那些人都要去追李堯了,木秀卻還是笑著,而且笑得很開心。
「哼!你有什麼資格評論我等?和大魔頭在一起的邪魔外道,只會挾持人質的混蛋,你也有資格評論我們嗎?」
王仁已經氣極,按照他表現出來的暴躁性子,他此時真恨不得一劍將自己的孩子王不才給殺了,但或許還是血濃於水吧,王仁始終沒有出手。
「我當然沒有資格評論你們,我可是天下第一的木秀,我怎麼有資格評論你們這群不知所謂的爛東西?」
如果事態真是出乎意料,一個人又怎麼可能還笑得那樣開心?莫不是,這也是木秀的一環計劃?莫不是一切都在木秀的掌控中?
但現在,明明懸空觀的那些大人物都已經御空而起,明明他們都去追殺李堯了,難道這還是木秀所計劃的?
「我早已知道你們會有這樣英雄的行為了,所以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能夠憑著這一點便讓你們全部留下來。少一個人和我們為敵,我們自然就會多一份勝算。對吧,劉濤,輕劍派的掌門劉濤?」
木秀這樣說著,眼睛突然看向了正欲和劉毅一齊御劍而去追隨大隊伍的劉濤。
劉濤聞言身子頓了頓,冷哼一聲,卻沒有再做停留的意思了。
「或許輕劍派還是由張狂接管好點吧?至少張狂還有一個劍聖的名頭,至少張狂還不是一個壞透了的人。一個還沒壞透而且有著為了某樣東西而不惜付出一切的人,應該不會是太差的人。」
木秀微微笑著,瞇著眼睛看向劉濤,眼裡滿是戲謔,就像是看見了一個被小孩子騙了的精明了一輩子的大人一般。
聞言,劉濤已經御劍而起的身子不由又頓了頓。接著,劉濤把身子轉向了木秀,眼睛死死地瞪起了木秀。
木秀沒有任何一絲懼怕,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著劉濤,嘴角微微翹著。
突然,劉濤身上的氣勢大漲,漫天都有殺氣在瀰漫。但卻又在這時,御劍以急速前進了起來的劉濤卻沒有將劍尖揮舞向李堯,
劉毅見狀,也趕緊跟了過去。在場的這些人他們的千百條命又算得了什麼,和輕劍派的傳承該落到誰手上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哼!我承認你的確是一個狡猾的人,但再狡猾又怎麼樣?雖然你讓我們空靈派和輕劍派都退出了這次戰鬥,但是你要知道你們的對手可是懸空觀,整個懸空觀。你以為李堯能在這些人手中逃掉嗎?」
王仁怒極反笑。
王仁說的話的的確確是對的,整個天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單獨就逃脫懸空觀的全力追捕,即便那個人是李堯的師傅也不行。一個門派千年的傳承又怎麼可能是平常人能想像得到的。
不過,卻在這時,木秀又笑了起來,哈哈大笑,簡直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想止都止不住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木秀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難道他的眼睛瞎了,難道他的耳朵已經聾了?
但很明顯的木秀的眼睛沒有瞎,他的耳朵也沒有隆。木秀也更不是呆子。
所以,木秀所做的一切多少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