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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四章 書畫三寸,當千仞之高 文 / 撥雲看月

    如果這世界有靈魂一說,如果剛自殺了的狐狸的靈魂還在這小山附近徘徊,看見這一人一驢的舉動,大概就算沒有實體,它還是要吐一口血然後再自殺一次吧。

    只見一人一驢一步一步地走近狐狸,待得離著狐狸還有兩三步之遙時,一人一驢同時停下了腳步,又大眼瞪起了小眼,又爭吵了起來。

    「你這頭蠢驢怎麼就這麼喜歡出風頭?為了出風頭,難道你連作為一頭蠢驢最後的誠實都要丟掉嗎?輸給我這個最強道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你又何必去貪圖不屬於自己的虛榮。」

    李堯收起了怒氣,改變策略,轉頭看向毛驢,扮起一苦口婆心的說道者。

    當然他的目的不可能真的是要對毛驢說教,他沒有這個閒情,也沒有這樣的思想高度。

    可以說是同一類存在的毛驢怎麼會不明白李堯的想法。

    「師傅總說你太過於好名利,經常罰你做這做那的。大爺知道這很難為弱小的你。但是你也應該明白師傅那是為你好啊。一個整天想著自己有多厲害要多出名的人,還要借助外物,是永遠沒有辦法變強的。你又何必執著於這不屬於你的虛榮?難道誠實一次承認自己很弱就那麼難為你嗎?」

    毛驢也把頭轉向了李堯。

    再接著,一人一驢便就這樣站在已經自殺的狐狸身前,像是買菜的媳婦為了一文錢的差價爭得你死我亡起來,完全就沒有再往狐狸那裡看一眼,彷彿剛剛發生過的那麼驚心動魄的一幕幕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我都因為你們死掉了,你們多少也應該有點表示吧?不說對著我又跪又拜,最起碼也要很不屑地看我一眼然後很不屑地說上一句「自不量力」,最後你們再去爭執吧?這是對死去的妖怪最起碼的尊重,難道這樣簡單的道理你們都不懂嗎?

    如果狐狸的靈魂還在附近,難道它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爭執可以永不止息地繼續,爭吵卻不可能一直存在,話說多了,舌頭總會有脫水的時候吧。

    當一人一驢都覺得唇乾舌燥的時候,他們就都不再說話,只用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

    人會遇到的問題,有些問題可以輕易解決,而有的問題卻像是無解,無論怎麼冥思苦想都得不到答案。事實上,很多這些被認為是無解的問題,也是有解的,而且答案很可能就是人忽視了的很簡單的存在。

    這時,一人一驢同時靈光一動,把視線集中到了狐狸身上。

    發現狐狸竟然完全沒有了動作。

    毛驢當先一蹄蹬在地上,引出了足夠吵醒任何熟睡的人的巨大響動。

    狐狸卻不動。

    李堯見狀伸出棍子,把狐狸從泥土中翻了出來。

    狐狸一個翻身,滾動了幾下後,卻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蠢驢,它是怎樣了?怎麼都沒有動作了?」

    李堯皺起了眉頭,像是很擔心的樣子。

    聽到李堯的話,看到李堯的表情,狐狸在天之靈也應該能安息了吧,如果不去聽不去看李堯接下來的話和表情的話,應該會是這樣的。

    「它不說話,怎麼能證明是我把它原形打出來的?」

    都已經自殺了,好歹也該給死了的怪物留點尊嚴吧?怎麼能只在乎自己?不是說死了的妖怪才是最大的嗎?

    「吭!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

    毛驢不屑道,同時也仔細觀察起了狐狸。

    「它不是被嚇暈了吧?……哈哈……大爺就知道,誰能不在大爺的威風之下低頭!」

    李堯搖了搖頭作鄙視狀。

    「你這蠢驢,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嗎?它是餓暈的!」

    這樣說著的李堯眼神異常的堅定。

    遇到這樣的情況,狐狸能不氣醒再氣死最後連靈魂都氣滅嗎?

    也就在這時,小山突然動了。

    整座山搖動了起來,像是發生了地震一般,土地不斷分裂。一條又一條的大裂縫不斷出現。

    李堯和毛驢的中間也出現了一條裂痕。

    似是在一瞬間,毛驢和李堯就完全分了開來,站在了兩片獨立的土地之中。

    面對這樣突發的情況,一人一驢雖都是吃驚但臉上都沒有任何一絲的懼怕,特別是在雙方的視線相觸後,一人一驢更是把那吃驚的表情都收斂了起來。

    小山本就不大,就算整座山崩塌了下來也不會引發太大的動靜。而現在,那如地震一般的震動更是在小山分蹦離析後停了下來。

    所以,此時四周看起來倒也沒有什麼特別震撼人心的畫面出現。

    但是這一人一驢在眼睛同時看向了某處之後,臉上驚訝的表情卻是如此的誇張。

    毛驢張著他那張大大的驢嘴,似是瞧見了他夢裡看見的性感母驢一般,整頭驢都呆住了。

    李堯也完全呆住了,彷彿看見了吃不完的肉和喝不完的酒一般。

    ……

    讓得一人一驢如此失態的物象並不是天崩也不是地裂,更不是空間扭曲出現了一世外桃源。

    那是一幅畫卷。

    如此詭異的,並沒有任何的支撐,畫卷就這樣懸掛掛在了空中,即使此時有對流風的吹起,它也不做半分搖晃,彷彿它身後是一面牆,它被釘子緊緊地固定在了這面牆上。

    此時畫卷正處在半開半合之間,且還有逐漸打開之勢。

    慢慢地,有條不絮地,似是不會受任何外物影響一般,那幅畫只遵循著自己的旋律在展開,彷彿它是獨立於世的一種存在,或者說它就是一個世界。

    隨著畫卷的逐漸打開其大概內容已經能被讀到。

    這是一幅山水畫。

    畫的背景極其宏大。以大片雲霧為主,大山藏於此中,其高聳雄壯之態卻似是全被雲霧掩蓋了。大山底下是湍急的河流,因為大山原來的雄峻而顯得極其的渺小。畫卷的右上角,雲霧之中,有著朦朧的幾筆,似是勾勒出了一個小城鎮的形狀,卻又因為太過於模糊,而無法真切地辨認。

    大山的雄峻被掩蓋了,河流的湍急被掩蓋了,有些地方甚至還是這樣的模糊。,這樣的一幅畫不是更應該變得沒有任何氣勢嗎?

    然而這幅畫給人的第一印象卻是氣勢磅礡,隱隱有納天地於其內之勢。

    向來對於山水畫,人們都會有這樣的看法。

    它是人類征服自然的想像。

    書畫三寸,當千仞之高,橫墨三尺,體百里之遙。

    細看,這幅畫不就是如此?

    咫尺便是天涯!

    這時,畫已經完全展了開來。而奇異的一幕也在這時發生了。

    周圍並沒有風的吹起,畫卻飛飄了起來。

    站在兩片分開的土地上的李堯和毛驢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跟著飛了起來。

    接著,一人一驢竟向著畫卷而去,最終更是落入了畫卷之中。

    再接著畫卷和那一人一驢完全失效在了原地!

    而周圍的一切卻又還是原來的那般模樣,水是水,山是山,樹是樹,甚至連那破爛的小山還留在那裡。只是沒有了李堯毛驢和那畫卷的身影。

    (對於山水畫,我不熟悉,只是因為寫作的關係,去看過些相關的介紹。這是很重要的一條線,所以,我只有認真去學習一下山水畫知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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