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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番外—安林之生病的男人(一萬二千字) 文 / 慕容雪兒

    安梓謙生病了,平日裡壯的跟牛似的人居然病倒了,而且還是最普通的發燒感冒。

    當然,林顏心是認為,這個他平日裡操勞過度(縱慾太多)是離不開關係的。就在生病的前一天晚上,他還死纏硬磨地拉著她從沙發上做到浴室,又從浴室做到床上。作為承受著,她是做完就睡了,可是作為男人的他卻還要收拾沙發收拾浴室,最後收拾被弄得亂七八糟髒兮兮地床,然後才能夠休息。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竟然開始打噴嚏,噴嚏一個接著一個的打個不停。

    這個時候就是感冒的徵兆了,林顏心趕緊地要去給他買感冒藥吃。可是這小爺倒好,藥買回來了死活不肯吃。簡直就像是吃毒藥似地,好幾次被她強迫著吃到嗓子眼那裡,又給硬吐出來了。

    這個時候林顏心才知道,原來無所不能非常強大的安梓謙,居然最害怕吃的就是藥。不但害怕吃藥,而且非常懼怕打針,除非是昏迷過去不省人事,不然絕不肯讓人家在他身上動上一針。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小時候身體不好打針吃藥的弄怕了,形成了心裡陰影。後來身體好了就再也沒有吃過藥打過針,所以到現在都不敢了。

    林顏心很無語,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這些個弱點。不禁邪惡地想,如果當年知道他怕這個,就應該準備幾個針管子,估計他看到她就要跑了吧!

    「心心,我難受。」安梓謙躺在床上,磨磨唧唧可憐兮兮地說。

    終於他從早晨的打噴嚏被他無視,到現在躺在床上渾身發熱了。剛才林顏心還量了一下體溫,居然三十八度五,都到高燒的地步了,難受那是自然的。

    而林顏心現在也沒心情來諷刺他了,又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像比剛才更燙了。不禁皺褶眉頭說:「我看我們還是要去醫院裡看一下,你這個樣子下去是不行的,早晚會燒出來問題。」

    「不,我不去醫院,打死都不去。」生病的安梓謙簡直就是退化到了幼兒園的地步,一聽到去醫院幾個字,趕緊地將自己的身子縮了縮,離林顏心遠一點。

    弄得林顏心真是哭笑不得,以前楚楚都沒他這麼費勁。

    「乖,聽話,」林顏心只好拿出以前對付楚楚的這招來對付安梓謙,在他耳邊柔聲細語地說。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安梓謙頭扭得跟撥浪鼓一樣,鐵了心的不聽話。

    林顏心臉一沉,看著他冷冷地說:「真的不去?」

    安梓謙縮了縮脖子,眼眸裡瀰漫了一層霧水,臉色燒得緋紅緋紅的,小聲地叫了一聲:「心心…。」

    林顏心無視他哀求的目光,看著他依舊冷冰冰地恐嚇說:「我可告訴你,發燒不是鬧著玩的。如果你是單純的感冒也就罷了,可是發燒嚴重的會燒死人。即便是不會燒死,也會燒成個傻瓜來。以前我們孤兒院裡就有一個孩子,就是因為發燒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而燒成了一個小白癡。吃喝拉撒都不會,都好幾歲了連話都不會說,以前還是會說話的,多聰明個孩子,居然後來大小便都不知道。院長看他實在是沒用,將他一個人扔在廢棄的院子裡自生自滅了。」

    「心心,你不會這麼對我,是不是?即便是我燒成了傻瓜,你也不會這麼對我的。」安梓謙可憐兮兮,充滿期待地看著她問。

    林顏心微微輕笑,「我當然不會那麼對你,怎麼可能把你一個人扔在沒人的地方自生自滅呢。」

    「心心,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愛我的。」安梓謙那個感動呀,眼淚汪汪的。

    可是林顏心卻接著說:「但是我會帶你去旅遊,而且還是到那種有陡峭高山的地方,推著輪椅將你推上去。然後站在懸崖邊上,手一鬆,那就是你的結果。」

    「心心,」安梓謙被她嚇得猛地打個激靈,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如果燒傻之後的悲慘命運。

    「所以現在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起來去醫院。我剛才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可沒有耐心來照顧一傻子。我還年輕,你死了我還可以再去找別的男人。對了,我們已經算是合法夫妻了,那麼這房子還有你的存款是不是都應該由我繼承的。很好,我就變富婆了,到時候還怕找不到好男人,什麼樣的男人不認我自己挑。哦,我不能生育了,那只好把楚楚和小鑫接回來,如果那男人對他們不好你也別怪我,誰讓我有不能再生育的這個缺點呢,總歸要對對方的脾氣忍讓些。」

    林顏心故意說著刺激他的話,果然,安梓謙臉一黑,掙扎著就要坐起來。

    不去醫院就變成傻子,變成傻子心心就不要他了。不但不要他,而且還會有別的男人來住他的房子,睡他的老婆,打他的孩子,一想到這一連串的事,安梓謙這個心肝肺呀,就忍不住地顫呀顫。

    「我去,我去還不成嘛。」安梓謙都快哭了,讓他去醫院打針,絕對的跟讓他去刑場一樣。

    林顏心偷偷地抿抿嘴笑起來,趕緊地扶著他坐起來,又拿著衣服給他穿上。像對待孩子似地,雖然外面不是特冷,還沒到冬天呢,但是怕他本來就發燒身子發涼,還是拿出羽絨服來給他穿上,然後又把厚厚地圍巾圍在脖子上,一切準備就緒後,乍一看跟個北極熊似地。

    這要是在平日裡,依照安梓謙那麼愛美的性子,非鬧翻天不可。即便是大冬天,他都為了好看顯擺他的好身材,也從來都不穿羽絨服這種會顯得臃腫的服裝。

    可是現在的他已經沒什麼經歷來估計這個了,像個乖寶寶似地,任林顏心在他身上胡作非為。

    看著他緋紅緋紅的臉和乖乖的樣子,林顏心只覺得心裡暖暖的。這樣乖的安梓謙還沒看到過,加上本來長的就勾人,現在更讓人心裡特溫暖了。

    忍不住,在他額頭上親了親。當然,不包含其他意思,完全就是像看到可愛寶寶或者可愛小寵物的心情一個樣的,打心裡的喜歡。

    先是扶著人將人先弄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給他扣好安全帶,然後又回家裡拿了他幾套衣服出來,這才開著車朝他們安氏自己的私人醫院去。不過沒有提前打招呼,就是一感冒,她可不想弄得人盡皆知的,生平最怕受到什麼特殊待遇,估計這就是窮人和富人的差別。

    可是即便是這樣,安梓謙在醫院裡一現身,還是讓副院長主任醫生的迎來了一大堆。聽說安總病了,立刻像是面對重大疾病般,精英班子立刻出動,來為安梓謙診治。

    林顏心就一直在一旁嘴角抽搐地看著這群人忙來忙去,眉頭都皺的老高了,眼神高深莫測的,還聚在一起開了個什麼討論會。最終一致認為,安總是得了流感,感冒了。

    當院長將診治結果告訴林顏心後,林顏心只想踹他一腳,這還用折騰這麼久,她早就知道了。

    而可憐的安梓謙本來身子就虛得很,經過這群人這麼一通折騰,徹底昏了過去。所以等到掛水時人是昏迷的,根本就沒有知覺,護士很輕鬆地就給他紮了針,藥水裡還打入了一針退燒藥,讓林顏心不用擔心,不是特別嚴重,很快燒就會退下去。

    林顏心都不禁有些懷疑,這群人是不是早就知道安梓謙的弱點,然後故意將安梓謙給折騰的昏過去,好方便他們打針。

    安梓謙掛水的空擋,林顏心倒是接了無數的電話。都是打到安梓謙手機上的,之前出來時她把他手機也帶著了。很多都是問候他病情的,問他怎麼樣了,在哪裡看病等等等,意思要來看他。

    反正是接的林顏心不勝其煩,又不是什麼大病,不就是一感冒發燒嘛,至於這麼勞師動眾。估計是醫院裡剛才那幫子人洩露出去的,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林顏心乾脆後來電話也不接了,群發了個消息,上面寫著小小感冒沒有大事,多多休息請勿打擾。

    心裡盤算著,這樣寫應該沒有人再來給她打電話了吧!也就安生了一會,坐在一旁的陪護椅那裡看著沉睡的安梓謙。

    這樣看他,倒真是生得好。

    她是一直都知道他生的好的,不然以前也不會惹來那麼多桃花紛飛。可是這麼近距離地看他,而且還不用擔心他會突然醒來,沒有心理負擔的看倒還是第一次。

    要說人比人氣死人呀!同樣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的。憑什麼有的人長得就那麼磕磣,有的人卻長得那麼招人待見。

    林顏心不禁看著看著輕輕地撫摸上他的眉,不像一般男人的那麼粗獷,但是也不女氣。反正就是很好看,英挺又不失秀氣,如果他要是生成個女孩的話,估計也會是個大美人。

    忽然想起他媽媽來,其實安梓謙說來說去,長得還是跟她媽最像的。那個知名的國際當紅影后,她也就是在小鑫生日宴的時候見過一次,然後上一次是安老爺子的生日她來了。交集的倒也少,不像是一般的婆婆和媳婦的關係,不過給她壓力也少了許多。

    關於豪門媳婦和豪門婆婆的戰爭這類問題,壓根就不存在。比起周曉白來算是好多了,周曉白那婆婆她也是見過幾次的,絕對的是一冷面女強人。而且聽說之前還有上輩子的恩怨,難怪周曉白至今和她婆婆還都合不來。幸好,安梓俊這人跟別的男人不一樣,在婆媳爭鬥中最終將天枰斜向了自己的媽。不然就憑周曉白那點小心思,還不被她那婆婆給生吃活剝了。

    「老七病了,」突然病房的門被打開,想曹操曹操就到,安梓俊一身疲憊地走了進來。

    林顏心一愣,心裡想著他怎麼來了。

    這些年安梓俊還是將重點放到a市的,北京這方便有安梓謙盯著,他也就是偶爾來一次。主要也是為了避免讓周曉白和他那媽見面,即便是到這邊住段時間,也都是住在外面,從不去安家老宅裡住。這一點他是堅決的很,而且還明擺著地說了,就是怕自個老婆受了他不知道的委屈。

    「你不是發了個短信嘛,剛好經過北京,就來看看。老七怎麼樣了?怎麼好好的就感冒了。」安梓謙看著愣著的林顏心開口說,這傢伙精的鬼似地。林顏心可是用安梓謙的手機來發的群信息,他居然還是一下子就猜得出來,這消息是他發的。

    林顏心無語,悶悶地說:「我發信心就是告訴你們,他沒什麼大事,不用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的打過來慰問。就是小感冒,沒什麼大事。沒想到,還是把你給招來了。」

    「那你該不會是…發的群消息吧!」安梓俊面樓難色地問。

    「嗯,是的,怎麼了?」林顏心點點頭,發群消息怎麼了。她不發消息怎麼知道是哪些人知道他生病了,又是哪些人要來給他打電話。發了群消息,別管知不知道的,反正都通知到了。萬一要是知道了看到他這消息,也就知道不用打電話了唄。

    為什麼看著安梓俊的臉色這麼奇怪,眼神這麼詭異呢?

    給還樣是。該不會…。

    「你什麼意思呢?」林顏心皺著眉頭問,她一向不怕安梓俊,所以說話上也是直來直去的。

    安梓俊卻低低地笑了起來,輕咳了兩聲忍住笑意說:「所以說讓你平日裡多出來跟老七活動活動,就整天擺個清高的架子,所以這裡面的事情就不清楚了吧!你不發消息,或許還沒人過來,頂多打個電話,你關機就是了。可是你這一發消息,就等於是通知大家了,別人能不過來嘛。別說是平日裡和老七關係好的,就是關係不好的收到這種短信,也是要來巴結的。因為這短信給人的暗示很明顯,我生病了。那些人還不趁著這個機會都過來巴結,所以呀,你這兩天有的煩了,絕對是門庭若市。」

    「可是,我沒說住的哪裡住的幾號病房呀!」林顏心一說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怎麼就忘記了,這群人別而不行,打聽消息都趕得上以前的間諜了。再隱秘的在他們眼中,也都不算隱秘的事。更何況安梓謙住在這裡,醫院裡有多少人知道。

    「那怎麼辦?」林顏心一想到一會一撥撥的人過來,就忍不住胃寒。

    「還不趕緊地在門口豎牌子請勿打擾,也許還能幫你當掉一大部分人。不過有一小部分你是擋不掉的,做錯事,總要負責的。」安梓俊抿著嘴笑著說,說完就離開了這裡。

    林顏心恨恨地瞪他一眼,這人絕對是有辦法的,就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來面對這些難題。

    不過倒還是很聽話地趕緊去找了護士,要了一塊請勿打擾地牌子放到門外面。又把門鎖死了,給人一種真的請勿打擾的感覺。

    可是饒是這樣,用安梓俊的話來說,也就是能擋得住一撥,還有一撥是根本就擋不住的。比如安家的人。

    安老爺子臉色陰沉地站在病床前,敲了老半天才給他開門,還是報上了自己的姓名,不然還不給開門呢。

    而林顏心則是有些訕笑地站在另一邊,開口請安老爺子坐下,安老爺子冷哼一聲。早些時候他對林顏心是充滿愧疚之心的,可是自從這些年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孫子為了她要死要活,都快折騰的不是人樣了。心裡多少對她也有些不滿,自己家的孩子再有錯,終究也是能夠輕易原諒的。但是人家家的孩子犯了錯,卻很難輕易諒解。

    而且中間還夾雜了安逸的事,雖然安老爺子一開始不知道,可是過了沒多久也都知道了。所以對林顏心也就更加不滿,但是看著她為安家生了一兒一女的份上,自家孫子又那麼愛著她,也就任其自然了。反正對她的態度沒有之前那麼好,現在跟對周曉白差不多。

    「老七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病成這樣了。以前他身體可是好的很,雖然是早產,可打小也是被我用心地養了這麼大,很少這麼生毛病的。你是怎麼照顧他的,身為一個妻子,讓自己的老公病成這樣,你都沒什麼想法嗎?」安老爺子一開口就是一通狂轟亂炸地質問。

    林顏心含著淡淡地笑意站在一旁耐心地聽著,心裡卻在默念,不生氣不生氣,不跟一把年紀的人一般見識。這樣安慰安慰,心裡就好受多了。

    等安老爺子吼完了,才笑吟吟地說:「爺爺別生氣,是我不對,沒有把梓謙照顧好。哪裡有您老人家細心,梓謙經常說起您來,小的時候是如何照顧他的,這些有時間我還要向您多請教請教才是。」

    「什麼?這小子真的有提起我來照顧他的事嗎?我還以為,這小子都要忘了是誰把他養大的,現在都多久了都不回來看看我了。」安老爺子有些驚訝,不過還是被林顏心這番話弄得飄飄然的。

    「哪能呢,梓謙忘了誰也不會忘了您的。本來這兩天他都說要去看您的,所以才忙著將手裡的工作盡快做完,這一忙沒想到竟然忙出了毛病,非但沒有看成您,自個還病倒了。這要是讓他知道您還為了他特意跑來一趟,傷心上火的話,不知道該有多傷心。他這馬上就快醒了,一會看到您呀,不知道心裡有多難受呢。」林顏心一邊說著,還潸然淚下了兩滴,裝的像模像樣的。

    安老爺子一聽,立刻急切地叫道:「我馬上就走,那你千萬別跟他說我來過的事,讓他再著急。老六也是的,自個逍遙快活去了,把那麼大公司留給老七管理,看把這孩子累的,不但沒時間來看我,還給累病了。不行,我得給他打個電話。」安老爺子說著,就急急地離開了這裡。

    林顏心連忙又虛情假意地留了一番,然後才將安老爺子給送走。送走後就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別管以前多精明的一個人,老了碰到子女的事情,那就容易亂了陣腳的,一糊弄就能糊弄過去。

    送走安老爺子後,相繼地又來了安家的幾個人,都是離這裡不遠或者就在北京的。來看了看,被林顏心寬慰了幾句就給打發走了。這些個堂哥堂嫂們倒是對林顏心沒什麼意見,在他們眼中,能管得住他們家混世魔王的就算是厲害的了。所以對林顏心十分的以禮相待,還一個勁地說,麻煩她照顧他們家老七了,說的林顏心都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那天但凡她勤快些,安梓謙都不會病倒的。

    不過還沒等她內疚多少時間呢,就來了個更加麻煩的。

    她輕易不照面的婆婆居然帶著一個男人來了,看的林顏心是相當無語呀!婆婆是影后,而身邊帶著的男人看著也眼熟,林顏心想了一會才想起也是今年比較紅的一個當紅小生。不過身為一個母親來看自己生病的兒子,卻還帶著自己的情人,幸虧安梓謙是昏迷的,不然清醒了還不要被氣死,這不是給人心裡找堵嗎。

    可是心裡不痛快歸不痛快,臉上還是要帶著笑容呀!再不好也是生了安梓謙的人,身為一個母親是可以輕易諒解一個母親的。

    「媽,您怎麼有空過來了?」林顏心站起來一邊讓著位置,一邊笑著問。

    她這個婆婆可是不得了,五十歲的人了,不說出去人家還以為只有二十多歲,長得好不說,演技也好。現在已經是國際知名影后了,一直以來都忙的不得了。檔期整天都拍的慢慢的,全世界地飛來飛去。就連他們上次結婚,她都沒來。不過卻帶來了話,送了一份大禮,讓送禮的人告訴安梓謙,這次沒能來參加兒子婚禮別生氣,下次一定過來參加。

    當時給安梓謙氣的,將東西丟了出去,送東西的人還給踹了兩腳。那個時候她還沒有記憶呢,所以也壓根弄不清楚他們母子到底怎麼回事。不過如果當時是有記憶的她,估計也會補給那人兩腳。

    「我剛好在附近拍戲,看到短信就來看看嘍。他生病怎麼樣?應該死不了吧!」安梓謙的媽一邊撫摸著自己新秀的指甲,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這語氣,讓林顏心差點沒噎死。

    她一直是知道安梓謙和父母關係不好的,小的時候聽說還可以,長大了安梓謙厭煩父母這樣肆無忌憚不顧及他的胡搞,所以從來都沒給過好臉色。而他這對父母比他還小孩子氣,看兒子不鳥他們,也就關係越來越淡薄。估計這女人還在生安梓謙上一次丟她東西打她人的氣呢,問的這個話,哪像是個當媽的問的。

    林顏心深吸一口氣,笑著說:「媽放心吧,梓謙沒事,她還要給您老養老送終呢,怎麼可能如此不孝,在您之前離開呢。」

    「你說什麼呢,誰老了。」安梓謙的媽和那唐娜一樣,都是極度怕老的女人,也是最忌諱別人說她們老的女人。

    身邊那小情人也跟著嚷嚷叫起來,「是呀,怎麼說話呢,會說話嘛。厲姐這麼年輕漂亮,怎麼可以用那個字,你呀,就是羨慕嫉妒恨,比你漂亮多了。」說著還往安梓謙母親身上一靠,活脫脫的一男狐狸精。

    林顏心嗤笑,:「是,是我年輕不懂事,不懂得說話。媽當然不老了,上次楚楚在電視上看到奶奶拍的電視,還說奶奶和阿姨一樣呢。」林顏心故意將奶奶兩個字咬得重重的,再一次地提醒她已經是人家奶奶的事實。

    安梓謙的媽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憤憤地瞪她一眼,果然是不討喜的媳婦。

    「你好好照顧他,我先走了。」終於在這裡呆不下去了,本來也就是象徵性地來看看,沒想到還看了一肚子氣。

    看著自家婆婆帶著小情人離開這裡,林顏心收起笑容來微微地歎了口氣,果然是豪門深似海,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這樣的母親,可想而知安梓謙過的有多麼不幸福。

    安母走了沒多久,安梓謙也就醒了。一醒來就看到手上紮著針,臉一白,又差點暈了過去

    「心心,」安梓謙極其虛弱地叫了一聲,其實也沒有這麼虛弱,就是一發燒感冒,掛了半天點滴,燒都退下去了。不過不是都說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都是孩子嘛,安梓謙這是充分地利用有利條件裝可憐。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舒服些。」林顏心一看他醒來了,立刻上前慇勤地詢問。自然沒有把人過來的事情告訴他,免得他心裡更難受。

    安梓謙搖搖頭,蒼白著小臉往林顏心手上靠了靠,聲音虛弱地說:「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心裡難受的很,現在見到你真好。」

    林顏心惡寒,又不是得了什麼絕症,不就是一感冒嘛,至於這個樣子。

    不過也沒說他,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後又將自己的額頭貼了上去感受一下,燒已經退下去了,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估計就是身子虛了點,這兩天都沒有好好吃飯。昨天更是滴米未進,也難怪他這麼虛弱。

    「有沒有想吃的東西,可能不會太有胃口,但是還是要吃些,這樣才會有力氣,早點好起來。」林顏心趴在他臉上極其溫柔地問,溫柔的安梓謙愣了很久,使勁地眨了眨眼睛,確定這不是錯覺後才砰砰砰地心跳加速起來。

    自從恢復記憶後,林顏心還沒對他這麼溫柔過呢。雖然不像以前那麼冷冰冰,但是一本正經地時候居多。像今天這麼溫柔,聲音溫柔的都可以滴出水來,那是絕對沒有的。

    安梓謙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真他媽的沒出息。就溫柔一下就心跳加速成這個樣子,幸虧沒醫生在這裡,不然還以為他有心臟病發作了呢。

    「嗯,是沒什麼胃口,簡單吃點就好,就吃點粥好了。不過不要吃白粥,肉粥的話又太油膩,雞肉粥也不想吃。還是吃魚粥好了,但是要記住,不要淡水魚,要海魚。嗯,黃花魚就行,適合我這種體弱多病的人吃。還有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魚粥裡可以放其他東西,但是一定不要放蔥花,我最討厭魚粥裡有蔥花的味道了。對了,還有最後一點,最好那魚先用料酒侵泡一下,去去腥味再剔肉,這樣好吃些。那肉再拍一下,更軟滑。」

    安梓謙用極其虛弱地聲音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通,說的林顏心嘴角只抽搐。他這還叫簡單呀!都趕上皇上的早膳了。估計,連皇上的早膳都沒這麼複雜嘮叨。

    不過誰讓他現在是病人呢,要求雖然過分些,可還得依照他的性子來呀!幸好這是他們自己家的私人醫院,而且還是高檔的。像這種單配營養餐的比得上五星級大飯店,只要你有錢一開口,想吃什麼還不是一張嘴的事。

    所以她也就是跑出去跟護士交代一下就可以,也不用自己親自動手的。

    要說人跟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她這裡說出去才半個多小時,那魚粥就送過來了。

    林顏心將安梓謙的床弄高了,然後又拿著靠背給他靠上。兩瓶水已經掛完,所以他現在基本上也就沒什麼事了。看他的樣子拿碗吃飯是絕對沒問題的,而且床上還有餐桌不是。

    可是這傢伙就仗著自己生病了,哼哼唧唧地靠在那裡,像是身上一點勁都沒有似地,要求林顏心餵他。

    林顏心也沒說什麼,即便是他現在有力氣了,她也是會餵他的,誰讓他是病人呢。可是喂就喂唄,她餵他吃不就行了,他那眼神什麼意思,看著她膩膩歪歪地,都病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能露出這麼火熱的眼神來。

    「趕緊吃吧!我又不是下飯菜。」林顏心佯裝生氣地瞪他一眼。

    安梓謙卻嘿嘿地笑了起來,「秀色可餐懂不懂,你比下飯菜有味多了。就是我的下飯菜,看著你我吃的就香。」

    「你呀,就是貧嘴,這粥都堵不住你的嘴巴。」林顏心臉一紅,抿著嘴唇笑起來。她剛才在給他吹粥的時候也嘗了一口,味道真好。

    「這粥味道不錯,多吃點嘛。」林顏心連一半都沒喂完,安梓謙就不願意吃了,不禁出口勸道。

    哪知道她這一說,安梓謙眉頭皺的老難看了。不滿地嘀咕說:「這哪裡算好的,難吃死了。這才多大的功夫就好了,欠火候欠大發了。一股子材料味,膩歪歪的,魚的香氣一點都沒弄出來。這不是糊弄人嘛,幸虧我今個住進來了,不然還不知道現在醫院的餐飲部都成這個樣子了。等我病好了,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安氏不能讓人說欺壓消費者呀!」

    林顏心聽他這麼說也沒接話,商場上的事情她不懂。雖然安梓謙在她看來就是個不著調的,但是生意上多少也有所聽聞,絕對是一厲害的主。

    而且他這人吧!對於吃穿用度上面是最講究的了。以前倒還不覺得,自從一起生活後才漸漸地發現,簡直都到了精細的不能再精細的地步。而且對衣食住行都有其獨特的見解,說起來頭頭是道。就連上一次周曉白看到她還在說,她現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尤其是在衣著上,那穿的和以前的氣質感覺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而現在她的衣著都是安梓謙一手操辦的,每天穿什麼帶什麼,就連要噴什麼味道的香水,他都給她準備的妥妥當當。偶爾照鏡子仔細看的時候,是不一樣,比以前有品位多了。

    所以現在他說這粥不好,那這粥可能是有問題。也就不再逼著他吃了,連忙放到一邊,他這嘴巴應該沒差。

    而安梓謙看著還心煩,伸手按了一下床頭的對講機,讓護士過來收拾了。

    林顏心臉一黑,原來這病床上還有這麼個東西呀!那剛才他也不說,還讓自己巴拉巴拉地跑出去一趟。

    看他笑得有些狡黠的樣子,她就猜到,他一定是想讓她為他費點心,心裡才高興呢。趁著那護士還沒來的時候,忍不住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這孩子,還真是可愛的很。

    她這一下倒把安梓謙給親愣了,不過隨即咧著嘴笑了起來,伸出手臂就想把她抱在懷裡。卻被林顏心急忙躲開了,護士馬上就要進來了,她才不想讓人看到他們這麼膩歪地樣子。多不好意思,雖然是夫妻吧!不過在外面還是要避嫌的。

    不過護士進來收拾東西的時候,安梓謙又冷著臉訓斥了那護士一頓。本來林顏心還想說他,訓一個護士有什麼用,不過一看那護士胸前的牌子才知道,竟然是護士長,也就不說話了。

    不過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安梓謙訓斥下屬,特別有氣場,和平日裡她看到的樣子完全不同。

    「心心,我要洗澡,身上黏糊糊的難受死了。」訓完了護士長後,安梓謙衝著林顏心皺眉頭地說。

    「那我去給你打盆水,擦擦好了,你這樣子洗澡行嗎。」確實是會難受,剛掛水的時候出了那麼多汗,現在肯定不舒服。他平日裡又是個極其愛乾淨的人,能守得住才怪呢。可是林顏心又怕他一洗澡再著涼了,重感就更麻煩了。

    可是安梓謙不同意,長這麼大還沒擦過澡呢。連忙嚷嚷說沒事,這裡的暖氣開得足著呢,不可能會著涼。

    林顏心沒辦法,只好給他準備衣服。出門的時候她就帶了三套衣服來的,怕的就是住院,現在果然是派上了用場。

    林顏心先是進了浴室調了一下水溫,果然高檔病房就是高檔病房,和高級賓館有的一比。浴室裡不但乾淨清爽,而且還暖和的很,和家裡沒有什麼區別。

    「可以進去了,」林顏心出來沖安梓謙說。

    安梓謙一癟嘴:「我這樣自己能洗嘛。」

    「呃?」林顏心臉一紅,確實也是,他這樣子身體挺虛弱的,萬一一會進去後滑到了怎麼辦。可是,讓她給他洗澡,還真是…讓她覺得難為情。

    「老婆,怕什麼,我們是夫妻什麼事沒做過,洗個澡有什麼。」安梓謙開始勸導她,其實他身體哪裡會虛弱到這種地步。只所以這樣說,還不是抱著別樣的心思。雖然該做的都做過了,浴室裡也不是沒有進過。可是一想到她會給他洗澡,還是會興奮地顫抖不已。

    「好了,進來吧!」林顏心紅著臉過去扶他,將浴室的門關上之後,在原本挺寬敞的空間裡卻感到狹小的不得了。

    而安梓謙更是過分,進去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將兩隻胳膊往兩邊一伸,意圖很明顯,讓她幫他脫衣服。

    「你自己脫了,」林顏心紅著臉沒好氣地說。

    「心心…,」安梓謙將聲音拖得長長的,很有撒嬌的意思。再加上那期待而又哀怨的眼神,要是林顏心拒絕了他就天理不容的樣子。

    林顏心歎了口氣,還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只好伸出手來去解開他身上的病服。

    兩個人也算是老夫老妻這麼多年了,像這樣的事情應該很輕易地做到才是。可是偏偏的,林顏心就是覺得彆扭。也許一直以來都是安梓謙脫她的衣服,她從來都沒有自己動過手的緣故。解了半天也就解開兩顆扣子,還急的滿頭大汗。

    而安梓謙則是一直含著笑意笑吟吟地看著她,卻沒有想要自己解扣子的意思。林顏心明知道他就是想要自己害羞,可是又不好再要求他自己來了。

    最後又過了好一會,她才終於狠下心,用力地將扣子一扯,扣子是解開了,可是卻掉下來兩顆。

    「寶貝兒,你真狂野。」安梓謙噙著她的耳朵笑著說。

    「去你的,」林顏心嬌嗔地瞪他一眼,不過卻鬆了口氣,總算是解開了。

    將上衣幫他脫下來,然後就準備領著他去花灑下面沖個澡。可是安梓謙卻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還完好無缺地褲子,哭喪著臉說:「寶貝兒,你該不會就讓我這麼洗吧!哪有人穿著褲子洗澡的。」

    「這個你自己脫,」林顏心臉更紅了,說什麼都不肯再幫他脫褲子了。

    安梓謙一看她這麼堅決,也知道逼急了不好,只好十分無奈地歎了口氣,自己彎腰來自己脫。不過脫得過程很慢很慢,簡直就是像在放慢鏡頭。而且當感受到林顏心注視他的目光後,動作更加緩慢了。有氣無力地樣子,好像他真的很虛弱似地。

    林顏心明知道他這樣子是裝的,可是還是不忍心。到底是自己的男人,看著他這樣心裡就不忍落。

    只好彎腰給他脫下來,然後拉著赤條條地他到花灑下面。

    「你別光洗上面,下面也要洗洗呀!」安梓謙看著她使勁地搓著自己胸口背後,十分鬱悶地說。

    「你自己洗,」林顏心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緊張的不得了。還是第一次為他做這種事,竟然比做那個事更加緊張不已。

    而且,安梓謙的身材很好,看著瘦卻都是實打實地肌肉,胸口上的肌肉一塊一塊地,結實的很。以前她從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看男人看的入迷不已,現在倒真是相信了。果然,欣賞好的事物,不分男女。

    「好吧,自己洗就自己洗,誰讓我老婆臉皮薄呢。不過,寶貝兒臉紅的樣子真可愛,我喜歡。」安梓謙探著身子咬著她的耳朵笑著說,惹得林顏心渾身一陣酥麻,一股異樣的感覺從腳底直衝腦門。

    這場澡洗的,對林顏心來說簡直就是視覺上的凌遲。等安梓謙喜好了之後出來,她也出了一身的汗了。沒辦法,只好自己也洗了個澡。但是因為沒有帶自己換洗的衣服,只好將安梓謙乾淨的襯衣穿在身上。

    幸好安梓謙身上換的是病號服,只需要裡面換上乾淨的內衣就可以。qeh1。

    而林顏心的個子不算矮,但是和安梓謙比起來,還是差了不止一點點。安梓謙在男人裡面,本來就是極高的了。他的襯衣穿在林顏心身上,剛好在臀部以下,將兩條修長潔白的腿襯托的更加誘人。

    看的安梓謙眼睛直冒光,要不是現在自己還體弱多病著,不適合高強度體力活動,真的會衝過去將她壓在身下,好好疼愛一番。

    不過,她這樣子也就是他能看,如果別人看到了,他心裡非彆扭死不可。所以趕緊地打電話讓自己定時來家裡打掃衛生的傭人拿她的衣服來,讓她換上。不然等到醫生護士查房時看到她這個模樣,他也許會撐不住衝過去剜了別人的眼睛。

    林顏心將換下的內衣自己拿到衛生間裡去洗,本來安梓謙是讓她送到外面自然有人會幫他們洗的。可是林顏心不好意思,總歸是自己貼身的衣服,讓別人洗心裡挺彆扭的。

    不過,這倒還是她第一次為安梓謙洗內褲。洗的時候想起來這碼事心裡覺得挺愧疚的,自己好歹是人家老婆,雖然安梓謙的能力不需要她洗衣做飯的做個家庭主婦,但是最起碼的事情也是應該要為他做的。

    她這裡正洗著呢,安梓謙穿著病號服走了過來,他靠在貼著白瓷磚的牆上,看著她手裡洗的東西,眼睛都要笑瞇了。這感覺,是怎麼感覺都覺得特幸福。

    「傻樣子,笑什麼呢。」林顏心不禁嬌嗔地說,嘴角也笑的彎了起來。現在的她也總是喜歡笑,尤其是看到安梓謙看著她一臉的幸福勁,就會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而等她洗完了騰出手來時,安梓謙就走了過來和她接吻。

    以前安梓謙和她接吻都是那種特狂熱的,恨不得一口將她給吃下去的那種。可是這一次卻很緩慢,就是簡單的嘴唇貼嘴唇,偶爾還會伸出舌頭來舔兩下,但是特溫馨。閉著眼睛一臉陶醉地貼在一起,有種地老天荒地感覺。

    「心心,以前少年的時候我挺叛逆的。那個時候呀,媽媽整天為了忙著她的演藝事業,幾乎都沒照過面,爸爸也是,對於他來說看女人永遠比看兒子更有意義。那個時候我就想不通,覺得憋屈,雖然爺爺一直告訴我,沒有他們的疼愛,我還有很多人愛我。可是我就是轉不過這個彎來,記得十六歲那年,突然看到一張俄羅斯的明信片,覺得很漂亮,就自個收拾收拾東西去了那裡。有一次去潛水,都潛到紅線那裡了,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那麼想,如果再下去一點,是不是他們兩個就不會因為我的存在而勉強在一起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人救起來了,鼻子裡都出血,嘴巴裡一吐一口血沫子。差那麼一點,就沒命了。爺爺得到消息後親自把我接了回來,當時全家人看到我那個樣子哭的,那是個慘不忍睹。可是我沒在乎過,繼續玩,什麼刺激什麼玩命就玩什麼,從沒覺得命珍貴過,多少有些沒心沒肺。可是現在想來真是後怕,幸好以前沒真的玩出事,幸好沒死…。」

    安梓謙說的特平靜,抱著林顏心坐在病床上靜靜地說,可是林顏心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是呀,幸好沒死,這也是她想要說的,幸好沒死。

    兩個人的嘴巴又貼在一起,細水長流地吻了起來。林顏心伸出雙臂來用力地抱著他,有什麼東西在胸口湧動,似乎要破繭而出一般。

    「你放心,這一生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林顏心低低地說,這是她給他的第一個承諾。雖然有些事情無需要說出口,但是她還是想要對他說。

    安梓謙使勁地點點頭,笑的很燦爛。將她抱得更緊,晃著她的身體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慢悠悠地晃著說:「以後再也不分開,從生到死,從黑髮到白頭,這一輩子,就我們兩個一起走過。以後我的命,就是特別珍貴的,因為它不止是我的,還是你的。」

    林顏心笑起來,說了那麼多情話,只有這一段是讓她真心非常感動的。沒有華麗地詞語,只需要一個白頭偕老的約定。

    兩個人又抱在一起,當時林顏心想的是,以後一定要多關心關心他,決不能再讓他生病了。而安梓謙想的卻是,其實生病也挺好的,偶爾生個一次,絕對有益心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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