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了,林顏心就一直是那個狀態。目光呆滯,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句話都不說。逼急了說句話,就是都是我的錯,心疼的安梓謙無以復加。
更可怕的是晚上,林顏心總是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開始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那樣子像是有鬼追她一般。每一次都被安梓謙用力地抱在懷裡,使勁地大聲安慰才會慢慢平息,然後是一宿一宿地不睡覺,弄得安梓謙也不敢閉眼。一天兩天還好,時間久了,兩個人的眼睛都成了熊貓眼,國寶似地,讓柳媽也跟著急的上火,嘴角長了一圈泡。
最後還是安梓謙不行了,弄了沒有副作用的安眠藥來給林顏心吃下,這才讓她安穩地睡去。
可是這也不是長久之策,安梓謙看著睡得沒有任何表情的林顏心,像是死過去一樣,心裡明鏡似地,她這個情況是心病呀!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治,只是問題是他壓根就不知道她的心病在哪裡。
歐陽夏林嗎?他瞭解林顏心,她或許愧疚難過,但是不至於這麼折騰。一定還有什麼,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過往讓她這個樣子。
歐陽夏林的事情就像是導火線,噌的一下就把以前的那些隱藏起來的傷疤給拉出來了,新傷舊傷一塊地,讓林顏心徹底垮了。
安梓謙不是沒有主意的人,知道這個時候光靠他自己是不行的,要是林顏心肯對他敞開心扉,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所以還是請個心理醫生保險一些,只是一般的心理醫生,恐怕根本就打不開她的心結,也顯示不出他安七少的品味。所以要請,當然是請最好的。
而最好的心理醫生,莫過於這兩年得獎最多風頭最盛的查爾先生。
要說心理疾病這回事,正常的老百姓吃喝都愁,誰還會關注心理健不健康,只要身體沒病就行。興起心理疾病這回事的自然還是這些吃穿不愁竟瞎折騰的有錢人,這幾年心理醫生的身價在這些有錢人的折騰下是越來越高,以至於魚龍混雜,拿著兩本書戴著副眼鏡都敢稱醫生的人比比皆是。
而查爾先生,絕對是正版中的戰鬥機,安梓謙自然是要找他,不然找那些江湖郎中,沒病也能醫出病。
可是那查爾先生並不好請,預約的人都不知道排到猴年馬月呢。要是走正常路。估計等他老死都不會看到查爾先生一面,所以七少自然是不走尋常路。
那查爾是美國人,卻偏偏有一位中國妻子,這也是他這幾年一直頻繁來中國的原因。雖然妻子過世,但是卻對妻子的祖國更加眷戀。
而查爾的妻子剛巧了,就是安梓謙表弟謝明玉的姑奶奶,和謝老爺子是親兄妹。
有著這層裙帶關係,安梓謙不好好利用他就是純笨蛋,早些年查爾先生妻子在世時,最中意的莫過於謝明玉了,愛屋及烏,查爾每次到中國來都會探望一番。上次謝明玉生日,查爾雖然不能親到,但是也托人送了貴重禮物。
所以安梓謙麻溜地給謝明玉打電話,讓他安排查爾回國。
要說有關係就是好辦事,沒半天呢謝明玉就給他消息,說是人明天就到,讓他放心。
安梓謙聽後樂的只誇明玉長大了會辦事了,辦事效率這麼麻利,不愧是他安梓謙的弟弟。誇完了趕緊抱著林顏心放心地補了一個覺,這幾天也同樣把他折騰的夠受的,回頭也讓查爾先生給他檢查檢查,沒什麼毛病吧!
第二天一早,安梓謙就衣著光鮮地等著查爾先生大駕光臨,可是等人來了後他就傻了,聽了來人說了原因,氣的安梓謙大罵謝明玉,果然是小毛孩子,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讓他請查爾先生,誰讓他把查爾先生的學生弄來了。
楚晟看著氣的幾乎要暴走的安梓謙,嘴角依舊掛著淡淡地微笑,等他情緒稍微安定了些後才說:「七少也不必太過於生氣,倒也不能全怪謝三少,家師查爾先生剛好有個學術巡迴講座,實在是抽不出來身,即便是謝三少相請,家師也難從命。我的醫術雖不比家師精湛,這些年倒也小有成就,不如先讓我試試看,若能解開病人心結七少也好早日放心,若是不行,再請家師也不遲。」
得這生查。安梓謙張了張嘴,眉頭皺的老深,人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趕人了,更何況這個楚晟不比別人。
對於楚晟的造詣,他不是不相信,這兩年關於楚晟的名號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尤其是多年沒有再收弟子的查爾先生,卻獨獨收了楚晟為入室弟子,可見其天分非凡。
再加上這楚晟後天也努力,這兩年讓人非常刮目相看,年紀輕輕的能在業界內被人尊稱一聲楚醫生,並非人人都能做得到的。
可是安梓謙最不滿意的就是他年紀輕輕,二十一歲正是大好年華之際,和林顏心剛好處於差不多的年紀。更何況他還長得這麼一副…這麼一副…,安梓謙是越看眉頭皺的越深,醫術好也就罷了,長得還這麼招人,讓他怎麼能夠放心。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心理上的毛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他又不能天天擱這兒盯著,萬一兩個人日久生情暗度陳倉,他不是引狼入室。
「你有女人嗎?」安梓謙越想越覺得可怕,急忙先問他個人情況。
楚晟一愣,萬沒想到安梓謙不問他醫術怎樣,倒是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話。不過心理醫生終究是心理醫生,心裡素質就是好,別說問這個,就是再過分的,他也當是病人的間接性精神不正常。p6bf。
連忙微笑著搖搖頭說:「楚晟還年輕,現在正是拚搏事業的時候,不夠成熟楚晟不想過早地談論感情問題。」
靠,丫的,還不熟,小爺我十幾歲就開葷了。
安梓謙很想大罵一聲,連女朋友都沒有他就更不放心了,急的連忙撓頭撓了一會才遲遲疑疑地說:「喂,楚晟,別說我沒警告你,看病就是看病,這可是我女人,少他媽的動心思。」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心裡不安極了。就是不放心,好像這楚晟就是來跟他爭林顏心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