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權已經三分,可七爺忘了,還有些事情,是七爺可以做的。」男子一字一字的說著。「那就是收買人心。」
鳳七抿嘴低笑,道,「這事兒,本王早就已經著手了。」他們幾兄弟哪,論智慧,誰也不輸誰。可是鳳無霜比他鳳七少了一分機遇。一分人心。
男子見他似乎成竹在胸,眸中竟是隱了一抹淺淺的傷。他斂下眉毛,將俊臉半埋進聽風的毛髮間。觀棋不語真君子,他似乎對他已經說得太多了。
遠遠便傳來鳳如歌的聲音。鳳七嘴角薄抿,淺笑著凝向男子。道,「如歌,你來了。」說這話時,他的眼角漠漠的朝著男子一劃。
男子到底是個識趣之人,一見他這眼神,這便笑著與鳳七告辭。
鳳七忽而揚聲,道,「何必這麼見外,也都不是旁人。過來一道坐。」
男子淺笑淡淡,應道,「還是罷了。你們有正經事兒要談,我也有正經事兒要做。」他說罷,這便摟著聽風轉身而去。
鳳七見他走了,面色竟是微微一重。又失敗了!
鳳如歌坐到鳳七的跟前,淺笑道,「七爺,怎麼了?你似乎很看重這人。」
鳳七澀澀的笑了下,道,「可惜他就是不能為我所用。這樣的人材,卻留在這兒開個酒樓茶館,真真是可惜了。」
鳳如歌縱聲笑道,「人各有志!七爺心在天下,我鳳如歌則心在七爺。而那人的心,卻似乎在他懷中的長毛蓄生身上。」
鳳七抿抿嘴,道,「這時候來尋我,可是宮裡頭有了消息?」
鳳如歌揚唇淺笑,道,「七爺猜,皇上這一回將兵權分給了何人?」
鳳七見他嘴角含笑,可笑意卻未達眼底,他漠漠的輕道,「不是鳳無霜,那是鳳十?」
鳳如歌見他俊眉緊蹙,這便低低的答道,「不是鳳無霜,也不是鳳十。而是鳳九。」
鳳七似乎愕了下。先前皇帝執意要斬鳳九,那態度堅決得令他終是起了疑心。為著這事兒,他特意去問了雅妃。這才知道皇帝之所以這麼不待見鳳九,是因為皇帝一直懷疑鳳九不是他親生的兒子。當年的事兒沒有多少人知情。可是雅妃卻偏生就是其中之一。
知道了這層關係,他以為這兵權不論落入誰手,都沒他鳳九什麼事兒。可沒料到,這得到這三分兵權的人,卻恰恰正是這個鳳九。
似乎發生了什麼他意想不到的事兒。他挑高眉毛,低聲輕道,「怎麼可能。」
鳳如歌自顧自的給自個兒倒了盞酒,道,「這事兒還有一點奇怪!平常這兵權到底歸屬何人,都要在朝堂之上商議了,才能正式下旨。可是皇帝這一回卻連提都沒跟大臣們提,直接就擬了旨。」
「這會子,似乎程如玉的聖旨已經到了九王府。」他說到此,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鳳九眉毛微微跳動,父皇的心裡,似乎有什麼不同了。他想不明白,到底鳳九用了什麼法子來解開父皇心裡那麼大的結。
父皇,原是那麼多疑之人。
「倒是似乎真的費了一番功夫的。如歌,你知道什麼,儘管說便是。」鳳七說罷,斂眉不語。
「依如歌看,這些兵不要也罷。這一回九爺得了這些兵,卻不知道該如何收服他們。一群是鳳八的親兵,一群則是陳家的舊部。這些兵又豈是那麼容易易主的。說不定,他鳳九得之無用呢。」鳳如歌說到此,竟是仰面而笑。
「若然鳳九這麼簡單,這些兵就不會連議都不議,直接就拔給他了。」鳳七淡淡的說著。「蟄伏了這麼多年,他似乎終於忍不住,要與咱們一爭天下了。」
「七爺似乎知道什麼?」鳳如歌似笑非笑的凝著鳳七,嘴角釋出一抹淺淺的笑來。
鳳七掩飾的笑了下,道,「如歌,有些事兒,不知道比知道要好。」這終是皇室的醜聞,一旦鳳如歌知道了去,縱是皇帝不動手,他鳳七也會親自將鳳如歌給殺了。
皇室尊嚴大如天。身為皇室子弟,他怎麼都要為皇帝保守這個秘密。縱是他為此失了天下,也在所不辭。
鳳如歌到底也是個聰明的。他見鳳七無意作答,這便淺淺的笑了下。自顧自的低頭撿著盤裡的涼果來吃。
見他吃得甚是起勁,鳳七笑道,「如歌,十三什麼時候回帝都?」
鳳如歌嘴裡鼓了一口果肉,笑道,「最遲晚上便能到了。十三爺看守皇陵重地,這般擅離職守,若是被人知道了去,卻是不妙。」
鳳七薄薄的嗯了聲,道,「本王也知道這事兒實在是為難了十三。可本王很久未見他,甚為想念。」
鳳如歌笑道,「那位爺進得帝都,咱們可得小心著些。若是他大爺一個高興,把自個兒給喝醉了去。鬧出點兒事兒來,讓人知道了他回了帝都,卻是大大的不妙。」
鳳七單手支著下頜,漠道,「那就不讓他喝酒。」
鳳如歌丟給鳳七一個你算了罷的眼神。道,「那位爺還能不喝酒?這怎麼可能!別到時候七爺自個兒也喝得醉了!」
鳳七澀澀笑著。如今的他,還怎麼可能會醉。
先前他是為著魚青鸞的死大醉不休,可如今她人好好的活著。他還有什麼理由讓自己喝醉?想起先前自個兒想為她自絕於世的傻樣,他不禁暗自發笑。
他忽而舉起酒壺,就著壺嘴兒將酒一飲而盡。
鳳如歌見他喝得甚急,這便趕緊道,「七爺,您喝慢點兒!」
鳳七縱聲而笑,道,「最是癡狂少年時,如歌,今兒個咱們只談風月,不理朝事!如歌,你可有心愛的女子?」
鳳如歌淺笑答道,「七爺說的哪裡話!是男人都會有心愛的女人。只是如歌心愛的女人太多,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她們的名字而已!」他的話,那麼的瀟灑,那麼的落拓。竟讓鳳七生出一股子的羨慕來。
他將杯盞舉至跟前,笑道,「可是我鳳七,卻只有一個!可是那一個,我卻再也得不到了。」窗外的風,拂面而過。
是風嗎,是風吹落了他眼裡的淚。他忽而抬手擦去。
鳳如歌疾聲道,「七爺,您落淚了。」那個魚青鸞,難道就真的那麼好麼。鳳如歌蹙緊眉尖,暗自想道。她怎麼就值得鳳七並那人那麼為她?
鳳七似乎有些醉了,他澀澀的道,「是風!如歌。是風吹了沙子進本王的眼睛。」
鳳如歌聽到這兒,便再不響了。他似乎重新認識了眼前的男人。原本的謫仙人,墮入了凡塵。
鳳七的酒喝得太急,酒雖喝得不多,可他的話卻多了。「如歌,你知道麼?知道她嫁給別人的那一剎那,本王的心都碎了。」
鳳如歌冷著臉,他環胸漠道,「那麼七爺,您是要殺了九爺。奪下那女子麼?」
鳳七的眸中忽而現了一道利芒,他嘴角一彎,輕道,「如歌在說什麼?本王從未想過要得到她。」
不!鳳如歌心中暗道。這樣鋒利的眼神,絕對不可能是一個願意放棄的男人說出來的。他斂下眉毛,一語不發。這人是想透過他,給那人遞出些話去麼?
難道他從開始就沒信過他?鳳如歌淺笑淡淡,只一口一口的喝著酒。骨子裡,這位七爺其實與那人一般,也是對什麼人都不信。真是親兄弟!
「怎麼,如歌不信本王?」鳳七面上覆了一層薄紅。
鳳如歌放下酒盞,肅然道,「是王爺不信如歌。」他忽而起身,對鳳七淡淡的道,「想得到自個兒心愛的女人,有什麼不對!王爺知道如歌的,如歌想要的女人,從來不會輕易放手!」他說罷,這便往外行去。
他一走,鳳七的面色便忽而一陣蒼白。他支著腮。苦澀的對自個兒道,「你瞧,鳳七。你連一個鳳如歌都騙不過!你還怎麼騙自己。」
縱是她已然是別人的,可卻依舊沒法兒阻了他想要她的決心。
每每想起她身著紅嫁衣走向鳳九,他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一般。痛得讓人發悚。
鳳如歌出了門,嘴角薄薄一抿。他仰頭朝著鳳七的方向瞧了一眼,道,「七爺,不論你要十三爺回來做什麼,這天下三分之勢,其實已被打破了去。那人非但有鳳八的三分兵權。他手裡還握著咱們四大王府的親兵。更有他的鬼兵相助。您那兒縱是拉攏再多人,也難敵得過他哪。」
他說罷,這便負手而去。
太子府
太子無霜將茶盞放落下來,淡淡的道,「知道了。」
君卓見他眉宇之間染了些許霜色,急急的道,「太子殿下!皇上這是怎麼了?他怎麼突然……」
鳳無霜忽而抬手,將君卓的話打斷了去。他漠漠的道,「這事兒,怕是與太上皇有著莫大的關係。」
君卓抿抿嘴,道,「太子殿下!」
鳳無霜鳳眸之中隱出一抹戾色,他忽而將案上的茶盞扔落在地,喝道,「父皇要制約本太子,不教本太子對眾兄弟生出殺心。可是如今本太子卻反倒被他們給制約住了!」
君卓挑挑眉毛,道,「太子殿下,這事兒其實還有挽回的餘地。」
太子無霜眼角一劃,漠道,「怎麼挽回?」
「那九爺突然多了這麼多的兵,自是沒法兒親自帶的。若是能把咱們的人舉薦過去。您瞧……」君卓說到此,忽而住了嘴。
鳳無霜狠道,「你以為鳳九是傻子?一個傻子會不會突然奪得三分兵權?」難道他鳳無霜已是窮途末路了麼?他的手下怎麼連這種招數都想出來了?
「實在不成,那就只有將九爺暗殺了。」君卓一字一字的道,「若是太子殿下實在下不得手去,那就讓君卓來。」
「怎麼你以為本太子還需要君卓出手,才能把他給殺了麼?」他的面色有些難看。
「那實在不成,就開打!」君卓疾道。
太子無霜咬牙,道,「君卓,不能打。這會子龍騰對咱們虎視耽耽,一旦咱們鳳舞亂了。他們必然會攻過來。龍騰乃是虎狼之師,你以為鳳舞的兵,可以與他們抗衡麼?」
「打也不是,殺也不是。太子爺,難道咱們就這麼等死麼?」君卓急道。
太子無霜嘴角微揚,他淡淡的道,「誰說咱們要等死了?他們有三分天下,難道本太子便不會去找那第四分麼?」
君卓見他成竹在胸,心中竟是微微發悚。他啞然道,「太子爺,您……」
鳳無霜忽而起身,他袖手漠道。「給本太子擬定書函,君卓,你給我去火鳳走一趟。」
「太子爺,您這是要做什麼?」君卓急切的道。
太子無霜澀澀的笑了一陣,終於一字一字的答道,「本太子,不是還缺個太子妃麼?」
君卓面色重重一變。他啞道,「太子爺,您是想娶那個三公主麼?可她性子潑辣任性,更是好男色。這樣的女子若是嫁過來了,這太子府裡的美人們卻是如何是好。」
太子無霜嘴角薄抿。道,「那些個美人,沒一個是本太子心愛的。她們個個都是本太子用來鞏固勢力的工具。既然是工具了,那麼,那位三公主生得如何,品性如何。又與我何干。左右進了府,若是鬧得太過了,便打發了去別苑住著。」
君卓低低的應了聲,這便為太子無霜磨墨。
九王府
鳳九挑了挑眉,笑道,「這會子叫鳳十三進帝都,鳳七到底想做什麼?」
魚青鸞笑著應道,「這還用得著說麼?跟他吃酒唄。」鳳十三那貨在,還能有什麼好事兒?
鳳九淺笑淡淡,他瞪了她一眼,道,「哪兒有人那麼大老遠來,就是為著喝酒的。左右今兒個父皇也要來咱們府裡作客。不如就把七哥並十三弟一道請來相陪。如何?」
魚青鸞雙手一攤,道,「鳳十三此次進帝都,必然是極隱秘的。咱們這兒把他給請了來,卻不是把他送到皇帝跟前了麼?這事兒不妥。」
鳳十三這貨,原就是個直心腸。這樣的人,永遠保有一分天真。她不願意將這樣的天真給抹殺了去。
鳳九知她對鳳十三並無惡感,這便又道,「也是,若是他們都來了,青鸞卻是真要累著了呢。青鸞不常做菜,本王想吃都吃不著。怎能輕易教外人嘗了你的手藝去?」
魚青鸞突然覺著他似乎對她馬上便要去做飯很是興奮。她斜眼凝向他,笑道,「九爺似乎很高興?」
他飛快的點頭。道,「別人都有娘子做飯。可我家娘子婚前一個樣,婚後一個樣。」他委屈的說著。「最近更是越發的不重視本王了。」
魚青鸞狠狠的瞪他一眼,道,「聽說,有人答應我,成親之後會每天做飯給我吃呢。」
鳳九一聽,越發的委屈了些。他側過頭,低道,「你不是嫌我做得不好吃麼?」
「不好吃,你不會多學著些麼?難道不好吃就永遠不必做了?」還敢說她不重視他!簡直反了天了他!
鳳九賠笑道,「今兒個娘子給我做飯,等父皇走了,這飯就由本王來做,可好?」
魚青鸞淺淺的道,「答應我的事兒就要做到!」
「是!一定做到。」他瞇眼笑道。
魚青鸞笑道,「那你今兒個想吃什麼?」
鳳九飛快的道,「紅燒鯽魚,清炒玉米。糖醋排骨,燜牛蹄……」他每說一道菜名,魚青鸞便瞪他一眼。
他似乎說上了癮,她越瞪他,他就說得越起勁。
魚青鸞見他似乎沒個完了,這便一甩手。道,「你當我是廚子哪?不做了!」
鳳九趕緊貼上來,笑道,「其實只要是青鸞做的,本王都喜歡吃。」他伸手去推她,討好的道,「那如果實在來不及,你就隨意弄個三兩個菜。其他的,本王就去雲龍客棧買幾道來湊數,可好?」
魚青鸞嘴角一抿,笑道,「這樣好嗎?會不會被人議個欺君之罪?」
他笑了下,應道,「咱們犯的欺君之罪還少麼?」意思為著她不累著,他再多犯幾次欺君大罪,他也認了!
魚青鸞心中微暖,她感動的道,「九爺,還是您以為,其實青鸞的廚藝不如雲龍客棧的廚子?」
鳳九那個冤哪!他懶懶的靠在椅子裡,似笑非笑的問她,「青鸞自個兒覺著你的手藝如何?」
魚青鸞指指自個兒的鼻子,笑道,「自然是絕好的哪!」
鳳九微微一笑,這便忽而將她摟進懷中。吻住她的青蔥玉指。道,「嗯,確實甚好。否則本王也不會死賴著你了。」這話說得似乎他就是一個吃貨。
魚青鸞瞪了那吃貨一眼,一字一字的道,「早知道這樣,一餐都不做給你吃!」
鳳九似乎受了極大的打擊,他一手捧心,道,「那為夫的豈不是太傷心了麼?」
魚青鸞見他那模樣,竟是看來甚是熟悉。她嘴角一抿,輕道,「我去準備。」她說罷,這自他懷中掙脫出來,逃也似的離去。
鳳九沒錯過她嘴角那僵硬的一抿。他心中微微輕冷,指節握得格格作響。他到底要怎樣,才能將她心裡的那根兒刺給拔了去?
皇帝似乎比前幾日清瘦了些,一雙眸子也鎖落著一抹輕愁。見著鳳九,他像是有千言萬語要同他說。
席間,魚青鸞注意到他數度給鳳九夾菜。見鳳九始終淡淡的,他便只得轉而給魚青鸞夾。
他對鳳九,果然不同了。他的神氣之中,帶了些許急欲補償的討好。怕是他這輩子都沒給人夾過菜罷。魚青鸞笑了下,道,「皇上,今兒個的菜,您喜歡麼?」
皇帝飛快的笑了下,道,「這些個菜,做得極為清爽。是老九媳婦兒自個兒下的廚麼?老九能娶到你,朕也就放心了。」
魚青鸞笑而答道,「知道皇上要來,咱們今兒個一大早便起了身。只是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起身去雲龍客棧訂菜。
皇帝似乎很是高興,他眼角朝著鳳九淡淡的一掃,道,「老九,昨兒個的桂花糕,合不合你胃口?」
鳳九笑了下,應道,「那味兒確實是母妃在世時所做的一般模樣。咱們夫妻二人全都吃了去呢。」
皇帝笑著偷眼凝向鳳九,道,「你母妃這人最愛便是這些個小食。當年朕為著她吃著能合自個兒的心意,這便請了師傅在她的潮起殿裡開了小灶。」
鳳九沒有答話,可面色卻微有冷峻。那似乎是個禁忌的話題,皇帝只一提起,他整個人便就冷了下來。
魚青鸞覺著自個兒垂在桌下的手,被人緊緊的捉住,握在手心。他的手心冰冷入骨,沁著薄薄的冷汗。她嘴角輕輕微揚,小手卻輕輕的回捏了他一下。
他得了她的鼓勵,眼角餘光落回她的臉上,再不稍移半分。
這人,似乎有些緊張。許是已經習慣了皇帝的冷落,如今他突然待他好起來,他反倒害怕了。
她心中微疼,心裡不禁對這個皇帝公公怨懟了幾分。
「其實母妃對吃食要求並不高。父皇可能不知道,父皇不在時,母妃每次都吃得極少。」鳳九澀澀的說著。「只有傳旨的太監告訴母妃,今兒個晚上父皇會來時,她才會吃得多些。」
皇帝似乎很是高興。他急切的道,「那她有沒有與你說,為何她吃這麼少?」
魚青鸞掃了眼皇帝,道,「依青鸞看,艾妃娘娘是盼著皇上進潮起宮呢。」
皇帝聽了,似乎受了極大的鼓舞。他忽而對鳳九疾道,「小九,若然龍騰突然發難,你怎麼辦?」
鳳九淺笑淡淡,應道,「自然是打!他們能穿過萬里黃沙,咱們難還不能麼?他們想把戰火燒到咱們鳳舞。咱們便也就把火燒到他們頭上去。」
「老九的意思,可是要借助火鳳之力?」沒有火鳳,大軍想要穿過萬里黃沙,談何容易。
魚青鸞蹙緊眉毛,漠道,「何須借助。一旦開打,火鳳必然與咱們站在一起。」
「話是這麼說,可到底當中變數太多。小九,這火鳳三公主……」
「火鳳三公主的事兒,我決不考慮。父皇。我對青鸞一心一意。不會再讓旁的女人弄得家宅不寧。」他說到此,忽而古怪的笑了下,又道,「再說,說不定青鸞的肚子裡頭已經有了本王的孩子。」
魚青鸞心中微怔,她下意識的凝向自個兒的肚子。腦中轟轟作響,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