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八面色不好,他也淡淡相問,「是啊,一遠。到底為什麼不能娶她!」
蕭一遠咬咬牙,他忽而轉身,朝著鳳八飛奔幾步,他忽而捧住鳳八的臉,狠狠的吻下去,只一瞬,便又狠狠的將楞在當場的鳳八摔開!「因為我愛的人是你!」
這個世界最痛楚便是親耳聽著自個兒心愛的男人對旁的女人一番感情剖析。蕭一遠會這麼做,魚青鸞自是百般理解。鳳八對娘親愛在心頭口難開。這蕭一遠又何嘗不是?
雖然年紀不容許,可鳳八愛的至少是個女人。可這蕭一遠愛的卻是個男子!這樣的禁忌,不論放在哪朝哪代,都是為世俗所不容的。
她心裡不禁對蕭一遠生出一股子的欽佩來。欽佩他敢愛敢恨的勇氣!
鳳八面色慘白,他下意識的抬起袖子,飛快的去抹被他吻到的薄美唇角。蕭一遠見他竟嫌他髒,身子不由的微微晃動。他顫然道,「鳳八!鳳八!我沒想到有一天你會嫌棄我蕭一遠髒!」他說罷,這便頓了頓足,朝著止清殿外飛奔而去。
魚青鸞蹙緊眉尖,眼角卻緊緊的盯著蕭一遠的腳。見他朝外飛奔而去,她忽而疾聲道,「小八,一遠是女人!還不快去追!」
自剛剛起,鳳八便已經受了太多的打擊,他怔怔的撫著唇,眼角倔強的落在地上,怎麼也不肯起身。魚青鸞一見這陣勢,這便一掀袍擺飛快的起身,朝著蕭一遠疾追過去。
「一遠,你別走!」魚青鸞飛快的道,「你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女兒身的事實麼?」到底是在宮裡,若然這事兒鬧出來,到底要累得多少人無辜受累,卻也還是個未知之數!
蕭一遠低低的哽咽了聲,足下卻已然頓住了。他顫著唇轉過身來,一字一字的對魚青鸞道,「青鸞,為什麼連你都瞧出來的事兒,他一個大男人這麼多年都看不出來?」
魚青鸞笑著走近她,這便自懷中取出一塊帕子來遞給蕭一遠,道,「這還用得著問麼?因為一遠的易容術實在太好哪!別說八爺認不出來,就是整個帝都的禁軍都沒能認出來。」
蕭一遠接了魚青鸞手中的帕子,抹了抹眼淚兒。她輕道,「那你剛剛怎麼瞧出來的。」
魚青鸞淺笑道,「我的易容術是你教的。當日我就曾經懷疑你是女兒身。剛剛你頓足時,就真是女兒態十足了。」她拉著蕭一遠的手,引著她往回走。
蕭一遠到底也是個從軍之人,若非實在是傷心了,又怎麼會這般在人前落淚。
鳳八怔怔的瞧著他,許久不發一語。魚青鸞笑道,「八爺是否還在懷疑蕭將軍?」
鳳八斂下眉毛,他自地上起身,許久才苦澀的道,「本王與一遠相交多年,可卻不知道一遠原來竟是個女兒身!蕭一遠,你把本王當什麼了?」有一種被人欺騙的感覺,教他痛楚難當。
就像是一個他最信任的人,活生生的給他鳳八心口刺落了一刀。他說罷,這便轉身要走。
魚青鸞霜聲漠道,「鳳八,你給我站住!你若敢就這麼走了,我就讓你去和親!」
鳳八沒有回頭,他澀澀的道,「這個宮裡什麼才是真的?蕭一遠是假的,太上皇也是假的。本王怕過段時日之後,本王自個兒也成了假的!鳳八告退。」他說罷,這便轉而退了去。
魚青鸞還想說什麼,可卻被蕭一遠抬手阻止。他轉而對著鳳八的背影道,「鳳八,這事兒算我蕭一遠對不起你!可是鳳八,青鸞是為著救你才來宮裡扮的太上皇。你怎麼著也不能怨她!」
鳳八身子一頓,他漠漠的道,「我鳳八還有什麼臉去自稱是鐵面無私?我整個就是個監守自盜!父皇把禁軍交給我鳳八,卻怎麼也沒想到鳳八會放人進來假扮太上皇!」
他忽而轉身,狠狠的瞪著魚青鸞。「魚小姐可曾想過,這事兒會不會連累魚府?會不會連累整個九王府?會不會連累大夫人?會不會連累一遠並本王?」
「你可知道冒充太上皇是多大的罪?九族皆滅,也不足消抵!」鳳八說到此,竟又是冷冷一笑。
魚青鸞從未想過鳳八會這麼看她。她心中一下苦澀難當。道,「是啊,鳳八。你說得對。我的確是任性的。我任性到明知自個兒的雙生弟弟生死未卜,也要進宮來救你。」
「我任性到明知鳳七已經知道了太上皇是假冒的,也要進宮來救你!」她說到此,鳳八的面色已是變了去。
「因為我魚青鸞欠鳳八的情,一輩子都還不清!所以就算是要我捨了性命來成就你的大業,我也願意!」她說到此,這便攸然回頭。「就像蕭將軍,他也是明明知道做這種事兒,被人知道之後是要殺頭的,可他還是願意為你去做!」
鳳八上前一步,疾聲道,「青鸞!」
蕭一遠冷笑喝道,「走開!鳳八!算我蕭一遠看錯了你!你給我滾!」
鳳八疾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蕭一遠背過身子不肯瞧向他,她漠漠的道,「鳳八,打明兒個起,蕭一遠便不在這個世上了。你還是找個人代替的好。」
鳳八面色微變,他上前一步,疾聲應道,「一遠,你別任性。本王一時之間上哪兒去找一個能服眾的將軍來?」
蕭一遠心裡一時酸苦難當,她忽而轉身對著鳳八,怒道,「八爺,你剛剛不是說了,一遠從未真心待你麼?既然如此,一遠留在你身邊還有什麼意思?」
鳳八面色一下慘白了,他肅著一張俊臉,眸中怒氣漸漸而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而轉過身子,大步朝著止清殿外而去。
見他要走,蕭一遠的眼睛一下便又濕了去。她朝著太上皇的鳳榻飛奔過去,撲通一聲趴在榻上,將自個兒清秀的臉蛋埋進被窩裡頭。忍耐的,細細的嗚咽著。
魚青鸞立在一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考慮良久,終於還是決定撒手不管。
失戀的時候,最不需要的便是人家的關心。因為很多東西都是說不出口的!她只消靜靜的陪著蕭一遠即可。
蕭一遠的低泣聲時隱時現,魚青鸞不時給他遞著帕子,生怕他把他的涼被給哭得濕透了去。這種涼被甚薄,防不得大水。
「鳳八大混蛋!」只見那原本鐵骨錚錚的蕭大將軍忽而轉過頭,對著魚青鸞狠罵一句。魚青鸞被他驚了一跳。若非聽清了他罵的人是鳳八,她還以為他蕭一遠要罵的人是她魚青鸞!
她嘴角動了動,這便忍不住給鳳八說好話。「其實八爺在眾皇子之中也算是個人才拔尖的人物。人生得俊秀不說,還是個謙謙君子。」
蕭一遠嗚哇一聲怒哭出聲,道,「他怎麼就叫謙謙君子了!若是謙謙君子,他能對大夫人動念頭麼?這種人根本就是個斯文敗類!人人得而誅之!」
魚青鸞這一回算是明白了。縱是再強的女人失了戀,那罵起負心漢來也是一樣的。她的眼角漠漠的朝著蕭一遠一劃。發現那貨依舊一身軍裝,個子高大,手腳粗糙。除了臉蛋頗是清秀外,她還真瞧不出來這人到底哪兒像是女人了。
果然,是個易容高手哪。她想到此,不由的微微一歎。要讓鳳八對著這麼一個人生出感情來,也確實是為難他了。
她咳嗽兩聲,對那蕭一遠道,「其實一遠,這事兒你也不能全怪鳳八,他畢竟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若然他愛上你現在這副尊容,你還真要急了去。」
蕭一遠低低的哭道,「那也不必擦嘴罷。人家好歹也是初吻。」
魚青鸞側頭思索了下,也覺著鳳八這貨也確實過份了些。可不知怎麼,她卻就是對鳳八生不出氣惱的心來。許是因為那貨的眼光不錯,居然瞧中了她的娘親罷。可她轉念又想,娘親若是知道了這事兒,怕是必然不會應了鳳八。想到此,她又不禁苦惱起來。
她一直拿鳳八當成朋友,若是他突然成了她魚青鸞的小爹,卻是如何是好。她想了好半天,最後才發現,這事兒必是絕無可能的。
因為她的那個娘親哪,心思保守。怎麼可能輕易接受旁的男人!更何況還是比她小了那麼多的男人!魚青鸞想到此,不由的微微一歎。
看來,要想鳳八絕了對大夫人的念,便就只有給他找個女人了。先前的淺笑公主,怕是絕難成事的。眼前這貨若是換上女裝,卻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
魚青鸞淺笑道,「蕭將軍,你想不想教八爺重新認識您?」
蕭一遠飛快的搖頭,不客氣的道。「不想!他鳳八傷了我的心!我倒是還不信了,除了他鳳八之外,我蕭一遠就沒人要了!」
魚青鸞嘴角薄抿,淡淡笑道,「那你想不想把鳳八迷得暈頭轉向,然後再把那個不識貨的給拋棄了?」這個想法,是每個失戀女子都會有的。不論前途有多麼優秀合意的男子在等著她,她的心裡最想要的,始終是對前一個戀人的報復。為著他的有眼無珠!
果然,蕭一遠吸吸鼻子,自被窩裡頭抬起頭來,一字一字的道,「能有法子比得過火鳳第一美人麼?」
魚青鸞很想翻白眼,她飛快的點頭應道,「比不比得過,我是不知道的。可若是你不打扮,那在鳳八的眼裡你就是個男子。請問他要怎麼喜歡一個男子?」
她說到這兒,衝著蕭一遠眨了眨眼。「而且,我的化妝術很好哦!」
蕭一遠似乎終於有了信心,他一下自鳳榻上起身,道,「那你給我化!」
魚青鸞笑了下,道,「這兒始終是皇宮,你一個大將軍進來,卻出去一個小美人。被誰瞧見了也是個死字。今兒個不成!等咱們自這兒出去了罷!」
蕭一遠似乎一下洩了氣。他耷拉著腦袋輕道,「這事兒必然不成。我很久沒穿過女裝了。」
魚青鸞很想翻白眼,她嘴角薄抿,漠漠笑道,「什麼事兒都會有頭一次。」她說到此,又道,「一遠,你告訴我,你真就叫蕭一遠麼?」
蕭一遠面色微微一白,她囁嚅許久,終於啞聲輕道,「我的名字是,蕭宿柳。」說這話時,她似乎恨不能把自個兒的舌尖咬掉。
魚青鸞愕了半晌,這便又道,「那蕭眠花是你什麼人?」有宿柳,自然就該有眠花。
她垂下頭,慚愧的道,「你怎麼知道我姐姐的名字?」
魚青鸞默了默,心道,這事兒不是明擺著麼?她想到此,不由的又想起了青姣。
她是笨蛋。
這麼多的兄弟姐妹之中,只有他二人的名字是飛天而起的。一為飛鳥,一為飛龍。她蹙緊眉尖,低低的道,「宿柳,不知道現在青姣怎樣了。」
蕭宿柳聽她甚是苦惱,這便抬手將眼角的淚抹了去。飛快的道,「我這便去教人給你打探消息。」他說罷,便起身離去。
魚青鸞顫著唇輕道,「蕭將軍,我想親自去瞧瞧他。」因為她有太多事兒要問他。問他為什麼會被送去二夫人那邊。問他為什麼回來的時候就給她捅了一刀。也想問他,為什麼這麼多年,魚南風都不讓他回來!
她想到此,忽而面色大變。她轉而對那蕭姑娘道,「蕭將軍,一個人若是十年不回來,面容會不會改?」
蕭宿柳蹙緊眉尖,淺淺的道,「十年風霜,自然會改。」
所以,這個世上曾經真的是有魚青姣這個人的!只是他被魚南風送出去十年未歸,那十年之中,卻已是被人換了去!或者,這個真正的魚青姣已是死了去!
可這事兒不對!若然那時才被人換了去,那陳凰與他同進同出,他會不知道當中的貓膩?還是說,其實這個人根本就是知情的?知情不報,事出必然有因!到底是為著什麼,讓他陳水心的弟弟這麼偏幫著大房?
她思索許久,突然想到了一個最不可能的理由,「難道那小白臉,居然也對娘親一見鍾情麼?」這麼一解釋,就全部都合理了。一個連鳳八並太上皇都能傾心愛上的女子,確實是有可能教那小白臉瞧上的!
陳家
一月之期步步近逼,可是那些個大夫們卻個個對陳水心說,若是孩子太小,是沒法兒診出喜脈來的。可如今陳家命懸一線,她若是再不做出決斷,怕是再難以挽救陳家的了。
陳福蹙緊眉尖,尷尬的別開眼,道,「小姐,恕陳福沒法兒給您辦這件事兒。小小姐到底也是陳福看著長大,陳福不願意她受這樣的委屈。」
陳水心面色一白,她顫然道,「她還是我陳水心的女兒!難道我就願意讓她受這樣的委屈了?可是陳福,這事兒可由不得咱們了!咱們陳家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隨時都有可能被人一刀下去,剁得粉碎!」
「我不想要陳家滅啊陳福!所以,這事兒縱是讓她受盡委屈,咱們也全必須去做!」她說到此,難受的閉了閉眼。
陳福冷笑了聲,道,「小姐,這事兒終是您自個兒種下的苦果,所以就該由您自個兒去承擔。若然這麼對待小小姐,卻是太不公平了。」自打那日陳水心拒絕了他之後,他便一直對她冷冷的。
他為自個兒曾經對她動的心思痛苦,難堪。也為自個兒自作多情痛不欲生。他數度醉酒,都對自個兒說,他陳福今生今世都不會再對陳水心好!
她陳水心瞧不起他,那他又何必聽她的話?
可是不知怎麼,打那之後,這陳水心卻是似乎總是處處與他為難。他身為人家的奴才,自然只能聽命於人。
不甘心!他陳福不就是自小為奴麼?其他哪一點比他魚南風差了?她能給魚南風碰,為什麼就不能給他陳福碰?就連那無名的採花賊都能碰她了!
「陳福,你的意思是指這事兒是我咎由自取?」陳水心不由的氣苦難當。她顫著聲道,「還是你覺著我陳水心腿殘了,身子髒了,就不值得你陳福尊敬了?就不再是你陳福的心中之人了?」
陳福聞言,面色忽而一變。他嘴角薄薄而抿。道,「小姐身份尊貴,陳福又豈敢妄想?還有二十多日,陳家就要滅了。如今陳家逃奴無數,家裡很多事兒都沒人做。陳福這就告退了。」他說罷,這便就要離去。
「要怎麼樣你才肯助我!陳福!」陳水心恨恨的捶打著自個兒的雙腿,疾聲道。
陳福腳下一頓,他側過頭,身子不住的發抖。許久,他才一字一字的道,「除非小姐肯答應陳福,願意服伺陳福一晚。」他為自個兒不值。她那麼瞧不上他,可他卻依然想要她!瘋了似的想要她!
左右也要死了,他這輩子若是能得到心目中的女子,那他陳福這一輩子也算是值了!
陳水心瞠大雙眸,嘴角顫然著。不敢相信她聽到的話!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就連一個奴才也會妄想得到她!她很想尖叫著叫他滾開。也很想拿個枕頭摔向他。
可是如今,她卻什麼都不能做。
見她不響,陳福這便抬腿要走。陳水心心中一急,這便高聲道,「你什麼時候要,說一聲便是!」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女人的身體是個極好的東西。它能給她一切想要的東西!金錢,地位,還有男人的心!
陳福腳下一頓,幾乎不敢相信自個兒的耳朵!他顫著唇,忽而轉身凝向那原本高高在上的女子。一字一字的道,「小姐真的為了陳家,肯做這麼大的犧牲?」
陳水心斂下眉毛,低低的道,「你說得對!這個錯是由我犯下的,自然該由我來承擔。不論要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哪怕是要我去死,我也願意!」她頓了頓,又道,「可是說好了,過了這一晚,咱們兩個就依舊還像以前那麼過!你依然做你的奴才,我依舊當我的小姐!兩不相干!」
陳福飛快的笑了下,他疾道,「是!是!奴才遵命!明兒個晚上,我與小當家的告個假,便就在帝都的來福客棧候著小姐。」
陳水心雙手掩面,疾道,「知道了,你且去罷!到時候我自會找個借口出去!」
陳福笑了下,這才飛快的推門而去。
陳水心不斷的告訴自個兒,她這麼做是為著陳家。可是她卻忍不住偷偷幻想陳福那寬闊的胸膛。有力的臂膀!這人似乎比魚南風身子好了許多。她想到此,面色已是羞紅一片。
陳落抿嘴,漠漠的瞧著陳忠,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青青懷不上,就讓你再去與她共赴**,一個月後,不論她懷的是太上皇的孩子,還是你陳忠的,都能救咱們陳家?」
陳忠眼見這位小當家似笑非笑,心中一時之間忐忑難安。畢竟也是個大逆不道的事兒。雖然他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可這位小當家是怎麼想的,他卻是怎麼都猜不透!
「都這個時候了,幾乎所有的奴才都想著要逃出陳家,就只有你還想著怎麼來救陳家。看來你陳忠對咱們陳家倒卻真是忠心耿耿呢。」陳落慢條斯理的說著。
那還不是捨不得魚青青那小美人?陳福教他們天天守著她,能看卻不能吃。時間越久,他便越是難受!如今他就連做夢都想著這個小妞,若非陳福一刻都不放鬆了去,他此時必然早就已經強行闖進她的房裡,將那小賤人給辦了!
想到她**的小嘴兒並漂亮的雙眸,他便忍不住嚥了嚥口水。這女人服伺過太上皇並太子二人,說不定還與七王無邪有一腿,必然是個極盡風流的。
說不定,比那女人街上的小秋都要**。陳家如今正在危難時期,正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然他現在退了,想要得到那女子,怕是這輩子都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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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可憐的蕭一遠。某人還在外面沒回家,信號依然是相當的**。不能回復留言,親們包涵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