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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六四章 逃生 文 / 公子朝惜

    鳳七上前一步,又道,「敢問太上皇,您的桃花簪是打哪兒來的?」他話音方落,只見那冬瓜似乎極是憤怒,它咬著她的指尖,狠狠往後一退,便把那太上皇的食指整個給咬落下來!

    鳳七的面色整個都變了去,他幾個箭步過來斥道,「大膽聽風,你居然膽敢……」之後的話,他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因為那隻手指含在狗嘴裡,齊根盡沒,竟是沒有一絲血跡!

    這個太上皇居然是易容的!他為自個兒的想法震驚不已。是易容,就代表了這人其實是假的!魚青鸞見自個兒的手指被小狗無情的啃了,心中不由微微一歎,毀了。

    她挑了挑眉,漠道,「來人,把七爺抓了。」

    花紅並柳綠二人一下立到鳳七跟前,袖管一揮,鳳七眼前便忽而一黑,那話沒能出口,人便已經軟軟的倒了下來。遠處太監見著這兒生了異狀,這便趕緊要趕過來。魚青鸞嘴角一抿,高聲喝斥,「誰也不許過來!七爺暈了,立刻派人請九爺進宮為他診脈!」

    那太監遠遠的應了聲,這便轉身飛奔而去。

    她的事兒被鳳七發現了,那她卻再不能留在宮中了!

    鳳九得了魚青鸞的消息,遂便火速去花家求太上皇回宮。可那人死活賴在花家,壓根兒就沒有挪窩的意思。他好說歹勸,太上皇便只漠漠的給他落了句,「朕若是回去了,皇帝問起來,你讓朕怎麼回答?」意思他絕不會為他們隱瞞。

    自個兒闖的禍事,一定要自個兒收拾才好。

    當鳳九把這個消息遞給魚青鸞時,魚青鸞只漠漠的說了句,「實在沒法子,那就只能由我親自出宮請他。」可是太上皇擺明就是個宅得很嚴重的宅男,她也實在沒有把握能把他給請回來。

    當天夜裡,鳳七便被人用轎子抬了出宮。鳳八日間見過鳳七,這會子見他昏迷不醒,心中自是存了三分疑惑。

    蕭一遠見鳳八神色不屬,這便低聲相問,道,「八爺,怎樣?」

    鳳八嘴角薄抿,淺淺的道,「一遠,這轎子可有古怪?」

    蕭一遠側過臉蛋,漠漠的盯了一眼那八人大轎。但見轎身是以上好的檜木製成,那八名轎夫抬著那轎子似乎並無吃力之感。他側過頭來,淡淡一笑,道,「八爺多慮了。那轎子並無異樣。」

    鳳八應了聲,依舊沒法兒釋去心中疑惑。

    轎子行了一段,便停落在了九王府門前。轎簾輕掀,自裡頭出來一個人來。仔細瞧時,竟是那失蹤多時的九王妃!

    一眾奴才們見著她回來,這便個個對她行禮,口呼九王妃千歲。

    魚青鸞進得九王府,竟是不見那人來接,遂便只對候在一側的古凌笑道,「古凌,九爺如今身在何處?」

    古凌低頭斂眉,飛快的應道,「回王妃的話,九爺剛剛被皇帝傳去鳳舞宮問話了。」

    魚青鸞聞言,竟是忽而笑了下。這便又問,「現在太上皇並娘親身在何處?」

    古凌斂著眉,低低的道,「他們在城外的花府。」

    魚青鸞聞言,這便連夜要去花府。

    古凌見她要走,趕緊阻止道,「王妃,您剛剛回府,不如吃些酒菜飯食。再休息一晚。明兒個再去也不晚。」他說到這兒,眼角這便朝著她身後的柳綠一劃。

    柳綠面色淡淡,自顧自的低著頭。古凌見她似乎並沒注意到她,嘴角少不得微微一寒。

    這丫頭,似乎真的已經將他放下了!他的眸中淬了冰冷的毒,指骨握得節節作響。他心中暗自冷笑不已,他古凌又豈是那麼容易被人說拿起就拿起,說放下就放下的人!

    魚青鸞見著古凌面露戾色,心中竟是微微一笑。她輕咳了聲,道,「這也好!柳綠,過來服伺本妃睡下。」

    她說到此,嘴角竟是流過一尾淺笑。若是這個古凌以為,他還能憑著他一身本事跟他總管的身份來強迫柳綠,那他就試試看!

    柳綠低低的應了聲,這便出去給她打水洗漱。

    第二日,止清殿太上皇便傳出話來,要皇帝跟一眾大臣們別再去騷擾他。先前他的病情也算是有所好轉,還接見了一些個皇子並大臣們。一眾朝臣們也對今後的形勢有所揣測。以為這位太上皇病好了,必然是要把持朝政的。

    這位太上皇在位時,大家都知他素來行事勇敢果決,每個決斷都是又快又狠。他的英明神武,也曾與那龍騰的皇帝相提並論。相對而言,如今這個皇帝,就顯得有些薄弱了去。

    性子溫吞不說,先前龍騰探子一來,他竟嚇得幾乎要賣子求榮!若非這位太上皇果斷的下了抉擇,怕是如今不知哪個皇子得娶那火鳳的三公主了。

    說實在話,娶那三公主事小,失了鳳舞大國的體面才是大!龍騰一旦得知鳳舞原來這般外強中乾,那卻不是要立刻揮軍與鳳舞一戰了麼?

    可是萬沒料到,正當眾人以為朝中形勢有所逆轉時,太上皇竟又傳出再不接見朝臣的話來!

    太醫院眾太醫會診,出來後只對皇帝說,太上皇的病又比先前重了許多。皇帝聞言,雖然很是擔心,可卻也只得無法可想。

    帝都城外,花府

    魚青鸞並柳綠二人回到此處多時,卻未見著大夫人並太上皇二人。她蹙緊眉尖,對酸棗兒道,「夫人去了哪兒?」

    酸棗兒聞言,急急的應了聲,道,「夫人去了萬佛寺。這些時日,夫人總愛去尋那方丈了緣大師聽經。太上皇也跟她一道去了。」

    魚青鸞眉尖一蹙,太上皇也跟著去了?他不是一個自閉麼?她以為他在花府裡頭就是關在自個兒的房裡絕不出門呢。怎麼這會子他竟卻與娘親一道去了萬佛寺?

    魚青鸞霍然起身,這便含笑道,「那咱們去萬佛寺。」

    柳綠疾聲道,「小姐,您不等王爺麼?」昨兒個王爺被皇帝叫在宮裡一夜未歸,這會子又得直接上早朝。這王妃好容易才出了宮,這兩人竟到現在還沒見上一面!

    想想自打他二人成親以來,還真是聚少離多。

    魚青鸞笑了下,道,「等他做什麼?想見,回家就見著了。」現在最重要的事兒,是把太上皇那貨給找出來。不論用什麼法子,都得把他給弄進宮去。他進宮了,那她就解脫了。

    柳綠蹙著眉尖,似有所思。

    魚青鸞向來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不過短短一個時辰,她人便已經到了萬佛寺山腳之下。柳綠隨在身側,神色略有不屬。

    魚青鸞見她這般,遂便淺淺笑道,「怎麼了,柳綠,昨兒個古凌又去找你了?」

    她話音方落,但見柳綠的俏臉上竟籠了層薄薄的羞紅。她輕咳了聲,應道,「他來找我,我就要應他了麼?如今有王妃給柳綠撐腰,柳綠可不怕他!」

    話是這麼說,可那人的性子卻是個不達目誓不休的。這一次,他對她似乎也是志在必得。她想到此,不由的暗自惱了幾分。

    魚青鸞似笑非笑的瞧著柳綠,情知昨兒個她出去給她打水那會子,必然又遇見那個煞星了。她抿嘴而笑,道,「柳綠,一個不會尊重你的男人,絕對不能托付終生。」

    別人是勸和不勸離。她卻是恰恰相反。非就是勸離不勸和。拆散了大夫人跟魚南風這對怨偶之後,她覺著,有些人在一起,還不如分開。

    柳綠斂著眉,低低的應了聲。

    「花紅去了哪裡?」明明是與她一道出的宮,怎麼她就神出鬼沒的不見人影了?這段日子在宮裡,她們三人焦不離孟,一剎時不見花紅,倒卻真有些不習慣了去。

    柳綠面色忽而變得有些古怪,她低低的咳了聲,道,「王妃,聽花紅說,她那個不長進的爹來了帝都。還叫人帶話給九爺,非要讓花紅見他一面。否則他就大鬧九王府。所以她一出宮,就去他那兒了。」

    魚青鸞蹙緊眉尖,道,「那怎麼沒跟我說?能把花紅賣入王府,她爹想來必定是個不學好的!他想鬧王府,那怎麼不讓他到我這兒來鬧?」犯到她頭上來,可沒那麼好打發了去。

    柳綠面色略有古怪,她的眼睛閉了閉,輕道,「王妃,花紅並不是被人賣進王府的。花紅性子古怪毒辣,其實是因為家裡的娘親過於軟弱。」

    這卻不是與她一般無二了麼?魚青鸞抿嘴淺笑,什麼都沒說。

    見她額頭細汗密佈,柳綠淺笑道,「主子,天兒太熱。不如咱們還是休息一下再走。」魚青鸞身子不好,若然中了暑去,可卻怎麼是好。

    魚青鸞拿了塊帕子扇著,道,「這種天兒還來爬山,我娘親可真是好興致。」

    那麼美的女人,出門總該帶個護衛罷。雖然有個太上皇跟著,可那人畢竟是個自閉,誰知道他會不會武!萬佛寺雖是清靜之地,可上次魚青青母女,可不就是在這兒出的事麼?

    想到此,她哪兒還有這個閒情去休息?她提著裙擺,急切切的往山上趕。那柳綠緊隨在側,竟是一滴汗水都未出。

    到得萬佛寺,但見那山頂清涼有風,竟是一下暑氣盡消。佛寺香火鼎盛,一眾僧人正盤腿坐著敲經念佛。

    先前燒掉的廟堂已是在火中重生,新廟聳立在大雄寶殿左側,殿門崴崴,竟隱隱讓人生出些懼意來。

    不知怎麼,魚青鸞竟不由自主的往那新建的東王殿而去,她不知道這東王究竟是何人,可她卻下意識的跪落在那佛像跟前。細細的跪拜。

    那佛像寶像威嚴,面容凶神惡煞。在他的身側,竟是環了數十地獄惡鬼。

    牛頭馬面,鬼羅夜叉,十殿閻羅,色色俱是惡形惡狀,可怖已極。

    柳綠見她面色生寒,這便急急的道,「王妃,您怎麼了?」

    魚青鸞的眸,定定的落在大殿的一角。那兒,有個小小的城池。城門上頭寫了三個大字,「蛇蠍城」。城內艷鬼無數,個個都是絕色的天仙。誤國的禍水。

    城門邊,立了一個小小的人像,那人手執鬼頭大刀,警惕的立在大門左側。他身著斗篷,黑布蒙面。一雙眼睛落在腳尖,瞧不真切。大門的左側,立了一個避邪神獸,那神獸看來凶神惡煞,可卻又怪異的正氣凜然。

    魚青鸞的腳,便這麼頓在了原處。怎麼也邁不開去。似乎有什麼,要從她的心底跳出來。那守門的鬼差似乎動了動,原本落在腳尖的眸光,緩緩上移。直至與魚青鸞的相觸。

    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啊!魚青鸞心中微微顫抖。那雙眸中似乎帶了千年的孤寂,萬年蝕骨的相思。似乎在遠古的時代,她便已經與這雙眸相遇。

    然後,她聽到那守門的鬼差幽幽的說,「你怎麼還不回來?」

    魚青鸞心中大駭,她的面色一寸一寸的蒼白下來。

    一剎時,軍事法庭的審判,刑場那致命的子彈。蛇蠍城的冷月飛雪在她腦中飛快的流過。如夢似幻。還有……

    「青鸞,你怎麼上這兒來了?這東王殿尚未正式開放。」大夫的聲音透過重重的迷霧,直穿魚青鸞的耳骨。她的記憶,定格在了漫天的冷月飛雪!

    她渾身一震,轉身凝向大夫人時,已是一身的冷汗。

    「娘親。」她低低的道。

    大夫人依舊一頭白髮,笑得甚是溫存。「原來真是青鸞來了。」

    魚青鸞心裡正撲通亂跳,一見大夫人,這便幾個箭步,撲到她懷裡。緊緊的摟住她。剛剛的景像那麼的清晰,清晰到忍不住以為,她的確到過那蛇蠍城!的確曾經見過那鬼差!

    察覺到她的身子一直不住的發抖,大夫人這便安撫的拍著她的背。輕道,「怎麼了,青鸞似乎很害怕?」

    魚青鸞淺淺的道,「為什麼萬佛寺會有這樣的地方?」這兒,分明是地獄哪!哪兒有半分佛相?

    大夫人嘴角薄抿,道,「萬佛寺,自然是諸佛皆入。這裡供奉的是十殿閻羅並地獄的鬼差。鬼神鬼神,是鬼也是神。世人都懼鬼,可卻不知這些個鬼差,也都是佛。只是各司其職,教人心底生出懼意而已。」

    魚青鸞蹙緊眉尖,似懂非懂。

    大夫人見她依舊怕得要命,遂便與她一道出了那東王殿。

    魚青鸞四顧無人,這便奇怪的道,「娘親,太上皇去哪兒了?怎麼見不著他?」那貨該不會又在某個禪房裡面壁思過罷。宅到他這樣的境界,也是實屬不易。

    大夫人抿抿嘴,這便蹙緊眉尖,道,「太上皇被九爺接走了啊!我以為你知道!」

    魚青鸞眉毛一蹙,道,「是鳳九親自來接的?什麼時候的事?」

    大夫人笑了下,道。「就在剛剛,跟你是前後腳的事兒。」

    魚青鸞面色忽而一沉,她轉而對大夫人道,「先前不是說不願意走麼?怎麼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就願意跟人走了?」

    大夫人蹙緊眉尖,道,「青鸞在懷疑什麼?」

    魚青鸞忽而對柳綠道,「立刻追出去,瞧瞧到底是哪路人馬把太上皇給接走了。」

    柳綠應了聲,這便轉而飛奔而去。

    大夫人神色不屬,她略顯焦急的道,「那若不是九爺把他接去了,他會不會有危險?」

    魚青鸞拍拍她的手,道,「娘親別怕,若是那人要傷他性命,又何必冒認無赦?您且在此參佛,我去去就回!」魚青鸞說罷,便也轉身而去。

    那人知道太上皇的下落,也知道他會來此參佛。更是知道怎麼才能讓他跟著他們走。

    絕不能讓他被人接了去!絕不能!她奔至半山腰,卻見柳綠並花紅正纏打一處。瞧那神氣,似乎並非頑笑。魚青鸞喝道,「住手!」

    花紅嘴角冷笑,道,「柳綠!王妃叫你住手呢!」

    柳綠也笑,「王妃也叫你住手了!」

    「我是叫你們兩人都住手!」魚青鸞怒喝一聲,道,「打什麼打!都是自己人!」

    花紅並柳綠二人見魚青鸞面色不好,遂便一齊住了手,雙雙退後兩大步。柳綠上前一步,疾聲稟道,「王妃,是花紅並外人一道接走太上皇!」

    花紅柳眉一豎。怒而斥道,「說什麼呢!我不是與你說過,家父與太上皇是舊識,接他來不過是與他敘敘離情!」

    柳綠冷笑一聲,道,「那也不必冒認九爺來接人罷!」

    「誰冒認九爺了!九爺若是不帶路,咱們怎麼能找到這兒來?」花紅冤枉的道。

    魚青鸞蹙緊眉尖,道,「九爺在林子裡?」

    「不然青鸞以為是誰?」鳳九嘴角抿著一抹似笑非笑,遠遠的行來。彼時他穿了一身鮮紅的朝服,一頭青絲在晨光中暈出五彩的光環。那人負手而立,立在青山綠水之間,如同一棵妖嬈的罌粟。

    魚青鸞還未應聲,便聽見那廂有人喳喳的叫喚開了。「喲!這是誰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女下凡麼?」花某人手握折扇,極盡風騷的緩步而出。

    彼時魚青鸞著了一身常服,一頭青絲隨意的綁成一條麻花。發間竟還堪堪簪了一枝玉青鸞!那青鸞鳥兒在晨光之中流光瀲灩,美艷妖嬈。她清眉妙目,風情自成。

    花紅上前一步,怒道,「死老頭!你給我消停些!不然我回去告訴家裡的三十個娘親!」

    花某人心裡那個氣,他對著鳳九大悲,「生女兒不好啊!自小野在外頭不回來不說。居然還把她老爹給她取的名字給棄了!什麼花紅!難聽得要命!還是生兒子好,是不是,太上皇?」他說著,對身後的樹林喊了句。

    男子並不現身,似乎正在辦什麼重要的事兒。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淡淡的道,「朕喜歡女兒。」意思你別不知足。

    花某人冷笑道,「那你跟我換!趕緊跟我換!」他說到此,這便又轉而對著花紅怒道,「你也給我回家去!否則我可不饒你!」

    花紅漠聲笑道,「喲,我偉大的爹爹,你想我回家,就拿出點誠意來。」

    花某人冷喝一聲,道,「小九,當年我把女兒交給你,你就把她的名字給我改了?你對得起我麼你?」他說到這兒,眼角又朝著柳綠淡淡一劃。

    這才訝然的道,「喲,這位小姑娘到底是何人!怎麼這麼面熟?」

    魚青鸞瞪了他一眼,道,「喲,這位老人家是何人。怎麼這麼面熟。」

    那人一聽這聲音,這便瞇著一雙狹長眸子細細的盯著魚青鸞瞧。晨光之中,女子眉目如畫,雖然與那天的女子眉眼俱是不甚相同,可那聲音卻是怎麼也錯認不了!花某人大驚道,「難道小九,你娶的人正是我的妹妹,花百歲麼?」

    什麼叫無語問蒼天,魚青鸞現在這情況就是了。

    鳳九緩步行至魚青鸞跟前,眸光落在她的漸漸變得粉紅的粉頸之上。似笑非笑的道,「嗯,原來你是花百歲。花叔叔,這可怎麼是好?本王已經跟她成了親。」意思現在要反口已是晚了去。

    花千歲想了下,又道,「我說百歲,你娘親到底是何人?怎麼沒事就跟那人搭上了呢?」

    魚青鸞蹙緊眉尖,輕咳了聲,道,「我娘親,你剛剛去接人時,沒見著麼?」

    花某人面色一下變得極是古怪,他疾聲相喝,「可那人明明是火鳳先前的第一美人,怎麼會又變成你娘親了呢?」

    「岳母的確曾經是火鳳第一美人。也是青鸞的親娘。」鳳九幾不可見的站到花某人與魚青鸞之間。隔開某人對魚青鸞色迷迷的注視。

    只見花某人大喝一聲,道,「韓美人,花某人來也!」他說罷,這便轉而朝著萬佛寺疾奔而去。

    花紅面色微變,這便拔出劍來指著花某人道,「花千樹!我娘跟我說,若然你再找別人,就讓我直接把你給殺了!」她說罷,這便對著花千樹直刺而去。

    魚青鸞側過頭問鳳九,「不是說叫花千歲麼?怎麼成了花千樹?」

    鳳九嘴角一抿,道,「龍騰跟鳳舞的口音不同。那兒念樹,這兒就念歲。他還有個雅號,叫花開千樹。」並非什麼採花賊。

    花千樹一見這架勢,不由的唉叫不休,「花十三夫人,你女兒居然要弒父喲!」

    花紅氣得面色霜青,她怒而斥道,「我娘排行第十五!你到現在居然還弄不清,看我不殺了你!」花紅說罷,這便又與她親爹玩命去了。

    花千樹左避右躲,最終的對自個兒的親女吼道,「花三!你別欺爹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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