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青鸞躲在暗處,想著該怎麼去西廂不被人發現了去。正思索間,冷不妨眼角掠過一道白影,她眉宇微蹙,抬起眸來,卻見鳳七一臉鐵青的立在她的跟前。霜聲喝道,「怎麼?逃婚?」
魚青鸞一見是他,心中一喜。她淺笑的對他道,「你來了?」
鳳七似乎被她眼裡的欣喜迷惑了,他挑高眉毛,少不得古怪的上下打量著她。彼時,女子不過一身素色長裙,眉若青山,唇若櫻桃。一頭青絲半綰著,發間僅飾以鳳頭簪。
那枝鳳頭簪,原本該是他送給她的。他面色肅冷,修長大手朝著她伸過來,將她的鳳頭簪取下。一剎時,魚青鸞一頭如瀑青絲便就這麼流洩而下。披散身後。
他黑若子夜的眸子,深深的注視著她。「魚青鸞,你不願意嫁他。跟本王走。」他朝著她伸出一手,緩緩的,一字一字的道。
魚青鸞抿著嘴角,眼中現了一抹似笑非笑。她挑高眉毛,淡淡的笑問,「要我跟你走可以。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青霄是不是你殺的?」
鳳七眉宇一蹙,他緩緩的搖頭,面色微有訝然。「你說青霄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死了,為何他們居然還會這麼快成親?家有喪事,怎麼也得避著些罷。
魚青鸞聞言,嘴角緩緩的一勾。道,「青霄不是你殺的。」袖下的手,握住利而薄的刀片。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騙人!這世上還有誰能比他更假的?
她朝他遞出右手,反握住他的掌心。笑道,「我正要去找你呢。」
袖子深處,寒芒一現。那刀片遞出,正對鳳七的命脈。哪料蕭一遠便忽而疾竄出,一下將他二人的手拍開。「你們在做什麼!」
蕭一遠狠狠的瞪著魚青鸞,面色沉怒。他的掌心滲血,隨即以袖將手掌遮了。這才站到魚青鸞跟鳳七中間。將他二人隔開。「九王妃不在新房裡,在這兒做什麼?」
「蕭將軍,這事兒你別管。」魚青鸞一擊未中,唇角抿著一點薄笑。只差一點而已,她便能割斷他的脈門。只差一點而已,她便能為九兒並青霄二人報仇!
小龍公子遠遠的環胸而立,蕭一遠袖下那點血,自然沒能瞞得過他的眼睛。他還道魚青鸞是為著洞房之時不被人偷瞧才出的新房。哪料她居然是為著一個鳳七。
當日她要嫁給鳳七時,他便已經奇怪了。這女人先前明明跟師弟那麼好,怎麼才轉個臉而已,她便非要嫁給鳳七?
如今見她對鳳七遞出了刀子,他便什麼都明白了。她,似乎要殺鳳七。甚至為著殺他,已經到了不顧場合,不顧性命的地步!她不怕連累鳳九,更不怕連累魚府,也全沒把這個婚禮當成回事兒。
因為她的心裡全都被仇填得滿了!
「若是小姐只不過是想與七王私奔了去,那本將軍自然是不會去管的。」他說到此,眼睛這便朝著魚青鸞的右手淡淡一劃。
鳳七霜聲一笑,道,「青鸞,咱們走。」他說罷,右手伸向魚青鸞,左手卻改道朝著蕭一遠狠狠一掌拍落下來。
蕭一遠原本背對著鳳七,眼角正防備著他的右手,全沒防備鳳七的左手已是一掌偷襲而至!
當小龍公子眼見蕭一遠被鳳七一掌打得飛出去,震趴在地,口吐鮮血時。他才慢條斯理的自暗處踱出。「喲,想挖人牆角而已,不必對旁人下此毒手罷。」
他說到此,這便緩緩的朝著鳳七抬起頭來。「七爺會不會覺著自個兒太過份了?搶你女人的又不是他!」
鳳七面色一下變得慘白,他霜青著臉道,「有什麼後果,本王自會一力承擔。青鸞,跟我走。」
魚青鸞想也不想,這便又將手遞給他。
「這時候帶走本王的王妃,七哥,這就是您給我新婚的賀禮?」鳳九的聲音自廊下淡淡傳來。
眾人側身瞧向他時,但見他倚在紅漆廊柱之上。似乎站了很久。
鳳七冷笑道,「你的王妃?鳳九!你好意思說她是你的王妃?人人都知道她是本王的妃子,可你卻趁著本王昏迷不醒,橫刀奪愛!」
鳳九笑了下,一字一字的道,「可她進的是九王府的大門。咱們已經拜了堂。」
鳳七挑高眉毛,緩緩的走近鳳九。道,「那又如何?你們還沒完成所有的儀式。你拜堂又有何用?剛剛本王讓她與本王走,她答應了!」最後一句話,他的音量少不得壓至最低。
小龍公子懶得跟他們二人廢話。他並魚青鸞二人一道行至蕭一遠的身邊,對蕭一遠疾聲道,「喂!你不是威遠將軍麼?不會這麼容易死罷!」
蕭一遠面色蒼白,許久不發一語。
魚青鸞見他嘴角落下一絲鮮血,遂便低聲道,「蕭一遠,你以為今兒個你阻止了我殺他,我明兒個便不能殺他了?」
蕭一遠朝著她冷冷的落了眼,道,「可本將軍聽見他說,青霄不是他殺的!你明明聽到他這麼說,可卻依舊對他動手!你覺著這樣對他公平麼?」
「他那分明就是狡辯!」魚青鸞飛快的道。
「是你自己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若是這番話不是他說的,你還會不給他機會解釋麼?他自打那天起便一直昏迷不醒,你問也不問一句就斷定了他的罪行。你分明就是對他有偏見!」蕭一遠氣若游絲的說著。
小龍公子見他這時候了,居然還在說話。面色少不得重重一沉。他霜聲道,「姓蕭的,想活命就給我閉嘴!否則他打不死你,本王直接把你一針刺死了!」
蕭一遠瞪著他,怒道,「喜歡你就刺!別礙事!」他說罷,轉而便又對魚青鸞道,「你自己想想,到底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魚青鸞抿著嘴,什麼都不說。
「青鸞,你告訴本王,你是要走,還是要留?」鳳九淺笑淡淡,一雙鳳眸之中精芒微現。彼時,他籠在袖下的掌心微微灼紅,恨不能將鳳七一掌打死了去。
鳳七挑高眉毛,對魚青鸞笑道,「青鸞,你告訴他,你要與本王一道走。他能給你的東西,本王一樣都不會少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東西,本王依然會給你。縱然是,這鳳舞的江山。」
魚青鸞忽而腦子一暈,耳邊竟響起一道熟悉的男嗓。「魚青鸞,本太子要以天下為聘,風風光光的將你娶進門!」
她心中微微而悚,面色卻已是變了。
是誰?是誰在她腦中說這話?不是鳳七,更不是鳳九。是,太子無霜。
她捧著頭,面色一寸一寸的蒼白下來。正主兒似乎被什麼觸痛了,奮力想要霸佔她的身子。她在她的心裡哀號不休,低聲叫道,「還給我!把身子還給我!讓我去見無霜!讓我問他一句,只要一句即可!」
還給你,那我去哪兒?見她面色灰白,幾乎沒法兒立住身子,鳳九立刻一個閃身過來扶住她。「魚青鸞!你怎麼了?」
「不還!絕對不還!」魚青鸞額頭沁出一絲冷汗,她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著。
小龍公子古怪的瞧向魚青鸞,對她的古怪言論似乎並不奇怪。他一邊給蕭一遠療傷,一邊對鳳九道,「師弟,趕緊把她扶進新房。再餵她吃清風丸!」
鳳九面色一白,上一回她就提前了一天毒發。這一回,她提前了兩天!他是大夫,自然知道這便代表了這清風丸越來越沒法兒控制她體內的毒了!
鳳七見鳳九要將人帶走,遂便厲聲一笑,伸手攔住他的去路。「想用這招進洞房?鳳九,你當本王會這麼天真,再把她送到你手中麼?」
鳳九漠漠的瞧了他一眼,他揚聲喝道,「來人!七爺迷路了,請七爺到前廳喝酒!」這話才落,那圍牆上頭便就出現了數百精兵。他們個個拉弓搭箭,齊刷刷的對鳳七瞄準。
鳳七見狀,厲聲一笑,道,「鳳九,你敢動本王?」
「你都敢來搶人了,本王還有什麼不敢的?」鳳九淡淡的說著。眸中已是一片血腥殺氣。
「夠了!你們二人別吵了!鳳舞的皇帝可還在前廳吃著喜酒。你們這兒打上了,若是鬧到他那兒,你們還讓不讓魚青鸞活了?」小龍公子一向調皮的臉上現了一抹少有的肅冷。
鳳七溫潤一笑,道,「本王情願她死,也不願意她嫁給鳳九!所以,本王不怕鬧!」
鳳九鳳眸含怒,他冷笑一聲,對魚青鸞淡淡的道,「所以本王不會把她讓給你。」他說到此,嘴角薄抿。「因為你根本不是真心愛她!」
鳳七似乎受了極大的打擊,他的面色一下變得鐵青。「愛之深,自然責之切!」
「所以你就要殺了她?」鳳九說到此,忍不住笑了下。可是笑聲裡頭卻隱著薄薄的怒。「鳳七,這就是你愛人的方式麼?這樣的你,還配有資格說愛?你跟雅妃骨子裡頭根本是一樣的!」
蕭一遠聽到此,一口鮮血便這麼噴落在地。
小龍公子見他又吐了血,這便狠狠的朝著鳳七落了眼。「要殺她,不必廢話。直接給她一刀就完事了。何必那麼麻煩。師弟,把她給了他罷。沒有你,她最多能活到晚上。你跟人搶個屍身做什麼。」
他說罷,這便扶著蕭一遠遠遠的去了。
院中的二人依舊對面而視。這會子,誰對她的心更狠一些,便會是最後的贏家。
魚青鸞眼前發黑。她的耳中,正主兒一直不住的在她耳邊低號,「還給我,就一會兒。還給我!」
想得美!她咬住嘴唇,低聲道,「滾,滾開!」
鳳七被她一個滾字幾乎震碎了心神。他能這麼堅持要帶她走,一大半的原因是他要帶她走時,她朝他伸出了手。他好容易才得了她的回應,難道就還在她的婚禮上麼?這叫他情何以堪?
可是如今,她卻叫他滾!
鳳九嘴角劃出一個殘忍的弧度,他淡淡笑道,「本王要帶王妃回新房。若是有人非要強來,便只作刺客處置。」
他說罷,便把個怔楞在旁的鳳七獨自丟下。
魚良宵從未覺著自個兒的意識這麼清醒。眼前的魚青鸞面容清晰,堅定自若。她一聲一聲的對她道,「讓我去見無霜。求求你!就一會兒。」
「見你的頭!他有的是女人,需要你去見麼?你已經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你最好安份著些!」魚青鸞低聲斥道。
「我沒死,若是我死了,我又豈會一直呆在這兒不走?是你!是你霸佔了我的身子。現在你還嫁給了旁的男人。我的身子就快不清白了,你還不讓我見見無霜麼?」她說到此,眼淚已然落了下來。
「別在我跟前哭!我不會同情你!當初是你自己沒這個勇氣站出來跟他們鬥!是你自己非要尋死的!這會子你又來跟我說,你要見鳳無霜?你想得美!」魚良宵冷冷的道。
「你怎能這樣?這身子怎麼也是我的!你不過是個外來者!現在你佔了我的一切,還想要怎麼樣?」魚青鸞一字一淚的道。
「我霸佔你的一切?請問你原來有什麼?地位?你不過是個被二娘欺負壓迫的嫡女!錢?大夫人所有的嫁妝被人剝走時,你在哪兒?萬佛寺那天,若是換了是你,你問問自己。你能逃得過那幾個轎夫的侮辱麼?能麼?還好意思跟我要身子!」魚青鸞說到此,冷笑了聲。
不知為何,那魚青鸞似乎很怕聽到魚良宵冷笑。她忽而縮在一旁,雙手抱頭,疾聲求道,「不要!不要抓我!我不要走!我不要下地府!讓我留在這兒,我再也不作怪了,再也不了!」
「那就給我安靜的縮到一邊去!再這麼趁虛而入,打得你魂飛魄散!」魚良宵冷笑道。
魚青鸞的身子越縮越小,直至變成一個光團,慢慢的隱了去。「是,我再也不敢了。別抓我。」
魚青鸞的話依舊在耳邊迴響,魚良宵攸的瞠開雙眸,終於驚醒了去。驅鬼成功。
她心中微怔,不知道自個兒怎麼就有了這個念頭。她把正主兒魚青鸞當成是鬼,那她自個兒呢?她想到此,忽而淺淺一笑,是,她已經是人了!而且,她還是個連鬼都怕的惡人!
鳳九見她醒了,趕緊過來為她細探額頭。他的眉宇之間鎖落著一點輕愁,俊臉之上儘是無盡的寒意。可他的聲音卻是有些溫適,「青鸞,你醒了。你怎麼又毒發了去?」
魚青鸞怔忡了會子,嘴角薄抿。
是了,似乎每次她身子虛弱時,那正主兒便會回來找她。上次她在鳳儀大殿昏迷數日,她也是跟個討債鬼似的在她夢裡一直不停的討債。她瞠大雙眸,凝向鳳九。道,「九爺?」
鳳九瞪了她一眼,道,「叫相公。怎麼說不聽?」
魚青鸞嘴唇動了動,可終於還是沒法兒叫出口。能得這個稱謂的人,已經逝去了。
見她似乎頗是為難,鳳九面色繃得死緊。他笑了下,道,「不然,叫無赦也成。就是別再叫我九爺了。顯得有些生份了去。」他說到這兒,似乎很是委屈。
魚青鸞勾了勾唇,淡聲應道,「無赦。」眼角瞧見天色已晚,魚青鸞這便趕緊翻身起床。
鳳九淡淡的道,「青鸞,你做什麼?」
「躺得難受,想活動一下筋骨。」想要活下來,她就一定要勝過正主兒。所以她的身子一定要比先前更好!
「你現在身子不好,就別亂動了去!」他將她按下。
「那可不成!這儀式還沒完成,咱們可還都在等著呢。」廊下傳來鳳十的聲音,他一說,廊下的人便轟的一聲笑了。
魚青鸞眉宇一蹙,不是拜堂之後洞房麼?難道他們也要學小龍公子一般,非要做個偷窺狂麼?
鳳九笑了聲,道,「瞧本王這記性!青鸞,還有儀式沒有完呢。」他說罷,便將魚青鸞整個抱起來,緩緩的走向門外。魚青鸞注意到,這會子她身上又換成了原本的喜服。
程如玉在外高聲解釋,「鳳舞的皇族出生之時,都有一塊鳳玉貼身相隨。黃金鳳玉是皇子們的貼身之物,也是婚禮上要相贈王妃的東西。有了這塊鳳玉,你們生下的孩子,便世世代代貴為皇族。」
房門大開,魚青鸞此時才瞧見外頭站了一群皇子並妃子,他們個個唇角含笑,似乎在等著見證某種重要的時刻。
黑夜漫漫,四周樹影重重。眾人手中人人執了一盞燈籠,皇帝並皇后二人提燈立在原處,太子無霜並鳳八鳳十等人最隨其後。還有十數位魚青鸞見都沒見過的小皇子們,個個面帶笑容,立在一側。
院子的正中央,擺了一張桌案,上頭擺了四色果蔬,四色蜜餞,四盞清茶並一個黃金水盆,一個鳳鼎香爐。桌案前方擺了數十繡有鳳凰的薄團。
鳳九將魚青鸞放落下地,二人雙雙走向那桌案之前。
鳳九自懷中取出黃金鳳玉,擺至金盆之中。他扶著魚青鸞雙雙跪地。
皇帝燃點了三枝清香在手,與皇后二人跪在最前,對天祝禱,「鳳帝在上,鳳舞第十三代子孫鳳天奇今為九子娶媳。願鳳帝佑我九子為鳳帝血脈延承子息。」
他說罷,眾皇子便也齊齊跪倒在地,與鳳天奇一道連叩三次響頭。接著眾人一道把自個兒的燈籠吹滅。剎那間,那院中再無一絲火光,整個院子針落可聞。
眾人屏息以待,眼光都齊齊的瞧向那桌案的方向。一會子後,那金盆之中竟似乎響起二聲鳳鳴。一鳳一凰自水中比翼雙飛。其形其狀極是恩愛纏綿。
彼時天空綻出絢爛煙火,竟似乎是鳳凰翱天!
鳳十拍手大笑,他疾聲道,「父皇您瞧!是比翼雙飛!自古只有最恩愛的皇室夫妻,才能得一鳳一凰同時現世!」
皇后抿嘴笑道,「看來皇上終還是辦了件好事!」
魚青鸞見這東西甚為古怪,正想問幾句,哪料卻被身邊的人捏了下手心。她對他側目而視,卻見後者嘴角薄抿,眼裡還現了一抹似笑非笑。
「鳳舞這封凰儀式,鳳玉落水只得一凰出世者眾。一鳳一凰比翼而飛者,少之又少。在數十年前,甚至還出過半凰的現象。半凰,自是鳳舞皇氣外洩所致。」皇帝漠漠的說著。
等那雙鳳凰在天空飛了一陣,又終回落到金盆之中,一眾皇子們才自地上起身。一個個的對鳳九並魚青鸞說著些恭喜的話。
皇帝自金盆之中取了黃金鳳玉,遞給魚青鸞,道,「老九媳婦,你好生收著。」
魚青鸞低頭接了,這便收在懷中。
彼時,皇帝的嘴角抿著一抹似笑非笑。他朝著程如玉落了眼,道,「今兒個也鬧得夠了,青鸞身子不好,咱們這便散了罷。」
皇帝說罷,便吩咐程如玉扶著他轉而回宮去。他一走,皇后並幾位妃子也緊隨其後。
可鳳十卻沒那麼好打發。他笑瞇瞇的立在原處,道,「唉喲,這事兒咱們可不能依著父皇。眾兄弟聽著,今兒個不鬧得九哥洞不成房,咱們誰也不許走!」
鳳十這一發話,一眾小皇子們便個個拍手大笑。朝著新房一湧而入。
鳳九瞪了眼鳳十,漠聲道,「十弟似乎很閒?」
「鬧洞房者自古有之!九弟不是怕了罷!」鳳無霜並鳳七二人立在暗處,挑釁的瞧著他二人。
魚青鸞眉宇微蹙,這才發現鳳七居然也在場。
鳳無霜並鳳七二人似乎受了極大的打擊。
居然是比翼雙飛!鳳無霜心中暗道,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兒!這異象已是三十年未曾現世了!那代表了什麼?代表了鳳帝認可了魚青鸞跟鳳九二人其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為什麼有種被騙的感覺?那天在鳳舞大殿,他們都跪求皇帝賜婚時,鳳九明明是拒絕了的!他以為他二人在一起是勉強,至少他以為魚青鸞對鳳九絕無愛意的。
可是如今,這鳳玉卻出了比翼雙飛。
也就是說,其實魚青鸞對鳳九,也是愛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