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十三心中一個激靈,遂便忽而撲通一聲跪在倒在地,對皇帝高聲疾呼,「父皇,兒子想死你了!」
鳳天奇見他兩個小酒窩時隱時現,甚是可愛。又聽他那麼一撒嬌,心裡便自然想起先前對他的心疼憐愛來。彼時他又為了鳳七居然敢帶了人來鳳九婚禮上頭鬧事。心中自是越發的歡喜了去。
今次鳳九搶了鳳七的妻子,他心中原就不喜。若不是太上皇壓著,他怎麼也不會讓他就這麼如了意去。
加上他把那十萬兵權那麼一推,弄得三王齊大。他鳳九是沒得到半分好處,可不知怎麼,他鳳天奇卻是大大的頭疼了去。這三人若是心齊還好,可偏生這三人又互有心結。
太子要殺老八的事兒,雖然瞞得極好,可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也是多少也傳了些進他的耳朵。雖然因著一個魚青鸞,他二人之間的心結似乎有解開的意思,可如今鳳八的勢力一下漲至與太子齊大。
按著太子的性格,他斷斷是不能饒了他去的。老七並老八之間雖然未有恩怨,可這二人到底也不甚親厚。事關鳳位,他們又怎能相讓了去?這麼一想,他的心裡便越發的惱了鳳九。
鳳十三見皇帝笑意晏晏,心中一暖。他嗚哇一聲朝著皇帝撲過去,一把將皇帝的大腿給抱了。「父皇!您不想小十三麼?」
鳳天奇伸出一手,在他的額頭輕輕的敲了下。笑道,「這天下的父母,焉有不想自個兒兒子的道理?」他說罷,這便將鳳十三自地上扶起。
鳳十三自打被皇帝逐出帝都以來,便日夜傷心。逢年過節的也沒個親人在身邊。他以為皇帝已經把他這個兒子給忘了,以為今兒個他硬是來參加魚青鸞這個負心女的婚禮,又刻意鬧事,皇帝對他必然不喜。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被皇帝當成刺客斬殺當場的思想準備了。哪料皇帝居然對他說,天下的父母,焉有不想自個兒兒子的道理!
鳳十三心裡那個感動,他差點兒就沒當場痛哭流涕。見他的臉蛋漲得通紅,皇后趕緊笑道,「唉喲,十三,快叫你的人住手罷。你真想拆了你九哥的宅子麼?」
鳳十三吸了吸鼻子,輕聲答道,「父皇,您不願意兒子為七哥討個公道麼?七哥那麼傷著,這女人卻就改了嫁!本王就沒弄明白,這女人到底算是對七哥有情還是無情!」
當初七哥一人獨自去了鳳山,她明明還扮了個太監去開導七哥的。這事兒雖然他也是事後才知道的,可到底也證明了這女子對七哥並非無情!當時他為七哥那個高興。以為他們終於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哪料半路卻殺出一個鳳九來!生生就把快進七王府門的魚青鸞給奪了!
若他跟七哥奪的是權,奪的是利。那他或還不會這麼氣憤。生在皇族,自然知道皇族子弟之中,利益當前,兄弟之情便更顯淡薄。他若是不爭不搶,那他才是覺著奇怪了!可是偏生,這人就是不爭權,不奪利。偏生就奪了七哥最愛的魚青鸞!
鳳七是那麼硬朗的一個人,他相信七哥絕不會為著名利二字,痛苦得沒法兒活下去。可是為著這麼一個女人,他差點兒就自絕了去!
想到先前那太監未出現時,鳳七跟他說,十三,七哥就在這個鳳山陪你時,他心裡便一陣發悚。先前七哥之所以有這種念頭,便是因著他以為魚青鸞已經死去了。他要為著魚小姐殉情。
這會子魚小姐沒死,可她卻另嫁了他人。這樣,七哥又會怎樣呢?
皇帝將他自地上扶起,又與他說了些離愁別緒。鳳十三說到傷心處,眼淚便就含在了眼裡。
皇帝見鳳十三哭,心中自是一陣不忍。少不得又是一番輕慰。
鳳十三揚聲吩咐他那頭的親隨全都住了手。自古一個巴掌拍不響。鳳十三的人一住手,那廂九王府的人也跟著住了手。剎那之間,整個大廳之內便只還剩下二人在大打出手。
眾人瞇眼去瞧時,這才發現,那兩人一個是新上任的威遠將軍蕭一遠,另一人則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紅衣少年郎。
小龍公子笑得瞇了眼,道,「蕭一遠啊蕭一遠,你終於知道本王的厲害了罷!憑你是什麼狗屁威遠大將軍,以為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了你?」
蕭一遠肅沉著一張臉,手下卻對小龍公子絲毫不留情。
皇帝眼皮略抬了抬,眼角朝著小龍公子瞥了眼。隨後便瞧向鳳十,問道,「小十,這個小龍公子,你認得麼?」
鳳十嘴角一翹,笑道,「父皇,這人是雲龍客棧的小老闆。」
皇帝挑了挑眉毛,嘴角抿著一點似笑非笑。「他可是姓龍?」
鳳十笑了下,道,「父皇怎麼知道?您認得雲龍客棧的人?」
皇帝說到這兒,嘴唇一抿。這便淡淡的道,「似乎是,大有來歷。怎麼這麼一個人到了我鳳舞,卻竟是沒一個人知道?」他說到此,眼角朝著鳳八似有若無的一劃。
鳳八見狀,這便上前一步,道,「稟父皇,其實這人初進帝都開客棧時,兒子就已經查明了他的身份。」
「那怎麼也沒見你上稟?還是老八覺著,這帝都的事兒都已經不需要告訴朕了?」皇帝說到此,一掌這便輕落在案。
這一掌擊得不輕不重,鳳八見皇帝面色沉怒,遂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疾聲稟道,「父皇,兒子早就已經查知,這位不過是位逍遙閒王。在龍騰根本就沒有實權!也從未參與過龍騰皇城的大小事體。更是沒份爭奪龍位。所以父皇可以對他完全放心。」
皇帝的眼睛淡淡的落在小龍公子的臉上,許久不發一語。龍騰的皇子進了鳳舞帝都,還開了那麼大的客棧商行,縱然他就是個逍遙閒王,也斷斷不能小瞧了去。
他的九兒子,還是個火鳳質子呢,不也照樣能回鳳舞來麼?
見他抿嘴不語,鳳八心中不由的七上八下。
彼時,小龍公子兩眼彎彎,笑得甚為美妙。蕭一遠見他仍自癡纏不休,遂便與他對了一掌,整個人便這麼朝著屋外疾馳而去!
小龍公子難得遇見對手,見他一走,這便跟著追了出去。
他們一走,皇帝便對跪落在地的鳳八低聲道,「老八,找個機會,把他抓進牢裡審上一審。若是確無企圖,就給他娶個王妃,留他在此,當成上賓這麼待著。若是反之,殺無赦。」
鳳八心中微怔。鳳舞跟龍騰素無往來,這會子父皇說要把他們的皇子給圈禁在帝都,給他娶個王妃,便是有了要把小龍公子留下來做質子的意思了。
龍騰的皇帝從不受人脅迫,他的鐵血政策,讓敵國聞風喪膽。他們的皇子可以死,可卻絕對不能成為威脅龍騰的質子!
這也是當初他不把這事兒上報的原因!因為他怕父皇會做出錯誤的決定。最後累得鳳舞慘遭龍騰的鐵蹄踐踏。
鳳十聞言,眉頭也不禁輕輕一蹙。這人是九哥的師兄,父皇這會子對他上了心,自然又得牽怒九哥了去。這一次,九哥果真是被女人所累,以致腹背受敵。
新房中,一片喜氣的紅。鮮紅的喜被上頭,繡了形色各異的一百個小娃娃。鳳九在魚青鸞耳邊輕笑道,「這是百子被,祝咱們二人百子千孫的意思。」
魚青鸞很想瞪他,哪料他卻忽而將她輕輕的放坐上榻。眼前一紅,她的頭上竟然被他蒙上了喜帕。
見她又要將喜帕掀了,他不由的霜聲寒道,「魚青鸞,你再自己揭喜帕試試!」
魚青鸞心中一怔,手便就這麼僵在了當場。
鳳九見她不動,遂便取了枝金秤,輕輕的挑起她的喜帕。勾起她絕美的下頜,似笑非笑的望入她的黑眸。道,「魚青鸞,這才是正常的過程。可這個過程,被你破壞了。」意思他要她補償。
魚青鸞面色微紅,她眸中現了一抹淺淺的郝意。她嚅了嚅嘴兒,淺淺答道,「這事兒能怨我麼?是你弟弟他不長眼,非要趁著今兒個來鬧事。我也是順便……」
他挑了挑眉,靜候下文。魚青鸞見他不語,遂便將清艷絕倫的臉兒別將過去。鳳九見她面上毫無愧疚之色。追問道,「順便什麼?順便挑起事端,與他們在九王府裡鬧事?」
魚青鸞目光游移,她不自然的笑了聲,道,「若是沒有九王府的侍衛相幫,似乎這架也打不起來。」意思這事兒他也得負起責任。
鳳九抿著薄唇,淺淺一笑。道,「青鸞這意思是說,往後本王這王府裡的護衛見著九王妃與人打架,必然不能相幫了?怎麼也是本王的王妃,你說他們敢不敢?」
魚青鸞楞了下,又想起那瞧他大爺一眼,便被人拉了去杖斃的丫頭們。心中少不得重重一歎,對待婢女尚且如此,對待侍衛,他又豈會手軟了去?
「護衛護衛,自然是要在關鍵時刻護衛主子的。」意思他們做得不錯。要錯也是她魚青鸞一個人的錯。
鳳九抿著薄唇,挨著她坐至榻前。伸出一手,將她的頭緊緊的按住,壓在胸前。隔著薄薄的春衫,魚青鸞甚至能聽到這男人飛快的心跳聲。
這大白天的,他在緊張什麼?魚青鸞眼角朝著窗外的天光劃了眼。
她想到此,遂便輕輕道,「九爺,前廳裡頭還有那麼多客人,您不去招呼他們麼?」意思他該滾了。
鳳九暗自瞪了她一眼,淺笑答道,「青鸞讓本王用什麼招呼他們?長劍,還是刀子?再不然,**散?剛剛,咱們可是與他們干了架了呢。」意思他大爺不想去管他們。
「那是打的鳳十三!那皇帝跟皇后可還在呢,您不必去招呼他們了?」再說,就是他不招呼鳳十三了,那他不還得招呼鳳八跟太子他們麼?
鳳九將頭埋在她的發間,輕輕的歎了聲。聲音少不得有些氣悶。「本王好容易盼來的洞房花燭!」
哀歎過後,鳳九這便在她的發頂輕輕的落下一吻,道,「乖乖等著本王回來。」想了想,他又不放心的道,「肚子餓了沒?本王讓古凌給你送些吃食過來。你先墊墊肚子。」
魚青鸞趕緊搖頭,一個勁兒的催他出門。「餓的話我會叫人!」
他聽了這話,才又轉身而去。
臨出門前,他又側過身來,對她道,「桌上的吃食並酒,要等本王回來一起吃呢!」意思他怕她大小姐一個人獨吞。
魚青鸞挑了挑眉頭,道,「九爺,您再不去,九王府都該被人拆了!」
鳳九暗自瞪了她個不解風情的一眼,這才不情願的出了房門。
他一走,魚青鸞便在屋裡團團亂轉。她飛快的找了身便服換上。對鏡梳妝打扮了一番。
今兒個鳳七沒來,似乎她連最後的機會也失去了!她揉著自個兒的額頭,心裡哀號不已。這會子鳳七不來,那鳳九回來,她豈不是真得與他洞房了麼?
想到那天他在鳳儀殿的所做所為,她就想直接一掌把他給拍飛了。
那是個極不好的經驗。那失控的血液,跟異物橫亙體內的撕裂之痛,讓她到現在都有心理陰影。
破個身都能弄得那麼死去活來,提前毒發了,這若是真的洞了房,豈不是得要了她的小命去?這若是事情做到一半,她卻又再度大出血,這話傳了出去,豈不是要笑掉人大牙?
雖然常識告訴她,這事兒頭一次會出血,第二次就好了。可她到底還是害怕的。
她低落著頭,忍不住用雙手絞著帕子。不如,就搬回西廂去住好了。鳳九知道她身子不行,想必也不會過於硬來的罷。
想到此,她便就真的去開房門,打算往西廂而去。
哪料她試了幾次才發現,原來那房門居然是上鎖的!她心裡那個氣啊!好你個鳳九啊!他居然把她給鎖在了新房裡啊!人家做新娘子,她也做新娘子。怎麼她就這麼悲摧,碰上個這麼腹黑的主兒呢?
正想罵幾句,哪料古凌卻在廊下淡淡的揚聲。道,「王妃,您別再耍著王爺玩了,您就好好的在新房裡呆著罷。」
魚青鸞心裡那個冤枉,她哪兒有耍著他鳳九玩了?她很認真的在想出去!她狠狠的捶了下門,霜聲寒道,「他鳳九現在是個什麼意思?把我當成犯人了?」
古凌淡淡笑答,「王妃若是與旁人一般,自然就不會覺著自個兒是犯人了。」
魚青鸞被他一頂,面色少不得青了些。她轉而一想,立刻誘之以利,「古凌,放我出去。事成後我把全部身家都給你。」
古凌眼皮抬都不抬,道,「王妃的東西,全都屬於王爺。」意思他不信。
魚青鸞心裡那個氣啊!她深吸了口氣,遂便又誘之以色。「古凌,你把我放了,我把柳綠賜給你。」
這一回,外頭的人怔楞了一會子才道,「柳綠她,現在在花府伺候大夫人。」意思他魚青鸞沒這權利把她賜給旁人。他隔幾日便會去花府見她。可都被她拒之門外!他知道他那天是做錯了,所以他才想法子要補救。可是那丫頭卻似乎鐵了心,再也不給他機會了。
是他殺人的樣子讓她害怕了。若知道她那麼在意,若是知道她那麼討厭,他總會想出些法子避著些她的。
魚青鸞這回卻聽出來了,敢情古凌這貨不是不想要柳綠,而是怕她沒法兒說動柳綠嫁給他!感情這種事,最沒法兒勉強,縱是得了人家的身子又如何?
只要她柳綠不想,那他古凌就沒法兒再得回她!魚青鸞想到此,遂便笑了聲,道,「古凌,你愛柳綠麼?」
古凌楞了下,全沒料到這位九王妃會問他這些個私秘之事。他考慮了下,淺淺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還想娶她?這人的腦袋是不是榆木做的?就他這態度,也還想要柳綠回心轉意?
「不知道就想到知道為止。若是不愛,就別碰她!你把她當什麼了!」而且是用那麼不堪的手段,讓她一個姑娘家在光天化日之下受辱。他還是不是人?
古凌怔楞了下,不知過了多久才道,「當時,就是沒能控制得住。」
魚青鸞笑了聲,道,「控制不住?古大總管就這麼點自制力?傳了出去豈不可笑?」她頓了頓,又道,「既然你沒法兒知道自個兒的感情,那我便讓她跟著我娘回火鳳去了。自然,可若是我不願意她隨我娘一道離去,那也可以讓她進王府來伺候我。」意思是,那丫頭的去留,全在他古凌一念之間。
古凌心中大怔,面色這才變了去。
回火鳳,就代表了再也不會回來了!那丫頭是個死心眼,認定的事兒,便很難再回頭了。
到了火鳳,她再嫁個好人,也必然是可以的。可若是柳綠跟在王妃身邊,那倒也就另當別論了。他想到此,忽而疾道,「王妃!古凌求您把她賜給我!」外頭的人咚的一聲跪落在地。隔著門板咚咚的磕著響頭。
魚青鸞嘴角一勾,淡淡笑道,「那就開門罷。」
「可是古凌卻沒法兒背叛王爺!」他說到此,這便打開房門,拿了一把刀子遞給魚青鸞,道,「所以王妃要出這個門,得先殺了古凌才成。」
魚青鸞抿嘴笑了下,輕道,「這是你說的。」她說罷,這便忽而朝著他疾刺過去。古凌不閃不避,身上隨即開了一朵血色紅花!
他倒下時,嘴角抿落著一點笑意。魚青鸞見他暈倒在地,遂便扔了手中的刀子,這才光明正大的往西廂而去。
房頂之上,小龍公子氣得乾瞪眼,他踢踢蕭一遠,怒聲喝問,「你說在這兒能瞧見他們洞房的!是你說的!現在新娘子溜了,你要怎麼陪本王?」
蕭一遠頭痛欲裂,想不明白他堂堂一個威遠將軍為何非要陪著這人做這種偷窺的鳥事!「天要下雨,人要逃婚。那是沒法子的事兒。」
「你說這事兒會不會是假的?」小龍公子撫著下頜,淡淡的道。「這也許是鳳九為著避開本王私底下與她洞房,才會跟魚小姐這麼商量定,在咱們跟前演這麼一齣好戲!太狡滑了他!」
蕭一遠漠漠的道,「難道就跟王爺一樣狡滑?」他鄙視的瞧著小龍公子。這貨簡直就不是人,為著偷瞧鳳九洞房,早在半個月前便來將軍府裡對他又是威脅,又是利誘。非要他助他一臂之力。
原本他是不想理這貨的。可結果他說,若是沒法兒見著他二人洞房,他就回龍騰去召集兵馬,過來攻打鳳舞。
為著不起戰火,他堂堂一個大將軍便只得做了他的幫兇。
明著與他打個一場,然後二人光明正大的出了九王府,潛伏到新房上頭打算觀戰。
結果那廂魚青鸞卻捅了人家總管一刀,直接逃婚去了。
「喂,聽說你是大夫。下面有人中了刀,你不去救人?」他見小龍公子面色淡淡,遂便提醒道。
小龍公子眼角朝著蕭一遠淡淡一劃,道,「診金你付?本王的診金很貴的。」
蕭一遠抿了抿嘴,道,「救活了他,你還怕他不給你錢?」
小龍公子哀號不已,「問題本公子要的不是錢啊不是錢!」他又朝著側躺在地的古凌說了句,「嗯,那人中刀的位置不錯。雖然出了血,可卻絕對不會死。」意思他大爺的偷窺比這人的生死要重要一些。
蕭一遠瞪了他一眼,遂便只得與他一道緊隨魚青鸞而去。
九王府此時人聲鼎沸,鳳九對她的行動似乎早已有了猜測,王府的護衛竟然比平常多了十倍!
魚青鸞躲在暗處,想著該怎麼去西廂不被人發現了去。正思索間,冷不妨眼角掠過一道白影,她眉宇微蹙,抬起眸來,卻見鳳七一臉鐵青的立在她的跟前。霜聲喝道,「怎麼?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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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這兩人洞個房還得跟小龍公子這人鬥法啊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