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半年多過去,正值一年十月多秋節,鹽城比往常更加忙碌,十月秋收,更是漁市的好季節,金秋的蟹,一隻比一隻肥嫩。
鹽城內,在半年多以前突然崛起的萱家鋪子,主要是經營一些女性用品,均是一些在這個時代沒有的衛生棉等女子必用之物,在鹽城內,僅開了半個月,生意便十分紅火,現在半年多過去了萱家鋪子,已經開了十數家,誰也不敢相信,這開了十家鋪子的老闆,竟是一名僅僅十八歲的少女而已。
坐在萱家鋪子對面茶莊二樓窗口喝茶的女子,目光稍稍向對面瞥了一眼。
對面火爆的場面,讓她美麗的嘴角忍不住上彎。
時間過得真快,算算日子,離她離開蘇府,已經半年之久。
半年前,因為蘇喬的離開,她一怒之下,向蘇家二老道明瞭原因後,便拿了一百萬兩銀子出了蘇府。
從那次她離開蘇府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蘇喬。
多少次,她走到蘇府的門口,都會稍稍的將目光往蘇府裡瞧,卻不敢頓腳時間太長,深怕被他發現,每次都像作賊似的,急匆匆離開。
半年了,他也已經該跟那個叫季淑媛的女人成親了吧?
他與那個叫季淑媛的女人是青梅竹馬,而且兩人都談婚論嫁了,沒有了她的存在,說不定,現在孩子都幾個月大了。
她在蘇府,也只待了不到一個月而已,而她離開後,心裡唸唸想想的,卻都是在蘇府裡的點點滴滴。
自從她開了萱家鋪子之後,她每天做的事,除了算帳之外,就是尋找她的兩個妹妹和思念蘇家。
或許是她太思念那個人了,所以她每天總覺得有人在她的身側用眼睛盯著她,甚至在睡夢中,也感覺到熟悉的溫度撫摸她的臉頰,而one卻說,什麼人也沒有。
one說沒有,那就一定沒有,大概是她太想他了吧。
她以為,時間過得久了,她就會忘掉他,可是,讓她困擾的是,時間過得愈久,她就愈想知道他過得怎麼樣。
但是,她在這件事上卻害怕了,她人來不敢去打聽什麼,只怕打聽到的消息,是她不想聽到的,比如說,他跟季淑媛成親了,比如說,他們夫妻兩個有多麼恩愛。
好在,萱家鋪子的生意很是紅火,為了壟斷生意,她製作那些東西的方法,全是由她親手把關,秘密開設了一個廠了,專門手工生產女性用品,並制定了一系列的獎懲制度,嚴禁有人將製作工藝偷出去。
半年的時間,她已在鹽城做出了萱家的品牌,多少來往的女子,都知道萱家鋪子,而萱家鋪子裡,不僅有高檔的貴婦用品,還有比較優惠的尋常女子價格的用品,當然了,都是保質保量的,再加上,萱家鋪子有規定,一個人,買的量,不能超過十份,這就又打擊了那些想要廉價進貨高價賣出的不法商販。
所以,萱家鋪子的生意才會這麼紅火。
從半年前,她遭人白眼白手起家到現在,吃了不少苦,可是看到今天的成果,她還是覺得,以前的苦楚,都是值得的。
現在,萱家鋪子的生意已經穩定,所以,她閒暇無事時,便會坐在鋪子對面的茶莊或飯莊裡坐著,就坐在窗邊,望著自己的鋪子,心裡便甚是滿足。
剛抿了幾口茶,再往下看時,下面發生的一幕,讓她倏的瞇起眼睛。
怎麼回事?
方纔還擁擠的鋪子門口,現在一個人影也不見!
她好奇的將頭伸出窗外,看著剛剛在鋪子門口排隊的人,竟然一群都跑走了。
接下來,鋪子裡的人,便寥寥無幾。
坐了一個上午,晏彤萱有些坐不住了,下了茶計,走進了鋪子,一臉陰鬱,進去便問道:「怎麼回事?」
掌櫃的見是晏彤萱來了,慌忙出來迎接,一張臉哭喪著。
掌櫃的是一名大約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胖胖的,很是慈善、可親。
「老闆,您可回來了,我們家的生意,都被人搶了!」
「怎麼可能?我這次是親自驗的貨,而且生產的進度,我也是親自盯的,貨都在這裡,怎麼會有別家的……」晏彤萱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老闆,不是這樣的,聽說,對方出的跟我們的不太一樣,樣式有改進,而且……而且價格比我們低了將近四成!」掌櫃打斷了晏彤萱的話,將自己所聽到的,全部告知晏彤萱。
不可能!
她給的價格,只賺三成的價格,除去成本和人工店舖所有的雜費後,大概剩下兩成的盈餘。
倘若那家跟她萱家鋪子搶生意的人,用的是低於萱家鋪子四成的價格出.售,那根本就是賠本。
是誰這麼缺德,竟然跟萱家鋪子公然宣戰。
「你們去查一查,新來的那家鋪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晏彤萱冷著臉派了一個人出去查探。
要是讓她查出來是誰這麼大膽,盜用了萱家鋪子的技術出去暴利,而且用低廉的價格,出,售不合格的商品,她一定會將對方整到垮為止。
公平競爭,她晏彤萱絕對稱得上是君子,那就各憑本事,但是她的眼裡揉不得沙子,看不得那些次品充好貨,而且還跟她的萱家鋪子對著幹。
但,這個世上,多的是貪小便宜的人,所以那些萱家鋪子的老主顧,才會一蜂窩的,全跑去了便宜的地方去。
那些人用了那廉價的東西之後,傷害的只是消費者自個兒。
所以呀,現在有些百姓盲目追求低價,最後只會吃虧上當。
······
才打聽了一會兒,被派出去的人便回來了,氣喘吁吁的滿頭大汗,他顧不得擦汗,立即便向晏彤萱匯報。
「老闆,查到了,查到了!」
「怎麼樣?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晏彤萱瞇眼。
「是蘇家的!」
蘇家,這兩個字,像兩隻錘子,重重的敲打在她的心上。
應該不是那個蘇家,聽到這兩個字,她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唉……
「那家老闆的名字叫什麼?家裡是做什麼的?背景是不是都查過了?」
「據說,是叫蘇喬,是鹽城城東蘇府的獨生子,據說他還是有名的毒醫聖手呢!」
那人後面還說了什麼,可是晏彤萱都已經聽不到了。
她已經多久沒有再聽到這個名字了?可是他現在卻……過子經去。
不對……他在跟她搶生意?為什麼?
跟她搶生意,就是跟她搶錢,不管她跟他之間有什麼糾葛,這件事她也必須要弄清楚。
蘇喬這個混蛋,居然偷她的技術,還跟她搶生意,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他們老闆在哪裡?」她咬牙切齒的問。
「誰?」
「蘇喬!」這兩個字是從齒縫中蹦出來的。
「啊,我想到了,我去打聽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他們的老闆,還被認出來我是萱家鋪子的人,那位蘇老闆說,要約您中午一塊兒到城東茶莊裡喝茶,小的……」
「咦?人呢?」那人還沒說完,卻發現剛剛在聽他說話的人已經不見了。
掌櫃的好笑的提醒他:「老闆已經走了,放心吧,我們老闆出馬,那家鋪子就穩倒,有客人要進來了,我們還是趕緊工作吧。」
「說得也是,我們老闆,那是誰惹得起的?」一旁的幫工少婦笑道。
「還說,小心被老闆聽到,撕了你的嘴!」掌櫃的罵了一句,臉上也帶著笑。
是呀,晏彤萱出馬,誰與爭鋒。
不過,她們不知道晏彤萱這一次遇到的是誰,倘若知道的話,他們就不會這麼說了。
······q4py。
城東茶莊,離晏彤萱所在的位置並不是很遠,她走了一刻鐘左右便到了。
走到茶莊的門口,裡面小二已經熱絡的迎了出來:「這位姑娘,您請進,我們茶莊裡,可都是最在名的好茶,我們……」
她眼尖的看到二樓上坐著一位白衣男子,優雅的姿態,讓人以為他是仙子下凡,那背影及動作,她太熟了。
她板著臉衝著夥計冷冷的道:「不用了!」便直接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她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對面,也不問問主人同意不同意,陡然拍桌,生氣的沖對面的優雅男子怒斥:「你為什麼要跟我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