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雙拳緊握,眼放寒光,咬牙切齒地看向從那馬車上下來的人。她倒是忘了,這時候也是嚴璟該回府的時候。
下了馬車的嚴璟緩緩朝這邊走來,樂清抬腳欲衝過去,卻被安安輕輕扶住了胳膊。表面上是輕輕扶住,實質卻是緊緊拉住——沒辦法,安安總是這麼瞭解她。
被安安一拉,樂清頭腦也冷靜些了,知道過去踢也踢不到他身上,罵也是灰頭土臉的回來,索性決定不理他,轉身要進門。
身後卻傳來謝婉晴柔婉如水的聲音:「婉晴見過嚴相爺。」
樂清回過頭去,只見嚴璟已至身前,謝婉晴正朝他福身。她倒是忘了,像婉晴這樣從小聽話的女孩,到別人府上來,是不可能見了主人轉身就走的。
「嗯。」嚴璟淡淡應了聲,看向樂清,聲音厲中帶冷:「又進宮去了?」
樂清一撇臉,「怎麼?本公主不能進宮嗎?」
嚴璟盯著她,一語不發。
樂清冷哼一聲,一把拉住謝婉晴。「婉晴走,不用理他。」說完便往府上走,謝婉晴不好意思地回頭看向嚴璟,在樂清的急拽下匆匆行過一禮。嚴璟卻緊盯著樂清的後腦,似並未注意。
「公主,你與嚴相爺……」
「不要提他!」進房,謝婉晴才開口相問,樂清立刻打斷她的話同,說不提嚴璟,自己卻氣鼓鼓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子楠和南平會訂親,就是他害的!我討厭死他了,把大臣全拉到自己手下不說,還要娶我,娶了我不說,還讓我喜歡的人娶了別人,他就是我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公主……」謝婉晴話還沒說出口,只見樂清一下子跑到床前蹲下,從床底下摸出個布娃娃來,坐到梳妝桌前拿了抽屜裡的細針就往娃娃身上猛刺。
「混蛋,去死去死去死!」
謝婉晴往那布娃娃上一瞟,看見密密麻麻銀針下清晰可見的生辰八字與「嚴璟」二字立刻嚇得臉都白了起來,忙去攔住她的手,「公主,你……你這是……你會害死嚴相爺的!」
樂清皺眉看向她,「我不就是要弄死他麼?他死了我就可以回宮了,以後一切也都是皇上說了算了!」
「你……公主你……」謝婉晴看著面前的樂清,幾乎不敢相信。這布娃娃,這針,實在太嚇人了,有誰會拿來對付自己的丈夫!
樂清看著她那死灰般蒼白無光的臉,歎了口氣,「婉晴,是你見得少了,我告訴你,宮裡一大堆呢,特別是以前父皇在的時候,很多妃子都偷偷弄這個對付對手的。不過,其實沒什麼用,我就是刺的洩恨,就像刺在他身上一樣,可開心了,你要不要試一下?」說著她還將手上布娃娃遞向謝婉晴。
謝婉晴一副驚懼的模樣,立刻搖頭。
「老東西,色鬼!」樂清低下頭去,拿了針又要往那布娃娃身上刺,卻礙於布娃娃身上的針已經佈滿了針,不方便下手,便拿著著布娃娃起身,自語道:「再去拿個針少的來。」說完就又朝床底下走去。
謝婉晴緊張地拉住她,「公主,別這樣,你當這是好玩麼?這要真會害死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