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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51章 小小女娃,拔刀相助 文 / 恬靜舒心

    「香兒,璇兒如果叫秋實和秋華去挖藥草,或者賣什麼東西的話,你不要阻攔,要大力支持?千萬別因為世俗的眼光,就認為做生意是什麼賤業,憑自己的勞動和雙手掙錢,沒偷沒搶,可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臨走之前,蕭哲翰交代了妻子這麼一句話。

    「嗯,香兒知道了。」梨香重重的點頭。

    關於做生意,是不是賤業,她其實早就持否定的態度?民以食為天,沒有銀錢,躺在書本上裝清高,肚子就不會餓了麼?

    蕭家明明在三十年前就早已敗落,如今最出息的,也就是她的相公蕭哲翰了。然而,婆婆和公公依然擺清流世家的譜,說話做事都清高得不得了。時常的,還把「經商是賤業,是下等人做的事情,哪怕就是餓死,我蕭家的人也不准去經商?」掛在嘴裡,為此可得罪了不少的人。

    甚至,她還禁止自己的兒子出去做官,說為官不仁,無論多好的人走上了仕途,最終都會變成一個貪婪成姓的壞蛋?為了不玷污蕭家那清流世家的名身,在兒子中舉之後,就逼迫他止步了。

    因為如此,硬生生的,把一個聰慧睿智的兒子蕭哲翰,教導並壓製成一個不通庶務的書獃子。然而,百無一用是書生啊,不經商,也不做官,更不耕田,那麼吃什麼喝什麼呢?

    去私塾做夫子,那倒是可以,只是公公婆婆諸多挑剔,嫌棄這傢俬塾「烏煙瘴氣」,嫌棄那傢俬塾的主事人太刻薄,又嫌棄這一傢俬塾的工錢太低。

    三番幾次,蕭家老太太清高冷傲、目空一切的名聲,就被傳言了出去,再也沒有人願意請蕭哲翰去做夫子了。實在是可笑之極,她自己本來就不是多麼有正義感的人,居然還擺清流世家的臭架子?

    日子一長,眼看著就要坐吃山空了,幸好蕭哲翰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裡,救了神算子的大徒弟寒山子一命。為了報恩,也因為喜歡上了才華橫溢、文武雙全的蕭哲翰,這個年方十六的年輕人舉人(其實是十五歲就中舉了),讓已經年過半百的寒山子動了再收一個徒弟的念頭。

    十六歲的蕭哲翰,很有武功天賦,對習武也非常的嚮往。被生計所迫的他,不顧阿爹和阿娘的強烈反對,第一次給自己做了一次主。話說,除了生存艱難之外,父母對他的人生的過分干涉,也讓他產生了很深很深的厭倦,當真是心力交瘁。

    寒山子的出現,無疑給了他一個改變人生和命運的契機,所以就第一次做出了「忤逆」爹娘的事情,堅決的跟寒山子上了終南山。他骨骼奇佳,是練武的好人才,又對習武有極其濃厚的興趣,本身又是個勤快有耐心的人。

    在師傅寒山子的傾囊相授和嚴格教導下,僅僅花了五年的時間,就成為了一個一流的頂尖高手,堪為寒山子最得意的弟子了?他比同門的師兄弟出師的時間,整整縮短了五年之久,在終南山創造了一個神奇,留下了一段佳話?

    再後來,二十三歲的蕭哲翰在終南山,遇到了十八歲的梨香,兩人一見傾心,很快就結為了夫妻。新婚之初,兩人過了一年恩愛幸福的好日子,然而隨著蕭哲翰的父母和弟弟妹妹的到來,幸福和美的小日子,被徹底顛覆了?

    蕭哲翰的弟弟妹妹,就比他小了三歲,然而都不學無術,身無長物。不但如此,還被他的父母給嬌慣得不成樣子。已經成親的人了,孩子也都有了,竟然還厚著臉皮,跟著父母一起來到終南山,做「啃兄族」來了?

    話心聲以。換言之,這麼多年以來,蕭哲翰一個人掙錢,養活一家十幾口人?而且,蕭哲翰的弟弟和弟媳,是特別能花錢的人,壓根就不知道有「節約」這麼兩個字的存在?

    對於師傅家的故事,璇兒也早有耳聞。今天,當師傅羞慚的收下她的荷包,她就知道,師傅當真是窮得叮噹響了?只是,為何師傅的弟媳和弟弟,今天居然在山腳下的飯館大吃大喝??

    嗯,今天璇兒幾個在山腳下的飯館吃飯歇腳的時候,跟在飯館大吃大喝的蕭豐矩一家五口,碰個正著?

    蕭豐矩,正是蕭哲翰的弟弟,杖著自己生了三個兒子,自以為是蕭家的大功臣,時常從老太太手裡騙取銀錢,帶著老婆錢氏和三個兒子,在外面吃吃喝喝。要不是終南山地區沒有賭場和窯子的話,估計這個時候,他就不是在飯館裡了?

    「該死的混賬王八蛋?」璇兒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大喝一聲:「小禾、小煦、蔥兒,跟我走,去蕭家?」sxkt。

    nnd?竟然敢虐待我的師傅,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璇兒在心裡爆了一句粗口,美麗的杏眼裡,跳躍著小火苗。

    她要去蕭家,為師傅和師娘,以及兩個師姐主持公道?趁著師傅去京城的這段時間,將蕭家的蛀蟲和鬼鬼魅魅,統統掃除乾淨?

    「是,五小姐?」小禾、小煦和小蔥都從小主子的眼裡,看到了殺氣,他們雖然對蕭家的事情一無所知,但是小主子想要去做的事情,必然是正義的事情,三人沒有多想,齊齊朗聲應和。

    離顧長遠的宅院走路一刻鐘的地方,蒼翠的古樹掩映下,有一座三進的宅院。這座宅院,就是璇兒師傅的家。

    璇兒四人到達的時候,師傅的弟媳錢氏,此時正扯著大嗓門,尖聲喝罵自己的大嫂:「好你個毒婦,大哥這才離開家,你就虐待我們一家?這一碟小蔥拌豆腐,還有一碟鹹菜,這就是今天的午餐?大哥一個月的工錢,可是整整二十兩呢,莫非你把好吃好喝的都給藏了起來??好毒的心腸啊,就你這麼一個毒婦,早就該把你給休掉了?」

    聲音尖刻刺耳,聽在璇兒的耳中,是那麼的噁心討厭?小禾三人也覺得特別的刺耳,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梨香爭辯道:「弟妹,你誤會了,我沒有藏什麼好吃好喝的。如今,家裡只剩下一兩銀子都不到了,大米和白面也只剩下幾斤了,眼看著就要斷頓了?就連你大哥去京城的盤纏,都是輔國縣主給的呢?」

    「你放屁?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兒去哪裡認識什麼縣主??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就是養一隻母雞,也知道下蛋呢?」

    聽聲音,就是師傅那個極品的阿娘,那聲音裡含著極度的鄙視和厭惡,「可是你跟老大成親都十幾年了,只生了兩個賠錢的貨,還把老大的心都給勾走了,分明就是一隻沒臉沒皮的騷狐狸?無論怎麼勸說,老大都不肯納妾,留著你這個賤貨,就是個天大的禍害?這是休書,今天我就做主,代替老大把你給休掉?拿著休書,趕緊的給老娘滾?」

    璇兒氣得臉色鐵青,小手一揮,小禾和小煦會意,二話不說的就將開始砸那扇緊閉的院門。

    「是哪個王八羔子?我蕭家的大門,居然也敢砸??」伴隨著一聲怒吼,院門猛然打開了,一個氣勢洶洶老太太,出現在了璇兒的眼前。

    她的目光就跟冰刀一般,狠狠的砸在璇兒的臉上,陰鷙的冷笑道:「喲?原來是老大的小徒弟啊,有這麼對待師傅的家人的麼?你個小王八羔子,別以為得到神算子和一行大師的喜愛,就可以為所欲為?這天下,總還是講理的,也還是有國法的?你這個樣子,跟賊人和強盜有什麼區別,把你送進死牢都不為過?」

    璇兒冷冰冰的跟她對視,耐心的等她把話說完,這才冷笑著開口道:「你個糊塗透頂的老婆子,我的師娘,你居然敢不告知師傅,就想要休掉?師傅的兩個女兒,難道就不是蕭家的骨血,難道就不是你老婆子的孫女兒??」

    老太太聽了璇兒的話,氣了個倒仰,用手指著璇兒,目光裡帶著毒液和飛刀,恨不得立刻將她給毒殺。這麼些年以來,大兒媳對她低眉順眼,大兒子對她幾乎百依百順,小兒子和小兒媳對她甜言蜜語,體貼關心,這終南山從來就沒有人敢對她大呼小叫的?

    今天,她竟然被一個小屁孩給呵斥了,鄙視了,怒罵了?這口惡氣,無論如何,她也是嚥不下的?即使不能要她的小命,起碼也得把她給弄去流放?

    老太太氣得說不出話來,錢氏就跳腳罵道:「喬凝璇,你這個王八羔子,今天老娘就代你的爹娘,好好的教訓你一頓?」

    蕭家的人,只有璇兒的師傅和師娘,知道璇兒的真實身份。其餘的人,包括終南山的絕大部分的人,都以為璇兒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因為她姓喬,雖然顧長遠對她很是疼愛,那些不知情的人也沒有把他和璇兒聯想在一塊兒。

    璇兒冷哼一聲,看了看小禾、小煦和小蔥。

    兩人會意,小禾當即大喝一聲:「放肆,居然敢如此的辱罵輔國縣主,統統給我拿下,一個也不要放過?」

    小煦和小蔥齊聲應道:「是?」聲音堪堪一落,錢氏和她的相公,還有三個胖乎乎的兒子,全都跌坐在了地上,驚得下巴都幾乎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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