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眾人各自回自家的府邸之後,喬慕遠帶著顧惜,去蓬萊山莊小住去了。喬正剛趁機「作亂」,把自己的幾個寵妾給帶到了侯府。兩天後,等顧惜三人回到侯府的時候,西路院落已經成了那幾個寵妾的天下,搞得烏煙瘴氣的。
廉夫人獨自住在東路院落,病懨懨的樣子,神情很是淒涼。眉宇之間,流淌著濃濃的悲哀和絕望。
見到顧惜,廉夫人掙扎著坐了起來,淚水漣漣:「惜兒,阿娘要和離!阿娘不想和那個混蛋過下去了,你要幫一幫阿娘啊,阿娘的心都碎了!這樣的日子,阿娘不想再承受了!」
「阿娘,您不要著急,媳婦這就去把那幾個不要臉的轟出去!」顧惜好好的安慰了一番廉夫人,就風風火火的帶著五個護院,五個婆子,怒火萬丈的走了,找喬正剛和那些囂張瘋狂的女人算賬去了。
西路院落,正院榮福軒。snri。
遠遠的,顧惜就聽到了淫*蕩的笑聲,心裡的怒火持續翻滾,熊熊的燃燒:「簡嬸子,麻煩你帶兩位婆子先進去看一下,如果老爺沒有光著身子,你就大喊一聲,我這就帶著人進去收拾那些王八蛋!」
「是,奴婢遵命!」簡嬸子恭敬的應下,當即就點了兩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婆子,大步流星的走到院門口,三人齊齊發力,一腳就把大門給踹開了。
簡嬸子,就是蓬萊山莊管家的大兒媳,是芸豆的阿娘。半年前,芸豆的父親和母親,都來到了威遠侯府,成了顧惜得力的助手。
大門洞開的剎那,從正房裡傳出了一個嬌媚的女聲:「是哪一個不長眼的東西,啞巴了啊,不會敲門啊?!臭不要臉的,也太不把本夫人放在眼裡了吧?等著,本夫人穿好衣服出來,立刻就把你個狗東西賣到窯子裡去!」
從聲音上,簡嬸子可以分辨出,這人正是喬正剛的第十房姨娘花氏。此人年方十六,嬌嫩得就跟一朵花兒一般,深受喬正剛的寵愛。這兩天,在侯府作威作福,都快把自個兒當成侯府的女主人了!也是這個女人,狠狠的打擊了廉夫人的信心,出其不意的將廉夫人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導致廉夫人臥床不起。
簡嬸子三人一語不發的,就衝了進去,站在了正房的門口,大喊了一聲:「老爺,郡主來了!」
尖刻的笑罵聲,戛然而止,就跟被人掐住脖子一般,斷的很突兀很詭異。看樣子,那個花氏是被驚嚇到了。郡主的威名,可不是吹的,喬府的小妾們沒有幾個不怕她。
「什麼?郡主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在蓬萊山莊住個十天八天的麼?怎麼,竟然兩天就回來了!」喬正剛又驚又怒,驚慌之餘,話裡竟然帶著責備和怒意。
「老爺,郡主是主子,郡主的事情,奴婢不敢過問。有什麼疑問,您還是去問侯爺吧!」喬慕遠是簡嬸子一家的大恩人,在她的心裡,一直以來,都是向著廉夫人的。對於風流成性的喬正剛,她向來沒有什麼好感,也從來就不去討好他。
喬正剛手忙腳亂的,總算把衣服給穿齊整了,厚著臉皮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身邊圍著五六個嫵媚的鶯鶯燕燕。簡嬸子見了,恨不得自個兒是個瞎子,啥也看不到。
喬正剛,你個混賬王八蛋,你把威遠侯府當成什麼地方了?!這裡,可是侯爺和郡主的家,是他們花費了無數的心血打造的溫馨寧靜的家!
「郡主,可以進來了!」簡嬸子大喊一聲,中氣十足,相信五十步開外的顧惜,也是可以聽得很清楚的。
顧惜很有氣勢的走進了庭院,那幾個濃妝艷抹的小妾,看上去是那麼的礙眼,那麼的可惡,那麼的不要臉!顧惜心頭火起,抬手摘了幾片樹葉,右手輕輕一揚,在場的小妾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樹葉給打中了某個穴位,失去了行動和說話的能力。
喬正剛呆愣住了,雙眼瞪得跟銅鈴一般,他用手指著顧惜,正想要開口教訓,顧惜已經搶先道:「來人,給這些不要臉的賤女人,每人賞二十個耳光!」
「是,遵命!」顧惜帶來的婆子們,齊聲答應著,隨即就響起了「辟里啪啦」的耳光聲,還有小妾們的鬼哭狼嚎聲。那個最囂張的花氏,簡嬸親自動手,幾個耳光下去,就把她給打成了豬頭。
喬正剛看得心疼極了,向顧惜投去了駭人的目光:「老三家的,她們可是你的長輩,你怎麼可以上下尊卑都不分的呢?!」
聲音凌厲至極,怒火滔天,恨不得可以一棍把顧惜給打死!他覺得顧惜踐踏了他的尊嚴,是個不忠不孝之人,竟然敢當著他面打他的女人!瘋了,瘋了,簡直就是個瘋婆子!
這就是此時此刻,喬正剛對顧惜的評價。
「喬老爺,你說笑了吧?長輩?不過是一個低三下四的賤妾,哪裡有什麼資格,做我和碩郡主的長輩?!日後,這種沒有腦子的傻話,還是不要說的好!免得傳出去,喬老爺要被世人詬病,沒臉出門!」
顧惜冷笑一聲,話裡的譏諷,半點也沒有掩飾。喬正剛帶著小妾團,把侯府當成了玩女人的場所,實在令人可恨!這還不算,他竟然縱容一個出身於煙花之地的賤妾,聯合其他的小妾給廉夫人使絆子,將一個堂堂的當家主母,硬是逼到了懸崖,退無可退之際,終於一病不起了!
這一個月以來,喬正剛和廉夫人住在侯府,也過了幾天幸福安生的好日子。兩個人多年的心結,也漸漸的解開了,丈夫的「迷途知返」,讓廉夫人原本早已冰封的心,又再次打開了。她準備跟丈夫和好,並和和美美的過日子,為此在喬正剛的身上花了好多心思,也付出了深切真心的情感。
哪裡想得到,兒子和兒媳一走,他就讓人送信去喬府,把幾個比較寵愛的小妾,全都給接了過來。當天晚上,就同時叫了兩個小妾「侍寢」,淫*蕩的聲音在西路院落的上空,幾乎叫囂了一個夜晚。
這還不算,第二天午後,花氏又聯合了幾個小妾,給她使絆子,設陷阱,將毫無心裡準備的廉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喬正剛早有察覺,但是他竟然冷眼旁觀,壓根就沒有制止的意思。他的這種態度,進一步助長了花氏的銳氣,讓花氏的膽子就更肥了!
於是,廉夫人終於落敗了,敗得非常淒慘,裡子和面子,皆被踐踏得一錢不值。她手老心。
「喬老爺?果然是個忤逆不孝之人!我可是你的公公,你不稱呼我為父親或者阿爹,竟然叫什麼喬老爺,當真是無法無天了!」顧惜的一聲「喬老爺」,讓喬正剛徹底失去了理智,暴跳如雷,跟顧惜跺腳咬牙,那眼神簡直就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去。
顧惜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轉身就走,再也不搭理他。臨走之際,扔下一句話:「來人,把這幾個來侯府搗亂生事,並且做賊的賤女人給裝進麻袋裡,狠狠的扔出小清河花園!喬老爺,也請回你的喬府去,威遠侯可是清淨之地,不容那些胡七八糟的人來糟蹋!」
「是!」小禾等幾個齊聲應諾,立刻就將那幾個小妾給捆了起來,裝進了麻袋之中,並找來了平板車,將那幾個小妾給麻利的裝上了車,速速運往小清河花園門口的小廣場。
喬正剛頓時氣了個倒仰。
亂七八糟的人,他可是堂堂的威遠侯的父親,怎麼就成了亂七八糟的人?!
喬正剛跳腳道:「顧惜,你這個不孝之人!今天,我就做主把你給休了,到時候看你是否還猖狂得起來!」氣得失去了理智的他,全然忘記了,顧惜可是和碩郡主,只要她沒有犯逆謀的大罪,那麼威遠侯夫人的身份地位,就非她莫屬!
「動手吧,跟白癡講道理,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顧惜很不屑的瞥了喬正剛一眼,就對手下下達了指令:「按原計劃,執行第三套方案!」
「是,遵命!」手下的人聲音響亮的回答著,緊接著,喬正剛就被「請出」了侯府,被塞進了一輛馬車,在小禾的「護送」下,非常氣惱,非常不甘,卻又萬般無奈的回到了喬府。
住慣了大宅子,吃慣了侯府的美味佳餚,享受過了舒適安逸的好日子,回到喬府的喬正剛,看啥都不順眼。整日裡,不是嫌宅子太小,就是嫌飯食難以下嚥,就跟豬食一般。
顧惜動用了雷霆手段,將喬正剛和他的小妾們,跟趕蒼蠅一般,非常強勢非常堅決的給趕出去了。廉夫人聽了珊瑚的稟報,心情大好,病一下就減弱了一半。
「惜兒,我想要吃你做的小米粥!」
珊瑚含淚道:「夫人,您真的想吃飯了?」這兩天以來,廉夫人只喝了幾杯水,因為胃口奇差,基本上沒有吃過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