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震怒,猛地將黃花兒推開,一個箭步竄到了季晨曦的面前,揚手使勁刮了季晨曦一個大耳刮子子:「都是你這個賤蹄子搬弄的是非,我兒和花兒好好的一對璧人,就這麼硬生生的被你給攪和了!我兒一直都對我千依百順的,就是遇見了你這個不要臉的狐媚子,才會迷失了心智!」
季晨曦冷不防被打得頭暈目眩,站立不穩,身子向後倒去。後面正好有一塊鋒利的石頭,眼看著她的後腦勺就要碰觸到那石頭尖尖了,在六月驚恐萬分的驚呼聲中,顧惜及時的將她扶了起來。
顧惜心裡怒火萬丈,表面上卻沒有露出來,笑得和煦:「這位夫人,有話好好說,何必要動手呢?」
話語剛落,就聽到一聲極其刺耳的譏笑聲:「喲!你又是哪根蔥啊?該不會,就是那個勾引喬少爺的下賤女子顧惜吧?嘖嘖,這年頭,下賤女子怎麼這麼多啊?哎呦呦,真是世風日下,沒有天理了!」
一語畢,又揚起右手,重重的打下去:「今天,我就代我的姐妹喬夫人,教訓一下你這個不要臉的嫵媚子!」
顧惜黛眉一挑,側身閃過,忍了又忍,這才竭力壓下心底的怒意,冷聲道:「梁夫人,請自重!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梁夫人面露猙獰,唇邊勾起一個刀鋒似的冷笑,尖聲怒罵道:「哼!不客氣的那個,還輪不到你!不過是一個謀逆罪人的女兒,有什麼資格對本夫人不客氣?!當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想我堂堂朝廷命婦,莫非還用怕你不成?!哦,對了,聽花兒說,你的阿娘還是一個棄婦?喲!原來是賤人生的女兒,怪不得如此的下賤!」
梁夫人正罵得過癮,顧惜猛然抬手,高高揚起右手,「辟啪」兩聲打在那口沫橫飛的婦人臉上,左右開弓,用了十分的力氣。
梁夫人冷不防挨了顧惜兩記耳光,頓時覺得雙頰火辣辣的疼,目光在瞬間就化為了寒光閃閃的尖刀,彷彿要將顧惜凌遲,尖刻暴怒的聲音直衝天際:「好啊!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賤蹄子,居然敢打我?!本夫人今天即使不打殺了你,也要將你賣進窯子裡去,絕對不會留著你再去禍害別人家的好兒子!」
瞧她這話說的多麼的理直氣壯,假如讓不明真相的人聽了,還以為她是什麼正義的化身呢!這話兒落在顧惜的耳中,卻覺得這婦人腦子有毛病,可笑至極!
「打殺我?賣了我,而且還是賣進窯子裡去?!」顧惜負手而立,一雙又大又亮的杏眸含笑盯著眼前這個不知所謂的瘋女人,嘴角輕輕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試問,你有什麼資格?哼,就你這樣,不過就是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態女人而已,如果不是你侮辱了我的阿娘,本小姐都懶得理你!哎呀呀,梁大人可真是不幸啊,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瘋女人為妻呢?可憐哪,可憐滴梁大人哪!」說手上載。
一聲歎息過後,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顧惜再次揚手,狠狠的給了黃花兒兩個耳光,又使勁踢了她兩腳:「我顧惜的阿娘,絕對不允許任何的一個人凌辱片言隻語;我顧惜的表姐,也絕對不會侍奉一個心理變態的惡毒婆婆!都給我聽著,日後只要讓我聽到誰再說我阿娘一句半句,本小姐絕對不會手軟,一定會千百倍的還回去!」
寒氣襲人的呵斥聲,一字一頓,震耳發聵,宛如一顆碗口大的石頭落入平靜無波的湖面,在眾人的心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就連跋扈狠辣的梁夫人,此時也被顧惜的突然發難給震懾住了,心中又驚又怕。黃花兒更是嚇得面若寒蟬,心底寒意頓生,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惜兒,嗚嗚嗚」季晨曦哀怨的看了梁載風一眼,抱住了顧惜,泣不成聲。顧惜輕歎一聲,柔聲的安慰道:「表姐別害怕,一切有惜兒呢!我顧惜的表姐,也要學會堅強,學會勇敢一點,不要任人輕易的就欺負了去!」
「我知道,我知道,會學著堅強。」季晨曦含淚應著,今天的事情對她打擊很大,也讓她忽然就成熟了不少,臉上再也沒有那種單純到迷茫的表情了。
磨難,其實也是一種財富,可以催人成長,讓人心智開竅,領悟到人生的某些真諦,從而變得堅強豁達!
梁載風上前兩步,一臉的羞慚:「顧小姐,載風慚愧,請顧小姐恕罪!載風在此,代家母跟兩位小姐賠禮道歉,對不住了!」深深的一個鞠躬,說不盡心底的羞慚、心疼和悲涼,心情複雜極了。
「賠什麼禮啊?混賬,不孝之子!」梁夫人見了兩眼噴火,忽然就跳腳發難,眼底閃過怨毒,心底對顧惜和季晨曦的憎恨和不恥又添了幾分,當即就跟潑婦一般,用手指著梁載風,破口大罵。pzwg。
「就這麼兩個低三下四的狐媚子,也值得咱們梁家的嫡子道歉?!梁載風,你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而今又被那狐媚子迷得跟個傻子似的,或許還得了失心瘋了,下作的東西!」細心的人發現,她說到最後,眼底還閃過一道極度輕蔑的光芒。
她的這一番話,震驚了全場,幾乎每一個人的眼裡都赫然有了驚詫的神色。顧惜搖搖頭,無聲的笑了,不禁腹誹道:汗,有這樣為人母親的麼?這種折辱兒子的話,虧她也說的出來?梁夫人,你當真是梁載風的親生母親麼?
顧惜在心裡,為梁載風感到悲哀,有這麼一個惡毒又可愛的母親,還真是他最大的不幸!她的視線落在了表姐的身上,緩緩的開口:「表姐,這樣的婆母,可不能要啊!更何況,還有那麼一個心腸歹毒的瘋表妹,在一邊虎視眈眈。聽惜兒的話,放棄吧!否則這一輩子,你都將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連帶你的兒女,都要受那無盡的折磨,時刻都要擔心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