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斌腳步一頓,猶豫了片刻,轉身道:「好?」
許雪得逞的上前抱住他的胳膊,硬拖著他在街上轉,去電影院,他不喜歡,去遊戲廳,他嫌吵,去喝咖啡,他不願意······走了大半條街,他仍舊一臉的不耐煩,眼看就到八點半,只剩半個小時的相處時間,許雪也來了氣【竹馬賴青梅:天上掉下個巫俏俏176章節】。
「斌,你想去哪裡?告訴我,好不好?」長這麼大,也就他老給她臉色看,可誰讓她喜歡他呢。
被這個煩人的大小姐拖著拽著,項斌早就煩了,可想著今天結束,只剩下三次約會機會,也只能忍了下來。這一刻聽她這麼問,便隨手一指道:「去這裡?」
「兒童圖書館?」許雪兩眼睜的牛鈴似的,見他不等她就邁步走進去,她趕緊跟上去,反正和他在一起,去就去。
晚上八點半,兒童圖書館的人並不多,但也不算少,空閒的桌子並不多,看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看畫冊,突然,許雪兩眼一亮,有了主意。
項斌找靠窗的位子坐下,兩眼看著外面,腦子裡想著巫俏俏是不是仍舊在生氣?
許雪挨著項斌坐下,然後四處張望,角落裡正在看畫冊的破破哥,一抬頭,正好看見許雪的側臉,待她再一轉頭,兩人正好看個正臉。
當然,破破哥也注意到了她旁邊的項斌,頓時小臉沉了下來,扯扯徐晨陽和毛建國的胳膊,示意他們看過去。
巫俏俏和他們的關係,許雪是知道的,所以一手抱住項斌的胳膊,一手撩撩撥浪長髮,抬高下巴,朝幾人得意一笑。那神情,仿似在說:項斌是我的人,那個巫俏俏靠邊閃?
徐晨陽和毛建國自動忽略許雪得意的神色,越過她看著靠窗坐的項斌,他正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沉思。
「喂,你不是說俏俏和他在一起嗎?」毛建國壓低聲音問。
徐晨陽搖頭,「不知道,不過並不吃驚。」不明白項斌和許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只要許雪開口,項斌必會放下俏俏跟她走,這點他真的想不明白。t7sh。
「俏俏怎麼說?」
「她也不知道原因。」
毛建國一頭霧水,「這個項斌到底搞什麼鬼,放著正牌的女友不管,竟然和這個許雪膩在一起。」
「不管怎麼樣,我還要感謝他。」
「你這人,心可真黑。」
「彼此彼此。」徐晨陽收回視線,對他輕笑。
毛建國無語,還還意思說彼此,這不都是為了你。最近兩人總在巫俏俏耳邊狀似無意的提起她和項斌約會的事兒,隨便小小的加點油扇點風,所以項斌現在這種狀況,已經引起了巫俏俏的反感和不滿。哎,他兄弟都做到了這個份上,竟然還有人不買賬,叫他情何以堪啊。
離開的時候,項斌也發現了兩人,他有一瞬間的錯愕,但很快的收起情緒,沒有打招呼便離開了。
看他走出圖書館,破破哥擰著眉頭,憤憤然的:「這小子也太過分了?」
徐晨陽和毛建國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小屁孩一個,竟然叫人家小子」
破破哥不搭理他們,只是悶聲道了一句:「巫俏俏是個大傻帽。」
徐晨陽賞他一個爆栗,「小子,再讓我聽到你說傻帽,把你殺頭拔了。」
破破哥吐吐舌頭,不吭聲了。
毛建國則笑呵呵的湊上來,「那丫頭感情都搞不清楚,可不就是傻帽。」站在旁觀人的立場,毛建國不覺得巫俏俏是站在異姓的角度喜歡項斌,但她就是鬧不清楚怎麼回事兒,真叫人鬱悶。
剛過九點,丫丫妹就爬在毛建國身上睡著了,「要送他們回去嗎?」
巫俏俏說,過九點會給他打電話,然後接兩人一起回家,但很明顯,她已被人第六次爽約【竹馬賴青梅:天上掉下個巫俏俏176醉酒後的衝動(一)章節】。半小時之前,他發了短信過去,她沒有回,十分鐘之前,他撥電話過去,手機竟然是關機狀態。
現在已九點十分,手機仍沒開機,看著沉睡的丫丫妹和一直打哈欠的破破哥,徐晨陽決定不等巫俏俏,自己送他們回家。
毛建國攔了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讓他們上去,「真的不用我幫忙?」
徐晨陽道:「如果只是單純的幫我送他們回家,那就不用了,如果是想喝酒聊天,那我會考慮一下。」
毛建國笑著拉開副駕駛的門,跳上出租車,「你這傢伙,可真讓人稀罕。」
徐晨陽看著他,那神情仿似在說,你那點心思,我怎麼會不明白?
毛建國的確很鬱悶,他今天鼓足勇氣對林儀容告白,不出所料,被人無情拒絕,並且她還發誓,說這輩子只喜歡徐晨陽,不可能喜歡上他。雖然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他還是真的很傷心。都說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一段新感情,原想儀容被決絕後他就有了機會,但現在看來,他小看了她的執著。這種執著,如果是對他,那該有多好?
小區門口,徐晨陽和毛建國一人抱著一個朝小區走去,剛跨出兩步,後面掃過一道光,接著就聽見剎車聲,一輛出租車在小區門口停下。
「你站好,讓我掏錢好不好,別拉著我呀,姑奶奶,我快被你壓斷了······」身後傳來郝吉祥的哀嚎聲。
兩人同時轉身,只見巫俏俏掛在林儀容身上,晃來晃去的,一點都不老實,郝吉祥手掏錢,可又怕她倒在地上,所以現在是手忙腳亂。
「吉祥,你不要亂晃,站穩好不好?」巫俏俏抓住郝吉祥的肩膀,晃來晃去的,喝醉的人力氣大,郝吉祥定不住身子,好幾次都差點倒下去。
「我的姑奶奶,你就別折騰我了,乖,別亂動。」她被巫俏俏折騰的連錢包都還沒掏出來。
「我來付?」徐晨陽走過去幫她們付掉車費。
郝吉祥看見他,一臉的激動,「天啊,快過來幫我扶一下,快,我扛不住了?」
毛建國皺著鼻子,看巫俏俏沒骨頭似的掛著,嫌棄道:「你們喝了多少啊,怎麼成這樣了?」
「也沒多少,三四瓶啤而已。」郝吉祥酒量好,三四瓶啤酒是不放在眼裡的,可沒想到,巫俏俏酒量不咋地,四瓶不到就給放倒了。
巫俏俏傻呵呵的笑著,小臉潮紅,兩眼異常發光,這時的她多了幾分女生特有的柔和和嬌媚。不由的,徐晨陽和毛建國同時想起小時候,巫媽媽請道士來家裡作法,貼了一屋子的道符,她拿楊梅酒當飲料喝,還把道符拿下來貼在臉上,當時以為撞見了鬼,嚇的毛建國和小胖滾下了樓。
看兩人笑的莫名其妙,郝吉祥是一頭霧水,但心頭的火氣更大,「拜託,你們兩個,幫我拉她一把?」
說話聲吵醒了爬在徐晨陽肩上睡覺的破破哥,他掙開惺忪的雙眼,看著歪東歪西滿身酒氣的巫俏俏,趕緊摀住鼻子,「好臭啊?」也著和晨。
「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突然,巫俏俏滿嘴酒氣的哼唱起來,但唱來唱去只有一句歌詞。
毛建國看也不看徐晨陽的臉色便打趣道:「這丫頭想她家男人了?」
郝吉祥白他一眼,這傢伙說話都不能含蓄點,「徐狀元,這個此他可能非彼他也?」
我去,這不還是一個意思,這個郝吉祥可真有意思?
「都說酒後吐真言,問問不就知道答案了?」毛建國提議。
「囉嗦什麼,還不快扶她回家?」徐晨陽心情不好,極度不好,他以為巫俏俏是因為項斌的爽約,心情不好,才喝這麼多酒的。
毛建國不理徐晨陽,而是問喝醉的巫俏俏,「俏俏,你在想睡啊?」
「想誰?」半掛在徐晨陽的巫俏俏突然站直身體,呆呆的看著前方,想是在思索,半晌,吐出不知道三個字,然後又開始傻笑,甩開徐晨陽和郝吉祥的手,大喊:「別扶、扶我,我會、會走,呵呵,我要自己回家,回家。」
「好好,不扶你,你走好啊?」嘴上雖這麼說,可徐晨陽仍舊沒放開手。
「咦?這個聲音好熟啊,在哪裡聽過耶?」巫俏俏睜大醉濛濛的雙眼,認真的思索,可又好像很苦惱的樣子,拍著腦袋,「是誰啊,怎麼想不起來了?」
聽她連自己的聲音都不認得,徐晨陽的一張臉更黑了,他低聲怒吼,「巫俏俏,你給我老實點,否則,打你屁股?」眼下之意就是,巫俏俏你連我都不認得,找死嗎?
看一向高智商,不喜說話,討厭女生靠近,看似沒有一點幽默的徐晨陽說出打屁股三字,郝吉祥笑噴了,這傢伙,怎麼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呵呵,真是罕見啊?
聽到有人要打她屁股,巫俏俏打了個激靈,趕緊摀住後面,苦著一張笑臉,對徐晨陽哭訴:「你不准打我,不准打我?」
看她兩眼眨巴眨巴著,眼淚就要掉下來,徐晨陽一下子心軟的不行,「好,你乖乖的,聽話,就不打你?」喝醉的人沒有理智的,他這是怎麼了,竟然計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