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色漸暗,路燈昏黃,但丫丫妹還是眼尖的看到前方熟悉的身影,她手指前面,拉著巫娟往前走,「媽媽,媽媽······;」
看那身影的確是俏丫頭,巫娟牽著兩人,朝小區門口走去,快到小區門口時,丫丫妹鬆開巫娟的手,兩條小腿撥浪著朝巫俏俏跑過去,「媽媽,媽媽······;」
聽見熟悉的童聲,巫俏俏轉過身,笑的一臉燦爛,半蹲下去伸開雙臂,接過撲過來的小人兒,丫丫妹小胳膊環住她的脖子,使勁往她懷裡蹭,細細軟軟的頭髮掃在臉上脖子上,癢癢的,巫俏俏止不住笑出聲,「好癢啊,不要鬧了。」
丫丫妹一聽,往她懷裡鑽的更起勁,好似故意這麼整巫俏俏似的。
從丫丫妹的叫聲想起,項斌就陷入呆滯狀態,之前他讓司機去查這件事,現在結果還沒出來,他雖然一直存有疑惑,但更相信查到的事實。所以這一刻,他猶豫了,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麼他能接受自己喜歡的女生,曾和別人生下兩個孩子嗎?
不知道答案的項斌,臉色變的很難看,他匆忙說了聲再見,就急匆匆的離開,逃離向陽小區門口。
巫娟疑惑的看著她,「俏丫頭,你朋友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有嗎?」她沒看見項斌驟變的臉色,自是不相信姑姑的話,她解釋道,「姑姑看錯了吧,興許是家裡有事,他著急回家呢。」
見她如此肯定,解釋的也有道理,巫娟也就當自己看走了眼。
車子裡,項斌整個身子陷進座椅裡,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色彩斑斕的街道,心裡越發的煩躁,半晌,他轉過頭看前面開車的司機,「陳叔叔,前些天讓你查的事情,有結果嗎?」
老陳答:「少爺,我都打聽過啦。巫小姐在外面待了五年,回來就帶了兩個孩子,並宣稱是親生的。」老陳聽到這樣的事實,也是將信將疑,十七歲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有三歲大的孩子呢?但是在古代,十三四歲的女孩子嫁人生子的比比皆是,所以如果是事實,也不足為奇。
「新加坡那邊,查到什麼沒有?」
老陳搖頭,要查到國外,他可沒那個能力,「要查那邊,怕是只能聯繫徵信社。」見他沒說話,老陳繼續,「我已聯繫了徵信社,明天會有人來取資料和照片,少爺放心,他們很專業的,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不用。」項斌拒絕,他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但要他去查,會更擔心查到自己不喜歡看到的事兒,「這件事到此為止。」
老陳看著少爺陰晴不定的臉色,不敢再開口多說,默不作聲的開車,朝家的方向馳去。
巫俏俏帶著兩人在客廳做遊戲,可卻時不時的抬頭看著門外,一臉的猶豫和焦急,一會兒又陷入沉思,嘴角揚起一抹笑。
破破哥捏著下巴,想著在小區門口,他們沒到之前,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今天那個帥哥送你回來的哦?」
巫俏俏木然的點頭,腦海裡閃過三個小時前,項斌表白的情形,明明那一刻聽的很真切,可現在想起,卻覺得飄渺虛無。她本是想把有男朋友的消息第一時間分享給爸媽的,但想到這點,卻猶豫了。
******
昨天沒騎自行車回家,第二天,只能趕公交車上學,這個時間,正好是上班時間,所以路上有些堵,等她趕到學校,上課鈴聲已經敲響。
「你怎麼才來啊!」郝吉祥往裡面挪了位子,讓她坐在外面,「你昨天去哪兒了?怎麼都不接電話?」
上課時間,她的調了靜音,放學後往了調回去,所以到家之後才發現,有很通未接電話和短信,其中,大部分是徐晨陽的,看見屏幕上顯示的「黑老包」三字,她心裡一陣煩躁,乾脆撇開手機,沒回電話也沒回復短信。rlzk。
「睡覺前才發現,怕擾了你睡覺,就沒回。」這理由,雖讓人生氣但很合理,郝吉祥對此沒再追問。
她從桌斗下面掏出兩個袋子,「喏,你的愛心早餐!」
有包子的那個袋子,她很肯定就是黑老包送來的,不過還有一個袋子,她扒開瞄了一眼,裡面是麵包牛奶,「你也沒吃早餐?」說著她瞄一眼講台上的老師,然後彎下腰半爬在桌子上,打開袋子,掏出白白嫩嫩的肉包子,咬了一口,繼而眉頭一皺,「真難吃。」
郝吉祥拿起袋子,看著上面的印刷字體和圖案,再看看包子餡,「還是你喜歡那家店的包子啊,怎麼會難吃?」她拿過巫俏俏咬了一口的包子,「還是這個味兒啊?」
她那表情,好像在說她無理取鬧,巫俏俏一副我就是覺得難吃的模樣,「肯定是做包子的師傅換了。」
郝吉祥又咬了一口,「不會啊,和以前沒差的。」突然,她想到了什麼,「你該不會是為昨天的事兒吃味吧?」
「吃味?怎麼可能?你不要開玩笑了!」巫俏俏壓下心頭發煩躁,拒絕的無比堅決。
想裡祥說。郝吉祥可不信她的話,「是嗎?你幹嘛說包子難吃,幹嘛臉色難看的跑開?」
別看郝吉祥平時大大咧咧的,還曾眼拙的認錯性別,可說話總是很利落,也不懂得避諱,常常直擊重點。巫俏俏不回答她的問題,看著另一份早餐道:「你吃了我的包子,我要吃了你的麵包。」她不喜歡吃麵包,乾巴巴的,沒什麼味道,但此刻,她不想吃包子,非常的不想。
「雖然我和很喜歡吃麵包,但不得不告訴你,這份早餐,是項斌學長送的。」
她不確信道:「項斌?」
郝吉祥點頭,「是啊,蠻奇怪的,學長怎麼會送你早餐,聽說他挺忙的,常常不來學校上課的。」
巫俏俏疑惑,雖說和項斌不常見面,但一周至少能遇見一兩次,每次手裡都惦著本書,一副上課或下課的模樣,看著不像是不來學校上課的模樣啊?
課間休息時間,巫俏俏收到兩條短信,分別是黑老包和項斌的,但內容大致相同,都是約她中午一起吃飯。
提到黑老包,昨天下午他和林儀容在教室裡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畫面又跳入腦海,巫俏俏臉色驟變,咬著牙,憤憤的把他發來的短信刪除,哼,我才不要和色狼一起吃飯!!!
沒收到巫俏俏的確認短信,徐晨陽也沒放在心上,下課後來到食堂門口,一邊等人一邊想著怎麼解釋昨天發生的事兒。
知道她每天中午都和徐晨陽一起吃飯,郝吉祥沒再跟著她,就和同寢室的同學走在一起,在食堂門口看到等人的徐晨陽,有些奇怪,一下課她人就跑了,怎麼速度比她們慢,還沒到食堂?
昨天她找徐晨陽談過的事,她沒告訴巫俏俏,一來她會怪自己多事,二來是代俏俏了小小的懲罰徐晨陽,誰讓他昨天做出誤會的動作,活該心裡不踏實。
徐晨陽也看見了郝吉祥,想上前打招呼,無奈郝吉祥視而不見的從他身邊走過,他自討沒趣的站的門口繼續等。
二十分鐘後,項斌和巫俏俏有說有笑的走出食堂,聽見說話聲,徐晨陽轉身,看見香項斌時,臉沉了下來。巫俏俏頭一撇,權當沒看見他,拽著項斌的手逕自離開。項斌回過頭,一臉歉意的看著徐晨陽,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看著兩人纏在一起的手,他的臉更黑更深沉,徐晨陽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項斌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他明明在示威和炫耀,炫耀什麼呢?他擰著眉心思索,突然,腦中有根弦振動,莫不是在兩人?不、不可能。
看著兩人漸遠的身影,徐晨陽快走過去,拉住她的另一手,「跟我走,我有事跟你說。」
巫俏俏甩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不想和你說。」
她的拒絕和疏離,讓徐晨陽心裡很不舒服,更是覺得有盡快解釋清楚的必要,「不要鬧了,我真的有事和你說,是關於昨天的那件事的。」
「昨天那件事和我沒關係,你不用對我說。」巫俏俏氣沖沖快語,「你和儀容真的很般配,恭喜你!」她酸溜溜道,心裡卻在罵徐晨陽色狼、流氓,竟然親別的女生。
徐晨陽心情正鬱悶,壓根沒注意到她言辭間的醋味,他陰著一張臉,厲色的看著巫俏俏,「你真的在恭喜我?覺得我們很般配?」
巫俏俏機械的點頭,「是啊,一個帥哥狀元,一個系花才女,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話很流利的脫口,可心裡卻不比嘴巴上輕鬆。
徐晨陽的臉色更難看了,握緊拳頭,氣的心肝亂顫,他對她這麼好,掏心掏肺的,她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還說出這麼傷人的話,這叫他情何以堪?難道說,之前他的判斷錯誤,她對他果真沒一點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
不、不可能,他的感覺不可能出錯,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