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裡就是巴黎啊,真的好漂亮!」如凡笑著四處欣賞著,像個被放出籠子的小鳥一樣的開心快樂,不過這真的是她醒來後第一次離開家來這麼遠的地方,她跟邵彼酉上午就到了這裡,由於演奏會晚上才開始,所以吃完午飯她就非拉著他帶著她出來逛逛,要知道他最討厭做的事情就是逛街尤其是陪女人逛街,雖然這個女人現在是他的妹妹又或許是他愛的柯兒,可是他依然不喜歡逛街,無奈執拗不過她,又怕她一個人出來不安全,只能陪她一起逛游。
「傻瓜,現在還沒有回過神啊,再不回神,盧浮宮就錯過了。」邵彼酉笑著看著她到現在還沉醉在這美景中沒有反應過來的可愛模樣,她長長睫毛下那雙琉璃般美麗水靈的雙眸,充滿的是好奇是激動是絲毫沒有雜質的最原始的純真,因興奮有些紅暈的臉頰在陽光的映襯下愈發的動人美麗,陽光下的她如剛剛綻放的百合清新脫俗,高雅迷人。
今天她穿了一件沒膝的白色裙子,披散著長髮,微風微微吹來,將她的秀髮吹起,站在風中,站在陽光中,站在這浪漫之都的巴黎,她真的就像是墜入凡間的天使,美麗已經不能將她形容了,邵彼酉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上官程軍可以捨棄身邊無數女人只為柯兒一人的原因了,這樣的精靈般的女子怎能不讓人心動,為她寧願捨棄身邊無數的蝴蝶,甚至江山。忽然他有一種錯覺,感覺她似將飛離一般,讓他有一種想拉卻拉不住她的力不從心感,他慌忙伸出手,卻只碰到了她飛揚起來的裙角。
與此同時,如凡笑著轉過身,那笑容放佛照亮了整個巴黎,緊接著放佛從天籟傳來的甜美聲音傳入了邵彼酉的耳朵,「哥哥,我喜歡巴黎……」
這一切放佛在夢境中一般,他再次恍惚起來,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美麗的,但是卻沒有這一個這麼動心過,可是不知為何眼前卻再次晃出三年前那個一臉嫵媚的狐狸精的模樣……
如凡完全沉浸在了這美景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邵彼酉的表情,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就站在世界著名的盧浮宮面前,「哥哥,中國也是這樣的美麗嗎?我好想去看看中國的大海,還有,好想看看布達拉宮,好想看看九寨溝,還有我還想去青藏高原走一走……」
過了一會兒,邵彼酉才回過神,微微笑了一下,也許她真的不是狐狸精,不然自己為何每次看著她的時候總是想起三年前那個狐狸精的樣子,而不是此時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樣子,也許這就是命運吧,不管怎樣,注定她還是要回去的,注定還是要跟他見面的,即便是自己這幾年來隱隱躲躲,也終究抵不過那根線的牽引,更何況她如果真的是柯兒,那麼這一切是必然的。
邵彼酉看著如凡絲毫沒有要進去的樣子,剛才可是她嚷著要來看的,現在這又是怎麼了,不禁有些奇怪地問道,「如凡,你不進去看看嗎,你不是一直嚷著要去看看維納斯的雕像還有蒙娜麗莎的微笑?」
「不去了,我忽然又不想看了。」如凡平靜地回答,似在思考著什麼。
邵彼酉微微愣了一下,這小丫頭這在想什麼,他好奇地走近她,「哦?為什麼?」
如凡輕輕笑了笑扭過臉平靜地看著他,「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忽然什麼興趣也沒有了,好想回中國。」
邵彼酉輕輕笑了一下沒吱聲,或許她真的就是柯兒吧。
就在邵彼酉正在慨歎的時候,她的語氣又突然一轉,「哥哥,你有沒有覺得來這裡的人都是那樣行走匆匆?可是又為什麼呢,既然來了就應該好好的去品味。」
在邵彼酉還未開口說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又變了,「巴黎的確很美,美得不可思議,可是它終究不是我的家,哥哥,我忽然想回國了,總感覺那裡有等我回去的人。」
邵彼酉又是一愣,隨即笑著說,「你呀,今天這是怎麼了?」
如凡搖了搖頭,「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有一種很傷感的感覺,究竟是為什麼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沒有來過這裡,有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她微微蹙起眉頭,排斥這種異樣的情緒產生,卻不曾想越是這樣,這種感覺越強烈。
「也許是我不解它的風情吧,雖然浪漫之都名不虛傳,可是太過於現代的東西還是會產生視覺疲勞的,看得久了就越感覺它很小很小……」
「什麼時候,我的如凡如此的多愁善感了?」邵彼酉笑著問。
「哪裡有,對了,哥哥,我覺得來這裡有一件事必須做。」她突然像想起什麼,一臉的興奮。
「什麼事?」邵彼酉一臉的吃驚看著這個多變的丫頭。
「就是——我要買許多衣服。」如凡笑了起來。
「啊?」邵彼酉大跌眼鏡,這個丫頭弄了半天是要買衣服啊。
「走咯,哥你是負責提衣服的。」如凡說完拉著邵彼酉急急忙忙離開這裡,向服裝店趕去。
邵彼酉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這次等回國估計就知道她究竟是誰了。
「爸爸,你在看什麼?」上官程諾晃了晃正看向窗外發呆的上官程軍的胳膊叫道。
「呃,沒,沒什麼。」上官程軍回過神,扭臉看了看兒子,剛才自己放佛看到了她,三年了,她真的要回來了嗎?可是,那只是一瞥,他只看到了一個背影進入了一家服裝店,那真的會是她嗎?
「爸爸,你是不是一會兒要去工作了?」
上官程軍點點頭,眼睛再次看向那個地方,可是哪裡還有剛才那個看著放佛像是她的背影,他失望地收回目光看著兒子,「對啊,怎麼了?諾兒有什麼事嗎?」
「諾兒想說如果爸爸也有的時間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逛街買東西,舅舅說巴黎很美麗,而且還是媽媽一直想來的地方,諾兒想好好看看,說不定還能看到媽媽呢。」上官程諾眨巴著眼睛看著上官程軍。
能遇到她嗎?剛才那抹身影會是她嗎?他略微想了片刻點點頭,「等爸爸今天忙完,明天我們一起逛街好不好?」
「嗯,好。」上官程諾點點頭,趴在車窗邊向外看著。
「下午讓舅舅和媽咪先帶你去玩,爸爸忙完就去找你們。」
「好。」
「煞七把車先開到酒店,然後你們一起去吧,讓刀三跟著我就可以了。」
「是,少爺。」煞七點頭,繼續開車。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上官程軍下了車。
「爸爸再見,記得忙完給我們打電話。」
「知道了,去吧。」上官程軍點點頭示意煞七開車。
靠在車座上,北帝忽然想起今天這裡有一場大型的鋼琴演奏會,不知為何她今晚忽然想去聽聽,「小貝,晚上我們去哪裡?」
「我也不知道,看諾兒和數數喜歡什麼吧,你呢?有什麼好的建議不妨說一下。」北貝笑著說。
「今晚這裡有一場大的鋼琴演奏會,聽說很多著名的鋼琴家都會來,我想去聽聽。」
「什麼時候你也喜歡鋼琴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嗎?」北貝笑著問。
北帝笑著看向車窗外,「我不喜歡彈,但是喜歡聽,而且自從柯兒離開後我已經好久都沒有聽過鋼琴曲了,今晚想去聽聽。」
「舅舅,媽媽是不是很喜歡鋼琴?」上官程諾扭過臉輕聲問。
北貝笑著點點頭,「對啊,你媽媽她從小都喜歡,而且還獲過大獎呢。」
「真的嗎?那等媽媽回來我要讓媽媽也教我彈鋼琴,媽咪舅舅那我們晚上就去看那個鋼琴演奏會好不好?說不定還能遇到媽媽呢。」
北貝笑了一下,心想如果能在那裡遇到她,那她也早應該回家了,但是他沒有說出來,因為對於孩子,有希望是好的,不過他又笑著輕聲問,「那我們有門票嗎?」
「這個早就準備好了,不信你問煞七叔叔。」上官程諾笑了起來。
北貝和北帝面面相覷,然後同時看向煞七,什麼時候這個小傢伙都把門票準備好了,看來他們兩個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沒錯,已經訂好票了」煞七說道。
「我們的諾兒真的是個聰明的小王子。」北帝笑著揉了揉上官程諾的頭髮,心想,柯兒,今晚上你會在那裡出現嗎?就算是為,為了諾兒你也該回來了。
「其實這是爸爸訂的,爸爸說在那裡可以看到媽媽。」上官程諾笑著說,放佛已經身在演奏會現場看到了媽媽一樣,兩隻眼睛發出閃閃的光芒,小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北貝和北帝都笑了笑,明白這是上官程軍安慰孩子的話,但是他們情願相信那是真的,或許老天有眼今晚真的可以在那裡遇到她。
「數數,今晚上你要跟哥哥一起瞪大眼睛看知道嗎?如果看到跟媽咪一樣的人那一定就是媽媽。」
「嗯,數數跟哥哥一起瞪眼睛。」
「不是瞪眼睛,是瞪大眼睛看。」上官程諾糾正。
北數重重地點點頭,「嗯,不是瞪眼睛是瞪大眼睛。」
「還要看,不只是瞪大眼睛,數數你明白嗎?」上官程諾耐心地問。
北數點點頭,「還要看,不是瞪大眼睛,數數明白。」
上官程諾這才笑了起來,學著大人的模樣揉了揉北數的頭髮,笑著誇獎她,「數數真聰明。」
「數數真聰明,哥哥也真聰明。」小傢伙「咯咯」笑了起來。
—————————————華麗麗分割線——————————————
「哥,我還是有些緊張。」後台準備室如凡緊張地拉著邵彼酉。
「傻丫頭,有什麼緊張的,記著,你可是我邵彼酉的邵如凡哦,邵如凡是誰?邵如凡可是最厲害的那一個,一會兒我就在最前面坐著,你看看我就不緊張了。」邵彼酉扶著如凡的肩膀,給她最有力的支持和力量,「相信自己是最棒的,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也不要看台下的目光,專心彈就行了。」
「嗯,我會加油的,可是哥哥——」如凡點點頭卻又蹙起眉頭,緊張地拉著邵彼酉的手,「可是我還是好緊張,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來,跟哥哥一起做,深呼吸——慢慢吐出,深呼吸——慢慢吐出,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些了?」
如凡搖搖頭,「哥,我要是彈不好怎麼辦?」
「傻瓜,就算是彈不好了那也沒什麼,畢竟你這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型演奏會,不過哥哥相信你是最棒的,加油!」
如凡深吸了一口氣,握緊拳頭,「加油!」
「對,加油!」
「加油!」
「好了,快去吧,馬上該你上場了。」邵彼酉笑著點點頭,輕輕拍了拍邵如凡的肩膀。
「嗯,我會加油的!我是最棒的!」
邵彼酉笑著點點頭,「那我先出去了,我就在首排看著你,加油!」
「嗯。」邵如凡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做好出場的準備,而此時外面的人也來個差不多了。
「舅舅,快開始了,我們快點。」上官程諾拉著北貝向座位跑去。
「諾兒你慢點。」北帝抱著女兒在後面喊了一聲。
「我知道啦,媽咪你跟數數也快點,馬上就要開始啦。」眼看就要開始了還不見爸爸來,上官程諾邊走四處張望尋找上官程軍,小聲嘟囔,「爸爸怎麼還不來,都快開始了。」
「爸爸太忙了,一會兒就來了。」北貝小聲說。
「嗯。」上官程諾有些不樂意地嘟嘟小嘴坐了下來,北貝和煞七也跟著坐了下來。
「下面有請邵如凡……」正在這時台上響起了聲音,所有的人向台上看去。
只見台上邵如凡穿著白色的禮服,從後面走出來,她秀髮垂於胸前,看起來如下凡仙子一樣美麗,頓時台下響起了熱烈的呼喊聲,她有些緊張地看了看下面,看到了坐在前排的邵彼酉,他朝她點點頭,她微微笑了笑,隨著呼喊聲在鋼琴前緩緩坐下——
台下瞬間又變得鴉雀無聲。
北貝和北帝瞬間瞪大了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直直地看著台上的邵如凡,兩個人都快要激動的瘋掉了,她不就是柯兒嗎?他們消失了三年的柯兒此時就站在台上!
「舅舅,舅舅,那不就是媽媽嗎?」上官程諾晃著北貝的胳膊大聲問道,煞七也注意到了,瞬間站了起來。
「那就是媽媽,跟媽咪長得一模一樣,媽媽,媽媽!」上官程諾說完從座位上下來,向台上奔去。
「小少爺!」煞七跟著跑了過去,北貝和北帝也站了起來向台上走去。tehc。
「先生,請回到你們的座位上。」保安攔住了煞七和北貝。
「那是我媽媽,我要我媽媽。」上官程諾推開保安鑽了出去,跑上舞台。
邵彼酉「噌」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看向北貝這邊,瞬間呆住,北貝煞七他都認識,只是他們旁邊抱著一個小女孩的女人到底是狐狸精還是柯兒?
「媽媽!媽媽!」上官程諾的聲音和小小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媽媽?他倏地又扭過臉看向北帝,她懷裡也抱著一個孩子,如果她是柯兒的話,那這個小男孩是?他瞬間呆愣,許久都沒有回過神。
邵如凡正準備彈奏,忽然被一個小男孩抱著,而且還叫自己媽媽,她頓時不知所措,慌忙從座位上站起來,「這,這——」
「媽媽,那是阿姨嗎?」北數小聲問。
北帝點點頭,眼淚在眼眶中來迴旋轉,真的是她的柯兒,真的是她,三年了,她真的回來了,沒想到她真的在這裡出現了,真的出現了。
「媽媽,媽媽,諾兒終於找到媽媽。」
「媽媽?我不是你媽媽?小朋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你媽媽。」如凡慌忙解釋,心想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會叫自己媽媽呢,自己還沒有男朋友呢,怎麼會有個這麼大的兒子。
「媽媽,媽媽,我是諾兒啊,媽媽的諾兒啊,我叫上官程諾,諾兒是承諾的諾,爸爸說這是媽媽給諾兒取得名字,媽媽你忘記了嗎?媽媽,你不認識諾兒了嗎?」上官程諾抱著如凡的腿仰著臉笑著看著她,「媽媽,我真的是諾兒呀,爸爸說諾兒跟媽媽長得很像,媽媽你看看諾兒是不是給你長得很像?」
如凡低下頭看著眼前的小男孩,奇怪,剛才明明很緊張,在看到這雙明亮的眼睛時,她所有的緊張瞬間消失,這才細細看著這個小男孩,他長得可真漂亮!不過他說的還真的沒錯,他這眼睛還真跟自己長得有些像,只是,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要是自己以後有個這樣的兒子那該多好,她笑著彎下腰,輕聲問,「小朋友,你是不是跟你媽媽走丟了?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兒住?阿姨可以幫你找到你媽媽。」
上官程諾搖搖頭,笑著看著如凡說道,「諾兒沒有走丟,只是媽媽走丟了,媽媽把諾兒和爸爸丟在家裡自己迷路了找不到家了,不過媽媽放心,今天諾兒找到媽媽了,諾兒一定會帶媽媽回家的,媽媽再也不會迷路了。」
「迷路?」如凡蹙起了眉頭,有些無措地看向台下。
邵彼酉正在盯著某處發呆,絲毫沒有注意到如凡正在看著他那無所的眼神,還有周圍紛紛的議論聲。
「柯兒。」北貝也走了過來。
「先生,請你們先下來,等邵小姐表演結束你們再——」
北貝拉過上官程諾努力忍著著此刻翻滾不平靜的心,輕聲說,「對,諾兒乖,等媽媽彈完鋼琴後我們再去跟媽媽說話好不好?」
上官程諾看了看北貝,又仰起臉看著如凡,如凡朝他笑笑點點頭,「好,那媽媽,諾兒在下面等你哦。」
如凡點點頭,上官程諾說完跟著北貝下了台。
「媽媽,諾兒跟舅舅在下面等你哦。」
如凡笑了笑點點頭,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呢,這麼聰明可愛而且還長得這麼漂亮,更重要的是他給自己的感覺很親切,一點兒都不像是陌生人,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她在心裡說道。
上官程諾拉著北貝的手走到北帝面前跟她說,「媽咪,等媽媽一會彈完了我們再跟媽媽說話。」
因為整個會場很安靜,所以他的聲音就顯得特別的大,邵彼酉不解地看著他們,他問她叫媽咪,問如凡叫媽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孩子?那個小女孩又是誰的孩子,難道他們是雙胞胎?不過,她看起來比這個小男孩要小一些。
如凡這時也才注意到,跟小男孩一起的還有一個女人,她的眼睛倏地瞪大,怔怔地看著北帝,為什麼她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而且小男孩還叫她媽咪,既然她是小男孩的媽咪,為何他又抱著自己叫媽媽呢?如果他不是跟媽媽走丟了,那這是怎麼回事?還是自己剛才聽錯了,錯吧什麼聽成了媽咪?還是這中間真的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她扭臉看向邵彼酉,見他也在看著小男孩他們,而且表情也有些異樣,她忽然覺得他應該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等一會兒結束了一定要問問他,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彈奏,她深吸了一口氣微笑著對台下鞠了一個躬,然後坐在了凳子上。
「剛才有些意外,現在開始……」主持人說道。
台下恢復了剛才的安靜,邵如凡笑了笑,將手放在琴鍵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睜開。
邵彼酉離開了座位,走了出去。
「舅舅,我要給爸爸打電話,告訴他媽媽在這裡。」上官程諾說著拿出電話,撥通上官程軍的電話,「爸爸,我見到媽媽了,她就在台上彈鋼琴,我剛才還跟媽媽說話了……」不等兒子把話說完,上官程軍抓起外套跑出了酒店,他剛談完生意,正準備去參加接下來的商業宴會,就接到了兒子的電話,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天大的消息,他怎麼還會去參加什麼商業宴會!
「馬上去鋼琴演奏會現場。」上官程軍急切地說道。
「是,少爺。」刀三立刻發動車子,向演奏會場地開去。
「煞七,記住,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任何人將柯兒帶走。」坐在車上,上官程軍給煞七打了電話。
「是,少爺。」煞七掛了電話,其實不用上官程軍交代,他已經做了這樣的準備,他知道這三年來少爺過的比那三年還要痛苦,所以不管怎樣他都不會讓邵彼酉把少夫人帶走。
「快點,再快點!」上官程軍心急如焚,此刻他是那樣的緊張,緊張的要命,又是那樣的害怕,害怕她一瞬間又消失不見。
車速已經提到最高,在路上飛速行駛,也不管是否闖了紅燈,可是他依舊覺得速度還是太慢,恨不得一下子飛到她的跟前。
邵如凡彈完了一首曲子,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非讓她再彈一首。
「我——」如凡不知所措地站在台上,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她以為不會有多少人喜歡的,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她看了看台下發現哥哥不在,他去哪兒了?她疑惑地看了看周圍都沒有發現他的影子,他會去哪兒了呢?
「媽媽,你就再彈一首,媽媽彈得好棒!」上官程諾在台下大聲喊道,興奮得手舞足蹈,其實他一個孩子哪裡聽得懂彈奏的是什麼,只因為這是他媽媽彈得,所以就算是沒聽懂那也是最好聽的。
如凡看著台下興奮的小男孩,然後做了一個決定。
「好吧,那我就再彈一首,這首曲子是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但是卻是我第一次彈鋼琴的時候不自覺就彈出來的曲子,曲子有些哀傷,不過希望大家可以喜歡。」邵如凡淡淡笑笑,重新坐回鋼琴前。
依舊是將手輕輕放在琴鍵上,如凡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爸爸!」上官程諾看到走進來的上官程軍,朝他揮了揮手,然後又指了指台上正在彈琴的如凡,示意上官程軍不要說話。
其實,在上官程軍走進來還沒有看到台上的如凡卻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他渾身瞬間抖了一下,因為那聲音是她的聲音!雖然隔了三年沒有見面,可是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聲音都深深印刻在他的心裡,怎麼也揮之不去。
然後,在看到台上她的那一瞬,他幾乎快要興奮得死去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無時無刻不盼望著她出現在他的面前,現在她真的就在他的眼前,離她只有不到20米的距離,可是他卻感覺是那樣的遠,那樣的遠,他使勁地睜著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睛她就消失不見了。
「爸爸,媽媽在彈鋼琴。」上官程諾笑著跑到上官程軍身邊拉著他的手小聲說道,「爸爸,她是媽媽對不對?她跟媽咪長得一模一樣,她一定就是媽媽對不對?」
上官程軍點點頭,蹲下來扶著兒子,「諾兒,乖,等爸爸把媽媽抱下來好不好?」
「好,爸爸加油。」上官程諾做出一個加油的姿勢。
在座的人包括邵如凡自己都沉浸在著有些哀傷的曲子裡,絲毫沒有注意到上官程軍已經走到了台上。
「爸爸,加油哦!」台下上官程諾小聲喊道。
上官程軍朝他握了一下拳頭,小心翼翼向邵如凡走去,每走近一步,他的心都跳個不停,屬於她的氣息再次沁入他的四肢百骸,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融化,這味道是那樣的熟悉,縱然是時隔百年他依然不會忘記。
一步……
一步……
一步……
只差一步,就一步,他就可以碰到她了,他苦苦等待了思念了折磨了他,三年的女人!
台下的人,都靜靜地看著台上的男人和女人,男人是那樣的深情看著身旁的女人,他們以為這是特別安排的什麼表演呢,都很期待,而且男人是那樣的俊美,稜角分明的臉上流露出來的是難以掩蓋的無限激動和欣喜,演的跟真的一樣,讓人感動,有些人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這首曲子是他一直彈奏的那首,記得有一次她問他這首曲子是什麼名字,那時候她坐在他的懷裡,聽他輕輕地彈奏這首曲子,然後她又給他彈了一遍,他非讓她吻他才告訴她曲子是什麼名字,到最後她也沒有吻,他也就沒有告訴她名字,那時候想等著哪一天她再問起,然後就可以讓她問他,誰知,這一等就是好幾年!
他更沒有想到,今天再次聽她彈這首曲子,竟然是在這種場合,不過慶幸的是她還是不知道曲子的名字,這樣他就可以成為唯一也是第一個告訴她的人,只是不知道她看到他後會是怎樣的反應。
上官程軍沒有打斷她的演奏,,而是站在她身邊,聽她靜靜地帶著哀傷的表情閉著眼睛彈著這首只有他知道名字的曲子。
忽然上官程諾像是想起什麼,跑上台,而且手裡還搬著一個凳子,然後小聲叫了一聲,「爸爸。」搬著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邵如凡的身邊,這首曲子他聽爸爸彈過,但是爸爸卻沒有告訴過他這首曲子是什麼名字,而且舅舅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今天又聽到媽媽彈起,他想一定是爸爸和媽媽一起寫的,只是為什麼剛才媽媽說他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呢?小小年紀的他不明白,但是卻明白這首曲子一定是爸爸和媽媽最喜歡的,所以也只有爸爸和媽媽一起彈才是最好聽的。
上官程諾拉了拉上官程軍的手,指了指放在如凡身邊的凳子,然後悄悄跑下了台。
再次看見剛才上台的那個小男孩,台下有人注意到,小男孩跟台上的男人簡直長得一模一樣,只是,是縮小版而已,而且台上的男女也有幾分相似,難道他們是兄妹?可是看這男人的表情不像是兄長對妹妹的那種,難道他們是戀人?夫妻?
上官程軍笑著點點頭,這個聰明的小機靈鬼,不過這才是他上官程軍的兒子嘛,他輕輕坐在如凡的身邊,感覺到有一股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味道呼入鼻息,如凡緩緩睜開眼睛,這才發現旁邊坐了一個人,正要停下來,上官程軍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停下來,她微微點頭,繼續彈奏,心想原來節目組還有這樣的安排,怎麼也不事先說一聲呢?
上官程軍將手輕輕放在琴鍵上,和著她節奏,彈了起來,原本有些哀傷的曲調陡然轉變,變得時而輕快低沉,他們的配合是那樣的完美和諧,猶如之前早已練習過千百遍一樣的默契,頓時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如凡詫異地扭過臉,為何他也會這首曲子,哥哥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曲子,這個人怎麼會呢?
「爸爸和媽媽彈得好棒耶!」上官程諾在台下興奮地跳了起來。
北貝忍著眼中滾轉的淚水,笑著看著台上,使勁地鼓掌。
伴隨著經久不息的掌聲,曲子華麗麗地結束了。
「謝謝你。」如凡站了起來,微微笑笑看著眼前的陌生的男人,他是那樣的英俊迷人,放佛在哪裡見過他一樣,從他坐在她身邊開始,她就感覺這種味道很熟悉,這味道放佛在哪裡出現過,他到底是誰呢?為什麼給自己的感覺如此的奇怪?
「丫頭。」上官程軍站起來輕輕叫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激動地緊緊將她抱在懷裡,那一聲叫喊,是三年零一個月又九天的煎熬等待,是一千一百三十四個日日夜夜的斷腸思念,緊緊抱著她,是那樣的真實,她真的回來了,真的回來了,「丫頭,真的是你嗎?」
如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今天這麼奇怪,剛才一個小男孩叫自己媽媽,現在這個男人又抱著自己叫丫頭,自己究竟是誰?更重要的是為什麼他抱著自己,自己反而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他在顫抖?為什麼他剛才跟自己那樣默契彈奏那首自己不知道名字的曲子?為什麼他剛才那聲叫喊,會讓自己有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無數的為什麼再如凡的腦子裡不停地湧現,不停地湧現,突然,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丫頭,真的是你對不對?你回來了對不對?」上官程軍輕聲低喃,眼淚落了下來。
如凡突然覺得有些難為情,慌忙掙扎著說道,「我不認識你,你這人好奇怪,你肯定認錯人了,你鬆開手。」
她越是掙扎著要離開上他的懷抱,他抱得卻越緊,隔了無盡的思念之後,今天不管是否是命運的安排,抑或是它繼續開著玩笑,他都不會再放手,絕對不放手!
「你這人聽到沒有,我不認識你,你快點鬆開手,不然我告你非禮我。」如凡有些惱怒,臉頰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羞愧,竟然通紅起來。
上官程軍低頭看著她愣了片刻,腦子中迅速劃過一句話,她忘記自己了?不過隨即他笑了一下,柔聲說,「不管你認不認識我,你都是我的。」他的聲音很溫柔卻有著難以抗拒的威嚴,再次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三年前當他聽那個女人說她的頭部被打了兩槍後,他就知道,如果她還好好的,那她沒有回來一定是忘了回家的方向,所以現在她說她不認識他,他一點也不奇怪,也不會懷疑她不是他的丫頭,因為這就是她!不僅僅是因為她一直會彈的這首曲子,更因為這是屬於她的氣息,她一定是他的丫頭,一定是!
「你放開如凡!」一個慍怒的聲音從台下傳來。
所有人聞聲望去。
「哥哥。」邵如凡慌張地叫道,使勁地掙扎起來。
「如凡不怕,有哥哥在,這個混蛋不敢對你怎麼樣。」邵彼酉走上台向如凡走去。
「邵彼酉?」北帝失聲叫出口,突然摀住了嘴巴,三年了,沒想到他跟柯兒在一起,眼淚瞬間順著她的眼眶滾出,滴在了站在她面前的北數的頭頂上。
「媽媽,你怎麼哭了?」北數扭過臉問。
北貝看了一眼邵彼酉,手搭在了北帝的肩上,「阿帝。」
北帝慌忙擦了擦眼淚,笑著搖搖頭,「小貝我沒事,數數,媽媽抱著你先在外面等舅舅和哥哥他們好不好?」
小傢伙懂事地點點頭,「嗯,那媽媽不哭。」
抱起女兒有些狼狽地離開了這裡,到了門外北帝已經淚流滿面,到這一刻她才直到自己一直沒有放下他,一直都沒有放下。
「柯兒,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小貝。」北貝也上台,站在邵如凡的面前。
「你們認錯人了,她不是你們說的什麼柯兒,她是我的妹妹,邵如凡。」邵彼酉說道,還想上前,但是卻被煞七和刀三攔住了。
「小貝?」如凡突然停止了掙扎,瞪著大大的眼睛盯著北貝,「你是小貝?」
北貝點點頭,笑著站在她的面前。
「你真的是小貝?」如凡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醒來後腦子裡一片空白卻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小貝」,沒想到原來他就是小貝,那小貝跟自己是什麼關係呢?為何自己醒來腦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他的名字。
「柯兒,你是不是想起我了?」北貝笑著問。
如凡搖搖頭,「我不知道小貝是誰,你跟我認識嗎?我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我醒來後腦子裡什麼都忘了只記得小貝兩個字,你真的是小貝嗎?」
一句話像是一盆冷水潑向北帝,讓他從頭到腳瞬間冰涼冰涼的。
不解地看了一眼北貝的表情,如凡這才想起來還有個人在抱著自己呢,「喂,你放開我聽到沒有,快點放開我,不然我告你非禮我,哥。」她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開,然後看向邵彼酉。
「媽媽,為什麼你不認識爸爸了?我是諾兒啊,我是你的諾兒。」上官程諾仰起臉拉著如凡的裙擺委屈地快要流出了眼淚。
上官程軍鬆開了手,如凡低下頭看著眼前的孩子,就是剛才叫自己媽媽的那個孩子,為什麼在聽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的心會在隱隱作痛?這種痛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痛得難受,痛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媽媽,我是諾兒,你的諾兒,媽媽你是不是不要諾兒了?是不是不要諾兒了所以才會不認諾兒,對不對?」上官程諾抱著如凡的腿,「哇哇」哭了起來,本來孩子就是孩子,他們雖然很懂事,卻還是會在想哭的時候大哭起來,在委屈的時候大哭起來,他以為媽媽不要他了,所以他覺得很委屈很委屈。
「媽媽,媽媽不要諾兒,媽媽不要不要諾兒。」上官程諾抱著如凡的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諾兒,諾兒不哭,媽媽沒有不要諾兒,諾兒聽話不哭了好不好?」北貝蹲下身輕聲安慰。
上官程諾沒有扭過臉小臉依舊緊緊地貼在如凡的腿上,搖搖頭,「媽媽不要諾兒了,所以媽媽不認諾兒了,嗚嗚嗚……」
邵彼酉咬了咬嘴唇扭過臉,從上官程軍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他已經知道了她是柯兒,不是那個狐狸精,對,那狐狸精呢,她跑哪兒去了,他掃了一眼台下沒有看到她,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向門口衝去,我告訴你狐狸精,今天你休想再從我眼前消失!
「哥!」如凡喊了一聲,不安地看了看周圍這幾個奇怪的人,這個時候哥哥怎麼可以跑掉,他怎麼可以丟下她不管呢,頓時委屈的淚水在她的眼眶中來回打轉起來。
邵彼酉顧不上停下來,大聲喊道,「如凡,你放心他們是不會傷害你的,我有些要緊的事情要辦,你先去酒店等我。」
「哥……」如凡生氣地跺了一下腳,有什麼事情比她這個妹妹還要重要的嗎,真是的,無奈地低頭看了一眼抱著自己腿的小男孩,皺起了眉頭再次看向門口,可是哪裡還有哥哥的影子。
「媽媽……」哭了一陣子後,上官程諾仰起臉看著如凡小聲叫道,還未來得及滑落的淚珠掛在臉頰上,看著讓人心疼無比。
如凡低下頭看著眼前這個淚流滿面的小傢伙,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她彎下身子擦了擦上官程諾哭花的小臉,將他抱起來,笑著說道,「男子漢是不許哭的,你是男子漢嗎?」
「嗯,諾兒是男子漢。」
「那是男子漢就不能哭喲。」
「嗯,諾兒不哭,諾兒是看到媽媽高興所以才哭的,現在諾兒不哭了,那媽媽可不可以不扔下諾兒?」
如凡有些無奈地扯了一下嘴角,不忍心傷害這個孩子,笑著說,「好,媽媽答應你不扔下你,那不哭了好不好?」
上官程諾伸出小手使勁擦了擦眼淚,咧開嘴笑著點點頭,然後拿出脖子裡的項鏈,看著照片說,「媽媽比照片上的還好看。」
如凡看著這個小男孩手裡的項鏈,那上面確實是一張女人的照片,跟剛才在台下的那個女人長得一樣,當然也跟自己一樣,雖然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她不想去管了,現在她知道自己唯一能幹的就是不讓懷裡的這個孩子哭泣,因為看著他流淚,她的眼睛也有些酸澀,心裡陣陣地疼痛著,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難受,就放佛他真的就是跟自己失散了多年的兒子一樣。
「媽媽,你比媽咪長得還要漂亮,爸爸說媽媽和媽咪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但是諾兒覺得媽媽比媽咪長得漂亮。」緊緊摟著如凡的脖子,上官程諾笑著說。
「媽媽?媽咪?」如凡不解地蹙了下眉頭,如凡想起剛才的時候他問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樣的女人叫媽咪,難道她真的跟那個女人是雙胞胎?!
上官程諾笑著看著她,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美滋滋地笑了起來,「對啊,媽咪就是數數的媽媽,諾兒叫媽咪,不過媽媽是諾兒的媽媽,諾兒的媽媽跟數數的媽媽是雙胞胎,但是諾兒的媽媽比數數的媽媽長得漂亮。」
「數數?」如凡有些不明白,不過也沒有問,將懷裡的小傢伙向上抱了一下,說實在話他真的有些重耶,自己都快要抱不動他了。
見她有些力不從心,北貝慌忙說道,「諾兒下來讓舅舅抱著你,你很重的,媽媽抱不動你這個小胖豬的。」
「我不!我就要媽媽抱著,嗯……媽媽抱諾兒。」上官程諾撒嬌地使勁抱緊如凡的脖子不放手,現在他哪裡會下來,哪裡還會管媽媽是否能抱得動他,他只知道現在他也有媽媽了,比數數的媽媽還要漂亮的媽媽。
「諾兒。」北貝又叫了一聲。哥看我你。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媽媽抱著,媽媽從來都沒有抱過諾兒,諾兒就要媽媽抱著……」小傢伙說完緊緊抿著嘴巴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可憐巴巴地看著如凡,小聲叫道,「媽媽……」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眼中含著淚花,這樣的一聲低叫,如凡的心都碎了,她從來都沒有這一刻這麼的難受,她緊緊抿著嘴點點頭,「好,媽媽抱著你,那你聽話不哭,好嗎?」
「嗯,諾兒一定不哭。」小傢伙低下頭使勁抿了抿眼淚,然後摟住如凡的脖子趴在了她的肩膀上,「媽媽,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媽媽跟你一起回家。」話音剛落,眼淚瞬間湧出她的眼眶,順著她的臉頰驟然滑落。
上官程軍一直在一旁站著沒有說話,縱然現在他非常非常想把她抱在懷裡,但是也只能忍著,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應該跟兒子爭,不應該跟小貝爭,因為他不僅僅是個丈夫,還是個是父親,是個姐夫,以後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還長著。看著兒子撒嬌任性的樣子,他笑了笑輕聲說,「小貝,你先帶著丫頭和諾兒回酒店,我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你們在酒店等我。」該死的邵彼酉竟然將他的丫頭藏在這裡藏了三年,如果他不把這件事情跟他解釋清楚,他一定不會饒過他,就算他是數數的父親那也沒用!
話音剛落,只見邵彼酉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
台下鴉雀無聲,因為所有的人都以為這是特別安排的節目,所以才會從開始到現在每一個人出生,而此時更是完全沉浸在了這不一樣表演中。
「你這個混蛋!」上官程軍毫不猶豫上前,重重地一拳打在了邵彼酉的臉上。
鮮血瞬間濺了出來。
「啊——」台下終於有人尖叫起來,緊接著台下議論紛紛,不一會兒亂成了一團。
「哥!」如凡叫了一聲,抱著上官程諾慌忙走過來,一臉不高興地看著上官程軍,「你怎麼可以這麼的粗魯,怎麼動手打人?」
「我沒事。」邵彼酉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擺了一下手,「我問你阿帝呢?」
他不問阿帝倒好,一問北貝也氣不打一處來,緊接著也是一拳,「現在想起來阿帝了,這三年你在哪兒?!你不配問阿帝,你這個混蛋!」
「夠了!你們這是人多欺負人少的。」如凡生氣地將上官程諾放在地上,氣呼呼地看著這兩個莫名其妙的人,慌忙去扶邵彼酉。
「我不要媽媽放手,媽媽抱著諾兒。」上官程諾抓著如凡的裙子喊了起來。
如凡沒有理會他,繼續向前走,可是上官程諾卻死死抱著她的腿讓她不能再上前走動,無奈她停下腳步,卻生氣地瞪著上官程軍說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你們都不可以欺負人,今天這件事情如果你們不——」
「如凡,我沒事。」邵彼酉笑了一下搖搖頭。
「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讓別人欺負你?你可以不計較但是我不行,今天他們必須給個說法,不然咱們就去警察局。」如凡非常的不解,哥哥一向都是個驕傲的人,今天被這兩個人打了他竟然說沒事,難道他有什麼把柄在這些人手裡?但是不管怎樣他們都不可以打人,就算是他們人多也不可以欺負人。
「爸爸,舅舅,你們可不可以不讓媽媽生氣,諾兒不想讓媽媽生氣。」上官程諾哭著看了看上官程軍又看了看北貝,最後仰著臉抱著如凡的腿求道,「媽媽,你不要生爸爸和舅舅的氣好不好?諾兒不想讓媽媽生氣。」
如凡歎了一口氣低下頭,告訴自己如果不是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她一定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這兩個人的,「好了,我不生氣了,那你也不要哭,但是你要讓你爸爸還有舅舅跟我哥哥道歉。」
「好。」上官程諾擦了擦眼淚看向上官程軍,「爸爸你跟那個叔叔道歉,舅舅你也道歉,諾兒不想讓媽媽生氣……」說著說著小傢伙又哭了起來。
這一哭還得了,不但當爸爸的當舅舅的心疼,就連邵彼酉的心裡也超級的難受,他笑了笑蹲在上官程諾跟前,「你不要哭了,叔叔沒事,你爸爸和舅舅打叔叔是因為叔叔做了錯事,所以你不要哭了好嗎?」
上官程諾看了看他,重新仰起臉看著如凡,「媽媽,叔叔說是他做錯事了,所以爸爸和舅舅才打他,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如凡看了邵彼酉一眼,點點頭,「好,我不生氣了,那你也不哭了,再哭我可就生氣了。」
上官程諾立馬露出了笑容,趕緊摸了兩把眼淚伸著胳膊,「諾兒不哭了,媽媽抱抱。」
「好,就抱抱你這個聰明的小淘氣鬼。」如凡笑著彎腰將上官程諾抱起來,看了一眼依舊凶巴巴的上官程軍和北貝,不悅地說道,「你們還站著幹什麼,還要打架嗎?」
「爸爸,舅舅……」上官程諾小聲叫道。
上官程軍看了他一眼伸出手,「諾兒下來跟舅舅走,爸爸先把媽媽帶走,不然這個壞人一會兒又把媽媽藏起來了。」
上官程諾一聽慌忙抱緊如凡,「媽媽不許走,不許走,還有你,大壞蛋叔叔,不許帶走我媽媽!」
「那就讓爸爸先把媽媽帶回酒店。」
「好。」上官程諾立馬鬆開如凡來到上官程軍懷裡,「那爸爸你一定要把媽媽帶到酒店。」
上官程軍點點頭,「放心吧,爸爸一定不會再讓壞人把媽媽帶走了。」說完將上官程諾放在地上,不顧如凡的反抗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向門口走去。
「喂,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放開我!放開我!」
「哥,你快點救我下來,哥!」
邵彼酉沒有吭聲也沒有動,眼睜睜地看著她跟上官程軍離開了這裡,直到看不到了他這才轉過身。
「大壞蛋叔叔,我討厭你!舅舅我們也走。」上官程諾狠狠地瞪了邵彼酉一眼,拉著北貝的手就要走。
「阿帝在哪兒?」邵彼酉拉住了北貝的胳膊。
北貝沒有回頭,淡淡地說道,「鬆開手。」
邵彼酉猶豫了片刻,還是鬆開了手,「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見到阿帝。」
「柯兒的事情我早晚會跟你算賬,你還是想好如何保命吧。」北貝頭也不回說道。
「這件事我會跟你們解釋清楚,現在告訴我阿帝到底會去哪兒?」
北貝轉過身,輕笑,「她去哪兒跟你有一丁點的關係嗎?三年前是誰將她趕走的?難道你忘記了嗎?還是難道過了三年你邵彼酉發現自己愛上了阿帝?真可笑!」
「我——」我是愛上了她,這句話邵彼酉沒有說出口,理由有很多,但是不管怎樣他必須要找到她。
北貝白了他一眼,扭過臉,「諾兒我們走。」連一點兒擔當都沒有的男人不配得到阿帝的愛,阿帝真是個傻瓜竟然還會愛上他,還甘心情願生下他的孩子,真不知道她看上了他的哪點好。
上官程諾拉著北貝的手離開了演奏會堂,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再次說了一遍,「我討厭你大壞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