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紫嫣而言昨夜彷彿是一場玄妙之極的美夢,為此她幾乎輾轉反側整夜無眠,她生怕天亮時分一切的歡喜都化為烏有,可天總會亮,而她的夢卻猶在,「文俊,你今天不要去上朝好不好,就陪著我。」紫嫣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嬌嗔道。
文俊面露難色道;「恐怕不成,紫嫣聽話,我答應你快些把公事忙完回來陪你。」
紫嫣一撅嘴,故作不滿道;「我就知道在你心裡公事永遠重與私事。」
「我若整日游手好閒,白拿朝廷俸祿你未必喜歡。」說著文俊輕輕捏了捏紫嫣的柔軟,然後慢慢把紫嫣從自己的懷裡推開,「我不管,我就要你陪著我。」紫嫣貪婪著文俊溫暖的懷抱,死活不肯讓他離開。「你聽遠處已雞鳴,若在遲疑恐誤了早朝。」對於紫嫣的小性子文俊也只是一個勁的蹙眉,「紫嫣聽話,我先去上朝,你若覺得寂寥便帶著婉兒入宮去,我會盡量早一些回來。」紫嫣知道自己無法阻止文俊,只得心不甘奇怪不願的放他去上朝,然後自己躺在床上假寐了一個多時辰,才起來梳洗打扮。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昨晚文俊在得知紫嫣懷孕的歡喜後又打發人情了大夫來為紫嫣重新診脈,文俊終究還是對自己的醫術缺乏自信,故而才情了大夫診第二次脈,好在文俊的醫術沒有他認為的那樣糟,紫嫣的的確確是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紫嫣依舊沉浸在有孕的喜悅中,早膳也比往常多用了一些。
用罷了早膳紫嫣便打算帶著小玉婉入宮去,可正準備出門時門上人來報說皇后娘娘到,紫嫣趕忙迎了出去。
紫嫣來到門口時宛若已下了鳳輦,春香和翠翠倆丫頭一左一右扶著她正要往裡面走,紫嫣三步兩步下了台階奔到宛若面前,「我和婉兒正打算入宮,嫂嫂就來了。」紫嫣頑主宛若的手笑盈盈道。
宛若上下打量了紫嫣一番方才笑道;「你啊這毛毛躁躁的性子得改一改了,以後下台階必須一步一步的往下走,不許再如剛才那般了。」
面對宛若的溫柔叮嚀紫嫣不以為然的一笑,俏皮的一眨眼,」人家知道了,外頭風大,嫂嫂快隨我進府吧。「,如此紫嫣便與宛若攜手進了公主府,穿過花園直奔關雎閣。
此時小玉婉正和自己的乳母在狼下,看到自己的母后來小丫頭忙掙脫開乳母的懷抱迎向自宛若,「母后。」小玉婉柔軟甜美的呼喚讓宛若的心頭湧起一陣陣暖流,儘管風冷如刀,而此刻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附身將女兒輕輕抱起,「我的安逸真乖。」溫暖的吻輕輕落在小丫頭的眉心,雙頰,小丫頭懂事的回親自己的母后。看到母女情深的樣子紫嫣很是動容,有一時間她想就這樣成全了她們,把玉婉還給宛若,可這個念頭轉瞬即逝,一年多的天倫之樂讓紫嫣無法割捨,即便自己有了孩子也捨不得放玉婉離開。
紫嫣陪著宛若倒了正廳,二人分賓主落座後丫頭們忙獻上茶點,紫嫣便把她們打發了出去。
「紫嫣,我在得知你有孕的消息後幾乎是一夜無眠,是真替你高興。」宛若雙手托著紫玉茶盞面對著紫嫣那雙寫滿笑意的大眼睛道,而她的話語與表情一樣真誠,讓人很容易預見到這誠意是發自內心。
紫嫣抿嘴輕柔一笑,而後方才接過宛若的話說,「我昨夜也是幾經輾轉,嫂嫂,我真配一切都是假的,是南柯一夢。」
面對紫嫣的憂心忡忡宛若笑著寬慰道;「你這丫頭怎也學會胡思亂想了。」
「我總覺得這來的有些突然,彷彿做夢一樣。」紫嫣緩緩放在自己一馬平川的小腹之上輕聲囁嚅著。
宛若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這樣愛駙馬,雖說天若有情天亦老,然天也有雖人願的時候,你就好生養胎,旁的就別瞎想了。」
紫嫣點點頭,「我都明白。」
但見宛若從懷中逃出來一物遞到紫嫣手上,『這尊紫玉觀音是我當初懷雲開和安逸時榮國府送的賀禮,聽說這是上等的崑崙暖紫玉,我知道你的寶物也不少,我實在想不出送何稀罕物給你了。「
紫嫣邊把玩這尊小喬的紫玉觀音邊笑道;「嫂嫂與我若是客氣也太生分了些,只要是嫂嫂給的東西我都稀罕,嫂嫂幫我把這觀音戴上好不好。」
宛若笑著說好,然後走到紫嫣面前親手將自己送的紫玉觀音給她戴在了脖子上,「延頸秀項,皓質呈露雖是形容洛神,然這世間並無洛神一人,曹子建雖在寫《洛神賦》時腦中浮現的是其嫂甄宓,我不知甄皇后是否真如曹子建《洛神賦》中所寫,然而每次看到延頸秀項,皓質呈露這八個字我就會想到你。」宛若手輕輕撫過紫嫣漂亮的脖頸由衷道。
紫嫣含羞一笑,「我可沒嫂嫂說的那樣好。」
「你若再好就要讓瑤池仙子也妒忌了。」宛若摟住紫嫣的脖子玩笑道。
紫嫣輕輕一排宛若的被,嗔怪道;「嫂嫂越發會拿人家取笑了。」
姑嫂二人盤桓了一會兒眼看到了晌午,紫嫣留宛若在府中用午膳。
午膳用罷,約莫半個時辰後宛若便打算回宮,紫嫣見自己在家裡也是閒來無事索性帶著小玉婉隨宛若一起入宮,她要親自把自己有孕的好消息告訴給蕭太后。
晨起宛若在給蕭太后問安時已將紫嫣有孕的事告知,蕭太后命人挑了不少禮物打算親自出宮去看紫嫣,而紫嫣搶先一步來到安寧宮。
蕭太后把紫嫣從小就放在身邊養育,雖不事親生女,然倆人的關係卻也勝似親生,紫嫣終於為人母蕭太后自然是格外歡喜。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返回頭再說夏侯玉蘭。
話說夏侯玉蘭奉了天絕的命將賀蘭文魁尋到,然後誘之,奈何這廝來無影去無蹤,多日來夏侯玉蘭及她的手下諸人都沒有尋到賀蘭文魁的蛛絲馬跡,夏侯玉蘭便夜夜蹲守廣王府,她想趁著賀蘭文魁與慕容於慧幽會離開時悄悄跟蹤,可接連五日賀蘭文魁都沒有出現在廣王府,害的夏侯玉蘭白白在慕容於慧的繡樓附近蹲守。與此同時京兆尹寇淮陸續接到了三樁情形相類的案件,都是妙齡女子被先姦後殺,而兇手在做完阿後都會留下一隻粉蝶標記,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蛛絲馬跡,為此京兆尹也頗為煩惱,經過一番瞭解後寇淮得知這三起案件與之前似乎與之前的多起良家女子遭人姦殺的案件彷彿是同一人所謂,被害的都是年歲在十三至二十歲指甲頗有姿色的少女或是少婦,而兇手在做完案後都會留下粉蝶標記。寇淮聽聞之前的諸案的兇手乃是一位名喚賀蘭文魁的江湖採花大盜所為,而此人流竄各地做案,多年來官府一直在緝拿,可始終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