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絕喜得貴子,國公府上下沉浸在一團喜慶的氛圍之中,加之天絕與素素乃深得帝后恩寵,朝中大小官員及皇親國戚也紛紛借助國公府添丁的機會借道賀為由攀關係,一時間國公府門前車來人往,絡繹不絕,上官天絕本身就不願交際,他只願與自己興趣相投之人談笑風生,對於其他自己根本看不上眼亦或者不屑與之相交人等他只是淡然處之,起先都是素素來應付這些來往,而今素素做月子,天絕只能硬著頭皮去應對,幸好有個琥珀丫頭跑前跑後,加上徒弟上官如海做事穩妥,而且善於交際,有琥珀和如海這二人在如此天絕便輕鬆了不少。
素素生產的第三天,宛若才得空出宮來看望。
素素見宛若親自來看自己受寵若驚,「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沒有親自去迎接娘娘鳳架,還請娘娘贖罪。」宛若哪裡忍心素素給自己行大禮,急忙親自將其攙扶起來,笑盈盈道;「你我之間何苦客氣,我向來把天絕當兄長,你雖比我年輕幾歲,按輩分來也是我的嫂子不是。」
見宛若把自己當嫂子素素不知如何是好,又重新跪倒,「娘娘抬舉臣妾了,臣妾出身卑微,愧不敢當。」
見對方又跪下宛若一蹙眉,不禁嗔怪道;「你若在與我客套我可生氣了。」
春香忙把素素攙扶起,這時候琥珀和碧痕已經奉上了茶點,素素要她們去外頭候著。
素素親自將茶盞奉至宛若手邊,「這是娘娘最喜歡的楓露茶。」
宛若低頭小酌一口,仔細品味一番,然後點點頭,「若是沒有記錯這楓露茶還是我在這裡居住時候留下的,」素素答應道;「娘娘聖明,娘娘入宮之後府裡留下的東西一直都在,這楓露茶是娘娘喜歡的,臣妾便好生擱著,待娘娘駕臨時沏給娘娘喝。」
宛若感激的看了素素一眼,由衷的說你真是有心之人啊。
素素抿嘴一笑,欣然接受了這有心之人的讚譽。
宛若將小守恆抱在手裡,心中有千萬般愛憐,」這孩子的媚眼如此有鋒芒,想來他日定如期父親一樣是一位大俠。「
素素笑道;「我不願他舞刀弄槍,只想他能守住家業,讀書修身。」
宛若很是贊同素素對孩子的期望,「若每一個身處富貴中的人都有如你這般淡泊名利的心態就好了。」
對於宛若的讚許素素只是抿嘴一笑,「他人如何素素管不著,只要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能一生平安就好。」素素的淡然心態讓宛若越發對她賞識,之前因為有平兒,素素則顯得事事尋常,加上素素本身就不愛先閃漏水,自從她嫁給上官天絕之後宛若感覺素素比自己之前想的要聰慧出挑很多,她完全夠得上賢良淑德這四個字。
宛若從懷裡取出來一尊玉觀音親自給小守恆戴上,「觀自在音,達意如境,這是我送觀音給這個孩子的寓意,這尊觀音算不得稀罕物,卻是我的心意,希望你和天絕都不要嫌棄寒酸。」
素素連忙道;「這孩子有娘娘疼是他的福氣,娘娘剛才一直嫌素素與您見外,這會子娘娘怎也和我們見外了。」宛若泯然一笑,「如此砸門都不客氣了。」
宛若在素素的落紅軒盤桓了一個多時辰方才離開。
出離了落紅軒宛若病沒有直接離開國公府,而是與春香一起由琥珀和碧痕陪著四處轉轉,舊地重遊,怎能匆匆而去。宛若先來到自己昔日所居的福寧殿,而今已成了佛堂,裡面供奉著觀世音,院落裡的梧桐依舊高聳入雲,片片如掌心的桐葉在西風的作用下紛紛墜落,一片片葉落亦如沒有翅膀的蝴蝶在簾卷西風裡翩翩起舞。
昔日的花園依舊,望月湖上清波蕩漾,兩岸的楊柳不該昔日秋容。
望著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的晚秋殘景,宛若的心中感慨萬千,回想起在這裡居住的幾年至今依舊是記憶猶新,無論好的壞的都是自己此生的銘心刻骨,特別是那些美好亦如眼前這不改舊時波的水,永恆流轉,此生不變。
若非上官天絕的出現不知自己會在湖邊發愣多久,「微臣參見皇后娘娘,願娘娘長樂未央。」
倆人能在花園相見讓給彼此都不禁回憶起昔年時光,當時他們經常在花園裡碰到,然後一起推心置腹的說一會兒話,只是如今倆人在想如曾經那樣卻不能夠。
宛若將目光從漣漪微微的湖面收回,落向眼前人,也許是得子的喜悅使然,今日的天絕比往昔看上去溫和了不少,眉宇間之間的孤寂也少了幾分,「快些免禮,天絕,我很高興能親自對你說一聲恭喜,如今你有妻有子,分省也算完滿了,望你好好珍惜他們。」
上官天絕由衷的點點頭,「臣會禁忌娘娘的話臣也想求娘娘也要珍重自己,不要在意窗外的紛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