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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碌碌塵寰,平凡是真 1189我是煙雨,你是紅塵4 文 / 雲蒙居士

    又是一年上元節,普天同慶時。

    大正皇朝一年裡的節令眾多,其中除夕為第一大節令,正月初一歲首,為吉慶節,此起源與漢,延續至今,除此之外便是正月十五上元節,五月初五端陽節,七月十五中元節,八月十五中秋節,九月初九重陽節,除了這幾大節令之外還有皇帝壽辰命名的天龍節,皇后生辰命名的天風節,三月初三水節,這一日為水神的生日,從唐開始重視這個節令。七月初七乞巧節,以及立春,下至,立秋,冬至等等。這眾多節令裡頭唯有正月十五上元節最是熱鬧繁華,特別是帝都,上元之夜可以說是燈市白如晝,火樹銀花不夜天,塵世三千繁華彷彿在這一夜完全釋放。

    宛若很是懷念早年正月十五去燈市看燈的種種,之前去燈市只為和一人相遇,如今想去燈市只為追憶一段過往,不為任何人,只為故地重遊,還原曾經的自己。一入宮門深四海,從此半點不由人,如今宛若才真正體會到,她貴為一國之後,母儀天下,享盡人間無上尊華,不過她卻失去了隨心所欲的自由,人一旦沒有了自由就好比鳥兒被折斷了自由飛翔的翅膀,一隻被囚禁的鳥又怎會快樂?

    上元之夜,慕容伊川在臨春閣大擺夜宴,前來赴宴的由朝中凡是三品以上的官員及他們的夫人,慕容宗室裡的諸王及他們的王妃和嫡出子女。

    慕容伊川攜宛若及小茜雪陪蕭太后坐在東席,蕭太后坐在上垂首,慕容伊川夫婦及茜雪坐在下垂手,同時蕭太后命紫嫣相陪,紫嫣便挨著宛若坐下,把小茜雪攬在自己懷裡。

    開席之前蕭太后要慕容伊川與諸王坐一席,這樣方便滿朝文武來敬酒,慕容伊川覺得在理,於是慕容伊川便去了西席,把東席留給了蕭太后和宛若等。蕭太后見慕容伊川的兩個妃子坐在次席就忙命貼身宮女流蘇把二人叫了過來與之同席,對於蕭太后的這個安排宛若儘管心裡不自在,然她卻並未表現出來。

    掌燈時分,正式開席。

    宛若舉起杯走到蕭太后面前深施一禮然後道;「母后這杯酒臣媳敬您,願母后萬壽無疆。」

    蕭太后微微一笑,今日的她看上去格外的和顏悅色,「好,哀家喝你敬的這杯酒,萬壽無疆哀家不敢奢望,只是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我大正江山天下安瀾,哀家膝下多孫承歡。」

    蕭太后看宛若的那種目光柔的好似冬日裡的暖陽,讓曹潘二妃很是艷羨。

    宛若給蕭太后敬完酒之後紫嫣也忙給母親敬酒。

    曹氏剛想去給蕭太后敬酒,怎料自己的動作沒有潘氏麻利。

    大腹便便的潘賽花手持翠玉杯緩緩走到蕭太后面前,盈盈一禮,嘴角輕揚,「臣妾敬太后娘娘,願太后娘娘福壽綿長。」蕭太后看到潘氏目光更是柔和,滿是皺紋的臉上堆了一朵燦爛的笑,」難得你有這孝心,不過你如今身子重可別太操勞了,這酒哀家干了,不過你就別喝了,哀家的孫子要緊。「太后的關懷令潘氏喜上眉梢,」臣妾遵旨。「在蕭太后面前潘氏顯得很是乖巧。

    等潘氏回座後曹氏趕忙至蕭太后面前敬酒。

    蕭太后對於曹氏就沒有潘氏那般關懷備至,誰叫曹氏肚子裡沒有慕容家的種。

    「嫂嫂,這杯我敬你,至於理由嘛暫時沒想好,咱們先喝了這杯再說。」紫嫣端著一杯笑顏盈盈的望著宛若輕聲道,宛若莞爾,舉起酒杯與紫嫣一碰,倆人各自喝乾了自己杯子裡的酒,姑嫂多年,紫嫣與宛若的那種感情似蜜裡調油,難解難分。

    給宛若敬酒曹氏拍在了潘氏頭裡,如此倆人算是扯平。

    之後朝中命婦及諸王妃吩咐過來給蕭太后與身為皇后的宛若敬酒,蕭太后的酒量很好,喝了多杯毫無醉意,而宛若卻不勝酒力,喝了幾杯就有些受不住了。

    齊王妃南宮如月先給蕭太后敬了酒以後便不情不願的給宛若敬酒。

    南宮如月依舊打扮的光彩照人,一身的珠光寶氣,濃妝艷抹。

    「皇后娘娘,這杯酒臣妾敬您,願皇后娘娘多子多福,與皇上恩愛綿長。」南宮如月壽辰酒杯,目光如鋒利的匕首,明媚的臉上帶著一抹違心的笑意。

    宛若已覺有醉意,然而如月敬的酒她就不想喝,「本後醉了,而齊王妃的酒本後只能一茶代之了。」

    南宮如月聞言臉頓時拉了下來,毫不顧忌身份的質問道;「旁人敬的酒皇后娘娘就喝,而唯獨到了臣妾這兒您卻要以茶代酒,莫非對我南宮如月有意見不成?還是覺得我南宮如月身份遞減根本不配與皇后娘娘共飲?」面對南宮如月的咄咄逼人宛若知道對方是故意跟自己過不去,蕭太后也覺得如月有些不懂事,臉微微一沉,「齊王妃也知道皇后不勝酒力,這以茶代酒也未嘗不可啊。」

    儘管蕭太后出面替宛若解圍,不過向來霸道的南宮如月卻絲毫不領情。

    見南宮如月不依不饒坐在一側的曹氏舉杯站起,她沖南宮如月溫柔一笑,從容道;「近日皇后娘娘不勝酒力,齊王妃又非要娘娘飲了這杯酒,啊這杯酒我代替娘娘飲了,若王妃覺得本宮不過是妃妾不配的話,那本宮願喝三杯抵齊王妃一杯,你看如何?」

    曹氏的話音剛落還沒等南宮如月反應,潘氏從椅子上站起,她盈盈轉首望了望一臉和容的曹氏後舉重若輕的問,「這杯酒是齊王妃敬皇后娘娘的,曹姐姐怎麼能代勞?莫非曹姐姐有取而代之之嫌?」

    潘氏這麼一問曹氏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蒼白。

    氣氛越來越緊張,蕭太后的目光冷冷的在曹潘二貴嬪身上一掃而過,然後落在南宮如月身上,此時南宮如月也有些下不來台,儘管知道一切皆因自己而起,不過她並不打算就此罷手,反而想看一看熱鬧,她看出了曹氏與潘氏不和,也看出了這二人非等閒之輩。

    為了緩和局面宛若把紫嫣的酒杯斟滿酒,然後對南宮如月正色道;」這杯酒紫嫣公主代本後來喝,如此也配得上齊王妃的身份,若王妃還認為是本後慢待了你,那本後也無奈,怪只怪本後的酒量太不爭氣。「

    紫嫣端了酒杯起身主動與南宮如月一碰杯,笑道;「如月,咱們今天多喝幾杯,一醉方休也成。」

    南宮如月雖然為難宛若,不過她和紫嫣關係甚好,自然不想駁她的面子,「一醉方休就算了,多喝幾杯還是要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慕容伊川命上歌舞,宜春院的歌舞姬們上得殿來輕歌曼舞,樂聲婉轉之間大家具備長遠,談笑風生,好一片君臣同樂,盛世華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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