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正是一年裡頭最冷的時候,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園林蕭條萬物凋。
在這個萬物蕭蕭的寒冬裡飛雪與寒梅成了唯一值得期待的風景,雪花飛飛,臘梅盛開,也算是一道醉人的景,為這個寂靜的冬天平添了幾許亮色與生氣。
御花園裡頭的梅花都競相開放了,白如雪,紅如雲霞,在梅從的最中間有三兩顆硃砂梅甚是顯眼,花如其名,艷如硃砂且格外芬芳。這硃砂梅出自兩湖地區,原本宮裡頭是沒有這硃砂梅的,慕容伊川登基之後就命人把兩湖地區的硃砂梅移植到了宮裡頭,慕容伊川如今依舊喜愛梅花並非源於西門若萱,而是為了博宛若一笑,偶然間宛若提及過一句聽聞硃砂梅為梅中之王的話,宛若說著無心,然慕容伊川卻是聽者有心方才移植來了硃砂梅,在這個冬季就能讓這梅中之王綻放與皇宮御花園之內。雖然硃砂梅艷麗奪目,宛若的確喜歡,然如今她卻無心漫步梅林去賞這開的正好的梅,對於平兒的思念把心塞的滿滿。
宛若除了思念平兒之外便是擔憂上官天絕,原本他就是寂寞的,如今連唯一可以依靠的妹妹都去了他就更加的漂泊無依了,自己曾在平兒的靈前發誓要代她好好照顧天絕,把對方視為自己的親兄長,那自己就不能失言。天絕在墓地昏倒宛若甚是擔憂,她去國公府看過一趟,那時天絕服用了沙伯略的藥處於昏睡狀態,宛若在他床邊守了一個多時辰方才離去,之後宛若只是打發春紅代自己去過兩回,她不能去國公府太過頻繁,怕引來流言蜚語,如今不同往昔,宛若是大正皇朝的皇后,必然在言行方面要處處謹慎小心。上官天絕終究是個外人,要是宛若與他太過親近,自然會被別有用心著拿來大做文章。慕容伊川是一生性多疑之人,雖他把上官天絕留在宛若身邊看似對其十分信任,若某天各自流言傳入他耳中,後果自然是不堪設想,即使他不對宛若如何,那上官天絕恐被其不容,宛若與慕容伊川同床共枕久矣對其脾氣秉性自然摸的一清二楚。
上官天絕甦醒的消息傳來時宛若正與紫嫣飲茶閒話。
昨日宛若染了風寒,幸好不算太嚴重,紫嫣和楚倩倩輪流來宮裡頭照顧她。
「紫嫣,我得去國公府看上官天絕,我就不能繼續留你了。」聽聞天絕醒來宛若心下歡喜,若是不去一趟心裡頭總也不放心。紫嫣放下茶碗望著宛若憔悴的臉輕聲勸道,嫂嫂打發春紅去看看就成了,外頭滴水成冰的你又染了風寒還是別出門了。看到宛若為平兒成日的以淚洗面紫嫣甚是心疼,對於宛若操心上官天絕紫嫣不能完全理解,她能看得出宛若對上官天絕並非那種平淡如水而是分外在乎,紫嫣並不是不相信他們倆人只是君子之交,而是擔心宛若對上官天絕太好會讓旁人誤會,齊王妃南宮如月對於慕容伊川依舊不死心,她的目光時刻盯著昭陽宮。
宛若還是沒有聽從紫嫣的勸告堅持去國公府看望上官天絕,去時已經日近黃昏。
對外宛若就說自己去國公府看梅花,京城上至貴族下至貧民都知道屬福王府如今的國公府的梅林最蔥鬱,花兒開的最好。宛若回到舊居國公府賞梅自然在情理之中。
宛若知道上官天絕甚是疼惜小茜雪,為了讓他的心情盡快好起來,宛若把小茜雪也帶上了。
「奴婢參見娘娘。」宛若並未差門上人通稟,當她出現在天絕門口時要初夏好不驚訝,手裡的托盤險些落地,急忙上去與之行禮。宛若輕輕一擺手拉著初夏到了一旁齊聲問你家老爺現在可好?
初夏歎了口氣,道;啟稟娘娘,素姑娘雖勸老爺吃了些東西,可也只不過半碗稀粥罷了,他剛剛要奴婢拿了一瓶酒進去,估摸正在房間裡頭自斟自飲,老爺向來最聽娘娘的,奴婢求娘娘進去好生勸勸他。
宛若嗲低頭,輕聲道,我會好好勸他的,初夏麻煩你好生照顧你家老爺。
初夏是上官天絕身邊的貼身丫頭,昔日曾跟著素素和平兒,她聰明伶俐,而且性子活潑,平兒就把她劉在天絕身邊服侍了。
宛若領著小茜雪重新回到天絕門前,輕輕的口了開門,少頃,屋子裡傳來一個極其低沉的聲音,「誰?
宛若輕聲說天絕你開門,我和雪兒來看你了。
此時上官天絕正在屋子裡頭自斟自飲,忽聽門外居然是宛若心下一暖,急忙放下酒杯搶步來到門前。
打開門天絕趕忙給宛若深施一禮,「不知娘娘駕到,臣有失遠迎,望娘娘贖罪。」
看到面前這個憔悴的男人宛若無法自持的心疼急忙說無需多禮。
上官天絕把宛若和小茜雪請進了屋子,忙吩咐初夏奉茶。
宛若看到桌案上的酒瓶和酒杯在看看天絕那蒼白的臉上微微泛起的酒紅便皺了皺眉,「天絕你身子虛弱怎麼能喝酒啊?」
面對宛若的關切上官天絕默默的說臣讓娘娘費心了,真是不應該,可是臣只想把自己灌醉了才不那麼思念平兒,說話間天絕的聲音微帶哽咽,順手就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宛若急忙上前把酒杯奪下,用命令的口吻道,我不許你在喝酒,不許你在傷害自己。
上官天絕痛苦的搖搖頭,無力的說娘娘微臣只是想把自己灌醉,暫時忘掉失去妹妹的痛,求娘娘成全。
宛若一臉正色道,我只知道借酒澆愁愁更愁,失去平兒我何嘗不是痛斷肝腸,雖她與我無血緣,然她代我如親妹,若無她恐我和雪兒如今已真的孤苦無依了,然我們若一直沉浸在痛苦裡不能自持的話平兒會走的不安,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天絕你這樣不愛惜自己要我如何跟平兒交代,我答應過她好好照顧你,若我沒把你照顧好你要我日後如何去見她?
宛若努力的不讓眼淚從眼眶裡滾出來,只覺得鼻子酸的厲害。
這時小茜雪走到上官天絕身邊伸出小手做出讓他抱的姿勢,看到天絕半天無反應小丫頭面露失望,「上官叔叔不喜歡雪兒了嗎?」
望著小茜雪天真的摸樣上官天絕的心裡彷彿流淌出一陣暖流,伸出手把小丫頭抱在懷裡,低頭親了一下小茜雪的額頭,「天絕,你看雪兒那麼喜歡你,她還小不懂我們大人的喜怒哀樂,可她好幾天沒在宮裡頭看到你飛粘著我帶她來看你不可。」宛若知道天絕素來把茜雪視為女兒一般,希望此刻的天倫能慰藉一下他滿心的傷痛。抱著茜雪溫暖的小身軀上官天絕的確感動了一種久違的溫暖,心情也稍稍好了些許,微微抬眼這才注意到昔日管著紅妝的宛若如今卻是一身素裝,連頭上的宮花與鳳釵都是白色,幾日的光景她看上去輕賤了幾分,眉宇之間流轉著淡淡的哀傷,那種本能的憐惜超越了心中的傷情,「娘娘切莫太過憂心微臣也切不可因為平兒傷懷而傷了自己的身子。」
宛若扶了扶頭上的珠翠而後望著天絕無多少表情的臉柔聲道,若兄長擔心我的身子那就要自己快些振作起來,他還沒回來我和孩子需要兄長的保護。
這一聲兄長叫的天絕熱淚湧起,心中流淌著一絲複雜的惆悵,這一生自己終究是他的兄長而已,然能被她如此信賴也已足夠。
為了寬解上官天絕的心情宛若特意把小茜雪留在了他身邊,相信有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在天絕的心情必然能早一些雲開霧散。宛若攜春紅和春香出離國公府時已至約上柳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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