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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四六相見何如初見時3 文 / 雲蒙居士

    寒風惡,歡情薄,黃昏獨坐心淒冷。舒骺豞曶

    冷如仙離開東宮已經兩天了,可這兩天對於太子慕容致遠而言彷彿過了兩個世紀那樣的漫長,他無法承受失去如仙的痛,自己的眼前總是浮現著如仙的音容笑貌,她的一舉手一投足,她眼眸裡如水的柔情,她在自己懷裡無力的脆弱,這一切的種種彷彿一幅幅圖畫印在了自己的記憶裡,捏著她離別時留下的隻言片語,慕容致遠坐在房間裡默默的發呆,窗外的夕陽柔和依舊,不遠處的積雪還未融化,在夕陽的映襯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慕容致遠的眼睛直勾勾的,眉宇之間滿是相思的惆悵,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他在想如仙會不會也和自己此刻一樣深深的思念著?慕容致遠這一刻方才明白何為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沒有了冷如仙他的靈魂彷彿被抽走了似的,自己形如一行屍走肉,不知不覺之間天已暗淡下來,房間裡的光線甚是灰暗了,幾個老嬤嬤進來掌燈,而太子依舊坐在窗前發呆。

    這時候一個身材矮小,一臉慈愛的老嬤嬤來到慕容致遠面前甚是小心的問,殿下今晚您想吃些什麼?奴婢馬上去吩咐廚房為您準備。

    良久,慕容致遠才沒精打采的回答,「我沒有胃口,不用準備晚膳了。」

    老嬤嬤聞言眉頭微皺,面露難色的說,殿下都一天多不吃不喝了,您的龍體怎麼承受的住啊?若是被皇上和皇后知曉了,那奴婢們的腦袋也就不保了,求太子可憐可憐奴婢們吧,話音一落老嬤嬤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而其他的嬤嬤亦是如此,都齊刷刷的跪在慕容致遠身後,苦苦哀求著。

    原來自打如仙走後,慕容致遠因為思念如仙而茶飯不思,整個人都彷彿呆板了。

    慕容致遠緩緩轉過身來,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宮女們頓時於心不忍了,不自已的自言自語說我一個人不自在怎可去牽連她人與我一同受罪啊,真是不該不該。慕容致遠雖貴為太子,可卻是個面慈心善之人,他對待奴才們從來都很是親和,從不擺主子的架勢,而此刻他看到因為自己的緣故幾個伺候自己多年的老嬤嬤跪倒在自己面前央求自己的樣子他自是於心不忍的。」你們都平身吧,我聽你們的便是,去廚房給我準備幾樣家常小菜就好,還有一壺好酒。「心思了許久慕容致遠才喃喃的說出要她們去給自己準備晚膳,而其實此刻他依舊無心吃飯,若是有一壺酒那是最好了,自己倒是可以借酒緩相思。

    不大一會兒功夫幾個老宮女就把晚膳給準備好了,另外還加了一壺酒。

    慕容致遠看看面前這些平日最稀罕的飯菜不自覺的皺皺眉頭,見幾個宮女依舊站在一旁,他淨了手紙盒就吩咐說,你們先下去吧,本太子想一個人靜一靜,若不喚你你們不得進來。宮女們知曉自家主子心情不好,也就不敢在給他添堵了,連忙知趣的退了出去。

    空空的房間裡只剩下了慕容致遠一個人,燈光裡是他滿臉的哀愁,

    慕容致遠拿起酒壺把酒緩緩的倒入了面前的白玉杯裡,端起來喝了一口,好生苦澀,而此刻眼淚卻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大顆大顆的滾落在了酒杯裡,和酒混合一起,慕容致遠把嘴裡的酒艱難的嚥了下去,瞬間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火燒一般,緊接著他卻把杯子裡的酒連同自己的眼淚一起一飲而盡,而自己的心肝腸胃彷彿四分五裂那樣的疼痛著,而眼淚還是在滾落,這是自己十八年來第一次如此洶湧澎湃的流淚,他沒有想到自己會為一個相見不久的女子如此動情,會為她的離開而相思成災,肝腸寸斷。雖然只有三天,可對於慕容致遠而言自己彷彿和如仙認識了很久很久,自己在她面前可以做一個平凡的男人,若不是如仙自己怎麼知曉宮腔之外的世界是那般美好?若不是如仙自己怎麼會知曉普通人的自由是多麼的好?若不是如仙自己怎麼會知曉其實幸福與富貴無關,而只與自己的追求有關,遇到了如仙他方知何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遇到了如仙他方指一見鍾情的刻骨銘心,可是一見鍾情情如水,而這滴水卻深深的滴在了自己的心上魂魄上,鳳凰台上鳳凰游,鳳去台空淚雙流。

    ……

    皇帝因為知曉了鍾離文俊與自己不同心,還因為文俊把如仙弄進了宮,讓自己魂不守舍,險些壞了與西門家的聯姻,他甚是惱火,故在如仙出宮的第二天皇帝就給吏部下了一道旨意免掉文俊太子太傅的職位,而該職位給了一個他認為得力之人,同時也是西門東海的黨羽,如今鍾離文俊只是一個太史令的六品官職,而對於皇帝給自己免冠之事文俊先的很是平常。他何等聰明自然明白皇帝對自己徹底的失望了,那這樣正好自己與福王的來往也無需如之前那樣藏著掖著了,自己倒可以光明正大的與之相交來往,甚至是幫他奪位。

    紫嫣得知皇帝居然把文俊的官職給罷免了她頓時氣憤不已,就嚷著去宮裡給文俊討公道。

    文俊連忙阻攔她說,紫嫣你莫去,你不是嫌我陪你的時間少嘛,我這回可有許多空閒來陪著你了,再說你去了也於事無補了,君無戲言,且皇上近來龍體甚憂,還是讓他好生休養的好。

    「可是文俊你沒有什麼過錯啊,皇兄因何要罷了你?我知道休閒在家做一個安逸駙馬不說你的夙願,皇兄是不是病糊塗了還是聽信了什麼小人讒言啊?」儘管文俊顯得很是平和瀟灑,可紫嫣還是意難平。

    文俊微笑著撫摸著紫嫣背上柔軟的長髮說,紫嫣聽話,事到如今一切都比如皇上龍體老的重要。

    紫嫣仔細的想了想,覺得文俊說的在理,如今皇帝的病情日益加重,自己若是在去煩擾他豈不會惹他生氣,而文俊的事來日方長,自己應該按照文俊的意思。

    ……

    冷如仙出了宮之後心彷彿還沒有徹底的隨著身出來,她讓自己放肆的睡了一天多,而在王府裡她唯一的傾訴者就是平兒,可三天多了自己的心情依舊陰霾,總是不經意的把太子想起,想起太子那雙俊秀青澀的臉龐,想起他那單純乾淨的眼神,想起他給自己的溫柔呵護,想起自己在給他講述江湖民間事時他那認真的摸樣,想起……如仙想自己不應該如此啊,十年前自己已吃了絕情丹,雖然只吃了一顆,那也足矣有一些作用的,可為什麼如今自己卻對那個男人難以忘記,難道是自己付出了身的緣故嗎?如仙獨自一個人出去散心,她先把平兒交給自己的皇商令牌和那十萬兩銀票拿到了冷月山莊在京城的分舵讓一得力之人火速送回了冷月山莊,而自己又在街上隨意的轉悠了兩圈百無聊賴,突然想起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去冷翠庵看師妹冷如瑾了,於是就去買了一些如瑾喜歡吃的糕點從冷月山莊分舵弄了一匹馬,自己直接騎馬朝冷翠庵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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