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難道只能依從於男人才可生存嗎?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做了女人難道就注定了活在男人的羽翼之下,無有自我。舒嬡詪鯖讎
平兒從沙伯略那兒拿了養榮丸之後直回了銀安殿,聽小丫頭說福王已回府,現已在書房,她忙把手裡的盒子交給了一個妥帖的丫頭,命其去到福寧殿親手交給宛若,而她自己則急忙朝書房而去。
福王剛與諸大臣商議完朝政回來,書房的桌案上擺著的奏章堆積如山,福王手裡端著一杯茶,眉頭微鎖,看上去有些疲憊,而素素則在其身後為他按摩肩膀,平兒走進來之後忙上前與福王行禮,「你來何緩?」福王緩緩抬頭靜靜的注視著面前一臉溫柔的平兒,自是有種春風拂面之感,他早已習慣了她的伺候,故回來見她不在福王自是覺得不自在,雖話語很是輕柔,可卻也帶著幾分責備,幾分埋怨,殊不知其實這是對於平兒的一種依賴,而這種依賴是在細水長流裡生成的,她人無可取代。
平兒趕忙說回千歲,平兒剛去了沙伯略那兒一趟,說著她就走到福王身後替換了正在捶背的素素。
福王聞聽平兒去沙伯略那兒心裡說不上是喜歡還是不悅,對於他而言平兒有了好的歸宿自然是好的,可是想到將來自己身邊就要少了這麼個得力貼心的人自是不捨,他早已習慣了平兒無微不至的服侍,換了旁人真覺得不舒服,剛剛素素給他捶背無論從力度還是其他都不合乎心意,故才怨平兒不在身邊。
「去那兒作甚?」福王冷冷的問。
平兒一邊給福王按摩肩膀一邊柔聲回答說沙伯略那廝偷偷的給王妃練了一盒養榮丸,昨晚上讓我交給王妃的我想王妃一定會拒絕,故沒拿,今兒王妃讓我過去跟她商議去蕭家給蕭夫人送禮的事,說閒話時我就提起了昨晚那檔子事兒,王妃說這個可以拿來孝敬太后,故差我過去拿了來,因此我剛剛去了秋爽齋一趟拿了養榮丸,並讓他繼續煉製,我私自做主說要給秋爽齋在撥些銀兩過去。
福王聽完平兒這番經過之後若有所思,良久才說你看著辦吧,看來這沙伯略還真是把宛若當成他們樓蘭的公主了,想的海真是周到,不過他沒有想到這樣做會讓本王無子,真是可惡,虧的宛若想的周到,這玩意兒孝順母后正好。
平兒小心翼翼的說,千歲平兒還有一事相求,希望您能答應。
福王見平兒突然吞吐起來就有些不悅的說你有話儘管說就是,你也知本王最恨人吞吐了。
平兒喃喃的說,這,這事情跟沙伯略有關。
「他又怎的了?平兒本王看你對他可是越來越上心了。」福王別有深意道。
平兒的臉不自已的微微紅了少許,繼續道;「千歲也知沙伯略乃西域人,自由慣了,如今整天侷促與溫王府內自然是不習慣的,希望您能恩准他偶爾能出去一回,您若是不放心的話可派人跟隨,實在不行我跟著他也成,您就看著他為您專心煉丹的份兒上,也看著平兒求您的份兒上允了吧。」
平兒的這番話一說完福王頓時大怒,厲聲道;「平兒才幾日的功夫你的心就被那廝給收買了,他如果出離了王府你認為還能回來嗎?你這麼說到底何意,是不是想要跟他比翼雙飛啊?」福王著實有些失望了,他沒有想到平兒居然也會背叛自己,幫著別人說話,故原本晴朗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看到福王如此怒氣平兒自是不敢再多說了,趕忙請罪,「千歲息怒,千歲息怒,這事以後我再也不會在提了,平兒對千歲一片丹心,日月可見。」若非情到深處平兒怎會如此,她對福王的那份在乎天地可證,自始至終她都是一片丹心只為君。
福王看平兒跪在地上一臉框框的摸樣,心頓時就軟了下來,忙伸手把她扶起來,語氣稍稍和緩的說算了算了,本王當然知你的忠心了,不過多日來本王看沙伯略那廝對你的確真心,若將來本王大業已定,那廝對你依然,你若願意隨他本王自是不阻攔的,在本王心中你一直就是一個貼心懂事的妹妹,天下哪有兄長不希望自己妹妹幸福的,只是現在沙伯略一旦離開了王府興許就會被別有用心之人給盯上了,那就一定會給本王帶來麻煩,這你是明白的,本王不反對你常常去陪伴他,不過切記謹言。
聽罷了福王這番語重心長的話語平兒的心千回百轉,被各種滋味充斥著,自己在他的心中原來只是妹妹而已,這一生一世注定了自己與他之間那難以逾越的距離,雖然自己的心現在已有了些許的動搖,那個叫沙伯略的男子的確走進了自己的心裡,然而也只是一個小小的角落罷了,對於慕容伊川的那份愛依然深而堅定,水雲間,情依然,夢裡夢醒情不變。
「千歲的話平兒會記下的,這些日子沙伯略一直在鑽研我們中原的太極八卦,只是一幅圖而已,我想從您這兒拿一本《易經》給他去看可以嗎?」平兒小心翼翼道。
福王聽聞一個西域蠻人居然對中原那博大精深的太極八卦感興趣不然露出了幾分輕蔑來,「那廝能看得懂嗎?不過居然他有興致就隨他好了,本王書架上有各個朝代所修撰的《易經》你可以挑選一本給他拿去,本王覺得你應尋一本註解最多的給他,這樣興許他還能看懂些,告訴他好生研究,本王等著看他的結果。」
平兒趕忙說我會把您的話帶給那廝的,千歲這兩日怎麼不常過去看王妃和郡主啊,你也知王妃素來心細,心事重,這兩天郡主又病了,很是鬧人,我擔心她會胡思亂想。平兒不想在與福王說關於沙伯略的事,故才把話鋒一轉,說到了宛若處,平兒是一個心思極其細緻的人,她覺察到自打福王知曉了武舉考試期間宛若被皇帝誘騙去天香茶樓之事後他對宛若似乎有了幾分冷淡,並非因公事繁忙,的確是用心少了。
一說到宛若福王的臉色頓時黯淡了幾許,深邃的眸子裡閃現出他人無從看穿的複雜來。
見福王一直不肯說話平兒自是也不敢在多說了,只是默默的給他捶背按肩,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窗外蕭蕭的暮秋之風清掃著片片梧葉,萬葉千升級誒是恨,卻不知恨與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