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做一縷微風,一粒沙子,一滴水,哪怕是一滴淚水,只要在你的記憶停留過就好。舒嘜鎷灞癹
冷如瑾在藏經閣花了大約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好不容易把自己要的兩本書尋到了,一本是新編《茶經》,而另一本則是張仲景的《傷寒論》,懷抱著兩本書如瑾把屋子裡的燈給吹滅了,而後緩步走出了藏經閣,守著的小尼姑忙走過來把屋門給上了鎖。冷如瑾去見了慈雲師太一面,見她正在誦經,故沒有打擾,然後就踏著夜色出離了冷翠庵,今晚的夜色很好,晴空萬里,月朗星稀,不用拿著火把足矣尋到自己的家門。冷如瑾隔三差五就會去自己的茅草屋居住,平日裡大多數時間會留在冷翠庵,一邊聽尼姑們誦經一邊自省,自打得知了自己有孕之後如瑾決心放下所有的仇恨亦或者怨恨,她想平心靜氣的生活,安安穩穩的把孩子生下來,所以她要修行,望佛法能夠度化了自己,給與自己一安然淡定的心。修行是枯燥無味的,無人督促,一切靠自律,冷如瑾不是一個核能自律之人,因而不能完全一門心思的修行,她的一隻腳在紅塵裡,一隻腳在紅塵外,越是如此越是苦痛。
在自思自量之間冷如瑾已來到了自己的小屋前,然閃現在眼前的小屋卻有著點點燈光,那一點燈光如一道暖流瞬間沁入到了如瑾的心田里,腳下的步子不知不覺輕快了幾許。冷如瑾輕輕的把屋門推開,映入眼簾的是拿昏黃油燈之下坐著的身影,那身影挺拔俊逸,看到的那一刻冷如瑾願意放棄一切修行,看到那個身影的那一刻如瑾的心柔軟無比,依然有瞬間投身的衝動。那個身影緩緩站起,昏暗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托的很長很長。這一間茅草屋有著冷如瑾最柔纏綿的回憶,同時也有讓自己痛不欲生,不堪回首的往事。
「師妹你讓我好等。」聲音溫和輕柔,透著濃濃情意,冷如瑾大步跨進了屋子裡,隨手關上了房門,投向了男人伸出的懷抱裡,「師兄,你已經許久不來看我了,我還以為你又不要我了。」瞬間冷如瑾全部的堅強蕩然無存,修行不問紅塵事的意念卻融化在了男人的柔情裡。
西門永浩輕輕的拍打著如瑾的後背,一臉溫和的說師妹你想太多了,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你也知我剛剛考中了武狀元,要在家裡應付很多事,好不容易今晚事不多,我才得空來看你的,還有我帶了一瓶酒,我們痛飲一番怎樣?說著西門永浩緩緩把如瑾推開,然後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倆人並肩而坐,面前的小木桌上放著一瓶酒,兩個酒杯,西門永浩邊說邊把酒倒進了兩隻杯子裡,一杯給自己,而另一杯卻遞給了身邊的如瑾。
冷如瑾一直安靜的看著西門永浩做一切,當一杯酒遞到自己手邊時她卻沒有接過來,而是頭微微一搖,「師兄,抱歉,我不能陪你喝酒了。」如瑾的話語很輕很柔,可卻透著一股堅毅。
西門永浩微微一愣,趕忙問道;「師妹你戒酒了?」
「是。」如瑾的回答擲地有聲。
「為何?」西門永浩對於如瑾突然戒酒甚是不解,幾日不相見沒有想到曾經嗜酒如命的冷如瑾居然面對美酒心不動,她的堅定讓西門永浩為之驚歎,酒可戒,何況情乎?
冷如瑾思量了一會兒,道;「我體內的寒毒不允許我在飲酒,每一次飲酒寒毒就會發作,我希望自己的痛苦能少一些。」這是冷如瑾頭一回與西門永浩說謊,她不能與對方實言相告,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腹中再次有了他的骨肉,她忘不了西門夫人那一雙絕情的眼。
西門永浩沒有任何的懷疑就相信了如瑾的這個理由,他只好把另一杯酒輕輕的放下,而後獨自喝乾了屬於ij的那一杯。
「師兄,我聽說你要隨著陳盈盈的父親出征巴蜀了,真的嗎?」冷如瑾滿是關切的問,她雖不曾與永浩常相見,然她卻知曉一切關於他的事。
西門永浩見如瑾戒了酒,自己也無心獨飲,故此把酒瓶酒杯都放在了一旁,側身靜心凝視著如瑾,「沒錯,我過兩天就要出征了,師妹我今日來就是有一件事情要與你說。」西門永浩的話戛然而止,「師兄要跟我說什麼?」如瑾小心翼翼的問,她的心隱約有些擔憂,生怕會說出訣別。
西門永浩不言不語,而是手伸進了懷中,而後掏出了一舞放在了如瑾手上,「小瑾,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這是我給你的承諾,我知道之前與你承諾太多,卻不曾實現過,這一回以此物為證。」冷如瑾低頭看到自己手上是一根白玉簪,在燈光下閃爍著純潔的光華,甚是奪目,「師兄,這一回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如瑾握著哪一根白玉簪緩緩抬眼帶著懷疑且又滿是渴望的眼神望著西門永浩,此時西門永浩並未閃躲,他那如星辰一般明朗的眸光裡溢滿了真誠,溢滿了鄭重,那是一種讓人無從懷疑,值得堅信的認真。
「師妹我幫你把這根白玉簪戴上,我這回去到巴蜀一定會勇猛殺敵,立的戰功,等我凱旋而歸,我想皇上必會讓我去地方鎮守,到那時候我就可以脫離開父親母親的轄制,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娶你過門,我們再也不分離了,我若違背了今日的誓言就讓我這一去再也不復還。」西門永浩一邊幫著如瑾把玉簪插在頭上一邊發下了娶她過門的誓言,這一回西門永浩不惜拿自己的性命來詛咒,讓冷如瑾再也無處去懷疑,「師兄快別說著不吉利的話,我要你活著回來,哪怕我們依然不能朝夕相伴,只要你活著就好。」冷如瑾動情道,她的話語在微微顫抖,好似風中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