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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四二人生由命非由他3 文 / 雲蒙居士

    慕容伊川選擇和蕭家聯姻也實屬無奈,他知曉只有這樣才能給徹底的把蕭家給籠絡過來,而這蕭家自打大正皇朝開國一直到如今家族世代都在朝中擔任重臣,然其門生遍佈天下,蕭家的勢力不容許他可以不在乎,無論將來自己採取哪一種手段謀取皇位都需要蕭家這股重要勢力的鼎力支持,現如今兩家結成了兒女親家,大有唇亡齒寒之意,故他才真正的可以高枕無憂了。當即福王就在蕭家與蕭丞相及其子官拜參知政事的蕭鯤鵬一起飲宴,酒席宴上福王舉杯許諾自己不但要把女兒紅玉許給蕭鯤鵬之子剛剛出生的蕭順安,而將來自己有了兒子必取蕭家女,口說無憑,利字為證,慕容伊川毫不猶豫的提筆在手寫下了吾兒必娶蕭家女這七個字,這蕭丞相自甚為興之,當即許諾對福王誓死效忠,絕無二心,大家興起,故一頓飯下來差不多花費了兩個多時辰。

    福王從蕭家回到王府的時候已差不多進入亥時了,他回到銀安殿簡單的詢問了平兒一些王府的事,諸如有無密報送來或有無官員來訪等,平兒言既無密報來也無官員訪,他才放心來,然後直接朝福寧殿而去了。

    來到福寧殿福王依舊是大搖大擺的直接來到了宛若的房間,外屋的燈亮著,但不見人在,故直奔裡屋,推開臥室的門依然是燈光流轉,淡香流轉,珍珠簾高高的捲起,只見宛若一身白色的睡裙背靠在床欄上,她的手裡捧著一本書,然坐在那兒卻是一動不動,散發隨意的披散,形如一尊塑像。床頭桌案上的茶碗裡還有一碗茶,可卻不見了煙霧瀰漫。

    此時房間裡安靜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與心跳,慕容伊川緩步而入,走到床邊俯身望之,見宛若雙目微閉,一臉安然,手裡的書雖然是打開的,可此時的她卻已進入了夢鄉。她安靜的睡著了,形如一朵美麗的睡蓮,只是她的雙眉依然鎖著,彷彿睡夢裡還要為一些事而煩心。慕容伊川伸手奪下了她手裡的書,掃了一眼,原來她在看《列女傳》此時她正看到了楚莊王的愛妃繁姬的部分,這女人福王是瞭解的,她雖莊王妾,然卻才貌雙全,美麗且充滿智慧,是楚莊王之賢內助,福王把目光從書頁上挪到了正在睡著的女人身上,燈光之下她皎潔華美,不見了往日清冷,只留下溫暖與柔情,不禁在想若自己就是楚莊王,那她就是自己的繁姬,若自己是光武帝,那她就是自己的陰麗華。想著想著慕容伊川的手就緩緩的伸向了正在睡夢中的宛若,他輕輕的捧起她精緻的小臉,表情專注的凝視著她,在所有人眼裡她雖然不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可是在他慕容伊川的眼中她卻是天下無雙,無可替代的。

    宛若習慣於每晚一邊看書一邊等著慕容伊川來安寢,可是今晚她聽聞他在蕭丞相府一直未歸,然宛若依然無睡去,在等他,可是等著等著自己不知不覺的困了,手裡雖然捧著書然還是不自已的睡去了,她的睡眠極為不好,稍稍有點響動就會被驚醒了,故慕容伊川稍稍一碰她她就醒了,「你回來了,」宛若慢慢的睜開為閉的睡眼,嬌柔道。

    慕容伊川坐在床上摟住宛若低聲道;「剛剛回來,你如果困了就早睡嘛,幹嘛要等我啊。」她每晚都這麼等著他,早已成了一種習慣,故無論慕容伊川回來的多晚自己有多累都要過來,若自己遲遲不肯來,興許她回等上一夜,夫妻這麼久伊川是瞭解宛若性情的,她不但敏感心細且甚是執著,執著的幾乎到了倔的地步,可他卻喜歡她這樣,若不是愛的深她怎會如此,若是在失憶之前她絕不曾如此,也許她也如現在這樣執著過,只是那時候對她還不在意,故不知而已。

    「你又喝酒了,」空氣裡瀰散著一股酒氣,故宛若微微有些埋怨,她不喜歡他喝酒,因為他在酒醉之後曾多次傷害過她,而在他們洞房花燭的初夜他也是在酒醉的情況下強要了她,故宛若心中甚是芥蒂。

    慕容伊川把頭稍稍的往旁邊一轉,解釋道;「蕭丞相剛剛得了個孫子,故留我在那兒小酌了幾杯,放心我沒有醉,對了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宛若聞言蕭丞相得了孫子,故也甚為高興,「這真是蕭家的大喜事啊,這喝酒傷身,我是擔心你的身體嘛,你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

    「你這麼聰明不如猜猜看。」慕容伊川饒有興致道。

    宛若凝了凝眉,雙手環住慕容伊川的胳膊,此時她隨意慢慢的消散而去,緩緩的仰起臉卻看到慕容伊川一臉嚴肅,看來定是一件極為要緊之事,宛若雙眉微粥,故作沉思,眸光裡流轉著柔情淡淡,良久,宛若緩緩的舒眉頭,一本正經道,「蕭家得了一男,而你又留在蕭家飲宴,我看你蠻有興致的,你該不會要和蕭家聯姻吧。」宛若看慕容伊川的眼神頗為堅定,似乎早已把對方看穿相似。

    慕容伊川聽罷嘴角蕩起了一絲淡淡笑意,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宛若的臉上游離著,「知我者宛若也。」

    宛若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反而有些不情願,「伊川我們已經把雪兒的婚事許了,我希望紅玉的親事將來由她自己拿主意,再說她要在雲蒙山呆上十五年,我們已經虧欠她了,我求你不要把她的婚事也當成你聯合蕭家的籌碼好嗎?」說到小女兒紅玉宛若的眼圈兒就紅了,她的話語裡帶著悲傷,含滿柔情的眼眸裡此刻那似水柔波裡蕩漾著揮之不去的哀怨與不忍。當初在西北的時候因為自己和楚倩倩感情好,故就把女兒茜雪許給了周劍鋒,宛若以為慕容伊川會反對的,因為他很愛女兒,可沒有想到他極為支持,只因為這樣可以徹底的拉攏周大偉為自己賣命,事後宛若對於自己當初的想法和決定極為後悔,這麼輕率的決定了女兒的未來,她覺得自己愧對女兒,然今日卻聽的慕容伊川又要把他們的小女兒紅玉給許了人家,又是一樁政治聯姻,宛若的心再一次其了波瀾,有些隱隱作痛,沒有想到慕容伊川會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把兩個女兒都給犧牲掉。

    慕容伊川不忍心去與宛若四目相對,他怎不懂她的心思,然事已至此自己必須橫下一條心,「若若你的心情我明白,可是事已至此我別無他選了,因為我必須要蕭家的支持,你是一個明白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再說蕭家又非等閒之家,紅玉嫁入蕭家將來一定會幸福的,再說自古以來女兒的婚事都是由父母決定的,這門親事我已經許下了,再無更改了,三天之後就是孩子的洗三日,那天你帶著厚禮去蕭家一趟。」此時慕容伊川的表情極為冷酷,深邃的眸子裡散著絲絲冷光,臉上的表情極為堅毅,那是一種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堅持,無可更改,任爾東西南北風。

    面對慕容伊川冷硬的表情和那毫無轉換餘地的果決而深感難受,「伊川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就草率的紅玉的婚事給許了。」宛若充滿哀怨的望著伊川,雖她知這時候埋怨都無濟於事了,事已成定局了,然她還是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面對宛若的埋怨伊川皺了一下眉頭,冷冷道;「我若跟你說你一定會反對,我們又會爭論不休,倒不如我先做了決定的好,若若你是一個知書達理,明大局的女人,你應該能明白的我用心,你也知這蕭家在大正皇朝的地位,還有這蕭鯤鵬如今官居參知政事,將來就可取代其父擔任一朝之相,也算與我們門當戶對了。紅玉嫁給這樣的人家也不委屈了。」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和女兒可你都做了些什麼?把雪兒的親事許了我已經很後悔了,可雪兒畢竟還在我們身邊,然而紅玉自小不能在我們身邊,得不到我們的父愛和母愛,然而你卻也把她的未來給決定了,這對於紅玉而言太殘忍了。」宛若掙脫開慕容伊川的懷抱,語氣淡然的望著他,話語裡沒有一絲的溫度。

    慕容伊川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從懷裡掏出了那半塊玉珮放在了宛若手裡,「你把這個收好,這是紅玉和那孩子的定情信物,那孩子名喚蕭順安,是我給取的名,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將來我們如果有了兒子,他必須要取蕭家的女兒為妻,你別忘了我大正皇朝歷代皇帝的皇后都姓蕭。」

    宛若的心此刻有種跌入冰窟窿的感覺,心好痛,,可她卻無力自拔,誰讓自己嫁了一個心懷天下的男人,為了他的霸業只能夠犧牲,犧牲,哪怕是自己還有女兒,「為了你的江山你什麼都可以犧牲是嗎?」宛若捏著那半塊玉珮彷彿在捏著冰塊,冷的她幾乎可以顫抖。

    慕容伊川沒有想到宛若會如此對待自己,他眼中那通情達理,顧全大局的宛若哪兒去了?此刻的她卻成了一個擁有狹窄心胸的小女人,「若若你不是最通情達理的嘛,這回是怎麼了?你這樣真的很令我失望你知道嗎?」失望的眼神逼視著一臉清冷,語帶埋怨的宛若。

    宛若緩緩的避開慕容伊川冷冷的眼神,她地垂下眼簾,身子往旁邊挪了些許,冷冷的回擊,「因為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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