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夠不顧一切的去愛一個人也是一種幸運,哪怕是為之粉身碎骨。
沙伯略隨著上官天絕出離了銀安殿穿過了幾個過道,路過花園直接朝天絕所居住的西跨院而去,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一前一後默默的走著,走著。
「素素幫他包紮一下傷口。」天絕吩咐素素先行一步來幫沙伯略整理出一間房屋,故他們來的時候素素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沙伯略的房間位於西邊,平日裡這個院落就天絕一個人居住,他住在正房,故東西屋都閒著。天絕直接把沙伯略帶到了西邊的房間裡來,屋子分為裡外兩間,房間裡的擺設也甚是簡單。沙伯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天絕也坐在了旁邊,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週遭的一切。素素拿來了止血丹遞給了沙伯略,「有勞姑娘了。」沙伯略從素素手裡接過了止血丹說了一句客套話然後就把丹藥給吞了下去,「將軍喝口水吧。」素素一杯溫水遞給了沙伯略,接過水杯喝了一口,他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面前這個正在為自己忙活的女孩兒,心想若在眼前的是平兒該多好啊。此時沙伯略心中湧起了一陣暖流,自打他來的中原就沒有受過這樣的伺候了,想想當初自己的樓蘭的時候可是一品大將軍,姬妾成群,丫鬟無數的,可是如今——素素不曉得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好端端的沙伯略的手指頭為什麼會斷了,她想知道可卻也不敢問,拿過包紮所用之物緩緩的蹲下身子默默的為沙伯略包紮傷口。
上官天絕看著沙伯略心中產生了一種不自已的敬畏之情,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為了平兒甘願斷指,可他也明白平兒的應允只是無奈之舉,平兒和自己一樣把愛都給了一個不可能與自己相守之人,想到這兒一股哀傷悄悄的爬上了眉梢。「沙伯略你認為這樣做值得嗎?」天絕眼神專注的盯著正在接受素素包紮傷口的沙伯略處,語氣甚是沉重的問。
沙伯略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值,我沙伯略在樓蘭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身邊女人無數,可卻沒有一個如此的撩動過我的心弦,自從遇見了令妹我方知何為一見鍾情,何為朝思暮想,實不相瞞就算我思在她的劍下我都無怨無悔,並不是只有你們漢人才會為愛癡情終不悔,而我們西域人照樣可以愛的死去活來,轟轟烈烈。上官護衛我會用時間來證明我對令妹之愛的。不過還有一句話我要說你是我遇到的唯一對手。」沙伯略話音落黝黑的臉上掠過了一絲驕傲,得意,狂妄……
上官天絕冷冷一笑,「彼此彼此,等你把自己體內的毒素逼出去之後,你的傷勢痊癒了我要與君大戰三百合。」面對對方的自大天絕也毫不示弱,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著對方,二人不經意的四目相對,頓時一股火焰在彼此心中燃起,那是一種英雄惜英雄之快感,眼神相對卻又非常默契的挪移開來。
上官天絕按段好了沙伯略就走出了房間,此時素素也隨著走了出來。
「上官大哥,沙將軍的指頭是因平姐姐而起嗎?」此時素素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故而仗著膽子問道。
天絕把腳本停住,轉頭掃了一臉問號的素素一眼,無論何時素素看天絕的眼神都是柔情百轉的,沉聲道;「也不完全是,具體如何你去問平兒吧,不過不要隨便亂說就是,去吩咐裁縫給他量身定做幾身道袍,要快。」素素和平兒都福王身邊的女官,只不過素素來的年歲短而已,不過她和平兒也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了,對於上官天絕素素心中一直生著愛慕,但卻不敢言說,在她的心中天絕是那麼的高不可攀,形如天月,自己只是默默的看著他而已。這福王選擇女官第一個標準就是無背景,而這素素恰恰符合,她家徒四壁,因為無錢給父親安葬,所以被賣入王府的,因為有幾分姿色和聰明就被管家安排到了銀安殿福王身邊,孤經過平兒的一番調教,此時的她已經出落的甚好了。
素素知天絕不會和自己說太多只好作罷,「那好吧,我會馬上把這件事情辦好的,如果上官大哥這兒沒事了我就回銀安殿了。」
……
冷如仙走的時候給如謹點了穴道,她既不能夠動彈,也不能夠說話,就這樣如謹坐在床上默默的等待如仙歸來,可是過了好幾個時辰依然未見人影,孤如謹心中狐疑,她不明白二師姐為何要把自己關起來,她到底和冷翠庵那個被自己救下的男子有何淵源?此次如仙選擇留在京城到底是為了什麼?這冷月山莊沒有在京城的買賣,自己也沒有聽說冷月山莊和京城的什麼人有仇怨,她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那麼單純,可具體到底是什麼她不得認知。紗窗日落已黃昏,正在如謹胡思亂想之時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打破了這週遭的寧寂,如謹心中一喜二師姐回來了,就這麼想著時房門已經敞開了,一身白衣的冷如仙緩步走進了房間,房門隨手被關上了。
「對不起小謹讓你受苦了。」如仙來的床邊手輕輕的點了兩下如謹身上的穴道就被解開了。
如謹掃了一眼一臉溫和的如仙,故充滿困惑的問;「二師姐你為何要把我關起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和寺院裡被我就下的男子到底是什麼關係?那個人是不是尋找寧玉蓮的沙伯略?你留在京城到底所為何事?我發現這次你和大師級都故意隱瞞著我一些什麼事。」面對如謹的刨根問底如仙掠過一絲無奈,「小謹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問的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的確是沙伯略,我只能夠和你透露這些,至於其他你就別問了,今天晚上你就留在我這兒吧,我已經告訴師太你和我在一起了。」如謹明顯看出來二師姐這是在敷衍自己,雖然心中有很多的疑問可是如謹見如仙不願意說,那麼她索性也就不問了,對於自己而言似乎一切都不與自己相關,既然明知如此,自己何必多問。
由於剛剛解開穴道如謹覺得渾身都有點兒麻麻的,主要是被困的太久了的緣故,她隨意的舒展著自己的四肢,靜靜的看著坐在床沿的如仙,看樣子她好像一臉心事似的,故如謹上前握著如仙的手關切的問;「二師姐我看你雙眉微鎖是不是有心事啊。」
如仙舒了一下眉,輕輕笑了笑,敷衍道;「沒,沒有,我哪裡會有心事啊,小謹一天沒吃東西了你應該餓了吧,你在這兒等著我下去弄點兒吃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