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卦中天分外明,夜深沉寂寂寞生。
平兒送冷家姐妹出了王府,「二位小姐好好考慮千歲的所托之事吧,我們期待著與二位小姐更進一步的合作。」平兒對著二位的背影再次叮囑。
冷冰潔緩緩轉身,冷冷的目光掃了月光下一臉皎潔,柔情似水的平兒,冷冷一笑,「平姑娘請回吧,容我們姐妹考慮幾天吧。」說罷她拉著冷如仙揚長而去,形如兩道潔白的雲煙剎那間消失在了無邊的夜色裡。
平兒見冷家姐妹走遠了方才轉身回府。
少頃,冷家姐妹回到了客棧,此刻客棧的大門早已上了鎖,姐妹二人飄身上了院牆,然後緩緩跳入院中,四周死一般的安靜,人們都睡的好安穩,姐妹二人躡足潛蹤的來到了後窗戶位置,然後施展開自己的攀巖術直身子貼在牆壁上一點一點的來到了客棧二樓她們所居住的窗戶處,輕輕把窗戶推開,二人進入房間,隨手把窗戶給關上,柔和的月光灑滿了屋子,一片溫暖安逸。姐妹二人直接坐在了床榻之上,一開始彼此都不言語,各自在想著心事,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她們的身上,月光裡的姐妹二人風華絕代,皎潔無暇,如仙手輕輕托腮,雙眉微擰,顯得甚是美好。
「師姐這件事情你是怎麼想的?」如仙緩緩的把手從腮處放了下來,然後和另一隻手交叉一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側身看著一臉嚴肅的師姐冷冰潔。
冷冰潔雙眉微立,二目如電,面若冰霜,一手攥著拳頭,另一隻手整理者有些紛亂的發,「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去攙和皇家的事,我們來自江湖,何故去參加帝王家的你爭我鬥,既然慕容伊川答應我們保住如謹的性命這我也就放心了,我不想因為一個人而破壞了我們霹靂們的原則。」冷冰潔一臉嚴肅道,她說出這番話很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的,冷冰潔沒有如仙那樣的感性,無論何時她都想的都是原則二字,就是因為她的理性和果斷以及超群的武功才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才能成為霹靂們未來的接班人。
面對大師姐的抉擇冷如仙沒有馬上表態,她咬著嘴唇,眼簾低垂,在認真的思量著,過了許久如仙才慢慢的把頭抬起來,一臉鄭重的面對著一臉冷霜的冷冰潔,「師姐,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覺得這個遊戲非常的有意思,我願意和慕容伊川合作,不單單是為了如謹,師姐也知道我原本也是官宦家出身,只因為家道中落,無奈走上了江湖路,而且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薄情男人,我知道西門家最在乎什麼,所以我只要接近了太子,想辦法讓他愛上我,那麼西門家大小姐太子妃的美夢就徹底的破滅,我只要控制了太子,那麼收拾西門永浩和陳盈盈不是綽綽有餘嘛,所以我覺得這個遊戲非常有趣,我想玩兒一把,事情結束之後我會知難而退的。」冷如仙一本正經道,從她那認真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不是在意氣用事,絕非是玩笑。冷如仙出身官宦,奈何家道中落,且母親是家之且是,父親死後,家產全歸了大房,如仙母女無依無靠,正好巧遇冷十月,所以她才去了冷月山莊,拜了冷十月為師,不久如仙母去世,從此如仙就留在了冷月山莊,成為了冷十月的二徒弟,霹靂們下的二小姐,冷月山莊內奼女管家。如仙雖然身在江湖,可她的言談舉止依然有著大家閨秀之風範,此時正是青春時她也有著許多的女兒夢,嫁入帝王家雖不是她最深的渴望,可看過了如謹和西門永浩的情感糾葛她似乎對愛沒有了最初的嚮往,但她卻想玩兒一把愛情遊戲,而福王就給了她這個機會,所以如仙警告了一番掙扎之後最終做出了這個決定。
冷冰潔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一臉鄭重的如仙,「你決定了?」
如仙重重點點頭,「我決定了,師姐江湖也許不適合我,不管這次的結局會怎樣我都想玩一玩,師姐放心我會全身而退的。」如仙的態度是那般的堅決,形如山之磐石。
冷冰潔見如仙如粗的決絕她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麼,只是提醒道;「記住不要付出自己的真感情,記住天下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如果如謹記住這一點的話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了。」說罷冷冰潔深深的歎了口氣。
如仙莞爾一笑,面露自信,「師姐放心,一切我自有分寸。」
「我們去西門家走一遭如何?」冷冰潔從床上站起來,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夜行衣,如仙也忙隨口應答道;「好啊,我們就要讓西門永浩永不得安寧,這才有趣。」
就這樣姐妹二人悄悄的出了客棧,沿著寬闊的街道,施展開高來高去陸地飛騰術,形如兩支離弦之箭在月色裡飛馳,沒有多少功夫她們就來到了西門將軍府。
將軍府依然有人在看門,姐妹二人沒有走前門,而是選擇了後門,縱身跳上了高高的院牆,朝院落裡四下了張望了一下,發現無動靜,姐妹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飄身跳入院中。
西門將軍府有好幾層院落,她們沒有來過,故而也不知道西門永浩具體追在那一層院子裡,他們都是轉跳著牆角行走,此時正是夜深人靜時整個將軍府都在沉睡中,沒有多少燈光閃爍,正在姐妹二人遲疑時,突然看到一個人影從面前經過,冷冰潔一個箭步竄了上去,伸手一把就揪住了那人,「別動。」冷冰潔攥著那人的手腕子狠狠一用力,那人痛的一咧嘴,冰潔的聲音雖然低沉,可在這暗夜裡顯得如此的清晰,那人早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面如土色,渾身哆嗦成一團,手裡的棍子頓時掉在了地上,發出了聲響。
「告訴我西門永浩的房間在哪兒?」冷b冰潔揪著那人冷冷的逼問道,眉宇之間殺氣騰騰,隨之冷如仙也來帶了近前,她抽出了寶劍橫在了這人的脖子上,「快說,不然姑奶奶就要了爾之狗命。」如仙繼續步步逼近。
這個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了,忙哆裡哆嗦道;「回,回二位好漢,大少爺,大少爺住在第二道院子東北角的房的房間裡,因為剛剛新婚,他的房門上海貼著喜字。」
冷冰潔一手揪著此人,另一隻手迅速在他身上某個部位輕輕一點,隨之另一隻手一送,那人就立在了那裡,形如木雕泥塑,「師妹我們走。」
冷冰潔和冷如仙二人穿過幾個穿堂門,然後來到了第二道院落的東北角,坐落著幾間彷彿,看建築,看規模甚是奢華,姐妹二人悄悄的來至門前一看,果然門上還貼著大喜字。二人悄悄的來到了後窗戶位置,繼續使用攀巖術,二人把身子貼在了牆壁上,然後用唾沫把窗戶紙給弄了個窟窿,朝屋子裡觀看,房間裡只剩下了銨根蠟燭殘紅點點,床簾放下,仔細聽能夠聽到人的酣夢聲聲。
姐妹二人輕輕的把窗戶推開,悄悄的跳入屋內,走到了二人的床前,冷冰潔從懷裡掏出了一物,然後把那物件隔著簾子輕輕的一晃,頓時疑慮青煙悄悄的籠罩在眼前,隨之緩緩的轉過身,把東西放回了懷中。
……
「夫人,夫人,不好了,少爺和少奶奶現在都沒有起床,會不會出什麼事了。」日上三竿了,西門永浩和陳盈盈依然未有動靜,丫鬟冬青和婷婷走進房中卻看到他們依然睡的那麼沉,怎麼交都叫不醒,頓時二人覺得不對勁,故而冬青急忙跑去給西門夫人送信。
西門夫人聞聽此言也甚是驚訝,「帶我去看看。」
就這樣西門夫人隨著丫鬟冬青來到了夫妻二人的住處,走進臥房,拉開簾子一看這夫妻二人依然睡的安穩,「永浩,盈盈,」西門夫人喊了幾聲,可依然無應答,然後她伸手去拽兒子的胳膊,可是兒子依然一動不動,形如死人一般,頓時西門夫人覺得不妙了,忙吩咐身邊的冬青,「快去請大夫。」
西門夫人就在房間裡等著,少頃,西門小曼也聽說此事也跑了過來,「娘這到底怎麼回事,哥哥和嫂子怎麼醒不來了,會不會有什麼事啊?」西門小曼一臉的焦急。
西門夫人看著正在沉睡的夫妻二人,歎了口氣,略帶愁色,「別胡思亂想了,不會有事的,冬青已經去請大夫了。」
西門小曼坐在了陳盈盈的梳妝台前,隨意的翻動著,「這兒怎麼有一張字條。」突然西門小曼從陳盈盈的梳子低下發現了一張小小的字條,她忙把字條拿在手裡轉身交給了西門夫人。西門夫人忙接過字條,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冷月入天十里寒七個字,然後是一個彎月形狀的印記。
「這是何意?難不成他們二人被人下藥了?不能啊,我們將軍府戒備森嚴。」西門夫人捏著字條陷入了沉思裡,西門小曼拿過字條一看,仔細捉摸那冷月入天十里寒,還有那個彎月牙的印記,腦子在飛速旋轉,眼珠一轉,手輕輕的一拍,「難道是冷月山莊的人所為?」西門小曼大膽猜測。
西門夫人聞言,臉色一變,心一緊,「難道真是冷家人所為,這太可怕了。」西門夫人也聽聞過一些江湖事,知曉這霹靂門冷家人心狠手黑,殺人不眨眼,況且他們又辜負了冷如謹,故而心中自然驚恐了。
正在西門夫人和小曼心若狐疑時冬青帶著大夫來了。
大夫忙給西門夫人和西門小曼見了禮,「大夫忙給我兒子和媳婦看看,他們為何一直昏迷不醒。」西門夫人一臉擔憂和急切。
大夫答應一聲就忙給西門永浩號脈,「夫人小姐無需擔心,少爺和少奶奶是中了迷藥,再過一兩個時辰就自然甦醒了。」大夫的一句話才讓母女二人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可同時也甚是驚慌。
「大夫,我家兒子媳婦被人下藥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傳出去,這二十兩銀子你拿著。」西門夫人命丫鬟冬青取來了二十兩文銀放在了大夫面前,然後一臉正色的叮囑道。
大夫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再說還能夠白拿二十兩銀子,何樂而不為,忙再三保證,「夫人,小姐放心,小的絕對會守口如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