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愚蠢叫做用別人對自己犯下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大年初三宛若就要隨著慕容伊川回京了,也就只有這一天多的光景了,原以為可以好好的度過,誰知道中間又出現了小插曲。慕容伊川看來這就是一件小事情而已,自己只不過多看了一個戲子幾眼而已,又沒有對他如之何,宛若不應該如此的小題大做了,故此他沒有如往昔那樣的和宛若一個勁兒的賠不是,求的原諒。慕容伊川覺得自己是男人,就算三妻四妾又能如何,況且自己不會那樣做,宛若應該去寬容自己偶爾的小錯誤,說實在的他遠看那個戲子有點似西門若萱的時候也只是心動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想法,當靠近了看覺得相差千里之後雖然有些失望,然也不是特別的明顯,他知道替身終究取代不了原來的人,既然如此自己何故在去自討沒趣,上次的柳兒已經給自己惹了不少的麻煩,雖然面對這一個酷似與萱萱的人,可是卻沒有那種最初的感覺。
從始至終宛若都有一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只要心情不好就會不吃不喝,這一點特別的惱人,今天也不例外,晚飯她一口也沒有吃,從看戲回來她就一直躲在房間裡,開始是流淚,淚干了,她就懶懶的坐在床上,背靠著疊起來的被子在靜靜的發呆,她一句話也不和慕容伊川去說,任憑對方說什麼他都是一副冷漠的態度。
白天宛若和春紅說好了晚上來幫她收拾離開的行李,春紅就按照宛若的意思走了進來。
「王妃,您多少吃點兒東西吧,您和王爺志氣也不能夠委屈了自己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啊。」春紅來到床邊對宛若道。
宛若搖搖頭;「你就別勸我了,我的脾氣你也清楚,我餓了自然會去吃的,你就不用擔心我了,你過來陪我說說話,收拾行李的事兒就明天吧。「春紅跟隨宛若這麼久,自然是瞭解她的脾氣的,只好就隨了她的心,然後坐在了宛若身邊陪著她說話。
宛若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忙對春紅道;「你快去幫我把鏡子旁邊的首飾盒拿來。」
「好。」春紅沒有多問就下了床,走到了斜對面的梳妝台那兒把宛若要的盒子拿了過來;「是不是這個?」宛若接過了春紅遞過來的盒子點點頭;「就是這個。」然後她就把盒子打開,那是一個銀白色的首飾盒,春長約莫有一尺有餘,寬也就是五六寸上下,盒子裡放置著宛若日常所佩戴的首飾。
宛若看著裡面的那些首飾,她卻沒有主意就問春紅;「我想送給楚倩倩一樣首飾做紀念,你說送哪樣合適啊?」春紅看了看就拿起了一朵白色的珠花道;「我看就這個吧。」「那可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王爺買給我的,我可不能幹給人。」宛若一把奪過了春紅手上的珠花兒,春紅卻撲哧一聲笑了,她怎麼不知道這是宛若最珍愛的寶貝,然也是故意逗逗她,希望通過這朵兒珠花為突破口從而化解了宛若和慕容伊川之間的這場小風波。
「王爺如果聽到王妃這麼在乎他,他一定感動的無可無不可的。」春紅故意提高了音量說道,因為慕容伊川就在外屋燈下觀書,這裡面兩個人的對話他是能幹聽清楚的。
宛若歎了口氣,說道;「感動又如何,也許我在他心中的價值永遠都無法和那個死去的人相比,我也不想爭了,我累了,如果他找到了取代我這個位置的女人,我隨時做好被他拋棄的準備。」宛若的表情幽幽的,她也覺得這樣說對於慕容伊川是一種殘忍,然對於自己也是一種殘忍,可是這是她的心中所想,她想也許真的有這麼一天,如果世界上出現了一個和西門若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麼也許自己真的就是寂寞無人見淚痕了。
春紅忙安慰道;「王妃快別這麼說了,王爺不會的,王爺對王妃的感情我們是看在眼裡,感動在心上的,王妃不用太多心了。」
「我們不說這些了,幫我挑首飾吧,還好我們後天就能回去了,不然在過幾日我帶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肚子越來越明顯了,」宛若的手下意識的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這個時候她苦澀的臉上帶出了美麗的光輝,剛才腹中胎兒微微的胎動促使宛若轉移了注意力。
春紅見宛若無心在談,她也隨著宛若轉移了話題,她也不希望宛若總是春沉浸在憂傷裡。
「王妃這玉釵送給周夫人比較合適,這釵也算精緻,而且還是王妃的常佩之物。」春紅從盒子裡拿起了宛若日常經常佩戴的一根紫玉釵,宛若看了看那紫玉釵,略微的想了一下;「我也覺得這釵比較合適。」
正在兩個人說話的功夫,門兒就開了,慕容伊川邁大步走了進來,春紅忙放下手裡的釵去行禮,禮畢春紅就知趣兒的退了出去。
宛若並沒有正眼去看慕容伊川,她自顧自的把玩著打算送給楚倩倩的紫玉釵,此釵是用名貴的紫色玉石打造而成的,做工精緻,款式也也不老氣,而且特別適合類似於宛若或者楚倩倩這樣的典雅貴婦所佩戴,宛若不記得這釵是何時到自己這兒來的了,但這卻是她非常鍾愛的,她覺得吧自己所鍾愛的物件送給自己最好的姐妹做思念之物是不錯的選擇,因而她雖然有點兒捨不得,可還是決定把這根釵送了。
宛若和春紅的一番對話慕容伊川早就聽在耳裡了,他特意的把那白色的珠花拿在了手裡,他怎麼不記得這珠花是宛若剛剛恢復身體的時候自己帶著她出去玩兒在大街上為她買下的,而且是自己第一次為她買禮物,往事隨風,可是那往日的溫情卻依然在記憶裡流轉。
「還生氣嗎?小小年紀氣性可真大。」慕容伊川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他的這種風輕雲淡反而讓宛若更加的難受,她特意的把身子朝一旁挪了挪,想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奈何慕容伊川卻一直隨著她挪移,兩個人的距離始終是那麼的親近,可是身雖近,然心若離。
宛若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道;「我哪敢生王爺的氣啊,王爺還在乎我會不會生氣,會不會難過嗎?」宛若一副桀驁不馴的態勢,這讓慕容伊川非常不滿,他就喜歡宛若的柔順,而不喜歡他如過去那般的桀驁不馴,可是宛若的骨子裡偏偏有著那一種與她出身所不符合的桀驁不馴,她雖然出身寒門,可卻有著富貴之女的那種桀驁。
「你別說糊塗話了,不要在鬧了,後台我們就要離開了,這兩天我們好好的,好好的和他們告告別,你如果老是這個樣子把身體弄跨了可就耽誤行程了。」慕容伊川一邊說一邊伸手把宛若摟住;「你別碰我,我不想看到你。」宛若拚命的掙扎,可是慕容伊川哪裡能夠讓她掙扎開啊,每次他都喜歡用這種帶著霸道的柔情來把她給征服,讓她妥協。
宛若雖然身在伊川的懷中,可是她的心卻依然如最初那般的堅硬,她無法原諒他在那麼多人面前不顧自己的感受對一個戲子滿眼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