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按照當地的風俗從大年初一直到大年初六一要全家聚在一起看戲,有錢的人會請一個戲班子到家裡,而沒有錢的人家則只能夠很多家湊在一起把錢,然後去請一個戲班子,因而這段時間戲班子能夠掙一個盆兒滿,箔滿的。
周大偉這樣的家庭自然也避免不了看戲的這個老習俗了,吃過晌午飯,沒有邀請的戲班子就來到了,這個戲班子是周家的老主顧了,當年周大偉佔山為王的時候就開始和這個戲班子搭關係了,周大偉的小妾花秀兒就是這個戲班而出來的。
戲班子到了之後,周大偉和楚倩倩親自去把福王夫婦還有上官天絕請過來一起看戲,他們三個也就欣然接受了。
周家有一個專門的大廳是搞娛樂活動的,這個大廳大約有二三百平米,廳堂裡除了桌椅板凳,然後就沒有其他什麼擺設了,看上去特別的空曠,因為要演戲,所以年前就搭好了戲台,那個戲台大約有兩米來高,五六米寬,檯子上鋪著紅色的毯子,一條黑紅色的大幕還未拉開。
慕容伊川和宛若被自然要坐在第一排,周大偉夫婦相陪,距離戲台最近的位置了,他們有一條長方形的茶几,茶几上除了一壺茶之外還有各種的干鮮果品等吃食,旁邊有兩個丫頭站著隨時聽候差遣。上官天絕則被安排在了後面一排,則是湯二虎,林三平,劉四喜弟兄三人陪同,後面一排則是湯二虎等人的夫人,再往後就是一些孩子,還有周府的家人等等了。
主要負責張羅的是周大偉的小妾花秀兒,大戲馬上就開始了,一個衣著光鮮,風流裊娜的女子拿著一個小冊子來到了慕容伊川他們面前,忙跪倒在地把冊子雙手呈給慕容伊川;「賤妾參見王爺,參見王妃,請您點戲。」這個女人就是花秀兒,年歲大約二十一二歲上下。
「平身吧。」慕容伊川面無表情的接過了小冊子,隨意的翻了一下,然後交給了宛若;「你點吧。」「那我可就點了。」宛若接過了小冊子,慕容伊川微微點點頭,意思是一切你就看著辦把。宛若看了看戲單,然後對花秀兒道;「我就點這出《長生殿》然後讓其他人在點吧。」花秀兒接過了小冊子把宛若點的戲用硃砂做了標記,然後走到周大偉夫婦面前,周大偉接過了冊子看了看就點了一出《收姜維》,而楚倩倩則點了一出《昭君出塞》,上官天絕對戲曲沒有興趣,因而他沒有點,而湯二虎等人是愛熱鬧的,於是就點了一出《三營咱呂布》還有《孔明與周瑜》等經典唱段。
花秀兒就把大夥兒點的戲拿到了後台,戲班子的人做到了心裡有數,然後請示了福王,大戲就正式開始了。
大幕緩緩的來開了,首先走出來的就是《長生殿》裡頭的男女主角李隆基和楊玉環,前奏響起,兩個演員先是沖台下眾人一鞠躬,然後甩了一下子自己那長長的袖子,先給大家練了一段兒,緊接著就開始唱了,從哪個扮演楊玉環的女子一出現,慕容伊川的整個眼睛就長在了哪個女子的身上,那女子一身戲裝,濃妝艷抹,看上去是那般的風流婉轉,她的鼻子和嘴巴特別的精緻,而每個舉手投足都流露著讓人心憐的柔軟。她的唱腔輕柔甜美,唱到悲時則是悲悲切切,滿眼是淚,到了柔情處則是風情萬種,讓人心謎。慕容伊川的心在不住的跳動著,他真的想衝到台上把哪個女人給拉到眼前,自己好仔細的看上一看。慕容一次光顧著看哪個唱戲的女人了,然卻並沒有聽到人家唱的是什麼,更是忽略了身邊的人。
一出《長生殿》在哀婉裡落下了帷幕,哪個牽動心弦的女子隨著大幕的落霞而轉眼不見了,慕容伊川依然是激情澎湃,他把一旁聽後差遣的丫鬟叫了過來;「戲散了之後讓哪個扮演楊貴妃的女子卸妝後來見本王。」他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周圍人依然能夠聽得見,特別是宛若,宛若早就注意到了慕容伊川一直盯著台上的哪個唱戲的女人,她似乎明白為什麼哪個戲子這般的讓他著迷了,因為她的背影還有她的鼻子和嘴巴有那麼一點酷似與西門若萱,無論過去的宛若還是現在的她都不曾見過西門若萱,可是慕容伊川為西門若萱畫了那麼多的畫像,正面的,側面的都有,慕容伊川畫工精湛,她可以把一個人畫的栩栩如生,因而你只要通過他的畫就能夠把一個人盡收眼底了。
小丫頭按照慕容伊川的吩咐去了後台,台上的大幕在此拉開了,開始放第二處戲了,那就是中斷網點的《收姜維》,慕容伊川沒有興致,然低頭自顧自的喝茶去了,可是他的眼前還是在晃動戲台上的哪個戲子,看上去她是那麼的像萱萱,真沒有想到還能夠看到如此類似她的容顏。
第三出戲是楚倩倩點的《昭君出塞》,慕容伊川本無心去看,然下意識的一抬頭,看到的優勢剛才哪個觸動他心懸的女子,此刻她已經從雍容華貴的楊貴妃轉變成了傾國傾城的王昭君,她依然是那般的風流婉轉,慕容伊川依然自己的眼睛和心都長在了戲檯子上。
大約兩個多時辰之後,全部的大戲就徹底落幕了,這個時候一個丫鬟領著一個綵衣女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千歲,這就是您讓奴婢找的人。」
那女子忙跪倒在地,「民女花如意參見王爺,參見王妃,參見將軍,夫人。」這花如意是戲班子的當家花旦,不光人長得水靈兒,這戲唱的也是一流兒。
慕容伊川點點頭;「平身吧,抬起頭來。」花如意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然後慢慢的把頭抬了起來,這個時候慕容伊川居然是肆無忌憚的盯著面前的女子,他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份,還有身邊正在傷心的人,週遭的人也不明白福王的這種舉動,在大家的眼睛裡一項是不近女色,對王妃專情的福王千歲居然也會如此,可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真的看上了這個戲子,大家都在心底裡住摸著。慕容伊川仔細的打量這面前的女子,她身段兒高挑,面容白皙,五官精緻,的確是一個美人兒,氣質裡帶著那麼一股風流,慕容伊川看罷多時才把目光收了回來,他心說此女遠看似萱萱,可是近觀卻相差甚遠啊,罷了罷了,本來就不應該如此的,不應該,慕容伊川的神情裡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憂傷和寂寞,他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枚玉臂扔給了花如意;「戲宴的不錯,這是本王給你的打賞,下去吧。」話如意接過了福王的打賞,然卻是千恩萬謝一番就退了下去。
,慕容伊川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不妥當,然事已至此也只能夠如此了。
回到住處,宛若就把自己光在了臥室裡,這一刻她委屈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剛才在那麼多人面前她努力的忍者,她有心負氣離去吧,可又覺得不成體統,而且會不給福王面子,因而她就一忍再忍,此刻她再也不想忍了,只想好好的傷心一回,發洩一回。
慕容伊川也知道自己又惹宛若傷心了,可是他卻知道這不是有意的,他知道無論何時西門若萱都是自己難以逾越的一道門檻,然這一切真的不是自己想去做的,這是自己的無心之過,他也想把全部的心給與活著的人,可是自己還是在不經意間給予她傷害。
「你別難過了,原諒我這一回吧,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慕容伊川跟進了臥房也隨著宛若坐在了床沿上,然此刻宛若卻已經是淚如雨下,她的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慕容伊川伸手去摟宛若的肩膀,可是宛若卻把身子往旁邊一閃;「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你剛才當著那麼多人面對一個戲子好,你這是在羞辱我,還是要告訴所有的人我們的恩愛都是裝出來的,還是說我連一個戲子都不如?你這樣做讓我情何以堪?你可曾估計過我的感受?只是因為那個女人有那麼一點兒酷似你的萱萱嗎?那好啊,我讓位,你可以把她帶到京城去,我沒有意見,我讓位。」宛若滿臉是淚,她無法抑制內心的那份悲傷,這一刻情緒徹底的失控了,她朦朧的淚眼遮不住對慕容伊川的那份怨恨,此刻她的心在滴血,半年多以前也是一個酷似西門若萱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的生活裡,他們好不容易來的幸福就這麼被打碎了,可是此刻曾經的種種彷彿欲要重演了一般。
慕容伊川面對與宛若的情緒失控了,聽著宛若說的那番話,他的臉上也有了幾許的憤怒來,她怎麼可以這麼說自己,自己哪裡要說吧對方如何如之何了,在慕容伊川看來就是一件小事情,可是宛若卻吧這件事情給放大了。
「你冷靜一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不想和你解釋什麼,總之你現在情緒這麼激動我和你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在談吧。」慕容伊川說完就起身走出了房間,留宛若一個人在淚水裡沉淪。慕容伊川也似乎是在逃避,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問題,他知道自己這次的行為對於宛若的傷害也許比上次自己酒醉之後對她的粗魯還要深,可是這真的是自己的無心之過,無心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