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除夕夜,不同的地點上演著不同的溫暖。
周將軍府。
幾串爆竹響過之後,天已經慢慢的黑了下來,家家戶戶都開始圍坐在桌前吃年夜飯了,這周將軍府也不例外,往年周大偉他們過年都是和湯二虎,林三平還有劉四喜他們一起的,今年也不例外,今年的年夜飯有兩個與往年不同的地方,第一個就是他們的身份,之前他們是佔山為王的土匪,在山寨的聚英雄大廳裡一起度過,而今年卻是在將軍府,他們已經從山賊的首領成了保衛國家的軍人了,而還有一個不同就是不光是他們幾個一起過年,而且還有福王,福王妃,上官天絕,能夠和堂堂的王爺王妃一起過年,自然是他們的福分了。
幾十名丫鬟婆子在正廳裡進進出出,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就把酒菜全部擺好了,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周大偉和湯二虎弟兄幾個人簇擁著福王和上官天絕走進了正廳。
「千歲請,上官護衛請。」周大偉對二人恭敬的一拱手。
慕容伊川微微一點頭;「諸位都隨本王一起入席吧。」然後大家就隨著福王一起入席,他們按照身份的高低依次落座。
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每樣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別說吃了,看著就讓人垂涎三尺了,中原人過年年夜飯餐桌上多以雞肉,豬肉和魚為主的,而這西北地區卻不一樣,他們年夜飯餐桌上則是以牛肉和羊肉為主的,外加兔肉,駱駝肉,而豬肉他們多都是切的大塊兒大塊兒的,看上去給人一種原始的粗糙感。因為慕容伊川和上官天絕是中原人,餐桌上夜多了不少中原地區的菜餚,還有幾樣宮廷菜。桌子上擺放了好幾瓶上乘的好酒,每個人的面前都有一支酒碗,平日裡他們喝酒都是用酒杯和酒盅,而在有什麼大喜之日的時候喝酒則是用酒碗,如酒量一般的人喝一碗就會醉了。
這邊過年男人和女人是不可以同席的,女人要和孩子們一桌,因而宛若就隨著楚倩倩,還有周大偉的妾花秀兒,還有湯二虎,林三平劉四喜的夫人,以及周大偉的兒子周劍鋒,女兒周蘭心,還有湯二虎等人的孩子,他們這些人坐在了一張桌子上,按照本地的規矩,無論身份高低,這年三十晚上的年夜飯必須有女人去準備,因而宛若也隨著楚倩倩等人下廚忙活了一個下午,她在忙碌中找尋到了一種家的感覺,雖然非常疲憊了,然卻依然覺得那般的充實溫暖。
周大偉拿起酒瓶,起身先給福王倒了滿滿的一碗酒,然後給上官天絕,湯二虎等兄弟倒上,最後才給自己倒上,一瓶酒就這麼見了底兒,他就把酒瓶放在了桌子底下。
周大偉首先端起了酒碗對一臉激情的說道;「兄弟們,今兒我們第一碗酒敬千歲,預祝千歲的大業早日成功。」周大偉這麼一說,湯二虎等人也忙端起了自己的酒碗;「大哥說的有道理,我們就祝千歲早日當皇上。」一項直來直去的湯二虎就這麼直言不諱道。
「對,我們兄弟幾個願意為千歲效犬馬之勞。」林三平也充滿慷慨道。
慕容伊川一直把自己的野心藏的很深,可是此刻被這麼幾個大老粗這麼一說,自己也是心潮澎湃的,然對於明天彷彿充滿了希望,這兒是他們的地盤,難得可以暢所欲言,難得有人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
慕容伊川對於大家的這番好意,自然是欣然接受了,欣欣然的接受了大家的敬酒,然後非常痛快的把一碗酒給喝了下去。
「本王有諸位的支持,真是如虎添翼啊,本王能否成功就取決於諸位的支持了,倘若將來本王若成就了大業絕對不會虧待了諸位將軍的。」慕容伊川藉著一股酒勁兒也是慷慨陳詞,他說著就首先拿起了筷子,然後隨意的夾了一道佛跳牆吃了進去,吃進去才覺得這味道如此的熟悉,因而心中湧起了一股溫馨。
大夥兒也陸陸續續的拿起了筷子,各自去挑選自己喜歡的菜去吃了。
上官天絕面對這週遭這些人的慷慨,他也是心潮澎湃的,他是真的為慕容伊川感到高興,對他而言只要自己的主人高興了,那麼自己就高興了,上官天絕就是這麼一個忠誠的人。
慕容伊川給了上官天絕一個顏色,他馬上會意,然後拿起酒瓶首先給慕容伊川倒了一碗,然後就是給周大偉等人倒上,最後才是自己的,這瓶酒依然在倒了一圈兒之後見了跌兒。
慕容伊川把酒碗端了起來,上官天絕等人也忙把各自的酒碗給端了起來。
慕容伊川端著酒碗,用靈力的目光掃了一下在場的眾人,然後一臉正色對大夥兒道;」諸位將軍,本王有機會能夠和諸位一起辭舊迎新,也算是本王的一種榮幸了,本王今生能夠與諸位結實也是本王的榮幸,這第二杯酒本王敬諸位,多謝諸位對本王的一片丹心,還有多日來本王和王妃多有打擾,給諸位帶來了不少麻煩,特別是周將軍,這碗酒本王以個人的名義替自己也是替王妃敬諸位,本王就先乾為敬了。「慕容伊川說完則一仰頭就把一碗酒給一飲而盡了,放下酒碗,然卻覺得有些許的醉意了,他還是第一次大碗喝酒,看到面子的那一盤盤大塊肉,他卻無心去碰,不習慣食用這帶著幾分粗糙的食物,然就只吃那一道佛跳牆和幾道自己熟悉的宮廷菜。周大偉等人也忙吧各自碗裡的酒給幹了。」千歲太客氣了,我等能夠照侍奉千歲和娘娘是我等的榮幸,今後千歲有什麼需要,只要是二尺寬的紙條一張我等必會為千歲粉身碎骨渾不怕,赴湯蹈火也甘心。」周大偉則是一臉慷慨激揚。
湯二虎也忙隨著道;「大哥說的沒錯,我們願意永遠追隨千歲。」
「對,我們等永遠永遠做千歲之奴奴。」林三平和劉四喜也忙說道。
慕容伊川面對這幾個弟兄的一番激情言語,他自然是心中歡喜了,然表面上依然抱著她專屬的那種淡定,慕容伊川就是這樣一個喜怒不形於色之人,因而你從他的表面上無法看到他的內心。
……
酒席宴大約一個多時辰才散去,散去之後上官天絕就陪著慕容伊川回到了住處,這個時候宛若也已經回來了。
宛若一提鼻子就嗅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兒,她下意識的擰了一下眉,「你又喝了那麼多酒,不是答應我了以後不會在喝醉了嘛。」宛若嬌柔的埋怨道。
慕容伊川一邊喝茶,一邊解釋道;「我沒有喝多少,我答應你的事情絕不失言的,對了,那道佛跳牆是你做的吧。」
宛若點點頭;「你怎麼知道的?」
慕容伊川得意的一笑;「我連這一點都不知道我還配做你的丈夫嘛,這是你的拿手菜,可惜了我沒有吃多少,都讓其他人給搶光了,以後你得彌補我。」慕容伊川略帶遺憾,還有著小孩子心愛的玩具被別人給搶走了,來朝父母撒嬌在買一個一模一樣的那般可愛模樣。
宛若略微想了想,道;「那得看我的心情了,你慢慢喝茶,如果累了就先睡吧,別等我了。」宛若說完就站起身來,「你去哪兒?」慕容伊川一把拉住了宛若忙問。
「這兒有個風俗,到了子時要敬玉帝和眾神,而且女人要準備祭品,還要包水餃,我也餓入鄉隨俗去湊湊熱鬧,所以你就不用等我了。」宛若臉上充滿了歡愉和活潑。
慕容伊川見宛若此刻心情特別的好,自己雖然不想讓她去,可是又不想破壞了她的好心情;「你還是別去了吧,萬一累著怎麼好啊。」慕容伊川滿臉關切道。
宛若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一點兒都不累你就不要勸我了,我去了。」宛若忙吧手從對方的手裡抽了出來,然後就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出門去。
宛若隨著楚倩倩等人一起在廚房裡忙碌,主要是包水餃,她還是第一次包水餃,專門跟著楚倩倩學習,學了幾遍就回了。
到了子時,祭天的時辰到了,周大偉等人把擺滿了酒菜的供桌抬到了天井當院,竹竿上掛了一大掛爆竹,供桌前面擺了一大堆的紙錢,供桌上除了各種菜餚,還有熱氣騰騰的水餃,還有各種干鮮果品,一壺酒,幾個酒盅,一壺茶,幾個茶杯,還有幾雙筷子,幾個小瓷碗裡面滿滿的糧食,主要是高粱,上面插著粗粗的香。一切準備妥帖了,周大偉,湯二虎等弟兄,還有楚倩倩等女人帶著她們各自的孩子都站在了桌子前面,周大偉作為大家長,蹲下身子吧火點燃了,開始燒紙錢,拿了一根棍子把點燃的紙錢一一的分開,嘴裡在嘟囔這玉皇大帝,觀音菩薩,土地爺爺,路神,財神等諸位神仙,今天過年了,大家可要吃好喝好,這些都是我們孝敬你媽的,希望諸位神靈保佑我們全家平安,事事順利……等,
紙錢燃燒的差不多了,湯二虎等把桌子上的一些茶酒吃的東西灑在了灰燼裡,然後她們就一一跪下來對著那堆紙錢磕了三個響頭,緊接著就把竹竿上的爆竹給點燃了,爆竹聲聲劃破了夜的沉寂,緊接著其他各處也傳來了這樣的聲音,寧靜的夜晚立刻熱鬧起來。
這樣的活動宛若還是第一次看到,自然覺得新鮮的不得了了,這個時候鍋裡煮的水餃已經熟了,春紅就忙按照宛若的意思吧水餃盛在了三個碗裡,一個碗是宛若和慕容伊川的,而另一個碗裡的則是給上官天絕的,這第三個碗裡的就是春紅和諸位姐妹們的。
「已經準備好了,王妃我們回去吧。」春紅對正在發愣的宛若道,宛若忙點點頭;「嗯,我們走。」
春紅把三碗水餃放在一個大的托盤裡,然後端著托盤隨著宛若朝她們居住的東跨院走去,
「春紅,你在這兒等著,我給天絕送去。」宛若斷了一碗水餃直接朝上官天絕的住處走去。
上官天絕正坐在房間裡想心事,突然聽到敲門聲就問誰,
「天絕,是我,開一下門可以嗎?」天絕聞聽是宛若的聲音,然立刻是心潮疊起,他一個箭步來到門前把門開了。「屬下見過王妃。」
宛若笑盈盈的把一碗水餃塞給了他;「這是我第一次包水餃,所以想送給你一碗嘗嘗,樣子有點難看,你就將就這吧,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說罷宛若就轉身離去。
上官天絕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水餃在門口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宛若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裡,可是他依然不願意回身。
宛若端著一碗水餃來到了自己的房間,然慕容伊川還在那裡喝茶,一壺茶已經沒有了顏色。
「你嘗嘗我飽的水餃吧,不過樣子有點兒難看,你不許笑話我。」宛若笑盈盈的把碗放在了慕容伊川面前。慕容伊川望著碗裡那一個個大小不一,形狀有些不規則的水餃,他卻笑的燦爛。
「哎呀;你就別笑我了,人家第一次包嘛,」宛若以為對方是在嘲笑自己,因而有點委屈了。
慕容伊川從旁邊拿了兩雙筷子,遞給宛若一雙,然後自己一雙,他夾了一個水餃放在嘴裡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能夠看到你的瑕疵還是蠻有趣的。」慕容伊川不緊不慢道,在他眼睛裡宛若做什麼都是完美的,看到她偶爾的不完美自然是一種新的發現了。
宛若把頭低了下來;「一會我的一定好好練習的,爭取把水餃包的和楚倩倩她們一樣好。」宛若不服輸的口吻道,她也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她不允許自己有瑕疵,哪怕是一件小小的日常銷售。
慕容伊川用手托著她的下巴,道;「不需要這麼苦自己,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說著他就把一被自己咬去一般去一半的水餃塞到了宛若的嘴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