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黃昏皇帝和福王一番針鋒相對之後,他的身體狀況又糟糕了幾分,不光是哮喘的毛病沒有好轉,反而比從前更加的糟糕了,然而他閉上眼睛就會夢到自己的弟弟拿著那一把明晃晃的斬龍劍指著自己的心口,幾次都會被這噩夢給驚醒,因而一直心神不寧。
太醫只能夠根據皇帝的病情開了一些寧心安神的藥方來調理,皇帝的情緒一直非常的糟糕,他也後悔自己不應該這麼早就把那些話給說出來,他知道這次事件之後自己和弟弟之間的臉很又加深了幾許,他更害怕福王會真的去報復自己,他知道慕容伊川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他更知道他的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如果他真的徹底的和自己鬧翻,然後謀奪自己的寶座,自己未必是他的對手,那麼怎麼辦?怎麼辦?只有想辦法除掉他,可是如何能夠除掉他?除掉他之後自己該怎麼辦?皇帝一直非常的矛盾。沒有人知道皇帝的病情為什麼突然之間加重了,更沒有人知道那天福王進宮和皇帝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皇帝的情況突然之間不那麼樂觀了,蕭太后自然也非常著急的,她雖然專寵福王,可那也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當然希望他們兄弟二人都能夠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
這一天蕭太后從皇帝的龍德宮出來之後直接去了太醫院。
來到太醫院門口大太監扯開尖嗓子高喊太后駕到,太醫院的太醫們就急急忙忙的出來接駕。
嘩啦啦跪倒了一片,;「皇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臣等不知太后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太后贖罪。」蕭太后和藹的看了看跪在自己腳下的太醫們,「諸位太醫都免禮平身吧。」
「謝太后。」大家就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然後簇擁著蕭太后來到了太醫院。
蕭太后看了看專門負責皇帝病情的胡太醫和劉太醫;「哀家剛剛去看了皇上,皇上的身體好像不如前些時日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太醫忙站出來稟報道;「回太后娘娘得知,皇上是因為思慮過度因而導致陰陽失調,而且神經過於緊張和疲勞,從而促使病情加重,請太后放心臣等已經針對皇上近幾天的情況對症下藥了,皇上按時服藥幾日就能夠有好轉,萬歲的哮喘這是常年的老病,現在主要是針對他的思慮過度而下藥。」
蕭太后見對方說的頭頭是道,就不住的點頭;「嗯,好,皇上的龍體就有勞諸位太醫了,前些日子哀家見皇上還不錯,可是這兩日,哎;也許是他一直操勞國事的緣故吧,希望他的身體能夠早日好起來。」蕭太后說罷就歎了一口氣。
「請太后寬心,皇上洪福齊天,龍體一定會很快康復的。」劉太醫道。
蕭太后看了看諸位太醫,然後長長的虛了一口氣;「哎;但願如此吧,好了,哀家就不耽誤你們了,」蕭太后說著就站起身來,欲離去。
「臣等恭送皇太后。」諸太醫把蕭太后送出了太醫院方才回還。
蕭太后一邊往自己安寧宮的方向走一邊在想自己的心事,主要是皇帝的病情,還有冊封皇太弟的事情,她知道前幾天前皇帝召見過福王,他們兄弟談了很長時間的話,然具體是什麼自己不清楚,然從那以後皇帝的病情就加重了。蕭太后也試圖問過福王,然福王只是拿其他的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來搪塞她,她恨瞭解自己的兒子,只要是他不願意說的事情,別人怎麼問也是問不出來的。
「太后娘娘,奴婢見您一路上都愁眉不展,還是為皇上的龍體擔心嗎?」常年伺候蕭太后的大宮女流蘇小心翼翼的問。
蕭太后深深的歎了口氣;「哎;是啊,哀家的心事你應該最清楚才是。」
流蘇道;「奴婢知道太后的心事,可是奴婢還是覺得太后娘娘把這件事情放開,無論江山將來有隨坐拿不也是太后的親人嘛。這兒子和孫子都是太后您最親近的人啊。」
蕭太后對著流蘇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不,這不一樣,你沒有做過母親所以你無法瞭解一個母親疼愛兒子的那種心情,特別是一個你好不容易得到的小兒子,而且你是一個你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
流蘇跟隨蕭太后幾十年了當然對於這其中的種種是非常清楚的了,她知道自己勸是無濟於事的,只好說;「奴婢能夠理解娘娘的心情,可也別因為這些事情吧您的身體給累壞了。」
蕭太后道;「哀家知道,這御花園的菊花快落了,你賠哀家過去看看吧。」
流蘇點點頭,然後扶著蕭太后朝御花園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