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
「這就是偶斯琴啊,可真是琴中極品啊,這琴弦果然細如藕絲,」紫嫣看著面前擺放的偶斯琴驚訝的不得了,她貴為公主,見識過各種樂器,各種寶琴也見了不少,可是如偶斯琴這般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紫嫣的手指輕輕的觸到了細細的琴弦上,不敢用力,淺若蜻蜓點水,生怕自己稍微一用力琴弦就斷了
宸妃也輕輕的俯下身子仔細的觀察面前的琴,她也為這古琴精緻的做工而連連點頭
宛若不是第一次見到偶斯琴,雖然小時候自己跟隨母親學琴所使用的不是如偶斯琴這般精緻的寶琴,然而如這偶斯琴般纖細的琴弦的琴自己也見過許多了,對於偶斯琴她沒有產生那麼濃厚的好奇或者喜愛
宛若靜靜的坐在琴前
「宛若;你為我們彈奏一曲吧,如果不提前練練手,萬一明天——」宸妃把後半截話嚥了回去,她相信宛若不會有萬一,可是作為好姐妹自己還是不自覺的為她擔心
宛若看了一眼宸妃,她當然明白宸妃的意思了
宛若高傲的瞟了一眼面前的偶斯琴,不屑一顧的說雲袖,紫嫣,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沒有這金剛鑽休要攔這瓷器活兒,
紫嫣道;「嫂嫂,我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想聽你彈奏一曲嘛,我還沒有聽過用偶斯琴彈奏的曲子,讓我們先睹為快吧,你明兒要彈奏什麼曲子啊?」紫嫣說著就上去摟住宛若的脖子撒起嬌來
「哎;好好好,真拿你們沒辦法,我明兒首先要彈一曲《鳳求凰》,然後是我自己寫的曲子,最後以一首《百鳥朝鳳》首尾。」宛若說著手指輕輕的撥弄了一下琴弦,發出一串悅耳之音
紫嫣見宛若要彈琴了,她連忙坐在了宸妃的旁邊,做好了聽曲的準備
宛若的手指輕輕的在琴弦上飛舞了幾下,先試一試音準,覺得差不多了,她才開始彈奏
纖細如蔥的手指在細如藕絲的琴上上飛舞,一串悅耳的音符在耳畔流轉,一曲《鳳求凰》慢慢的拉開了帷幕,每每宛若的心都會百轉千回,眼前都會浮現出雪花飛舞是在街角與文俊的初見,可是這份情愫注定要深埋一生,這份情愫注定不能夠開花結果,這份情愫注定是今生最大的心痛,這份情愫注定是今生無可代替的遺憾,這份情愫注定要糾結一生,可是彼此卻距離的那麼近,可卻無法手相牽,只能夠看著彼此和他人相依相伴。一曲《鳳求凰》讓當局者柔腸寸斷,一曲《鳳求凰》承載了多少遺憾,一曲《鳳求凰》究竟要埋藏多少辛酸?
一曲彈罷,琴聲戛然而止,而一旁的紫嫣和宸妃卻久久不能夠把思緒從音樂裡拉回《鳳求凰》她們聽過太多,可是宛若彈出的《鳳求凰》卻別有一番滋味,流轉的曲調裡有著隱隱的疼痛
突然耳畔響起了掌聲
「好,好,真是太好了,朕第一次聽到如此動聽的《鳳求凰》啊,這藕絲琴彈出的曲子果然是與眾不同啊,福王妃果然是琴藝絕倫,」天德皇帝邁著四方步走向了宛若,
宛若,宸妃,紫嫣忙起身給皇帝行禮
天德皇帝中三人擺擺手,道:「你們都平身吧
「皇上,您幾時來的啊?臣妾怎麼沒有看到你啊。」宸妃嬌嗔道
皇帝看了看笑顏如花的宸妃,道;「朕早就來了,只是在一旁沒有出現而已,朕若不來怎能聽到如此絕音啊朕見愛妃和福王妃還有紫嫣相處的如此好,朕也高興啊。」皇帝的手搭在了宸妃的肩頭,然而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坐在琴前的宛若
宛若面對皇帝色咪咪的眼神,心中滋生出幾分厭惡來,她一直知道皇帝對自己有好感,可是自己和皇帝終究是大白哥和弟媳婦的關係,他身為一國之君怎麼能老是盯著弟媳婦啊,宛若在想如果自己沒有和福王在花園偶遇,那麼自己必定就是皇妃,就是這個男人的女人,自己的日子會如何?她不知道沒有做皇妃是自己的幸還是不幸,總之她對皇帝沒有幾絲好感,相比而言自己還是希望福王的冷峻
「皇上;如果沒什麼事情那臣妾就告退了。」宛若站起身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帝,然後轉過身去
皇帝望著宛若的背影,宛若那一副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態度更加讓他對這個弟媳婦產增加了幾分好感,作為一國之君,擁有天下,沒有人敢對自己不屑一顧,可是東方宛若卻如此,每次相見都是一副冷冷的態度,這樣的奇女子為何偏偏要與自己失之交臂,如果她不是福王的女人,她是別人的女人,那麼自己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去征服她,可她偏偏是福王的女人,自己只能夠遠遠相望
「福王妃,為何不在此多停留?」皇帝想要把宛若留住,
宛若依然是背對著皇帝,她堅決的說臣妾認為這兒沒有繼續停留的必要,這兒是皇上的含元殿,而絕非福王千歲的銀安殿,皇上已經用聖旨逼宛若明日撫琴,逼宛若做宛若不想做的事情了,難道皇上現在又要逼迫宛若一次嗎?」宛若略帶高傲的語氣讓皇帝有些掛不住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如此對自己說話,可是這個東方宛若
「皇上,宛若說要回去您就讓她回去嘛,她一定是記掛郡主了,宛若如今是一個母親了,當然不願意在外多停留了-」宸妃柔柔的說
皇帝特覺得自己繼續挽留不妥當只好說既然福王執意要走,那就請便吧,不過明日撫琴就全仰仗福王妃你了。
宛若輕輕的轉回頭,目光堅定的說請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不辜負大家的期望
宛若說罷轉回頭邁大步走出了含元殿
宛若前腳走,紫嫣後腳就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