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涼的手指極其有規律的輕敲在辦公桌上,臉上的表情卻透著一股若有所思的模樣,現在擺在她面前最令她頭疼的問題恐怕就是閻嵩柏了,歡涼當然知道在他看來自己與閻蒼穆的分離是理所當然的,自己的身份如此尷尬換做是誰都不可能讓他留在自己親人的身邊。
那張通透白皙的小臉之上逐漸的浮現出一抹苦惱的表情,腦海裡卻下意識的回想起昨天晚上閻蒼穆略帶著無賴的表情,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老天爺看在她之前過的太過於辛苦才彌補自己,可是現在的閻蒼穆的確讓她有一種想要在去愛一遍的衝動。這個男人殘忍起來會讓你如墜地獄,可是如果認真的愛起你來卻又讓你沒有辦法的緊跟著沉淪下去。
辦公室的門猛然間從外面被推開,怒氣沖沖的金素梅手中拿著什麼衝了進來,眼神當中毫不掩飾對於許歡涼的厭惡。反觀後者卻極為冷靜的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原本還算的上清明的美眸平靜的盯著極為不禮貌闖進來的對方,一時之間空氣當中甚至都有了一種劍拔弩張的味道。
「怎麼?金女士進門都不用敲門的麼?這可不像是有教養的人可以做的出來的!」許歡涼的語調當中毫不掩飾自己調侃的情緒,對於她來說金素梅這麼生氣的來找自己完全在她的預料之內,只因為她早上將昨晚的錄音整理了出來用郵箱發給了金素梅。只不過許歡涼唯一沒有想到的或許就是對方這麼快就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閉嘴!你給我發的那段錄音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想利用這個來威脅我?許歡涼我告訴你,就算是你現在背後有暗集團給你撐腰如何?你不過就是一個不成氣候的賤人而已!」金素梅從來都沒有像是現在這般的生氣著,一大早來到公司打開郵箱就收到了那樣的內容,任是誰恐怕也都會腦袋裡一時氣血上湧。
許歡涼素白的手心驀然的握緊,不過表面上卻還是風平浪靜的模樣,對於她來說金素梅與暮向晚對自己的謾罵早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如果不是維克多告訴自己那半枚玉珮的真正主人是自己的話,恐怕就連許歡涼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隨意辱罵自己是賤人的女人跟她有著血緣的關係。這件事情從本質上來就是一場讓人啼笑皆非的笑話而已。
「說威脅就言重了吧!不過如果是我的意思用警告兩個字倒也不錯!」許歡涼從辦公桌的後面站起身來用著一種優雅的姿勢緩步的走到了金素梅的面前,生平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打量起了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女人。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的卻像是三十出頭,或許是因為自從自己回來之後的事情讓她有些焦頭爛額的,所以金素梅眼角的細紋若隱若現的呈現在許歡涼的眼前,那銳利眼神當中的敵意清晰的傳達給歡涼,卻在她的心口當中起不了任何的波瀾。
對於歡涼來說,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敵人,不論中間發生了任何的事情,她都不可能動搖這樣的想法的!更何況當年如果沒有金素梅在暮向晚的身後出謀劃策的話,恐怕憑著暮向晚自己的智商是不可能想出那麼惡毒的辦法的!在本質上之前的暮向晚更多的就像是金素梅的傀儡一樣,而自己所有的不幸金素梅也都有插一腳!
「警告?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你來警告我?」金素梅聞言冷笑了起來,雙手環繞在前胸刻意的與許歡涼隔開了一段的距離,做出下意識防衛的動作。
「身份?我的確沒有什麼身份來警告金女士!只不過現在閻氏落在我這個沒有身份的女人手中,原本大權緊握的金女士你反倒變成了一個傀儡董事,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做風水輪流轉,三年前處處你佔優勢,三年後也該換我來威風一下了吧!」許歡涼嬌柔的身體倚在冰涼的辦公桌前,望著金素梅防備的模樣嘴角輕笑著,如果說這麼一點點的警告金素梅就表現出如此惶恐的表情,那麼如果讓她知道了自己手中握有的那些把柄的話,她豈不是要想盡辦法的除掉自己?
「你——許歡涼你是在嘲諷我?」金素梅此時也冷靜下來,敏銳的目光清楚的捕捉到許歡涼臉上絲毫並不感覺到慌張的表情,那種輕描淡寫的模樣是讓金素梅沒來由的蹙起眉頭。
「金女士,你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還要多,我和談嘲諷你?不過我倒是很感興趣如果你為何要這麼不擇手段的寧肯要傷害到遲紹也要將暮向晚捧上這個位置的原因?」許歡涼的眼神當中似乎真的一閃而過了一抹疑惑,對於她來說給與敵人重重一擊並不是自己的最終目的,最重要的就是戲弄對手的那個過程,她要讓金素梅慢慢的感覺到恐懼,恐懼她對於整件事情的洞悉!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遲紹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會對他做些什麼,更何況現在他躺在家裡養病,什麼我不擇手段的傷害他?」金素梅在心裡倒抽了一口涼氣,怎麼都沒有想到許歡涼竟然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口,更加的沒有想到她的態度就像是知道了一切!原本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越發的僵硬了起來,金素梅借由著緊握手掌的動作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遲紹是你的兒子?你確定他真的是你的兒子麼?不過我怎麼有聽說遲紹是當年你抱養回來的?還有些傳聞竟然說暮向晚才是你的女兒,簡直是太可笑了不是麼?」許歡涼不急不慢的說著,沁涼如水的眸光落在金素梅的臉上,一點點的捕捉到她隱藏在平靜外皮下面的驚慌失措!歡涼在心裡冷哼著,金素梅越是對這個話題敏感自己就有越來越多的把握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痛不欲生!qrbq。
「許歡涼!」金素梅從來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在許歡涼的口中聽到這件事情,她惱怒的抬起頭來就想要給她一記惡狠狠的巴掌,可是還不等靠近許歡涼手腕已然被她擒住,那張白瓷一般的小臉緩慢的靠近了過來,眼神當中的犀利就連經歷過商場風雲的自己都忍不住的顫慄了起來。
「金女士,今非昔比你要是對我動手的話我會讓你嘗到比我痛苦一百輩的滋味!不過現在恐怕你心裡在想我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不是麼?」許歡涼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在自己看來她能夠明白金素梅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厭惡自己,可是之後的那些事情她所做的越來越將她推入到深淵當中。纖細的手指就這樣硬生生的卡在金素梅手腕的地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是如此的生動卻也毫不掩飾自己對於金素梅的厭惡!
「你以為我會怕你會怕暗集團會害怕你?許歡涼,你的確比三年前厲害了許多,你甚至能夠讓閻嵩柏將你捧到現在位置上,可是那又如何呢?你就以為閻嵩柏真的會相信你一個人可以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恐怕你還不知道吧,每日你所做的那些事情跟什麼人接觸下班後會去哪裡閻嵩柏的手下阿魑都會將這些信息收集起來交給閻嵩柏,」金素梅冷哼一聲,許歡涼還真是天真,她真的以為自己做到了代理總裁的位置上就真的是閻氏的總裁了麼?如果說自己是一個傀儡董事的話,那麼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比自己還更不如!
許歡涼的心頭一驚,怎麼都沒有想到阿魑竟然會將自己的所有信息都收集起來,這樣的話恐怕閻嵩柏已經知道了自己現在每日下一班都會回到陽明山的別墅裡的事情,可是這麼多天為何他卻又按兵不動沒有任何的生息呢?
「我當然知道閻老先生可以將我捧到這個位置上也同樣的可以拉我下去,派人監視我只怕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吧!有什麼小題大做的,倒是你——」許歡涼刻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正常些許,對於她來說閻嵩柏的事情可以稍後的考慮,可是今日她就是想要看看金素梅在知道了真相之後到底會有如何的反應!
歡涼想要讓暮向晚嘗嘗腹背受敵的滋味,對於她來說當初暮向晚手中擁有的那些可以將她擊垮的資本,自己要一點點的消磨掉全部!她會讓暮向晚失去掉所有的一切之後還要像是一條沒有尊嚴的狗一樣的苟且偷生,更何況那個女人那麼怕死肯定不會做出自殺之類的事情的!
「之前對我說遲紹在家裡養病?可是為什麼跟我說知道的一點都不一樣,遲紹現在恐怕在黑曜溟那裡吧!」許歡涼小巧的唇瓣微啟著,眼角含笑的模樣看在金素梅的眼底,搭配著她所說的那些話頓時讓這個經歷過風雨的女人全身為之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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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稍後繼續。後說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