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而又令人沉醉!儘管老宅當中的桐花謝了,但是竹葉卻正是茂盛的時候!一陣涼風襲過,刷刷的聲音令原本就躺在床上睡不著的許歡涼乾脆坐起身來。腹部傷口傳來的悶痛折磨的她臉色蒼白,閻蒼穆到了這個時候都沒有回來。
許歡涼坐起身來,烏黑如雲般觸感的髮絲在她的身後披散了開來!素白的手抵在腹部的傷口之上,這樣寂靜的夜裡更加的凸顯出許歡涼的嬌小與無助!其實對於自己來說老宅是一個詭異的存在!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次來到閻家老宅時管家警告自己的話語!
「這裡的規矩就只有一條,那就是半夜無論聽到任何的聲音都不要打開房門!」管家低沉的聲音聽起來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盤踞在心頭的陰影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從許歡涼的心中消散而去!月光傾灑在許歡涼晶瑩雪白的肌膚之上,纖長的睫毛微斂著,儘管遲疑了一下——許歡涼還是起身向著室內放著水杯的地方走去!
手中端著玻璃杯,許歡涼的神經在這樣的夜晚當中高度的緊繃著!這一次住進來的幾個月裡她都沒有在聽到像是第一次來時的那種詭異笑聲,暗夜當中仿若是幽靈一般的存在,令許歡涼的每一寸毛孔都不寒而慄了起來!她清澈如水的眼眸彷彿是陷入了回憶當中,腦海裡頓時浮現起上一次書房大火時自己見到的那一幕場景!
身著黑色長裙的詭異女人,滿頭的烏絲將那張臉給遮住!機械的拿著修剪花草的剪刀似乎是想要毀滅一切的笑聲,不停的在她腦海當中盤旋著!手中的水杯因為她失神的舉動而傾灑出水來,頓時將她輕薄的裙擺打濕!一直到現在許歡涼都還沒有想清楚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在這樣清冷的夜晚當中,那時候的記憶越發的清晰起來!
「嘻嘻——嘻嘻——」尖銳的笑聲在寂靜的空間當中倏然的傳進了許歡涼的耳中,宛如是噩夢重演一樣的,許歡涼手中的玻璃杯頓時一個沒有拿穩,頓時墜落在了地板上面!暗夜裡一道刺耳的玻璃破碎聲音傳來,頓時讓許歡涼打了一個寒顫!根本顧不得拾起地板上的那些玻璃碎片,許歡涼清澈的眸子驚恐的瞪大,她迅速的蹲了下來用手指摀住自己的唇瓣!
怎麼回事?自從自己第二次回來到這裡之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這樣詭異的笑聲,為什麼今天晚上又一次的被自己聽到了?許歡涼驚恐的瞪大著眼睛,纖長的睫毛隨著她的動作輕顫著,好似翩然的蝶翼一般!那尖銳的笑聲聽起來離這邊還有一段距離,許歡涼定下心來向著門口的方向緩步走去,每走一步都吞嚥一下口水!伴隨著這樣的動作,她腹部的傷口也因為神經的高度緊繃而隱隱作痛!
『卡嗒——』許歡涼儘管已經將自己開鎖的動作放的極其輕柔,但是無可避免的還是在這樣的夜裡發出了這種聲音。她緊緊的攥著門鎖,力道大的甚至就連骨節都泛白了起來!剛一打開門一股涼風便從她的面前滑過,頓時撩起了她輕柔的烏黑髮絲!空氣當中早已經不再是桐花的味道,竹葉刷刷的聲音在這樣的時刻裡顯得尤為陰冷!
陰暗的走廊當中只有月光清淺的投射進來,暈白的光線令許歡涼勉強可以看到走廊裡的景象!因為傭人住在另外一棟的別墅上,所以許歡涼心裡更加的害怕起來!落地的花稜窗透出的月光讓一切事物都沾染上了一股冷意,許歡涼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沒走一步還都要停頓下來四處的打量著——
「嘻嘻——嗚——嗚——」奇異的聲音再次的傳來,這一次許歡涼聽的分明,是從三樓的方向傳來的!
許歡涼深深的倒吸一口涼氣,自己還要上去麼?發出奇怪聲音的是不是上一次火燒書房的那個女人?素白纖細的手指透出一股子的寒涼,她每向前走一步額頭太陽穴的位置都因為害怕而突突的跳起!
柔軟的拖鞋底踩在通往三樓的樓梯上,儘管許歡涼放慢了腳步但還是不受控制的發出了細微的聲響,原本從三樓傳來的聲音倏然的停止下來,就像是感覺到了有人在上樓似的!這讓許歡涼忍不住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腹部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的弓起了身子!可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執拗的想要上三樓去看一下!
待到腹部的感覺好受了許多之後,許歡涼原本想要繼續的向著三樓走去,可是後背頓時一陣沁涼的感覺——她深深的嚥了一口口水,用著一種緩慢的動作向著樓梯拐角的方向看去!僵硬的精緻五官之上強忍著恐懼,只是這樣緊張異常的氣氛已然令許歡涼快要不能呼吸了!纖長的睫毛隨著她的動作不停的顫抖著,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串的冷汗!
四周寂靜無聲,許歡涼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聲音無限被放大的感覺!眼角的餘光忍不住的落向樓梯拐角的黑暗處,愛確定一切正常之後她終於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只是背脊處的冰涼依舊沒有消散幾分,許歡涼強打起精神原本就想要這樣的按照原路回到房間裡!此時的她有些後悔自己因為好奇而走出來的舉動!她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著自己的到底是什麼,如果傭人們都還住在這棟樓上的時候她也不至於這麼害怕,只是今晚就連閻蒼穆都不在!
「嘻嘻——嘻嘻——」倏然的,許歡涼所有的動作都停滯了下來,她甚至不敢抬起頭來再次的向上看去,巴掌大的小臉上遍佈著驚慌失措的表情,通體的冰涼令她強烈的意識到自己此時的害怕與驚恐!恐怕楚靜知活到現在都沒有這樣的害怕過!這笑聲離自己太過於接近了,就像是在自己的頭頂處傳來一般——
許歡涼全身不停的顫抖了起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看也不看上面的轉過身就向著來時的路跑去!
烏黑的長髮在空氣當中來回的跳躍著,慌張的腳步聲音在許歡涼的耳邊清楚的傳來,那種抑制不住的恐懼令許歡涼的呼吸聲音都紊亂了起來,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後有什麼在不停的迫近著,距離她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終於,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似乎什麼聲音都沒有了!許歡涼在房門口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臉上的表情因為害怕而被冒出的冷汗所打濕!她慌張的用纖細的手指將額頭上的冷汗全然的拭去,走廊裡徐徐傳來的涼風讓許歡涼渾身都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剛才那聲音距離自己這麼的近,就像是在她頭頂一般,從來沒有過的恐懼席捲了許歡涼的週身!
「你在——找我——麼?」一陣嘶啞的聲音傳進了許歡涼的耳中,旋即一雙冰涼的手輕輕的攀爬上了許歡涼的脖頸!
許歡涼絕望的僵硬著脖頸用一種緩慢的速度轉過頭去,她清楚的看到一張被長髮所遮擋住的臉,在黑暗的空間當中,那黑淒淒的眼睛空洞的將許歡涼所有的恐懼都收入到眼底!
「啊——」驚聲的尖叫從主體別墅當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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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向晚哭哭啼啼的坐在沙發上,被一通電話急忙叫來的金素梅緊皺著眉頭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臉狼狽的暮向晚,與穿戴整齊的閻遲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那個被閻遲紹帶回來的女人隨意的穿著閻遲紹的銀灰色襯衫,風姿綽約的模樣果然是男人都愛的類型!相較於暮向晚的狼狽來說,這個女人除了指甲斷了兩根之外並沒有什麼看起來很是直接的傷口!
「遲紹,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你怎麼可以將野女人帶回家來?」金素梅不滿的望著脖頸上還掛著吻/痕的閻遲紹,而後者只不過是隨意的用手指逗弄著那個男嬰!看那模樣壓根就沒有將被打的暮向晚放在心上!
反觀那個女人,來回反覆的看著自己斷掉的兩截指甲,對於金素梅管自己叫做野女人的事情一點都不在意,反正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稱呼,相反叫野女人都算是客氣的!什麼騷狐狸賤人之類的也不過都是些入門的稱呼——將有紹己。
「我也有正常的需要,既然暮向晚不能夠滿足我,我當然要去找別的地方發洩!」閻遲紹襯衫的領口並沒有繫好,只是隨意的半掩著,而那副邪魅的模樣將他原本的溫潤一掃而空!此時的閻遲紹宛如是一匹不羈的野馬,就算是一手將他調教出來的金素梅也無法全然的駕馭他!
暮向晚的素手在聽到閻遲紹的話語之後忍不住的攥緊,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遲紹哥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就算是自己不能夠滿足他,那為何他會找這樣一個廉價的女人來?不止噴灑的香水是廉價的地攤貨,甚至就連衣服都穿的便宜貨!難道這就是閻遲紹用來打擊自己的手段麼?
「遲紹,你在說什麼胡話!向晚連孩子都已經給你生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暮向晚生怕閻遲紹會在說出什麼刺激暮向晚的話,趕忙的開口打斷閻遲紹!而後者在聽到金素梅的話語之後忍不住的抬起頭來看向金素梅的眼睛,那雙原本溫潤的眸子裡透出來的滿滿諷刺味道令金素梅都忍不住的嚥了一口口水!
「如果她本本分分的想要繼續坐這個閻太太的位置,最好有一個心理準備!因為像是今天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的!」閻遲紹緩慢的將左腿疊放在右腿之上,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挑逗著女人的耳垂,眼神迷離的望著那一點小小的黑痣。
許歡涼耳垂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抱著這個女人的時候,總是會著迷似的將她耳垂上的黑痣收入眼底!那種異樣的滿足感是從結婚之後便再也沒有體會到的感覺!
「遲紹哥,你怎麼可以這樣!」暮向晚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閻遲紹,臉上的表情遍佈著不敢相信的神色!那個記憶當中的優秀男人到底去了哪裡?難道自己真的要與一個廉價的妓女分享男人麼?pgvi。
「我怎麼樣了?當初你嫁給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我是這樣的人,我要與你離婚你又不同意!現在看清我也不遲——你把離婚協議書給我,我立馬簽字!」什麼責任什麼權勢他全都不要了,只要能夠從閻蒼穆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手中將歡涼帶回來,他什麼都不在乎了!自己與歡涼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閻蒼穆算是什麼東西!
「我不可能會跟你離婚的!閻遲紹——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告訴你,許歡涼在意大利與蒼穆過的很幸福!她早已經將你忘得一乾二淨了!你沒有機會了!」暮向晚胸口也被一股怨氣所籠罩著,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麼?當初她最看重的便是閻遲紹的責任心,可是現在看來男人卻都是一副相同的嘴臉!就連閻遲紹都是這樣——
「好了!你們都給我住口!」金素梅大聲的呵斥著,那中氣十足的話語頓時令在場的所有人為之一振!卻見她打開自己的皮包從裡面抽出一張支票,在上面隨意的寫上了一個數字扔到了那個廉價的女人面前!
「拿著這些錢滾出去!我不想要在看到你!」金素梅雷厲風行的模樣令那個女人不敢小覷,將支票一把抓在手中在看清楚了上面的數字之後忍不住的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別過頭去當著暮向晚的面在閻遲紹的臉上留下了一抹紅唇印,那是**裸的挑戰!
「滾——」金素梅抬起頭來看著那個女人,再次冷聲的開口